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厮劝道:“爷,您也别伤心了,您不是已经跟老夫人提了,想把她收做通房吗?”
“她只是一个签了死契的卖身丫鬟而已,能做通房已算是她最好的出路,等回头把她从伙房那边征调过来,您再稍微哄哄,她但凡识趣点,都不会放过眼前这份泼天的富贵。”
裴毓宣怅然道,“也只能这样了。”
婉清听他在那自诩情深,真是恶心至极。
裴老四!
你个崽种害我一次又一次!
她想刀人的心情藏都藏不住。
这时,“嗯……”
假山里突然传出一声清浅的呻吟。
婉清一惊。
而正好从此经过的裴毓宣则眉心一皱。
“什么动静?”他猛地看向那座不起眼的假山。
完了,坏了!
婉清眼一瞪,扑上去死死捂住那裴二爷的嘴巴,整个骑在了裴二爷身上,小屁股重重压在对方的腰腹上。
正当婉清一脸紧张时,被她骑住的裴二爷已经睁开了双眼,狭长凤眸红得像血一样,并倏然抬手掐紧了婉清的娇软细致的小蛮腰儿。
婉清一懵。
无语了,这个色胚!
二话不说,她直接一巴掌糊在二爷脑袋上,然后横眉竖目地板起一张黑黝黝的小脸蛋儿,竖起手指贴在嘴唇边。
“嘘!”
二爷克制低喘,但攥着她的小细腰,越掐越紧。
这侯府二爷名叫裴司谦,单字一个“珩”,也有人称其为裴珩。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长相也是俊美无俦,人在府外是个风光霁月的温润君子,可唯有婉清知晓,这分明就是一色胚!
纵观上一世,虽只做了他半年的妾,但那夜夜笙歌,索取无度,有时是在床榻上,有时是在书房里,有时在后山的林子,又或者是在湖泊旁……
他往往衣裳一脱,甚至不需脱衣裳,只需腰带一扯,他就不当人了!
不知多少回,婉清骂骂咧咧地在他身下承欢,实在受不了他那不知厌倦的行为。
所以此刻一瞧二爷这神色,婉清心里立即一咯噔。
这一看就是又想要了!
然而她心里可紧张死了,毕竟此刻还裸着呢,衣裳早就叫他扒光了,万一引来裴老四主仆,那她岂不是要叫别人给看光?她可没那种兴致!
“爷,您怎么了?”
裴毓宣费解问:“你没听见?方才好似有人声?”
“人声?哪来的人声?”
而假山内,裴二爷神志不清,本是清心寡欲修身养性,但此刻喘息越发粗重,哪怕勉强克制着,但越发难忍。
他腰腹紧实,突然起身,一把按紧了婉清的后颈。
“!”
婉清人都要毛了,下一刻男人的唇封缄她小嘴儿。
那火热的舌闯入她口中,吻得很深,堵住她所有抗议,并且紧紧按住她的腰,让她光溜溜的小身子紧贴了他。
“兴许是您听错了?”假山外的小厮这么讲。
而假山内,裴二爷一身的书香气,可那双手却在婉清身上游走。
婉清险些惊呼。
这牲口以前不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吗?可咋就不能消停些?
婉清真是欲哭无泪。
裴毓宣又迟疑地看了看四周,末了一叹,“罢了,许是府中下人不规矩,待改日吩咐管家整顿一番……”
此时已子夜,府中的下人主子早早就歇下了,且因深秋冷雨,雷霆轰鸣,风也刮得厉害。
这裴二爷虽看似一介文人,但少时文成武就,只可惜后来断了两条腿,也是因此才变成一个不良于行的残疾。
等外头那俩人走远,二爷突然翻了一个身,把婉清压在身下。
“起开呀!有完没完?”婉清气得呼他一巴掌。
他神色一沉,那嗓音一派冰寒,“你是何人?在何处当差!叫什么名字?”
这假山里乌漆墨黑,今夜天阴,因这场秋雨乌云笼罩,不见星辰不见月。
稍早之前,前院大宴宾客。
因着大爷傻、二爷瘫,这永宁侯府的世子之位便落到了三爷裴流觞头上,今晚三爷做东款待宾客。
而这二爷裴司谦对外总是一副清冷淡泊孤芳自赏的模样,对他而言过去亮个相,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
谁知也恰恰因此竟然中了招。
偏巧那时三爷喊来十几个衣着清凉的舞姬,若非他预感不对临时脱身,兴许今夜过后,就要传出他裴二爷大被同床夜御十女的风流韵事,这是存心想害他名声。
他分神思忖着,突然拉高婉清的小手,让她搂住自己的脖子,彻底放纵……
翌日,定雲轩。
“姑娘,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