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随着中美之间竞争加大趋势进一步加剧,东南亚国家开始强化对中美的“等距离外交”原则。 [21] 马来西亚遵循周边是首要、东盟是基础、东亚是关键、伊斯兰世界是基本布局,与中国、美国、日本等大国保持稳定友好关系;重视同东盟及其成员间相互联系,寻求本国在东南亚地区更为“中心性”的位置;积极扩展同伊斯兰国家之间的宗教往来,积极参与并融入国际社会。
2010年,美国为推进 “亚太再平衡”战略,积极建构以东南亚为重点的“美国+同盟+伙伴”网状地区政策架构。 [22] 2014年奥巴马成为近半个世纪间首次访问马来西亚的美国总统,之后两国正式宣布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但随着“一马公司”涉嫌在美国洗钱而遭到美国司法部调查,马美关系受到部分影响。 [23] 特朗普政府成立后,2017年9月,为配合马美建交60周年,纳吉布应邀对美国进行了国事访问,并就经贸、反恐提出了合作意向,这一举动使两国关系有所缓和。
马美经贸合作稳步发展。虽然特朗普上台宣布美国正式退出TPP,使马来西亚原期望通过TPP协议将国内生产总值在2027年提升至2110亿美元的愿望难以实现,但双边贸易依旧实现持续增长,美国依旧是马来西亚第三大贸易伙伴。2018年双边贸易总额385.9亿美元,其中马来西亚对美国的出口额为225亿美元,对美国进口为160.9亿美元,主要贸易产品包括电子设备、核反应堆、光学设备等。 [24] 在投资上,美国是马来西亚第二大外资来源国和制造业领域第四大外资来源地,主要投资领域包括电气和电子产品、医疗设备、再生能源和航天,2018年在马投资总额达218.6亿美元。 [25]
日本是马来西亚的战略伙伴,近年来双边关系一直得到稳步提升。
日本政府一直鼓励企业争取获得马来西亚铁路、水务以及医疗等领域的合作。2018年日本成为马来西亚第四大贸易伙伴和第二大外资来源国,双边贸易额达328亿美元,其中马来西亚对日进口额为171亿美元,同比下降2.6%;对日出口额157亿美元,同比增长6.3%,对日贸易逆差有所减小。 [26] 此外,为摆脱长期遭受的“债务陷阱”,2019 年3月马来西亚成功发售了由日本国际协力银行担保、为期10 年的年利率低于0.65%的2000亿日元武士债券,关于第二轮武士债券发行两国还在协商。 [27]
马来西亚历来重视同东盟国家之间的相互联系,特别是与周边邻国关系。总体而言,马来西亚除与菲律宾、缅甸在部分议题上存在分歧外,与东盟其他国家关系相对稳定。
东盟及东盟各成员国均为马来西亚重要贸易合作伙伴。2018年,马来西亚对东盟出口额为707亿美元,较上一年增长11.8%,进口额为556亿美元,同比增长11.1%,主要对新加坡、泰国、越南、印度尼西亚进出口机电产品、矿产品、塑料制品、贱金属及制品以及化工产品,双边贸易增长额度提升较快。 [28] 但对于在区域经济一体化中的作用,马哈蒂尔认为东盟还未充分发挥其作为经济龙头的潜力。 [29] 随着新冠肺炎疫情造成的区域经济进步萎缩,马来西亚已提议成立东盟冠状病毒病特别基金,并起草重振区域经济的复苏计划。 [30]
2013年至2020年,中马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多个领域均取得了丰硕的合作成果。在2020年新型肺炎疫情防治工作中,两国彼此提供支持与援助的做法,深化并扩展了两国卫生防疫领域的交流。
总体来看,进入2020年,马来西亚政坛主流共识仍是与中国开展务实合作,认为中国是值得信赖的真诚朋友,对中国市场潜力和中马合作普遍看好,期望在贸易、投资、基础设施建设、科技、安全等领域积极开展合作。对可能会产生争议的问题,马来西亚已表示会与中国通过友好协商来处理分歧,并欢迎中方积极参与马来西亚沿海港口海运发展。另外,中国坚持推动与重点国家的双边经济合作、立足周边推动“一带一路”建议、围绕国际机制改革开展全球经济合作。 [31] 中国对中马两国友好关系充满信心和期待,认为中马是“遇山一起爬、遇沟一起跨”的好邻居、好伙伴,期望进一步深化中马全面战略伙伴关系。 [32]
虽然中马关系呈现出一片大好的局面,但依旧存在诸多隐患和风险需要提前考虑。首先,马来西亚国内政局波动,为中马政治关系发展增加了不确定因素。其次,马来西亚经济面临下行压力,对双边经贸合作推进速度有所影响。鉴于近年出现大量中资话题“政治化”、既定中马合作项目落地困难等问题,又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马来西亚全年经济或将萎缩4.3% [33] ,基本与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衰退程度相当,中马经贸关系短期震荡实所难免。最后,美国、日本等域外国家介入影响较大,“印太战略”或将成为压制中国让步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