1511年日本东福寺禅僧了庵桂悟充任正使入明,1513年王阳明专程前往其在宁波府安远驿的嘉宝堂寓所拜访。了庵归国之际,王阳明还赠以《送日东之僧了庵和尚归国序》,该文未收入《王文成公全书》,但在日本的师蛮《本朝高僧传》、伊藤东涯《嗑钗录》等典籍中有所记载。武内义雄认为“日本阳明学之传,始自了庵桂悟” [59] 。被誉为江户儒学之鼻祖的藤原惺窝、林罗山在传授朱子学的同时也介绍了一些陆王心学的著作。日本第一位传播阳明学的当属被誉为“近江圣人”的中江藤树(1608—1648年),他32岁之前一直修习朱子学,后来因为读了王龙溪语录,转而信奉阳明学,其阳明学体系主要建立在对于《大学》《中庸》《论语》的独特理解上,勾画了迥异于中国的日本阳明学底色,主要著作有《大学考》《学庸解》《孝经启蒙》《翁问答》《鉴草》等。此后,有藤门双璧之称的渊冈山(1617—1686年)、熊泽蕃山(1619—1691年)将日本阳明学发展为存养派、事功派。渊冈山主张内省之心学并建藤树教,传至京都、大阪、美作、肥后、会津等藩国,在庶民中具有较大的影响力,著有《冈山先生示教录》。熊泽蕃山则有经世之才,不仅曾仕于池田光政,而且于1641年创办了日本第一所藩校“花畠教场”,以致良知为宗旨,提出了“道德经济相即”之学说。 [60] 此后,阳明学进入一个相对沉寂的时期,但仍有北岛雪山、三宅杉庵、三宅石庵等人研习阳明、藤树之学。直到三轮执斋(1669—1744年)出现,才重振了阳明学。他标点、注释了王阳明著作,推动日本阳明学发展到新的理论高度,高濑武次郎编有《执斋全书》 [61] 。三轮执斋死后,门下有川田雄琴、中根东里等弟子继续传播阳明学。
18世纪以后,石田梅岩(1685—1744年)的心学在民间(尤其是在商人、农民中)传播广泛,具有很大的影响力。石门心学以心为本、以神佛为一体,主张“四民异业而同道”,针对商人还提出了“正直营利”“俭约齐家”等论说,柴田实编有《石田梅岩全集》 [62] 。其后,佐藤一斋(1772—1859年)主张理气合一、心物二元说,门下人才辈出,有佐久间象山、池田草庵、奥宫慥斋、柳泽芝陵、山田方谷、吉村秋阳、横井小楠、东泽泻等。朱谦之认为,日本王学在三轮执斋之后变成藩学,到佐藤之后一跃而为幕府之学。 [63] 另外,二宫尊德(1787—1856年)创立了“报德教”,提倡“作为职分伦理的‘至诚、勤劳、分度、推让论’和作为经济伦理的‘道德经济一元论’”,对“农民道”多有建构。 [64] 幕末时期,最具代表性的是大盐中斋(1794—1837年),不仅最早整理了日本阳明学谱系、提倡“致良知以归太虚”之说,还领导了天保八年的大阪起义,以阳明学为思想武器对现实社会制度提出批判,其最重要的论著是《洗心洞札记》。此外,梁川星岩、西乡南洲、吉田松阴等幕末志士在“尊王攘夷”的旗号下,即知即行,吸取阳明学的思想资源,推动历史变革的到来。
明治20年代末期,日本知识界开始重视对阳明学资源的挖掘,这一部分也是笔者考察的重点。通过整理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东京大学图书馆、早稻田大学图书馆的相关资料,笔者将这一时期重要的阳明学资料制作成表,可参考附录1“明治时期主要的阳明学论著表”。
这一时期还出现了三本阳明学杂志:(1)1896年7月5日,吉本襄创办了《阳明学》,半月刊,1899年5月20日出版第七十九、八十号合订本后废刊;(2)1906年3月,以东敬治为主的“明善学社”创办了《王学杂志》,宣称继承了《阳明学》的精神;(3)1908年《王学杂志》更名《阳明学》,1912年“明善学社”更名为“阳明学会”。
总体来看,明治知识界对于阳明学的关注有以下特点:第一,1890年代日本知识人已经开始注重阳明学,最早同时影响最大的当属日本国粹派及其相关人士。明治时期第一本阳明学专著的作者三宅雪岭,是日本国粹派团体政教社的旗手之一。井上哲次郎与政教社同人交谊深厚,1881年他曾与政教社发起人之一杉浦重刚共同创办《东洋学艺杂志》。高濑武次郎则在东京帝国大学学习,也曾受教于井上哲次郎。经由这三人的努力,明治日本阳明学研究的范式被建构起来,他们的论著及活动将是本书重点考察的对象。第二,对于阳明学关注的高峰期是在1898年以后,几乎每年都有多种阳明学论著问世。第三,明治知识人多视其为提倡躬行实践、砥砺士气之“实学”,因而从教育学、哲学、伦理学、文学、宗教等方面对阳明学进行了多元化的思想挖掘,但以国民道德教育、伦理哲学方面的内容探讨最多。
另外,从明治时期出版的大众读物来看,以王阳明为素材的图书种类繁多,主要有以下几种:
1.频繁出现在课本或学生读物中。最早的应是北村三郎的《世界百杰传》 [65] ,以王阳明事迹激励青少年学生成材。在高千穂中学校编《世界训话》、若松雅太郎编《小学修身口授要录 中等科》、村山自强编《汉文学教科书:中等教育》、吉田贞轩著《学生与成功》、光风馆编辑所编《师范学校国文教科书参考》以及教育类杂志《日本之少年》《教育报知》《日本教育》《女学杂志》等也多次刊出相关内容。 [66]
2.培养国民道德。日本弘道会的会刊《日本弘道丛记》刊载了多篇以王阳明为素材的劝善文章,如“王阳明诫美妇” [67] 等,该会的前身是1876年由西村茂树创设的东京修身学社,该社以“振兴国民道德、建设道义国家”为宗旨,现在依然存在,会员有1400多人。杂志《修养界》也刊载了盐见平之助的《阳明的修养》、加藤咄堂的《应该如何进行精神修养》、高濑武次郎的《养气论》等多篇文章, [68] 阐发阳明学中修养论、立志论。在各类伟人传、名人传中王阳明也是必不可少的内容,如盐见平之助的《伟人之风化:修养逸话》、高桥立吉的《伟人与言行》、仙洞隠士(佐藤庄太)的《阳明学与伟人:心胆修养》、亘理章三郎的《青年鉴》,等等。 [69] 而在山方香峰编的《世界豪杰剪影》中王阳明的位序仅次于圣德太子、意大利统一运动领袖卡米洛·奔索、新井白石、彼得大帝,排名第五。 [70]
3.提高国民素质。修养道人在《胆力磨炼术》 [71] 第一章“胆力磨炼法”中列出了孔子、孟子、王阳明、禅门、武道五类胆力磨炼的方法。小畠几次郎在《脑力增进论》中在介绍了神经衰弱、脑力障害的发生机制后,倡导用王阳明学说来增进脑力的方法。 [72] 日本著名小说家幸田露伴在《努力论》 [73] 附录中特别列出了“王阳明关于立志的教训”一节。值得注意的是,新潟县警察部编写的《修养读本》中也大量出现了阳明学的内容。 [74]
大正时期出现的阳明学专著、译著等有:桑原天泉的《王阳明研究:学说、修养、教化》、高濑武次郎的《阳明主义的修养》《陆象山》《阳明学丛话》、杉原夷山著的《王阳明传习录》、小柳司气太的《传习录》、大泽龙二郎的《王阳明学传》、汉学研究会的《王阳明传习录提纲》、安冈正笃的《王阳明研究》、小野机太郎的《现代语译传习录》、金鸡学院学生译及安冈正笃注的《王阳明诗抄》、高森良人的《王阳明的哲学》、见尾胜马的《王阳明的哲学》、山田准的《王阳明传习录讲本》《王阳明》《陆象山 王阳明》、杉原夷山的《王阳明》《修养传习录讲话》、三岛复的《王阳明的哲学》、山田准、铃木直治译注的《传习录》、秋月胤继的《陆王研究》、木村秀吉的《阳明学研究》、本多元俊的《王阳明先生》、保田清的《王阳明》、安藤州一的《王阳明的解脱观》、斯文会编的《王阳明先生年谱》。 [75] 其中,以安冈正笃、山田准、武内义雄的论著最具影响力。这一时期出现了两本阳明学杂志:(1)1914年,石崎东国创办的“大阪阳明学会”发行了名为《阳明》的学会小册子,1917年《阳明》自六十号开始,将版面扩大为杂志;(2)1919年1月《阳明》更名为《阳明主义》,1928年废刊。
一些哲学史、伦理史、思想史的论著中也提及阳明学,主要有:宇野哲人的《中国哲学史讲话》、手塚宏寿的《东洋思潮讲话》、木村鹰太郎的《哲学与人生》、下泽瑞世的《东洋哲学思潮大观》、加藤美伦的《东洋哲学从老子到王阳明》、忽滑谷快天的《禅学思想史》、秋月胤继的《元明时代的儒教》、小林正和的《东西思想讲话》、秦俊七郎的《思想善导之根本义》、高木八太郎的《中国哲学讲话》、斯文会编的《王阳明先生年谱》、斋藤要的《儒教伦理学》、富田义雄的《日本精神东洋原典研究》、宫濑睦夫的《东洋哲学的根本思想》、常盘大定的《中国文化史迹》《中国的佛教与儒教、道教》、武内义雄的《中国伦理学史》《中国思想与日本》《儒教的精神》、斋伯守的《中国哲学史》、高须芳次郎的《谈东洋思想》、手塚良道的《中国思想史略》、裴化行(Bernard Henri)著、松山厚三译的《东西思想交流史》、吉田贤抗的《中国思想概说》、本田成之的《中国近世哲学史考》,等等。 [76] 另外,在阳明学与道德教育方面,居田泰輔的《我所相信的教育改良之根本问题》、大杉谨一的《教育敕语与道德教育》、朝比奈宗源的《皇民道德宝典》、田内高次的《中国教育学史》等论著也值得关注。 [77]
1945年日本战败,这一年几乎没有出现任何阳明学论著。因为近代以来阳明学与天皇体制的国民道德教育、战争动员的复杂纠葛,战后知识界一度将其视为禁忌。日本著名小说家、剧作家三岛由纪夫在《作为革命的阳明学》一文中说:“在大正知识人成为指导者的时代,即昭和初年,被否定、忌避、压抑的阳明学的潮流在地下潜流,因为曾是过激的右翼思潮的温床,所以渐渐成为大正知识人嫌弃的对象。” [78] “阳明学”一时被认为是有害的“黑色秘教”。即便如此,日本阳明学研究仍未止步,岛田虔次、冈田武彦、荒木见悟、山下龙二、野村惠二等学者开始了新的探索。这一时期主要的论著有:山本正一的《王阳明》、岛田虔次的《中国近代思维的挫折》《朱子学与阳明学》及《王阳明集》、河住玄的《王阳明杂考》、久须本文雄的《王阳明的禅学思想研究》、大西晴隆的《王阳明》、荒木见悟的《佛教与儒教》《阳明学的展开与佛教》《阳明学的位相》、荒木见悟、沟口雄三的《朱子·王阳明》、谷光隆的《王阳明》、山下龙二的《阳明学的研究:成立篇·展开篇》和《王阳明》、冈田武彦的《王阳明与明末儒学》及其所编《王阳明文集》、菅原兵治的《王阳明诗》、近藤康信的《传习录》、野村惠二的《阳明学研究》、间野潜龙的《朱子与王阳明:新儒学与大学理念》。 [79] 1971—1974年,明德出版社与安冈正彦、宇野哲人、荒木见悟、山下龙二、冈田武彦、山井涌等学者合作刊行了《阳明学大系》十二卷,外加别卷《传习录诸注集成》。 [80] 在王阳明诞生500周年之际,将阳明学研究推向一个新的理论高度。该社自1954年在安冈正笃的主导下创设后,主要发行以儒学为核心的东洋思想学问相关书籍,随后还刊行了《朱子学大系》(共十五卷)(1974—1983年)。
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然而两国之间的文化学术交流真正升温却是在改革开放后。伴随着对于新时期中国的想象,日本“中国学”研究一时成为热门。阳明学研究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进入一个新的历史高峰。1978年,二松学舍大学专门设立了阳明学研究所。该校前身为1877年日本阳明学者三岛中洲创立的汉学塾,在明治时期与福泽谕吉的庆应义塾、中村敬宇的同人社齐名,一直以来是日本阳明学研究的重镇。1989年,该校还创办了《阳明学》杂志, [81] 每年设立一个主题发行一期刊物,到2021年已经刊行到第31号,该杂志与《二松学舍大学东洋学研究所集刊》《二松学舍大学人文论丛》均登载了大量颇具价值的阳明学研究论文。此外,前文提到的明德出版社不仅刊行了《王阳明全集》(1983—1987年),并于1989年开始便与冈田武彦、荒木见悟、古川治、中田胜等学者开展了新的合作,共同策划了“阳明学书系”,出版了共35本中日阳明学论著。 [82]
在新的历史时期,中日之间学术交流的氛围更加自由、多元。1989年3—4月,以冈田武彦为团长的“王阳明遗迹探访团”在中国江南、西南地区进行了实地考察,并且还参加了在浙江余姚举办的国际阳明学会,相关情况见《王阳明纪行:探访王阳明的遗迹》 [83] 。值得关注的研究成果有:冈田武彦的《阳明学的世界》《王阳明与现代》《王阳明小传》《王阳明大传:生涯与思想》《王阳明与明末儒学》《王阳明全集抄评释》、志贺一朗编的《王阳明与湛甘泉遗迹调查》、安冈正笃的《阳明学十讲》《王阳明:拒绝以知识为重的人生与学问》《禅与阳明学》《王阳明与朱子》、吉田公平的《陆象山与王阳明》《日本近世心学思想》《读王阳明〈传习录〉》《传习录》、高桥进的《朱熹与王阳明》、甲村谦二的《阳明学十话》、田中忠治的《敬天圣者王阳明》、中田胜的《儒教道德之美:王阳明的〈论语〉解释》《王阳明徐爱〈传习录集评〉》、井上新甫的《王阳明与儒教》、永富青地《王守仁著作文献学研究》、福田殖的《宋元明朱子学与阳明学》、大场一央的《心即理:王阳明前期思想研究》,等等。 [84] 另外,这一时期还诞生了以下几篇优秀的博士学位论文:吉田公平的《陆象山与王阳明》、吴震的《阳明学研究》、甘万萍的《东泽泻思想研究:以其朱陆论为中心》、伊香贺隆的《关于陆王心学中“自然”与“工夫”的研究:陆象山·王阳明·王龙溪》等。 [85] 在一些思想史、哲学史著作中也考察了阳明学的情况,如:安田二郎的《中国近世思想研究》、诸桥彻次的《儒教诸问题》、柳田谦十郎的《辩证法的世界伦理》、东京大学中国哲学研究室编的《中国思想史》、丸山真男的《日本政治思想史研究》、藤田美实的《伦理学》、铃木由次郎的《东洋哲学思想史》、宇野哲人的《中国哲学史:近世儒学》、松村一人的《新爱国主义》、楠本正继的《宋明时代儒学思想研究》、山井涌的《明清思想史研究》、松本三之介的《明治精神结构》、岛田虔次的《中国思想史研究》、桥本敬司的《何谓人性:中国思想的活力》、井上厚史的《爱民的朝鲜儒教》,等等。 [86]
附录1 明治时期主要的阳明学论著表
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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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湛若水:《阳明先生墓志铭》,载谢延杰辑刊《王阳明全书》(下),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版,第1149页。
[2] 钱德洪:《刻文录序说》,载吴光、钱明、董平编校《王阳明全书》(下),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1306页。
[3] 吴光、钱明、董平编校:《年谱一》,载吴光、钱明、董平编校《王阳明全书》(下),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
[4] 张崑将:《当代日本学者阳明学研究的回顾与展望》,《台湾东亚文明研究学刊》2005年第2期。
[5] 钱明:《阳明后学研究的回顾与瞻望》,《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2004年第1期。
[6] 文碧方:《建国六十年来大陆的陆王心学研究》,《现代哲学》2010年第2期。
[7] 王锟:《从思想到学术:20世纪阳明学研究的流变与走向》,《贵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2期。
[8] 梁启勋:《“万木草堂”回忆》,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第25辑,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62—69页。
[9] 参见郭连友《吉田松阴与近代中国》,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
[10] 参见梁启超《新民说》《德育鉴》《节本明儒学案》《论宗教家与哲学家之长短得失》《松阴问钞》《中国之武士道》等文,详见《梁启超全集》,北京出版社1999年版。
[11] 梁启超:《论宗教家与哲学家之长短得失》,载《梁启超全集》第一卷,北京出版社1999年版,第763页。
[12] 梁启超主编:《中国近代期刊汇刊·第二辑新民丛报》,中华书局2008年版,第10150页。
[13] 孙中山:《救中国应改革旧制实行共和》,载《孙中山选集》(中),广东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50—151页。
[14] 黄克武:《蒋介石与阳明学:以清末调适传统为背景之分析》,载《近代中国的思潮与人物》,九州出版社2013年版,第395页。
[15] 章太炎:《王学》、《订孔》,载《章太炎全集(訄书初刻本訄书重订本检论)》,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
[16] 章太炎:《谴王氏》,《民报》第九号“说林”,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
[17] 详见张昭军:《儒学近代之境——章太炎儒学思想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165—173页。
[18] 参见郑大华《梁漱溟与阳明学》,《孔子研究》1990年第2期;杨国荣:《王学通论——从王阳明到熊十力》,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246—250页。
[19] 杨国荣:《王学通论——从王阳明到熊十力》,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251—254页。
[20] 刘剑梁认为熊十力“将‘哲学’改造成体证我与万物为一之本体状态的本体之学,进而在‘用’的层面肯定哲学有必要在话语中展开仔细的论理,明体而达用,方有中国哲学之成立”,见刘剑梁《本体的开显和哲学话语的创生:熊十力阳明学的一个面向》,《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5期。
[21] 贺麟:《知行合一新论》,《近代唯心论简释》,独立出版社1944年版;贺麟:《知行问题的讨论与发挥》,《当代中国哲学》,胜利出版社1945年版。
[22] 牟宗三:《牟宗三全集》,详见《王阳明致良知教》《心体与性体》《从陆象山到刘蕺山》《现象与物自身》《圆善论》等篇中对于阳明哲学的论述,联合报系文化基金会2003年版。
[23] 钱穆:《阳明学述要》,九州出版社2010年版。
[24] 文碧芳:《建国六十年来大陆的陆王心学研究》,《现代哲学》2010年第2期。
[25] 杨国荣:《王学通论——从王阳明到熊十力》,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2页。
[26] 杨国荣:《心学之思:王阳明哲学的阐释》,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10页。
[27] 陈来:《有无之境:王阳明哲学的精神》,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
[28] 丁为祥:《实践与超越:王阳明哲学的诠释、解析与评价》,陕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29] 钱明:《阳明学的形成与发展》,江苏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
[30] 任文利:《心学的形上学问题探本》,中州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
[31] 陈立胜:《王阳明“万物一体”论——从“身—体”的立场看》,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
[32] 朱承:《治心与治世——王阳明哲学的政治向度》,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
[33] 杨正显:《觉世之道:王阳明良知说的形成》,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
[34] 陈清春:《七情之理:王阳明道德哲学的现象学诠释》,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
[35] 张崑将:《近代中日阳明学的发展及其形象比较》,《台湾东亚文明研究学刊》2008年第2期。
[36] 冯友兰:《中国哲学史新编》(下),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48页。
[37] 黄宗羲:《明儒学案》,沈芝盈点校,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332页。
[38] 黄宗羲:《明儒学案》,沈芝盈点校,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708页。
[39] 佐藤炼太郎:《明末清初相反对立的阳明学派史——周汝登〈圣学宗传〉与黄宗羲〈明儒学案〉的比较》,《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1期。
[40] 康有为:《南海师承记》,载《康有为全集》第二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257页。
[41] 梁启超:《德育鉴》,载《梁启超全集》第五卷,北京出版社1999年版,第1510页。
[42] 黄宗羲:《明儒学案》,沈芝盈点校,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347页。
[43] 钱穆:《阳明学述要》,九州出版社2010年版,第121—134页。
[44] 嵇文甫:《左派王学》,开明书店1934年版,第15—17页。
[45] 容肇祖:《何心隐及其思想》,载《容肇祖全集》,齐鲁书社2012年版。
[46] 容肇祖:《李卓吾评传》,商务印书馆1937年版。
[47] 唐君毅:《唐君毅全集》第18、22卷,九州出版社2016年版。
[48] 林月惠:《唐君毅、牟宗三的阳明后学研究》,《杭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1期。
[49] 牟宗三:《从陆象山到刘蕺山》,吉林出版集团2010年版。
[50] 林月惠:《唐君毅、牟宗三的阳明后学研究》,《杭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1期。
[51] 冯达文:《宋明新儒学略论》,广东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
[52] 陈来:《有无之境:王阳明哲学的精神》,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305—310页。
[53] 杨国荣:《心学之思:王阳明哲学的阐释》,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182—222页。
[54] 钱明:《阳明学的形成与发展》,江苏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详见“中篇 阳明学的分化”及“下篇 阳明学的展开”。
[55] 蔡仁厚:《王学流衍:江右王门思想研究》,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15—157页。
[56] 冈田武彦:《王阳明与明末儒学》,吴光等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
[57] 吴震:《阳明后学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
[58] 龚鹏程:《晚明思潮》,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第35—37页。
[59] [日]武内义雄:《儒教之精神》,高明译,太平书局1942年版。
[60] 熊沢蕃山『蕃山全集』(六册)、正宗敦夫編,東京:蕃山全集刊行会1941—1943年版。
[61] 三輪執斎『執斎全書』,高瀬武次郎編,京都:中田彦三郎1924—1926年版。
[62] 石田梅岩『石田梅岩全集』,柴田実編,大阪:清文堂出版1994年版。
[63] 朱谦之:《日本的古学及阳明学》,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287页。
[64] 刘金才:《阳明学在日本的传播和对民众道德培育的影响》,《贵州文史丛刊》2016年第1期。
[65] 北村三郎『世界百傑伝』(巻12),東京:博文館1891年版。
[66] 高千穂中学校編『世界訓話』,東京:大倉書店1911年版;若松雅太郎編『小学修身口授要録 中等科』(巻4)、京都:福井正宝堂、1885年版;村山自彊編『漢文学教科書:中等教育』,東京:大倉書店1893年版;吉田貞軒『学生と成功』,大阪:井上一書堂1903年版;光風館編輯所編『師範学校国文教科書参考』,東京:光風館1904年版;杂志有:『日本之少年』(東京:博文館)、『教育報知』(東京:東京教育社)、『日本教育』(東京:日本教育社)、『女学雑誌』(萬春堂,東京:女学雑誌社)。
[67] 日本弘道会事務所編『日本弘道叢記』,日本弘道会1897年版,第13頁。
[68] 『修養界』,東京:参天閣1907年10月刊。
[69] 塩見平之助『偉人之風化:修養逸話』,東京:東亜堂1909年版;高橋立吉『偉人と言行』,東京:楽山堂1910年版;仙洞隠士(佐藤庄太)『陽明学と偉人:心胆修養』,東京:武田文永堂、中島辰文館共同刊行1911年版;亘理章三郎『青年鑑』,東京:元元堂1909—1911年版。
[70] 山方香峰編『世界人豪の片影』,東京:実業之日本社1906年版。
[71] 修養道人『胆力錬磨術』,東京:大學館1903年版。
[72] 小畠幾次郎『脳力増進論』,東京:国光社1904年版。
[73] 幸田露伴『努力論』,東京:東亜堂書房1912年版。
[74] 『修養読本』,新潟県警察部1910年版。
[75] 桑原天泉『王陽明研究:学説、修養、教化』,東京:帝国堂1917年版;高瀬武次郎『陽明主義の修養』,東京:東亜堂書房1918年版;高瀬武次郎『陸象山』,京都:内外出版1924年版;高瀬武次郎『陽明学叢話』,東京:博多成象堂1932年版;杉原夷山『王陽明伝習録』,雲井竜雄手抄,東京:大鐙閣1919年版;小柳司気太『传习录』,東京:友朋重刊行1919年版;大澤龍二郎『王陽明學傳』,大連:振東學社1920年版;漢学研究会『王陽明伝習録提綱』,東京:中興館1922年版;安岡正笃『王陽明研究』,東京:玄黄社1922年版;该书另有1925、1930、1932、1940、1942、1960、1967、1984、1986年版;小野機太郎『現代語訳 伝習録』,東京:新光社1923年版;该书另有1930年东京:坂东书院版;金雞学院学生訳、安岡正笃注『王陽明詩鈔』,東京:金雞学院1927年版;高森良人『王陽明の哲学』,東京:聖山閣、世界哲学大系系列1927年版;見尾胜马『王陽明の哲学』,東京:甲子社書房1927年版;山田准『王陽明伝習録講本』,東京:二松学舍出版1927年版;山田准『王陽明』,東京:章華社1937年版;山田准『陸象山 王陽明』,東京:岩波書店1943年版;杉原夷山『王陽明』,大阪:近代文芸社1933年版;『修養伝習録講話』,東京:修養図書普及会1934年版;三岛復『王陽明の哲学』,東京:大岡山書店1934年版;山田准、铃木直治訳注『伝習録』,東京:岩波文庫刊行1936年版;秋月胤継『陸王研究』,東京:章華社1935年版;木村秀吉『陽明学研究』,東京:東亜学芸協会1938年版;本多元俊『王陽明先生』,千葉県:小見川町1942年版;保田清『王陽明』,東京:弘文堂1942年版;安藤州一『王陽明の解脱観』,大阪:敞文館1942年版;斯文会編『王陽明先生年譜』,東京:斯文会1936年版。
[76] 宇野哲人『中国哲学史講話』,東京:大同館1914年版;手塚宏寿『東洋思潮講話』,東京:赤城書店1915年版;木村鷹太郎『哲学と人生』,東京:日進堂1915年版;下沢瑞世『東洋哲学思潮大観』,東京:東京刊行社1920年版;加藤美倫『東洋哲学老子から王陽明まで』,東京:朝香屋1923年版;忽滑谷快天『禅学思想史』,東京:玄黄社1925年版;秋月胤継『元明時代の儒教』,東京:甲子社書房1928年版;小林正和『東西思想講話』,東京:成昭堂書店1928年版;秦俊七郎『思想善導の根本義』,東京:民友社1928年版;高木八太郎『中国哲学講話』,東京:荻原星文館1935年版;斯文会編『王陽明先生年譜』,東京:斯文会1936年版;斎藤要『儒教倫理学』,東京:第一書房1936年版;富田義雄『日本精神東洋思想原典の研究』,東京:モナス1940年版;宮瀬睦夫『東洋哲学の根本思想』,東京:目黒書店1941年版;常盤大定『中国文化史蹟』,東京:法蔵館1941年版;『中国に於ける仏教と儒教道教』,東京:東洋文庫1966年版;武内義雄『中国倫理学史』,東京:岩波書店1941年版;『中国思想と日本』,東京:教学局1941年版;『儒教の精神』,東京:岩波書店1941年版;斎伯守『中国哲学史』,東京:同文社1942年版;高須芳次郎『東洋思想を語る』,東京:井田書店1943年版;手塚良道『中国思想史略』,東京:中文館1943年版;Bernard Henri著、松山厚三訳『東西思想交流史』,東京:慶応書房1943年版;吉田賢抗『中国思想概説』,東京:明治書院1943年版;本田成之『中国近世哲学史考』,京都:晃文社1944年版。
[77] 居田泰輔『予が信ずる教育改良の根本問題』,防府町(山口県):藤田印刷所1922年版;大杉謹一『教育勅語と道徳教育』,東京:藤井書店1939年版;朝比奈宗源『皇民道徳宝典』,東京:巌松堂書店1940年版;田内高次『中国教育学史』,東京:富山房1942年版。
[78] 三岛由纪夫「革命としての陽明学」,『行動学入門』,東京:文芸春秋1970年版,第210頁。
[79] 山本正一『王陽明』,東京:中文館1946年版;島田虔次『中国に於ける近代思惟の挫折』,東京:筑摩書房1949年版;島田虔次『朱子学と陽明学』,東京:岩波書店1967年版;島田虔次『王陽明集』,東京:朝日新聞社1975年版;河住玄『王陽明雑考』,河住玄出版1955年版;久須本文雄『王陽明の禅的思想研究』,名古屋:日進堂書店1958年版;大西晴隆『王陽明』,東京:講談社1979年版;荒木見悟『仏教と儒教:中国思想を形成するもの』,京都:平楽寺書店1963年版;荒木見悟『陽明学の展開と仏教』,東京:研文出版1984年版;荒木見悟『陽明学の位相』,東京:研文出版1992年版;荒木见悟、溝口雄三『朱子·王陽明』,東京:中央公論社1974年版;谷光隆『王陽明』,東京:人物往来社1967年版;山下竜二『陽明学の研究:成立篇·展開篇』,東京:現代情報社1971年版;山下竜二『王陽明』,東京:集英社1984年版;岡田武彦『王陽明と明末の儒学』,東京:明徳出版社1970年版;岡田武彦编『王陽明文集』,東京:明徳出版社1970年版;菅原兵治『王陽明の詩』,名古屋:黎明書房1972年版;近藤康信『伝習録』,東京:明治書院1971年版;野村惠二『陽明学研究』,京都:世界思想社1974年版;間野潜竜『朱子と王陽明:新儒学と大学の理念』,東京:清水書院1974年版。
[80] 全书十二卷是:第一卷《阳明学入门》,宇野哲人等著,1971年版;第二卷《王阳明 上》,安冈正笃等著,1972年版;第三卷《王阳明 下》,近藤康信、滨隆一郎等著,1972年版;第四卷《陆象山》,友枝龙太郎等著,1973年版;第五卷《阳明门下》(上),荒木见悟等著,1973年版;第六卷《阳明门下》(下),后藤基巳等著,1974年版;第八卷《日本阳明学》(上),柳町达也等著,1973年版;第九卷《日本阳明学》(中),田中佩刀等著,1972年版;第十卷《日本阳明学》(下),冈田武彦等著,1972年版;第十一卷《幕末维新阳明学者书简集》,冈田武彦等著,1971年版;第十二卷《阳明学便览》,川久保广卫等,1974年版;别卷《传习录诸注集成》,中田胜著,1972年版。
[81] 『陽明学』,二松学舎大学東アジア学術総合研究所陽明学研究センター,東京:明德出版社1989年版。
[82] 冈田武彦《王阳明》(上、下)、佐野公治《王心斋》、荒木见悟《李二曲》、石田和夫《李穆堂》、古川治《中江藤树》《渊冈山》、山崎道夫《佐藤一斋》、竹内角田《大盐中斋》、松崎赐《林良斋》、山田琢《山田方谷》、望月高明《池田草庵》、山口宗之《西乡隆盛》、仓田信靖《吉田松阴》、中田胜《三岛中洲》、野口善敬《东泽泻》等。
[83] 岡田武彦『王陽明紀行:王陽明の遺跡を訪ねて』,大阪:登龍館1997年版。
[84] 岡田武彦『陽明学の世界』,東京:明徳出版社1986年版;『王陽明と現代』,大阪:関西師友協会1987年版;『王陽明小伝』,東京:明徳出版社1995年版;『王陽明大伝:生涯と思想』(全五册),東京:明徳出版社2002年版;『王陽明と明末の儒学』,東京:明徳出版社2004年版;『王陽明全集抄評釈』,東京:明徳出版社2006年版;志贺一朗編『王陽明と湛甘泉の旧跡調査』,東京:東洋書院1992年版;安岡正笃『陽明学十講』,二松学舎大学出版部1985年版;『王陽明:知識偏重を拒絶した人生と学問』,東京:黙出版、安岡正篤先生生誕百年記念事業委員会1997年版;『禅と陽明学:人間学講話』,東京:プレジデント社1997年、1999年版;『王陽明と朱子』,東京:明德出版社2014年版;吉田公平『陸象山と王陽明』(博士論文),東京:研文出版1990年版;『日本近世の心学思想』,東京:研文出版2013年版;『王陽明「伝習録」を読む』,東京:講談社2013年版;『伝習録』(観賞 中国の古典)、タチバナ教養文庫、たちばな出版1995年版高橋進『朱熹と王陽明:物と心と理の比較思想論』,東京:国書刊行会1979年版;甲村谦二『陽明学十話:ジャーナリストが書いた』,東京:愛知通信1990年版;田中忠治『敬天の聖者王陽明』,東京:致知出版社1994年版;中田勝『儒教道徳の美:王陽明の『論語』解釈』,東京:中央法規出版1998年版;『王陽明徐愛「伝習録集評」』,東京:明徳出版社2016年版;井上新甫『王陽明と儒教』,東京:致知出版社2004年版;永冨青地『王守仁著作の文献学的研究』,東京:汲古書院2007年版;福田殖『宋元明の朱子学と陽明学』,東京:研文出版2016年版;大場一央『心即理:王陽明前期思想の研究』,東京:汲古書院2017年版。
[85] 吉田公平『陸象山と王陽明』(東北大学博士論文),東京:研文出版1990年版;吴震『陽明学の研究』,京都大学博士論文1996年;甘萬萍『東澤瀉思想研究:その朱陸論を中心として』,広島大学博士論文1998年;伊香賀隆『陸王心学における「自然」と「工夫」についての研究:陸象山·王陽明·王龍渓』,東洋大学博士論文2012年。
[86] 安田二郎『中国近世思想研究』,東京:弘文堂1948年版;諸橋徹次『儒教の諸問題』,東京:清水書店1948年版;柳田謙十郎『弁証法的世界の倫理』,東京:萬里閣1948年版;東京大学中国哲学研究室編『中国思想史』,東京:東京大学出版会1952年版;丸山真男『日本政治思想史研究』,東京:東京大学出版会1952年版;藤田美実『倫理学』,京都:三和書房1952年版;鈴木由次郎『東洋哲学思想史』,東京:小峰書店1955年版;宇野哲人『中国哲学史:近世儒学』,宇野先生八十寿賀記念会編,東京:宝文館,1954年版;松村一人『新しい愛国主義』,東京:青木書店1952年版;楠本正継『宋明時代儒学思想の研究』,広池学園出版部1964年版;山井湧『明清思想史の研究』,東京:東京大学出版会1980年版;松本三之介『明治精神の構造』,東京:岩波書店1981年版;島田虔次『中国思想史の研究』,京都:京都大学学術出版会2002年版;橋本敬司『人間性とは何か:中國思想のダイナミズム』,東京:汲古書院2020年版;井上厚史『愛民の朝鮮儒教』,東京:ぺりかん社2021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