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发展正处于快速的结构调整过程中。这一时期的结构变化既有中等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国家迈进时所表现出的一般特征,也包含了中国经济自身的独特因素。伴随着经济发展进入新阶段以及与此对应的经济结构变化,劳动力市场的动态变化也越来越明显。众所周知的“刘易斯转折”,就是中国劳动力市场结构变化最明显的体现。而经历了“刘易斯转折”之后,劳动力市场的动态变化并没有结束,持续地观察、理解中国劳动力市场动态变化的特征,成为中国劳动经济学家的重要使命。正因为如此,我认为这本专著兼具时代意义和学术价值。
从事中国劳动力市场研究的学者,在试图观察劳动力市场的动态变化时面临的一个最大的难题是缺乏第一手的微观资料。近年来,劳动与就业统计工作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其中突出的变化是从2017年1月开始,国家统计局公布城镇调查失业率。自此,城镇调查失业率也取代了使用多年的城镇登记失业率成为就业工作的主要调控指标。虽然城镇调查失业率是反映劳动力市场运行的非常重要的实时指标,但劳动力市场是一个复杂的系统,仅仅以个别指标肯定难以反映其全貌。劳动经济学家需要更完整的调查信息,监测劳动力市场的动态变化。本书使用的数据来源于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组织的“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该调查始于2001年,其较长的时间跨度覆盖了中国劳动力市场结构变化最明显的周期,作者可以借此理解结构性变化对劳动力市场上微观主体行为产生的影响。“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遵循科学、严格的抽样方案,尤其是对外来人口过度抽样,使得每一个城市的样本可以确保对流动劳动力进行代表性的分析,可以更好地理解“劳动力流动”这一当前中国劳动力市场非常重要的现象,如何发生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该调查资料丰富的指标信息,使作者可以更全面地刻画劳动者的行为,避免盲人摸象式的管窥。
作为一本概括性的专著,本书涵盖了一些反映劳动力市场动态性的基本内容,对充分就业、就业转换、就业质量、劳动力流动、人力资本的劳动力市场回报等进行了细致的梳理和研究。在大量实证分析的基础上,本书不仅对上述诸多现象给出了作者自己的理解,也讨论了相关的政策取向。可以说,较之于很多智库类研究成果,本书展现了曲玥、程杰等作者注重实证分析的研究特色。
中国的经济发展和劳动力市场运行仍然处于不断变化的进程中,作为他们的同事,我期待本书这一群生机勃勃的年轻作者对中国劳动力市场持续跟踪,产出更多、更好的研究成果。
都阳
2022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