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现行的公务员分类制度既不同于美国的职位分类制度,也不同于英国的品位分类制度,而是采用工资表分类制度,即采用不同类型的工资表对公务员进行分类管理。工资法和工资表以及与此相对应的人事院规则起到了代替职位分类制人事管理的功能。
如第一节所述,日本政府将国家公务员分成了一般职与特别职两大类。根据《国家公务员法》规定,一般职适用该法,而特别职公务员不适用该法,其中有不适用该法中规定的以成绩为主原则(根据竞争考试录用等的原则)等的政治官员(内阁总理大臣、国务大臣等),以及从三权分立的观点与职务的性质看不适用该法的法官以及在法院、国会和防卫省等部门任职的公务员。一般职之下又分为适用《一般职公务员工资法》的公务员和不适用《一般职公务员工资法》的公务员,其中适用《一般职公务员工资法》的公务员约为28.0万人,在一般职国家公务员中的占比为96.55%。 与公务员分类制度相关的法律有《国家公务员法》《地方公务员法》 、《一般職の職員の給与に関する法律》《特別職の職員の給与に関する法律》和人事院规则9-2(俸給表の適用範囲)、9-8(初任給、昇格、昇給等の基準)等法规。
日本于1950年4月3日制定了《一般职公务员工资法》,该法历经数次修改补充,一直沿用至今。第4条规定:“各职员的工资应以其职务的复杂程度、难易程度及责任轻重为基础,并考虑劳动强度、工作时间、工作环境等其他工作条件。”第6条第3款规定,“职员的职务,根据其复杂程度、难易程度和责任轻重,对应工资表中所定的职务等级(适用指定岗工资表的职工,适用同一张表中所规定的工资等级)进行分类,人事院决定分类标准。据此可以看出,日本国家公务员的分类主要基于以下两个原则:一是根据工作性质的相似性来设置工资表;二是根据工作的复杂程度、难易程度和责任轻重等因素来决定工资级别。
日本国家公务员一般职依其所适用之工资表,分为11类17种,即行政职工资表(一)(二);专门行政职工资表;税务职工资表;公安职工资表(一)(二);海事职工资表(一)(二);教育职工资表(一)(二);研究职工资表;医疗职工资表(一)(二)(三);福利职工资表;专业职工资表;指定职工资表(如事务次官、大学校长等)。 每种工资表均有其适用范围,具体见表2—5。
表2-5 一般职公务员工资表种类与适用范围
表2-5 一般职公务员工资表种类与适用范围续表
资料来源:日本人事院规则9-2(1957年6月1日制定,2018年3月30日修订)。
日本公务员“一般职”自下而上具体包括系员、系长、课长辅佐、室长、课长、部长(相当于我国厅局级副职)、局长(相当于我国厅局级正职)和事务次官(相当于我国省部级副职)等职务层次。 部长以上或以这些官职为准的职员为干部职员 ;课长、室长或者以这些官职为准的职员为管理职员。“特别职”则包括首相、大臣、国会议员等在内的公务员。
图2—2 2021年日本国家公务员各职务层次人数
资料来源:給与勧告の仕組み 令和3年国家公務員給与等実態調査結果:7
https://www.jinji.go.jp/kyuuyo/index_pdf/shikumi.pdf。
日本根据所担任职务的复杂程度、难易程度和责任轻重建立标准职位,对职位进行分级。《一般職の職員の給与に関する法律》第4条规定:公务员工资应该以其所担任职务的复杂程度、难易程度和责任轻重为基础,同时考虑劳动强度、工作时间、劳动环境等其他工作条件。职务相同的情况下,内容简单、难度低和责任轻的工作对应的职务级别低,工作内容复杂、难度高和责任重的工作职务级别高。职务级别的划分,根据所适用工资表的不同而不同,最多的级别有11级,最少的有3级,指定职无职级。日本一般职公务员11类17种工资表下分若干级,具体如表2—6。
表2-6 一般职公务员纵向分级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日本《人事院规则9—2》(2018年3月30日发布)《人事院规则9—8》(2018年2月1日发布)自行整理。
一般职自下而上包括系员、主任、系长、课长辅佐、室长、课长、部长(相当于我国厅局级副职)、局长(相当于我国厅局级正职)和事务次官(相当于我国省部级副职)9个职务层次。 本府省适用于《行政职工资表(一)》的公务员的职务层次与工资级别的对应关系如下:系员对应1级工资;主任对应2级工资;系长对应3—4级工资;课长辅佐对应5—6级工资;室长对应7—8级工资;课长对应9—10级工资。
针对工资表中的不同级别,日本人事院规则9—8(1969年制定,2018年2月1日修订)规定了其对应的标准职务。每类工资表中的不同级别均对应不同的标准职务。具体内容见表2—7。
表2-7 行政职务薪俸表(一)级别标准职务
表2-7 行政职务薪俸表(一)级别标准职务续表
资料来源:日本人事院规则9—8(1969年制定,2018年2月1日修订)。下同。
表2-8 行政职务薪俸表(二)级别标准职务
表2-8 行政职务薪俸表(二)级别标准职务续表
表2-9 专门行政职务薪俸表级别标准职务
表2-10 税务职务薪俸表级别标准职务
表2-10 税务职务薪俸表级别标准职务续表
表2-11 公安职务薪俸表(一)级别标准职务
表2-11 公安职务薪俸表(一)级别标准职务续表
表2-12 公安职务薪俸表(二)级别标准职务
表2-12 公安职务薪俸表(二)级别标准职务续一
表2-12 公安职务薪俸表(二)级别标准职务续二
表2-12 公安职务薪俸表(二)级别标准职务续三
表2-13 海事职务薪俸表(一)级别标准职务
表2-13 海事职务薪俸表(一)级别标准职务续表
表2-14 海事职务薪俸表(二)级别标准职务
表2-15 教育职务薪俸表(一)级别标准职务
表2-16 教育职务薪俸表(二)级别标准职务
表2-17 研究职务薪俸表级别标准职务
表2-18 医疗职务薪俸表(一)级别标准职务
表2-19 医疗职务薪俸表(二)级别标准职务
表2-20 医疗职务薪俸表(三)级别标准职务
表2-21 福利职务薪俸表 级别标准职务
表2-22 专业人员职务薪俸表级别标准职务
表2-22 专业人员职务薪俸表级别标准职务续表
表2-23 委派职务薪俸表各工资等级标准职务
日本公务员的工资表由职务级别、号俸和月工资额三部分构成。确定公务员基本工资时,首先要确定其应该适用的工资表,其次再确定其应属的职务级别和号俸。
在工资表中,职务依其复杂程度、难易程度和责任轻重被划分为若干级别。即使职务相同,也不一定处在同一职务级别上。职务相同的情况下,内容简单、难度低和责任轻的工作对应的职务级别低,工作内容复杂、难度高和责任重的工作职务级别高。职务级别的划分,根据所适用工资表的不同而不同。职务级别并非是决定月工资额的唯一因素,它必须同号俸结合起来。号俸即某一职务级别下的工资等级,根据号俸处于同一职务级别上的职员之间拉开工资档次。 在各类工资表中,职务级别相同的情况下,号俸设置的多少,主要是根据公务员在一定职务级别停留的时间长短(年功)和工作成绩等因素来确定的。一般来说,公务员在初任职务级别上的人数较多,在中层职务级别上停留的时间较长,因此,在各类工资表中,一般在中层职务级别下都设有较多的号俸,以利于在众多人员中拉开工资档次;而职务级别越高,号俸数则越少。日本是个重视年功序列的国家,工作年限长的低官职的公务员工资可能高于工作年限短但官职高的公务员的工资。
日本在现行一般职公务员11类17种工资表下分若干级,每个级别之下设若干号俸。其中:行政职(一)分10级,号俸数最多的在2级,为125个,最少的在10级,为21个;行政职(二)分5级,号俸数最多的在2级,为137个,最少的在5级,为69个;专门行政职分8级,号俸数最多的在1级,为93个,最少的在8级,为21个;税务职分10级,号俸数最多的在4级和5级,均为93个,最少的在10级,为21个;公安职(一)分11级,号俸数最多的在2级,为145个,最少的在11级,为21个;公安职(二)分10级,号俸数最多的在2级和3级,均为101个,最少的在10级,为21个;海事职(一)分7级,号俸数最多的在3级,为101个,最少的在7级,为29个;海事职(二)分6级,号俸数最多的在3级,为113个,最少的在6级,为69个;教育职(一)分5级,号俸数最多的在1级,为129个,最少的在5级,为21个;教育职(二)分3级,号俸数最多的在1级,为141个,最少的在3级,为101个;研究职分6级,号俸数最多的在2级,为121个,最少的在6级,为21个;医疗职(一)分5级,号俸数最多的在2级,为97个,最少的在5级,为21个,医疗职(二)分8级,号俸数最多的在3级,为113个,最少的在8级,为37个;医疗职(三)分7级,号俸数最多的在1级,为169个,最少的在7级,为57个;福利职分6级,号俸数最多的在1级,为153个,最少的在6级,为61个;专业职分4级,号俸数最多的在1级,为77个,最少的在4级,为3个;指定职无职级,只分1—8号工资等级。
月工资额是与职务级别和号俸相对应的。因此通常说某公务员的月工资额是“某级某号俸”。 在特定职务级别内,号俸的数字越大,月工资额就越高。月工资额差距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适用于同一工资表的月工资额存在较大差距;二是各工资表之间的月工资额存在一定差距,一般职的各工资表之中,指定职月工资额最高。月工资额见第四节“公务员分类定薪”中各工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