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将采用跨学科综合研究方法,对马尔库塞社会批判思想展开综合研究。跨学科研究方法是马尔库塞社会批判思想所采用的方法,也是法兰克福学派社会批判理论的独特研究方法和共同的理论归属 [91] ,马尔库塞显然正是践行这种全面视域批判的典型代表。不过这也导致很多不熟悉马尔库塞作品跨学科方法的评论家,误以为其思想是多个不相关思想的累积。实际上,马尔库塞批判思想具有开放的辩证结构,本书采用跨学科研究方法意在于还原并展开马尔库塞思想体系的全貌,突出其思想的独特魅力。
首先,本书基于“悖论性贫困”这个现代性问题入手对马尔库塞社会批判思想展开论述。由于这个问题是自现代文明伊始,思想家们都必须面对的问题,因此也就有利于将马尔库塞的思想置于其历史语境中,论述其如何批判地继承和发展黑格尔的理性哲学、马克思的“人类与自然”双重解放理论、席勒的政治美学、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如卢卡奇的“第二自然”理论、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等来对“悖论性贫困”问题展开更为全面且与时俱进的分析和解决,进而形成自己独特的思想体系。
其次,本书通过集中对比马尔库塞的“单向度、景观化的世界”图景和马克思的“全面异化世界图景”,说明资本主义如何“自我持存”“自我续命”,“悖论性贫困”之恶如何演变至今,以何种形式呈现。
再次,通过对比阐明黑格尔的“贱民”、马克思的“工人阶级”“无产阶级”“流氓无产阶级”、马尔库塞的单向度的人和“局外人”等之间的本质性差别,说明马尔库塞所寄希望的新的革命主体并不是部分学者所误认为的“流氓无产阶级”“贱民”“暴民”“学生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局外人”等,而是一个拥有“新感性”,使用“新技术”,接受“新教育”的“新人类”联盟。
复次,本书将结合国外最新研究成果,通过论述马尔库塞对马克思“人的解放和自然的解放”的双重解放思想的继承和拓展,来论述其自然革命和生态解放理论及其当代价值。
最后,说明马尔库塞是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其思想对今天仍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指导价值。
[1] Herbert Marcuse, Counterrevolution and Revolt ,Boston: Beacon Press,1972,p.3.
[2] Peter G.Stillman,“Scarcity,Sufficiency,and Abundance: Hegel and Marx on Material Needs and Satisfactions”, International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Vol.4,No.3,1983,p.295.
[3] Anderson J.H.,“Hegel's Implicit View on How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Poverty: The Responsible Consumer and the Return of the Ethical to Civil Society”, SUNY ,2001,pp.185-205.
[4] 《巴黎的秘密》是19世纪法国小说家欧仁·苏的作品,展示了贵族、下层贫民、罪犯三类人物生活中的“秘密”,一定程度上反映了19世纪三四十年代通过政治革命进入资本主义社会的巴黎的社会状况,揭露了下层人民的生活、命运和痛苦。欧仁·苏写作《巴黎的秘密》的时候,正是法国七月王朝时期。当时的社会挣扎在“悖论性贫困”的深渊,无法自拔,极度的贫富两极分化、极端的自我异化、社会内部撕裂、阶级矛盾激化等问题随处可见。欧仁·苏试图通过文学作品呈现普通大众的苦难生活,用独特的形式反思他们的命运。1844年6月在青年黑格尔派所主办的《文学总汇报》第7期上,塞利加·维什努发表了《欧仁·苏的〈巴黎的秘密〉》一文,对法国作家欧仁·苏的长篇小说《巴黎的秘密》进行了评论,认为这部小说是对文明社会中“一切秘密”的揭露,把小说中的各种事件变成了“思辨的秘密”。马克思在《神圣家族》中用大量的篇幅甄别这一原委,深刻地揭示出“以观念、精神来把握和解释世界”的“思辨哲学”是理解不了“巴黎的秘密”的。在用历史唯物主义透视了“以纯观念、精神理解和解释世界”的思维方式的虚妄和荒谬后,马克思从“现实、历史和实践视角观照和把握世界”,提出了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相关论述亦可参见刘秀萍《思辨哲学与“巴黎的秘密”——〈神圣家族〉解读》,《山东社会科学》2018年第4期。
[5] D.MacGregor,“The Communist Ideal in Hegel and Marx”, Communist Ideal in Hegel & Marx (HIA Book Collection),1984,p.1.
[6] 《马尔库塞文集(六卷本)》(第2卷),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288页。
[7] 西方马克思主义传统中,影响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就是德国的法兰克福学派,1930年霍克海默成为该研究所的主任,在他的领导下,因为跨科学的研究方法及其致力于形成一种当代社会的批判理论的研究计划,该研究所声名鹊起。霍克海默聚集了阿多诺、艾里希·弗洛姆、利奥·洛文塔尔、弗兰茨·纽曼、马尔库塞、弗雷德里希·波洛克等在内的一群卓越的理论家,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时期,该学派始终扩张它的影响,无论是在战前的德国和还是战后的西德都占据着西方马克思主义的舞台中心,并将影响扩大到了美国、法国、意大利和英国等国。更为重要的是它培养了三代理论家,对资本主义不同阶段的发展和变化都进行了细致的分析,指出了当代最基本和紧迫的问题,他们的著作和思想言论被当作当时革命的理论武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法兰克福学派在法西斯逼迫前往美国,这段时间是它独特的社会批判理论得以形成和发展的重要时期,致力于分析和批判法西斯主义、反思苏联的马克思主义,并在战后探索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新情况和新问题、补充马克思主义。马尔库塞的思想正是这样形成的,他不仅是马克思思想的基础者,也是其革命道路的捍卫者。1933年,马尔库塞加入了社会研究所,并1934年至20 世纪40年代,成为该学派最活跃的参与者之一。与仅仅在理论上支持学生运动的阿多诺和沦为资产阶级的辩护士的霍克海默不同,马尔库塞一生都在理论和实际行动中同情并支持革命者,包括激进学生运动(参见徐崇温《西方马克思主义》,天津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310—311 页)。凯尔纳曾说:“透过马尔库塞的历史处境、理论兴趣和事业、人生的起伏,我们看到他与法兰克福社会研究所密切地联系在一起。”[参见《马尔库塞文集(六卷本)》(第2卷),第1—2页]
[8] 19世纪30年代,面对极度贫富分化和极端自我异化的现代性危机,黑格尔曾在《法哲学原理》中提出了“伦理国家”的救赎方案,然而现实中随之出现的并不是黑格尔的“伦理国家”,而是法西斯主义。黑格尔对伦理国家的倚重让他陷入了法西斯主义的陷阱,被看作“开放社会的敌人”。自负的理性最终造成更大的价值缺失和精神危机。
[9] [美]赫伯特·马尔库塞:《审美之维》,李小兵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32页。
[10] [美]赫伯特·马尔库塞:《审美之维》,李小兵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95—96页。
[11] David Cooper ed.,“Liberation from the Affluent Society”, The Dialectics of Liberation ,Harmondsworth Baltimore: Penguin,1968,pp.175-192.
[12] 《马尔库塞文集(六卷本)》(第2卷),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291页。
[13] Herbert Marcuse,“Ecology and Revolution: A Symposium”, Liberation ,1972,pp.10-12.
[14] Herbert Marcuse,“Ecology and the Critique of Modern Society”, Capitalism , Nature , Social ism ,September 1992,pp.29-38.
[15] 新马克思主义形成于20世纪20年代初,苏联十月革命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在《新马克思主义人物传记辞典》中,主编罗伯特·戈尔曼将新马克思主义划分为唯心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经验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体验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以及批判理论和新左派。社会批判理论是法兰克福学派的主要思想代名词,该理论本质上是一种反权威主义,认为马克思主义必须有解放的作用,重点是行动而不是批判,要根据实际需要来扩充和发展马克思主义,马尔库塞正是这种思想的代表。新马克思主义在概念上比西方马克思主义更为广泛,是非正统马克思主义的总称,在主要内容、特征和基本理论观点上大体相通,都致力于对抗苏联马克思主义,较为崇尚文化和意识革命,不注重投身现实斗争,有浪漫主义的气息,渴望一种无压迫的自由社会。但是与西方马克思主义不同的是新马克思主义,后者以非正统地研究马克思主义为分野的唯一标准,而不是局限于具体的观点和立场。例如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重要特征是从黑格尔哲学来解释马克思主义,而新马克思主义则除此之外有新康德主义和实证主义等理论基点,因此包括了西方马克思主义所不收纳的奥地利马克思主义、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等流派。新马克思主义无地域性的限制,不区分东方马克思主义和西方马克思主义,是一种世界性思潮(李尚忠:《第三条道路——马尔库塞和哈贝马斯的社会批判理论研究》,学苑出版社1994年版,第8页)。
[16] 马尔库塞的学生莱斯在20世纪70年代就曾阐发马尔库塞的生态思想,但在当时并没有产生影响,一直到本·阿格尔1979年的《西方马克思主义概论》出版并逐渐产生广泛影响的80年代之后,莱斯和马尔库塞的生态思想才受到关注和研究。关于马尔库塞、威廉·莱斯、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研究,参见 Xueming Chen, The Ecological Crisis and the Logic of Capital (2017); Ben Agger, The Ecological Dilemma has Shattered People's Faith in Capitalism ; William Leiss, A Marxist Approach to Green Theory ; Herbert Marcuse, The Marxist Path to Ecological Revolution 。
[17] 道格拉斯·凯尔纳(Douglas Kellner),1943年生,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教授,在自己创办的网站上公然亮出了自己“第三代批判理论家”的身份,他的《批判理论、马克思主义与现代性》(1989)一书在学界与马丁·杰伊(Martin Jay)的《辩证的想像:法兰克福学派和社会研究所的历史》齐名。除此之外,凯尔纳还是研究马尔库塞的专家,早在1984年就出版了影响美国学界的专著《马尔库塞与马克思主义的危机》,凯尔纳在马尔库塞思想研究方面最大的理论贡献是他与诸多思想家合作编撰的六卷本。
[18] 蒂莫西·卢克(Timothy W.Luke,1951—)弗吉尼亚理工学院人文与人文科学学院政治学特聘教授,政府与国际事务项目主席,公共与国际事务学院政府与国际事务项目主席。研究和教学专业领域包括:环境政治和文化、比较政治、国际政治经济学和现代社会等,是20 世纪90年代法兰克福学派,特别是马尔库塞生态革命思想研究的重要思想家之一,主要集中阐释马尔库塞的“安抚自然”(Pacity Nature)策略,拓展马尔库塞生态与革命思想的当下意义,因而在当下的马尔库塞研究中具有重要的地位。
[19] Stevenson Nick曾引用卢克的观点来揭示研究马尔库塞生态思想在洞察资本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新变种“人类世”中的重要作用,详见 Stevenson Nick,“Critical theory in the Anthropocene:Marcuse,Marxism and ecology”, European Journal of Social Theory ,Vol.24,No.2,2021。
[20] “二战”后,欧美一些国家几乎同时经历了一系列政治和社会运动,其中以“新左派”运动最为突出。“新左派”于1957年最先发轫于英国。美国的“新左派”正式出现于60年代,除了受欧洲左派思潮的影响外,更多地还是美国战后的社会、经济和政治现实的产物,美国的社会现状和欧洲的各种思潮,如社会主义、弗洛伊德学说、新马克思主义、存在主义等,促使知识分子开始从新的角度观察和分析美国,如美国“新左派”运动的“发起人”、哲学导师诺曼·梅勒和社会学家C.赖特·米尔斯从揭示社会现实的角度,激发起“新左派”的造反精神,马尔库塞从哲学的高度为“新左派”提供了思想武器,成为“新左派”最敬慕的哲学家。1968年的反越战大示威很快被警察平息,随之,“新左派”运动也开始走下坡路,到了70年代已失去以往的势头,“新左派”阵营内部的四分五裂更加剧了这一运动的解体,有的成了“嬉皮士”;有的转入地下,另立旗号;有的埋头经商,不问政治;有的则成为70年代末和80年代的“新右派”(亦即“新保守派”)。(详见温洋《美国六十年代的“新左派”运动》,《美国研究》1988年第3期)。
[21] Martin Jay,“The Meta Politics of Utopianism”, Dissident ,Vol.4,1970,p.342.
[22] Višic' Maroje,“Renaissance of Herbert Marcuse: A study on present interest in Marcuse's interdisciplinary critical theory”, Interdisciplinary Description of Complex Systems ,Vol.17,No.3-B,2019,pp.668-669.
[23] Patrick Thomas O'Brien, Herbert Marcuse : Liberation , Domination , and the Great Refusal ,Lehigh University,2013.
[24] Višic' Maroje,“Renaissance of Herbert Marcuse: A study on present interest in Marcuse's interdisciplinary critical theory”, Interdisciplinary Description of Complex Systems ,Vol.17,No.3-B,2019,p.666.
[25] Tom Bourne,“Herbert Marcuse: Grandfather of the New Left”, Change : The Magazine of High er Learning ,11: 6(Sept 1979),pp.36-64.
[26] Der Spiegel, Interview with Herbert Marcuse Revolution out of Disgust ,pp.36-47,July 1968,https://ro.uow.edu.au/alr/vol1/iss22/6.
[27] “The three Ms of a new trinity:Marx,Marcuse and Mao”;“We see Marx as prophet,Marcuse as his interpreter,and Mao as the sword”.
[28] 马尔库塞不情愿地处于“新左派之父”的声名狼藉的地位。参见Patrick Thomas O'Brien, Herbert Marcuse : Liberation , Domination , and the Great Refusal ,Lehigh University,2013。
[29] Višic' Maroje,“Renaissance of Herbert Marcuse: A study on present interest in Marcuse's interdisciplinary critical theory”, Interdisciplinary Description of Complex Systems ,Vol.17,No.3-B,2019,p.677.
[30] 由山姆·肯恩(Sam Keen)和约翰·瑞泽尔(John Raser)采写的《对话马尔库塞:革命性的爱欲、恐怖策略、青年人、精神疗法、环境、技术与威廉·赖希》! A Conversation with Herbert Mar cuse : Revolutionary Eroticism , the Tactics of Terror , the Yong , Psychotherapy , the Environment , Techonlo gy , Reich ),最初刊登在《今日心理学》上! Psychology Today ,1971,pp.35-40,60-66)。
[31] 《马尔库塞文集(六卷本)》(第2卷),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288页。
[32] 《马尔库塞文集(六卷本)》(第2卷),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288页。
[33] Herbert Marcuse, An Essay on Liberation ,Boston: Beacon Press,1969.
[34] Harold Marcuse, Herbert's Hippopotamus : A Story about Revolution in Paradise ,June,2005,http://www.marcuse.org/herbert/soundvideo/herbhippo.htm.
[35] Douglas Kellner, Herbert Marcuse and the Crisis of Marxism ,Berkeley and Los Angeles: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4,p.2.
[36] Douglas Kellner, Herbert Marcuse and the Crisis of Marxism ,Berkeley and Los Angeles,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4,p.3.
[37] 《马尔库塞文集(六卷本)》(第6卷),人民出版社2020年版,第251—252页。
[38] Timothy W.Luke,“Marcuse and Ecology”, Marcuse : From the New Left to the Next Left ,Lawrence University Press of Kansas,1994,p.191.
[39] Timothy W.Luke,“Marcuse and Ecology.” Marcuse : From the New Left to the Next Left ,Lawrence University Press of Kansas,1994,p.191.
[40] Herbert Marcuse, Counterrevolution and Revolt ,Boston: Beacon Press,1972,pp.59-78.
[41] Herbert Marcuse, Counterrevolution and Revolt ,Boston: Beacon Press,1972,pp.59-60.
[42] [美]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刘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9年版,第166页。
[43] Jeffry V.Ocay,“Technology,Technological Domination,and the Great Refusal: Marcuse's Critique of the Advanced Industrial Society”, Kritike ,Vol.4,No.1,June 2010,pp.54-78.
[44] Douglas Kellner, Critical Theory , Marxism and Modernity Baltimore ,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1989,p.182.
[45] Herbert Marcuse,“Some Social Implications of Modern Technology”, Technology , War and Fas cism , Collected Papers of Herbert Marcuse ,Vol.1,ed.,Douglas Kellner,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1998.
[46] Herbert Marcuse, Liberation , Domination , and the Great Refusal ,Patrick Thomas O'Brien,Lehigh University,2013.
[47]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写道:“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人们终于不得不用冷静的眼光来看他们的生活地位、他们的相互关系。”《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34—35页。
[48] Herbert Marcuse, Counterrevolution and Revolt ,Boston: Beacon Press,1972,p.64.
[49] Herbert Marcuse, One - Dimensional Man : Studies in the Ideology of Advanced Industrial Society ,Boston: Beacon Press,1964,p.3.
[50] Timothy W.Luke,“Marcuse and Ecology”, Marcuse : From the New Left to the Next Left ,Lawrence University Press of Kansas,1994,p.202.
[51] Timothy W.Luke,“Marcuse and Ecology”, Marcuse : From the New Left to the Next Left ,Lawrence University Press of Kansas,1994,p.195.
[52] 麦金泰尔(Alasdair Macintyre),著名哲学家。曾任马萨诸塞州布兰迪斯大学思想史教授、波斯顿大学文学院院长、韦尔斯利大学哲学教授、韦特比德大学哲学教授、美国哲学协会东部分会主席。著有《马克思主义和基督教》《论无意识》《伦理学简史》《对时代自我形象的批判》《德性之后》等。主要兴趣在道德哲学、政治哲学、哲学史和神学等领域。1970年他写了关马尔库塞的著作,试图从历时性角度对马尔库塞与黑格尔、青年黑格尔派、马克思的哲学思想进行比较,着重分析马尔库塞的理论渊源和特征。
[53] Schoolman,M., The Imaginary Witness : The Critical Theory of Herbert Marcuse ,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1984,p.3.
[54] Vivas,E., Contra Marcuse ,New Rochelle: Arlington House,1971.
[55] Kołakowski,L., Main Currents of Marxism : Its Origin , Growth , and Dissolution ,Vol.3,Oxford: Clarendon Press,1978,pp.416-417.
[56] Vivas和Schoolman都声称熟悉马尔库塞的早期作品,以及理解他后期作品的重要性。
[57] MacIntyre A., Marcuse ,Great Britain: Fontana/Collins,1970,p.7.
[58] Schoolman M., The Imaginary Witness : The Critical Theory of Herbert Marcuse ,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1984,p.xi.
[59] Vivas,E., Contra Marcuse ,New Rochelle: Arlington House,1971,p.51.
[60] Kołakowski,L., Main Currents of Marxism : Its Origin , Growth , and Dissolution ,Vol.3,Oxford: Clarendon Press,1978,pp.416-417.
[61] 本·阿格尔是生态马克思主义的主要倡导者之一,主要代表作是1978年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导论》,其正式提出了生态马克思主义的概念,对1970年代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传播起到重要作用。阿格尔介绍了不为人知的莱斯和其两本重要著作,认为他是“生态左派中最清晰、最系统的人之一”(Ben Agger, Western Marxism an introduction ,California Goodyear publishing company,Inc.,1979,p.308),就这样生态马克思主义与莱斯及其两部著作一起广为人知。阿格尔正视当代全球生态危机,将生态马克思主义从一个高层院落里专家们提出的理论与现实紧密联系,使生态马克思主义真正区别于西方绿色运动,与社会主义革命相融合。到20世纪八九十年代,生态马克思主义成为引领社会变革的学派,阿格尔在其中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62] William Leiss, The Domination of Nature ,NY: Braziller,1972.
[63] Ben Agger, Western Marxism an introduction ,California Goodyear publishing company,Inc.,1979.
[64] 道格拉斯·凯尔纳(Douglas Kellner)的《马尔库塞与马克思主义的危机》是一本全面及深入地讨论马尔库塞思想发展的专著,观点精确,大部分有赖于资料研究和马尔库塞本人的口述资料,是研究马尔库塞政治哲学思想的不可缺少的著作之一。
[65] Kellner D., Herbert Marcuse and the Crisis of Marxism ,Los Angeles: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4.
[66] Angela Y.Davis,“Marcuse's Legacies”, Herbert Marcuse : A Critical Reader ,1st Edition,2004,pp.1-12.
[67] Vol.I:Technology,War and Fascism,Vol.II:Towards a Critical Theory of Society,Vol.III:The New Left and the 1960s,Vol.IV:Art and Liberation,Vol.V:Philosophy,Psychoanalysis and Emancipation and Vol.VI:Marxism,Revolution and Utopia.
[68] Kellner D.,“The Unknown Marcuse: New Archival Discoveries”,Kellner D., Technology , War and Fascism : Collected Papers of Herbert Marcuse ,Vol.1,London & New York: Routledge,1998,pp.xiv-xv.
[69] “事实上,我认为,如果不参考早期的马尔库塞,就不可能正确理解今天的马尔库塞。谁要是没能在马尔库塞发展出马克思主义历史建构的弗洛伊德驱力理论的概念中发现存在和时间范畴的持续性,谁就会面临严重的误解风险。——尤尔根·哈贝马斯,1968。”
[70] Stevenson Nick,“Critical theory in the Anthropocene: Marcuse,Marxism and ecology”, Europe an Journal of Social Theory ,Vol.24,No.2,2021,p.24.
[71] Danowski,D.and De Castro,E.V., The Ends of the World ,Cambridge: Polity Press,2017,p.17.
[72] Luke,T., Capitalism , Democracy and Ecology : Departing from Marx ,Urbana and Chicago: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1999.
[73] Stevenson Nick,“Critical theory in the Anthropocene: Marcuse,Marxism and ecology”, Europe an Journal of Social Theory ,Vol.24,No.2,2021,p.1.
[74] 关于非英语西方国家对马尔库塞思想的研究,详见Visic M.,“Renaissance of Herbert Marcuse: A Study on Present Interest in Marcuse's Interdisciplinary Critical Theory”, Interdisciplinary Descrip tion of Complex Systems - scientific Journal ,No.17,2019,p.668。
[75] 即http://www.marcuse.org/herbert/booksabout.htm。
[76] Charles Reitz不仅是新阶段马尔库塞德语作品翻译成英语的最有成就的译者,也是21 世纪马尔库塞思想当代意义的重要诠释者之一。受马尔库塞“大拒绝”思想的启示和马尔库塞“革命性生态解放”的启发,Charles Reitz致力于为全球金融资本主义提供一种革命性的选择。在继承和拓展马尔库塞和马克思生态思想的基础上,他提出了绿色联邦,概述了我们如何能够而且必须通过一种面向集体人类团结的实践来挑战结构性压迫。
[77] Garland,C.,“Negating That Which Negates Us: Marcuse,Critical Theory,and the New Politics of Refusal”,Lamas,A,Wolfson,T.and Funke,P.,eds., The Great Refusal : Herbert Marcuse and Contemporary Social Movements ,Philadelphia: Temple University Press,2017,pp.55-65.
[78] Visic M.,“Renaissance of Herbert Marcuse: A Study on Present Interest in Marcuse's Interdisciplinary Critical Theory”, Interdisciplinary Description of Complex Systems - scientific Journal ,No.17,2019,pp.659-683.
[79] Robert Kirsch,Sarah Surak, Marcuse in the Twenty - First Century : Radical Politics , Critical The ory , and Revolutionary Praxis ,Routledge,2019.
[80] Alex Koutsogiannis,“Political Positivism and Political Existentialism,Revisiting Herbert Marcuse”, Berlin Journal of Critical Theory ,Vol.3,No.3,2019,pp.53-88.
[81] Thompson A.K.,“The Work of Violence in the Age of Repressive Desublimation”,Lamas A.,Wolfson T.and Funke P.,eds., The Great Refusal : Herbert Marcuse and Contemporary Social Movements ,Philadelphia: Temple University Press,2017,pp.159-176.
[82] Miles,M., Herbert Marcuse : An Aesthetics of Liberation ,New York: Pluto Press,2012.
[83] Vieta M.,“Inklings of the Great Refusal: Echoes of Marcuse's Post-technological Rationality Today”,Lamas A.,Wolfson T.and Funke P.,eds., The Great Refusal : Herbert Marcuse and Contemporary Social Movements ,Philadelphia: Temple University Press,2017,pp.258-283.
[84] Thompson A.K.,“The Work of Violence in the Age of Repressive Desublimation”,Lamas A.,Wolfson T.and Funke P.,eds., The Great Refusal : Herbert Marcuse and Contemporary Social Movements ,Philadelphia: Temple University Press,2017,pp.159-176.
[85] Garland C.,“Negating That Which Negates Us: Marcuse,Critical Theory,and the New Politics of Refusal”,Lamas A.,Wolfson T.and Funke P.,eds., The Great Refusal : Herbert Marcuse and Con temporary Social Movements ,Philadelphia: Temple University Press,2017,pp.55-65.
[86] Herbert Marcuse, Counterrevolution and Revolt ,Boston: Beacon Press,1972,p.175.
[87] Charles Reitz, Ecology and Revolution : Herbert Marcuse and the Challenge of a New World System Today ,New York: Routledge,2018,p.19.
[88] 如Thais Gobo,“Authentic Ecology and Liberation:The Refusal of the Domination of Nature Against the Apparatus”;Dan Fischer,“Let Nature Play:Total Liberation From Compulsory Work;Sergio Bedoya Cortés Ecological crisis,capitalism and critique”等。关于国际马尔库塞学会会议参考https://sites.google.com/site/marcusesociety/past-conferences。
[89] 在《左派海德格尔主义还是现象学马克思主义?重新考虑赫伯特·马尔库塞的技术批判理论》一书中,约翰·阿布罗密特回顾批判理论的传统,考察了马尔库塞和他的前导师海德格尔之间的微妙关系,认为马尔库塞批判性地借鉴了海德格尔的现象学只是为了对他钟爱的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进行补充。本书也持相同的观点。(Abromeit,John,“Left Heideggerianism or Phenomenological Marxism? Reconsidering Herbert Marcuse's Critical Theory of Technology”, Constellations ,Vol.17,No.1,2010,pp.87-106.)
[90] 孙士聪:《三个“西马”理论家的中国面孔——本雅明、阿多诺、马尔库塞在1980年代》,《汉语言文学研究》2014年第4期。
[91] Merchant C.,“The Theoretical Structure of Ecological Revolutions”, Environmental Review ,Vol.11,No.4,1987,pp.265-274.自17世纪的科学革命以来,西方主要是通过机械科学的眼镜来观察自然,理解世界,著名的表述就是“人是机器”。在这种意识形态中,物质是死的和惰性的,除非受到外力的作用,否则保持静止或匀速直线运动。变化来自外部,就像机器的运转一样。世界是一个时钟,由人类时钟制造者调节,自然是被动的和可操纵的。马尔库塞的社会批判思想基于对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感性”思想的继承和拓展,试图用生态学的方法跨越实证主义科学认知系统,继承了马克思的“同一门科学”思想,用跨学科的研究方法来研究历史,主张自然是一个历史的行动者,从世界观层面彻底批判和颠覆机械世界观。法兰克福学派最著名的就是其跨学科的“社会批判理论”,这种批判的宗旨就是把批判从经济领域转向政治和文化领域,从而揭示全面的异化和无处不在的压抑和控制。因此,社会批判理论不仅包括哲学、还包括文学、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政治学等多个学科体系,开创了人文和社会科学的跨学科方法,从各种学科中得出论点和经验数据,具有彻底而全面的批判视域。批判的理论不仅是理解现实的理论武器,也架起了从现实到达理想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