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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中国经济由高速进入中速增长

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速已经从“高速”进入“中速”增长的新常态。自2001年加入WTO以来,在21世纪的前10年中国经济经历了高速增长——2001—2010年的平均 GDP 增速达到10.55%。然而,2010年后经济增长速度开始下降,2011年GDP增速为9%,2016年GDP增速为6.8%,2019年GDP增速降为6.1%(见图1-1-1)。2011—2019年的平均GDP增速降至7.34%。由于外部环境剧变和内部成本上升的影响,中国经济增速将进一步放缓,进入“中速”或“中低速”时代。

外部市场需求下降,逆全球化成为趋势。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逆全球化思潮不断有新的表现,经济全球化进程受到严峻挑战,导致中国面临的外部贸易条件日益变差。2011年11月,奥巴马政府推出“亚太再平衡”(Rebalance to Asia)政策,显示美国打算把外交政策重心转向亚太地区。奥巴马政府还宣布美国将与另外八个亚太国家展开下一代贸易协议——《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的谈判,中国被排除在 TPP 之外。2018年7月美国先对中国340 亿美元的产品加收25%的关税,其后分别增加至额外的160 亿美元和2000 亿美元的商品,最后的总数高达5000多亿美元,等于2017年贸易战前一年美国从中国进口的总额,税率由10%至25%不等。由此掀开中美经贸摩擦的序幕。贸易条件恶化直接导致中国进出口额的下降,其中进出口占GDP比重从2010年的50.72%下降到2019年的35.84%。

图1-1-1 中国经济增长率逐年降低

生产成本的不断上升抑制了传统行业的比较优势,一是劳动成本上升。劳动年龄人口的绝对减少,劳动力供给趋紧,造成工资上涨没有得到劳动生产率提高支撑的局面。二是随着中国城镇化的快速推进以及商品房市场井喷式增长,地价因房价高涨而水涨船高。土地价格不断上涨导致企业用地成本明显提高。三是上游产业的原材料价格快速上涨。上游企业生产的中间品价格是下游生产投入要素的成本,即上游价格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下游的生产成本。金融、电力和通信等生产性服务的可贸易性较差,国内下游企业对这类服务(可看作中间品)的需求主要来自国内上游企业。当上游部门继续享受垄断租金,从而使得下游部门的生产成本处于高位,所生产产品的价格随之居高不下,进而抑制下游产品的国际竞争力。

经济增长放缓背后也反映了经济运行的规律。根据世界银行增长与发展委员会的统计,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连续25年保持7%以上高增长的国家只有13 个。1950—1972年,日本GDP年均增速为9.7%,1973—1990年回落至4.26%,之后更是回落到1%以下,甚至是负增长;1961—1996年,韩国GDP年均增速为8.02%,之后回落到4%左右并保持很长时间;1952—1994年,中国台湾地区GDP年均增速8.62%,之后回落到4%左右。国际经验表明,当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经历了高速增长阶段后,都会出现增速换挡现象。中国经济经历多年的高增长后,必然会进入新的调整时期,增长速度放缓是由中国经济发展的内在规律决定的。

总之,2010年后,中国经济受到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余波影响,以及自身经济动力不足,传统拉动经济增长的边际效应递减,经济增速进入下行通道。因此,在经济进入下行通道的大背景下,亟待寻找新的增长点。 Yx2kWpbPKCdVSAoab98gZ+X8ey5rQbNQCcYx1sOjnnut2vWUZXPllczTifFUkk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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