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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云南大学“海外中国企业与员工调查”（OCEES）二十国调研课题组之一，马来西亚课题组于2019年10—11月，在马来西亚吉隆坡、雪兰莪、新山、马六甲等地对90家中资企业的管理者及681位员工进行了CAPI问卷调查。以期为深化中资企业赴马来西亚投资、提升投资水平和质量、塑造中资企业海外形象，从而实现“一带一路”建设“共商、共建、共赢”的目标提供参考。
马来西亚是最早参与和支持“一带一路”倡议的沿线国家之一。在中马历代领导人及两国人民的共同努力下，中马友好关系实现跨越式发展，各领域合作取得丰硕成果。中国已连续10年成为马来西亚最大的贸易伙伴国，连续3年成为马来西亚制造业投资最大外资来源国，“一带一路”框架下的重点项目建设较为顺利，包括“两国双园”建设顺利推进，东海岸铁路、马来西亚城等项目再度启航，吉利宝腾、阿里巴巴马来西亚数字自由贸易区等。
当前中马关系依然存在着诸多风险和问题，包括马来西亚国内政局波动，为中马政治关系发展增加了不确定因素，马来西亚经济下行压力增大，对双边经贸合作推进速度有所影响，以及美国、日本等域外国家介入影响较大，“印太战略”或将成为压制中国让步的机遇。但在双方高度重视“一带一路”建设的新形势下，针对“一带一路”倡议在马来西亚的推进开展“海外中国企业与员工调查”，了解中资企业在马来西亚的经营和发展、融资与竞争、企业形象与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等状况，了解马来西亚民众对中资企业、中马关系、中国影响力的态度和看法，对于中马两国共同建设好“一带一路”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基于以上背景，为实现本课题研究的目标，课题组确立了以下调查和研究宗旨。
第一，建立完备的投资马来西亚的数据信息采集和分析系统。2016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要运用互联网和大数据技术，加强哲学社会科学图书文献、网络、数据库等基础设施和信息化建设，加快国家哲学社会科学文献中心建设，构建方便快捷、资源共享的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信息化平台。” [1] 此前，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于2015年初联合印发《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要求新型智库要具备八大基本标准，其中之一便是“功能完备的数据信息采集分析系统” [2] 。教育部《中国特色新型高校智库建设推进计划》也明确提出，要实施社科专题数据库和实验室建设计划，促进智库研究手段和方法创新。 [3] 围绕内政外交重大问题，重点建设一批社会调查、统计分析、案例集成等专题数据库和以模拟仿真和实验计算研究为手段的社会科学实验室，为高校智库提供有力的数据和方法支撑。然而，迄今为止还没有一套完整的数据可以用来对马来西亚中资企业营商环境进行分析。因此，通过系统地调查，可以建立完备的投资马来西亚的数据信息采集和分析系统。
第二，对马来西亚中资企业进行全面、系统的调查，了解和把握中资企业在马来西亚的营商环境以及企业自身运营的实际情况、遇到的风险和面临的困难。主要调查内容包括马来西亚中资企业的行业分布和生产经营基本情况、运营环境（包括主要风险和制度性困难）、商业利益和社会责任之间的平衡情况及对中国形象塑造的影响等。
第三，对在马来西亚中资企业工作的马来西亚籍员工（包括马来员工、华人员工和印度裔员工）进行大规模的调查，了解和把握马来西亚员工对中资企业的态度和看法，从一定程度上把握马来西亚的社会基本情况和特征。调查内容主要包括员工的个人信息、目前工作状况与工作环境、个人与家庭收入、家庭耐用消费品的使用情况、企业对本地社区影响的认知与评价、对中国国家形象的看法、对大国在当地的软实力影响评价等。
第四，以有限的研究成本、最快的速度和最优质的数据质量提供开放、共享的马来西亚中资企业调查数据，为关注和研究马来西亚的专家、学者、政府部门和企业提供最优质的调查数据，为“一带一路”倡议的推动和稳定持续地发展与马来西亚的双边关系开展决策咨询研究提供坚实的数据支撑，同时为在马来西亚投资的中资企业以及即将向马来西亚投资的中资企业提供数据基础。
本次调查设置了企业问卷与雇员问卷，即在每个企业问卷下按照企业人员规模访问多名雇员，构成雇主—雇员匹配数据。
企业调查内容具体由以下四个方面构成：（1）基本信息，包括企业管理人员基本情况和企业基本信息；（2）企业经营状况，包括企业生产经营、融资、固定资产、绩效等方面信息；（3）企业运营环境，包括企业在马来西亚履行企业社会责任情况、企业投资风险、企业公共外交开展情况、企业活动对中国国家形象影响等；（4）企业具体指标，包括公司人员构成和具体经营状况指标。
员工调查内容具体由以下六个方面构成：（1）员工信息，包括婚姻、民族、教育和宗教信仰等；（2）职业发展与工作条件，包括职业经历、工作环境、职业培训和晋升、工会组织、社会保障等；（3）收支，包括个人和家庭收入、家庭社会经济地位、耐用品消耗等；（4）社会交往与态度，包括社会交往、社会距离、企业评价、公共议题等；（5）企业对社区的影响；（6）员工对大国软实力评价，包括媒体使用行为、大国影视文化产品接触、家庭耐用品产地、对中国制造的认知和评价、各大国影响力评价等。
此次马来西亚中资企业调查，以中国商务部境外（马来西亚）投资备忘录名录中的企业作为抽样的总体参考样本，选取在马来西亚运营时长超过一年的中资企业进行访问，其中调查对象分为两类，一类是针对企业问卷选取熟悉本企业情况的高层管理人员；另一类是针对员工问卷选取在该中资企业连续工作3个月以上且年满18岁的马来西亚员工。通过实地调查，课题组最终共获得合格企业问卷90份，雇员问卷681份。
实地调查模式以“1+1+1+X”的模式，1位组长、1位访问督导、1位后勤人员、多位懂三语（马来语、中文、英文）或双语（英语、中文）的访员分成若干小分队，按照受访中资企业的规模和马来西亚籍员工的人数灵活安排马来西亚语访员的人数，由课题组组长带队前往马来西亚各地的中资企业进行调查。
为确保调查的顺利进行，一方面，课题组在招募访员时，以云南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发展研究院和“一带一路”研究院的共12名师生作为督导、访员和后勤人员；另一方面，课题组于2019年10月至11月，联合马来亚大学中国研究所林德顺博士、新纪元大学学院廖文辉副教授，招募来自马来亚大学、新纪元大学学院和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的30多名掌握三语的学生作为访员，以马来西亚吉隆坡为主，同时覆盖雪兰莪、新山、马六甲开展访谈和问卷调查。
围绕中国在马投资的主要领域，马来西亚课题组的调研行业以建筑业、交通运输业、服务业为主，同时访问了一定数量的制造业。调研企业所有制性质以大型央企和地方国有企业为主，兼顾中小型私营企业。
本次调查主要通过事前质量控制、实地质量控制和后期质量控制来保证调查数据的真实性、有效性和完整性。同时，调查使用了CAPI（计算机辅助个人访谈）数据收集方法来提高质量控制水平，并通过减少数据录入、编辑和运输硬拷贝问卷到总部的时间加快数据的收集。
1.访员培训
为确保马来西亚中资企业调查的质量和效率，课题组在出访前对访员进行了为期4天的系统培训，培训项目的主题和主要内容包括：（1）详细解释调查项目的目的；（2）解释、说明问卷结构和内容；（3）调查所用的CAPI系统的使用方法；（4）访员的基本行为规范；（5）访员的职责与要求；（6）调查过程中的访问技巧；（7）项目团队对访员质量的控制；（8）模拟访问练习，包括督导与访员之间的信息传递练习、每个访员尝试扮演采访者和受访者进行访员之间的调查练习；（9）实地访问练习，每个访员都进行一次室外实地采访，以检验问卷和系统的熟悉程度；（10）对任何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受访者可能提出的疑问进行讨论；（11）调查的后勤保障工作。
2.雇员问卷的翻译
为了确保访问过程中不出现语言偏差，课题组将中文版的雇员问卷委托云南大学外国语学院的英语教师翻译为英文问卷，并进行多次交叉互校。
调查期间，课题组以“1+1+1+X”的模式，即1位组长、1位访问督导、1位后勤人员、多位懂三语（马来语、英文、中文）或双语（英文、中文）的访员分成若干个调查小组，由小组长带领前往调查企业，访员在督导的监督下进行面对面访问。督导主要通过考察拒访率、问卷完成时间、随机陪访监督等对访问数据质量进行控制。同时，督导就访员访问过程中实际遇到的困难及时与访员沟通并加以解决。
课题组根据“海外中国企业与员工调查”项目的总体要求，每天撰写调查日志和报告，对当天工作进度进行报告。访问督导在当天总结会议上，对访员每天撰写的实地调查日志和报告进行总结，并监督访员将问卷数据进行核查与回传。
此外，为保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访问更多的企业管理者和员工，在组长统一部署和协调下，在所有课题组成员的共同努力下，每日工作量非常饱满，在长达24天的调研中仅休息了1天。
第一，调查期间数据回传后的质量控制：在云南大学访问终端后台，针对马来西亚课题组，设置了由专门的技术人员、英语专业、马来西亚语专业学生组建的核查、质控小组。每天对回传回来的录音文件及问卷数据按照15%的比例进行重听及核查，避免出现由于误听误填等情况而导致的误差，并每天就所发现的问题与相应的访员进行联系，提醒其访问过程中存在的错误，以便及时改正。
第二，在总的调查项目结束后，课题组的编辑团队同核查、质控小组对调查问卷进行第二次检查，以确保调查数据的准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