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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深吸口气，秦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眸看向方谨。
“可知张贡为何自杀？”
张贡可是他的人。
这些年暗中没少帮他做事。
现在不明不白自杀了，他必须问清楚。
方谨苦着脸长叹一声，旋即把他打听来的消息说了说。
得知张贡跟蛟龙帮勾结，被锦衣卫查到，最后只能畏罪自杀，秦轲就气的吹鼻子瞪眼，紧攥的拳头咯咯作响。
“这废物还真是阴魂不散！”
“怎么处处跟孤过不去呢。”
秦轲咬牙切齿，双目赤红。
此刻若秦骁在眼前，他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可事以至此，他也很无奈。
暗暗紧了紧攥的发紫的拳头，他强压下现在就去找秦骁算账的冲动，蹙眉沉吟片刻，咬牙道。
“张贡怎会跟蛟龙帮扯上关系？”
这些年为了韬光养晦，秦轲虽说几乎都待在府上，甚少出门。
可京城里的大大小小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
这蛟龙帮，他可是早有听闻，就是一群地痞恶霸，近些年也不知仗着谁的势，在京城做事越来越嚣张霸道，欺压良善，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现在想想，这蛟龙帮背后之人应该就是张贡了。
可这事，张贡可从来没跟他提过啊。
想到这，秦轲心头就不由火冒三丈，大骂张贡。
方谨皱皱眉，苦着脸道。
“殿下，蛟龙帮这些年虽作恶不少，可也没少孝敬张贡。”
“而那些孝敬来的银子，张贡全都……”
说到这，方谨止声，讪讪看向秦轲。
秦轲瞬间明白。
虽说张贡瞒着他暗中跟蛟龙帮往来，令他愤怒，可张贡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辅佐他，最终的受益者还是他。
一时间，心中对张贡的怒火也随之消散。
而今张贡更是宁愿自杀，也不愿连累到他。
不得不说，张贡对他已算是忠心耿耿了。
他还能说什么？
长叹一声，秦轲一脸黯然道。
“说来张贡也算是为孤而死。”
“他的家人好生善待，万不可亏待了。”
方谨闻言顿时会心一笑。
他冒着诛杀九族的风险，也愿暗中跟随秦轲，除了乃是秦轲的老师外，更重要的便是他看重秦轲重情义。
就算他出了事，秦轲也定会善待他的家人。
“是，殿下。”方谨笑着点点头：“此事我会亲自安排，绝不会让张贡的家人受到半点委屈。”
秦轲微微颔首，随即似变了个人，眼神凌厉道。
“那废物害孤失一员大将，孤绝不能就此善罢甘休。”
“老师可有办法让孤狠狠出口恶气？”
“最好是直接让那废物永远也翻不了身。”
他咬牙切齿，眼神凶戾。
秦骁虽说被废了太子，可还是皇子，还是灵帝唯一嫡子。
想要对付他可非易事。
方谨咬着嘴唇，眉头紧锁，面露沉思。
好一会，他苦笑摇摇头。
“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眼下我们最紧要的事是在朝中站稳脚跟。”
“待殿下顺利夺得太子之位，还愁收拾不了那废物？”
“而且陛下也绝不会允许殿下这么做的。”
听到方谨的话，秦轲如泄气的皮球，一脸不甘心的紧了紧拳头，咬牙道。
“哼！孤自然知道。”
“父皇允许孤上朝参政，甚至默许孤跟世家接触，只是想借孤之手牵制那废物。”
“甚至孤在父皇眼中不过是那废物的磨刀石！”
“父皇何其不公！”
“可孤绝不认命！”
“天不允，那孤就逆了这天！地不应，那孤就换了这地！”
“总有一日孤要改天换地，让这天地换新日！”
方谨静静听着，没感觉一丝不妥，反而看秦轲的眼神更添几分炙热，激动的浑身都不禁微微哆嗦。
越看秦轲，他越满意。
纵然前路坎坷，仍不改青云之志。
扑通一声。
方谨毫无征兆的跪下。
“殿下有此志向，老夫虽不才，愿誓死追随殿下，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秦轲急忙伸手扶起方谨：“好！孤有老师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微微停顿，强压下心中不甘，继续道。
“老师言之有理，现在动那废物，恐反令父皇对孤不满，甚至心生厌恶，反倒坏了孤的大事。”
“不过那废物近来确实越来越过分，必须得好好挫挫他的锐气，方解孤心头之恨。”
听秦轲这么说，方谨暗暗松了口气。
他真怕秦轲气晕了头，不管不顾现在就跟秦骁撕破脸。
而若只是挫挫锐气，他倒是有法。
抿嘴笑笑：“殿下以为争夺太子之位什么最重要？”
秦轲愣住，蹙眉想了想，开口道：“自然是自身能力。”
方谨笑着摇摇头。
“难道老师以为孤说错了？”秦轲一脸不解的看着方谨。
方谨呵呵笑道：“殿下所说也没错，自身能力虽说重要，但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名声。”
秦轲呆住，满眼疑惑。
方谨勾了勾嘴角，笑盈盈道。
“殿下，当初郑岳、二殿下他们为何能轻易将四殿下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秦轲蹙眉细细琢磨片刻，眼眸顿时一亮，忍不住蹭的一下站起身：“名声！”
方谨笑着点点头：“没错。四殿下还是太子时，名声一直不好，荒淫无道，这便成了他人攻击的利器。”
“虽说不知四殿下为何被废后似换了个人，不似以前那般荒淫，反而靠着屡立战功，深得陛下器重。”
“但想让一个人遗臭万年，还不容易？”
方谨皮笑肉不笑看着秦轲，好似一只千年的老狐狸，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狡猾。
在大禹，以孝治国。
一个人的名声尤为重要，甚至比命还要重。
若有法子搞臭秦骁的名声，就算灵帝再器重他，也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立他为太子。
也能狠狠出口恶气。
可谓是一石二鸟。
念及至此，秦轲就激动的浑身不禁颤抖，满眼放光。
“老师可是已想到法子令那废物名声大臭？”
方谨笑着点点头，自信道：“这有何难？”
旋即，方谨低声说了说他的计划，秦轲听罢连连称好，笑的嘴都快合不拢了。
“老师此计甚妙！”
“成也名声，败也名声！”
“呵呵。那废物只怕到死，也绝不会想到他会败在名声之上！”
两人相视一眼，眼眸中满是奸诈狡黠。
而同一时间，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出现在蛟龙帮的地下室。
看着空空如也的地下室，黑影脸上瞬间浮现一抹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