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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关于高等书法通识教育的战略思考

亘古书圣王羲之,从其赋予春典隐语般,祀花亭结义的《兰亭集序》前顿足凝视端详。他手捋银须,面目慈祥,神情自若地凝视沉思——祖辈文房四宝铸就的条条灵性墨黛,绵延泱泱华夏文明的传统核心,字字框框排列的“文字长城”,让他思绪万千。

我们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一千六百多年前的东晋社会,听到了这位圣贤达人“逸之”先生,用厚重低沉的“吴越”古老方言,抑扬顿挫地吟诵道:吾窥黛墨慧灵幽,龙羿凤鹜翩起舞兮,美哉亦!善哉亦唉!!

太阳普照,光辉日月。

人类社会的文明进程,古人可曾想见得到呢?!——飞机上天“翱翔”,火车“穿山”过“江河”,地铁“入地”飞驰,火箭载人入月球。现代工业文明已经把古人“嫦娥奔月”的爱情动人故事,从可望而不可即的遥远梦想变成了现实。

中国汉字的演变,伴随着华夏民族文明的演化过程,历经几千年沉积的渊源。它代表了华夏文明的发展成果,并且挺立于世界文明的大花园里,成为一支光彩夺目的艺术奇葩。它是“东西文化”交流的一张亮丽名片;是促进“东西文明”交融的桥梁;为世界文明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我们说王羲之;说《兰亭序集》;说中国汉字;就要说汉字书法;就要说书法艺术;就必须说“道”书法教育。一幅好的书法作品能千古流芳,薪火相传,说明亘古弥新的汉字书法艺术的展现形式,能从时空“桎梏的迁徙”中,穿越到现代文化的花丛里,并承载世间万物的美;且将这些“美”,古今融会贯通,构建出多元的、独特的、梦幻般的,“哆啦A梦”元素。以“逸之”先生为代表的众多圣贤达人,便是这些“元素”的创造者;他们可谓推动汉字书法教育的鼻祖。

我国现在推行的全日制教育体系的书法教育内容,学生在校受教育时限跨度,从“开门弟子”的学前教育算起,到“关门弟子”的高等教育截止;多则 19 年,少则 15 年;受教育阶段始终涵盖了书法教育的要求。

教育部推行的改革方案《完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指导纲要》中明确要求:1.小学低年级初步认识常用汉字,感受汉字美;小学高年级熟练书写正楷字,理解汉字的文化含义,体会汉字优美的结构艺术。2.初中阶段要临摹名家书法,体会书法的美感与意境,书法这项国学精髓正式被教育部作为中考内容。

常言道,“字如其人”。就现实的情形而言,我国目前大、中、小学生汉字书写水平总体发展很不平衡。一些省份和地区的发展水平参差不齐。经济欠发达地区,西部和少数民族地区,以及文化教育弱势省份的书法教育水平相对滞后。学生传统观念,随着信息化社会的到来和电脑的普及,在逐渐改变。学生的字越写越难看,成为大多数老师和家长的共识。书法教育的不足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高等书法教育普及的弱势已经显现端倪。

笔者特别关注了一则多年以前的省域高等书法教育的专题报道。该报记者可堂在首届湖北书法艺术节·高校书法展开幕前,采访了展览的组织者——江汉大学党委书记、湖北省书画研究会副主席谭仁杰教授。谭教授在采访中谈到了湖北高校书法教育的基本现状时指出:“作为教育大省的湖北,高校书法教育近几年也提到新的水平。全国的书法教育发展迅猛,形势很好。目前已有 49 所高校开设了书法本科专业,36 所高校招收书法硕士研究生,18 所高校设有书法博士培养点。对比下来,湖北的书法专业教育还处在相对滞后的状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书法专业教育不足也是湖北省大、中、小学生汉字书写水平不高现象的折射。”就高等书法教育的现状而言,湖北省的情形只是个侧影。

以湖北省来说,该省的文化教育水平在全国范围相对而言,可谓文化教育强省。教育大省和教育强省的湖北尚且如此,相比之下,其他教育弱势省份,特别是西部和少数民族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书法教育水平的现状就不言而喻了。那么,纵观全局的,便可略见一斑。这一现象值得关注,应当引起各级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各类高校,广大教育工作者,特别是从事书法专业教育研究的工作者的重视。

多年来,笔者一直在关注这一问题。

一份社会抽样调查显示:36.6%的大学生承认,有人说过自己的字写得不够理想。一名高校负责人说,在某届招收的新生抽样调查发现,参加过校外专业书法培训的新生不超过 20%。社会上也有很多呼声,大家不禁要问,大学生在学校里都学了些什么呢?连字都写得不像样,其他的知识又学得如何呢?——15 年的教育都没能把字写“端正”,这不能不说是个悲哀呀!

如果按照国人固有的、传统的、“字肖其貌”来评判大学生的学识水平的话,是不是要打个问号呢?!当然喽,这种说法也不全面。笔者只是就事论事,阐明个人观点。

现在到了为弘扬国学发出中国声音的时候了。世界各地已经开始重视学习中国文化。“书法热”“汉语热”的浪潮不断高涨。来自书法发源地的我们,理应顺应世界潮流,练好自家功夫,强基固本,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发扬光大。故此,高等书法通识教育势在必行!就高等书法通识教育问题,笔者谈谈个人的一些粗浅观点和一些初步设想。

一、高等书法通识教育不足的形成原因

首先是历史原因。

长期以来,应试教育成了主流教育,它严重束缚了“全面育人”的素质教育发展。教育模式成了按部就班的套用公式,学校好比简单复制印刷品的“机器”。改革开放后,随着经济体制的不断深化,教育体制发生了重大变革。素质教育顺应时代发展的要求,取代了不合时宜的陈旧教育模式,我国教育事业迎来了体制变革的春天。这是教育发展自然规律的必然结果。

其次,高等教育的教学机制还不够科学。高等教育在教学过程中,没有解决好“重专业”与“轻能力”,“单纯育分”与“全面育人”,“学科成绩”与“促进成长”的相互关系。在学科设计时,没有充分兼顾学生的全面发展与个性特长的依存关系。在综合考评时,没有把思想品德、学业水平、艺术素养、专业技能和社会实践能力等,全都纳入综合素质评价体系建设中去谋划。在高校生源的准入和准出的门槛把控关,还没有完全从“文、理分科”和“一考定终身”的应试机制中走出来。

可喜的是,一些有条件的地区已经在谋划布局这项工作,先行先试,大胆探索,积极创新工作思路。

再者,高等教育现行体制里的顶层设计层面涉及的学科制定机制亟待加强。应该把“泛高等教育”的理念植入高等教育体系中去谋划,补充和完善现行的高等教育体系,让大学生树立文化自信,提升“代季传递”的文化传统定力。高校是打造人才的“工厂”、是人才培养的“集散地”、“产品质地”与否,是检验高校体制优劣的试金石。用改革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来求解人才培养的最大公约数,是科教兴国战略的关键所在。

二、准确定义高等书法通识教育的科学内涵

高等书法通识教育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以《教育法》和《高等教育法》为总遵循,以新发展理念为抓手,以“四个自信”为统领,把中国汉字书法的传统文化和现代文明相结合,促进高等书法教育长足发展。

对大学生进行书法培养和书法艺术欣赏,让其传承中华民族优秀文化,培养爱国情怀;切实提高和巩固大学生汉字书写能力,培养审美情趣,陶冶情操,提高文化修养,促进大学生全面均衡发展。了解相关知识,可览阅《教育法》和《高等教育法》索引相关内容。

三、高等书法通识教育的具体举措

(1)巩固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的书法基础教育地位,提高高级中学的书法教学水平,夯实中职教育的书法教育成果,使之能够平稳衔接高等书法通识教育。

基础书法教育是推行跨世纪素质教育工作的主要抓手,在现行教育理念中举足轻重。1984 年以来,国家教育部曾多次发出通知,要求采取有效措施,切实加强对中小学生的写字训练,提高写字教育质量,并在大纲中做了明确规定,同时还专门制定了《全日制中小学生写字教学指导刚要》。2014 年底,教育部审核通过了相应的书法教材,广大中小学校纷纷响应,积极开设了书法课。社会、学校、家庭对书法教育越来越重视。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纷纷建议加强中小学生汉字书写规范,把写字课纳入中、高考考核系统。2014 年 9 月印发的《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对“包括写字能力在内的”艺术素养一并纳入综合素质评价体系。2017 年起,上海、浙江两个试点地区已经先行先试,第一批学生按新方案进行“新高考”,为建设和完善教育综合评价制度进行探索。“纲要”和“意见”的颁布和实施,为基础书法教育指明了方向,为高等书法通识教育提供了前提条件。

(2)学习的“个体”具备先决基础,学习的“主体”具备主观要求,学习的“整体”具备客观环境条件。

大学生入学之先,有九年义务教育和高中阶段的写字练习基础,在理论实践上有 12 年的学习沉淀;大学阶段的书法教学只是从形式上将写字能力的教育延续到另一个高度,以科学合理的方式规范学习,使之能够起到引导功效的作用,从而把大学生的书法学习引入正确科学的轨道上。从主观能动性来说,当代大学生都崇尚美,追求美。青年大学生都清楚,字写得好是人的第二张“脸面”,是与人交流沟通的“行头文化”;凭借一手漂亮的字体,可以直接获得准入社会的一张“通行证”,而且可以在自己的生活圈里赢得良好口碑,给自己带来影响力。积极引导青年大学生了解这些,可以增强大学生自觉学习书法的热情。

再者,大学校园有良好的学习风气,学生的生活学习有自律行为。校方可以结合教学实际,合理安排课余时间,双休日,节假日,定期组织开展校园书法竞赛活动。还可以通过宣传栏、墙报、校报、黑板报以及校园互联网平台等传播载体,在班级之间,系之间,院校之间,横向、纵向进行互动交流,公示交流结果,以常态化形式,自觉形成一种长效机制。如此一来,势必在学生中产生比、学、赶、帮的学习态势,为大学校园营造一个学习书法的良好氛围。同时,要把书法通识教育、审美教育和素养教育有机结合起来,让学生体会到成功的喜悦,领悟到成就的荣耀。

(3)建立科学合理的与高等教育相适应的高等书法考核评价机制,制定与之相匹配的高等书法通识教育教学体系。

高等书法通识教育的考核鉴定,主要是对书法理论专业知识与汉字书写基本能力、基本技巧的考核。二者相互结合,互为兼顾。汉字书写基本能力和基本技巧,重点测评学生写字能力和驾驭汉字的技巧。基本思路,可参照“一元多维”的逐级递进构架模式,在三到四年时间里,分阶段完成教学考核;最后对接国家专业书法评级机构考评。

高等书法通识教育要区别于“普通院校”同“综合大学、艺术专业院校、师范类院校”的书法专业教育。在普及与传承,艺术内容与教学形式上,统筹兼顾二者的主、次关系。前者重点在普及上,主要侧重于写字能力和驾驭汉字技巧上的实际书法教育;后者重点在传承书法艺术上,主要侧重于书法艺术理论的研究和系统学习。综合大学、艺术院校、师范类院校的书法专业教育,还要承担起培养书法师资的重任;尽多、尽快、尽好地为各类高职院校、普通院校、各类中小学学校、各中职学校,培养书法教育人才,为高校书法教育和各类学校的书法教育提供人才保障。

各高校也可以采取校本培训的形式培训师资,因地制宜,就地取材——主要培养那些有实际书写功底又有书法理论水平和综合素养;同时还具备良好讲授能力的教师,充实到书法教育的师资队伍中去,以解决师资短缺的问题。还要加强各高校之间的传统文化与书法学术交流,从“闭关锁国”的窠臼中走出来。也可以邀请书法名流到高校交流,使书法人才能够有序流动。

四、结合高校人文素质教育和政治思想教育的发展契机,助推高校书法通识教育

高校肩负着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的重大任务。高校必须坚持正确政治方向,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和引导学生。

近年来,人文素质教育和政治思想教育在高校取得了较好成绩。各高校都在加大力度,切实有效地开展这项工作。把书法通识教育与人文素质教育、政治思想教育有机结合起来,把书法通识教育的内容充实到人文素质和政治思想教育中去,丰富人文素质和政治思想教育的内容,从而推动高校人文素质和政治思想教育的发展,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顺应时代发展的必然要求。

五、健康引导家庭书法教育资本“入赘”全民教育体系,让民办书法教育资源与公办书法教育资源相融会,整合社会公共书法教育资源,使多种社会书法教育资源贯通融合

如今许多家长,非常注重孩子的写字练习,从小学起,不惜重金,让孩子参加社会上各种书法培训班,从小培养书法技能。从这个角度来说,家庭教育的资本,融入了总体书法教育的大格局中,不自觉地形成了“点、面”结合的互动格局。也就是说,这些有书法特长的学生,在学校班级里,能够对整体书法教育产生影响,带动和影响周围学生一起学习书法,为基础性书法教育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从市场的角度来说,市场供需推动书法教育市场的发展,把书法教育的市场化产业链延伸开来。这样一来,民办教育力量可以补充公办教育的不足,弥补公办教育的短板。

此外,各地教育行政主管部门,要积极引导社会力量参与书法办学,规范民办书法教育次序,使民办教育与公办教育可以协调发展。这种社会多方共赢的局面,符合科学发展观的要求。再者,书法教育的市场化趋势已经凸显;各种书法展、书法比赛、名家大师的书法作品等诸多社会资源,可以“嫁接”到高校书法通识教育中来,用外部环境的触角“刺激”高校书法通识教育。

六、书法文化跟时尚文化pk,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对决

当代大学生思想活跃,追求时尚,这是无可厚非的。不过,新潮的东西都有时限性。把时尚新潮的东西作为业余生活,调剂大学生活是理性的。很好玩,很有意思,并不代表很有意义。真正有意义的还是传统的东西。

比如说,大学生走出校门,步入社会后,当面对具体人和具体事情的时候;或者在比较严肃的场合里,你告诉别人你会T台时装秀;别人投予欣赏的目光看你。如果你告诉别人,你有书法特长,别人会投予佩服的眼光看你。

很显然,能够标榜自身价值,体现民族精神的文化,还必须是传统文化;毕竟,传统文化在社会价值体系里占据主导地位,在人们的价值观念中根深蒂固。

时尚文化与传统文化是“零星”和“主流”的关系。时下的高等书法通识教育要认真思考如何把书法的优秀传统与当下的人文环境、社会氛围和社会观念相结合,使书法文化在当下可以不辱使命地担负起素质教育与文明教育的重任;那么,高等书法通识教育的深远意义就体现出来了。林语堂先生说过:“如果不懂得中国书法及其艺术灵感,就无法谈论中国的艺术。”因此,高等书法通识教育,要担负起引领当代大学生真正领悟民族文化精髓的重大责任。

传统文化跟现代文化“对视”的时候,面对现代文化国际元素不断增多的强劲势头,传统文化,一方面要有的放矢,自我“缠结”和“裹蚕”起来,在还尚存一份安谧的文化境地中“孤芳自赏”。

另一方面,要重整旗鼓,蓄势待发;在面对全球经济一体化时代,不要让大学生疑惑传统文化存在的意义,正确看待时尚文化带来的冲击,突出强调教育的本位功能,强调学生发展的素质本位,教育环节的育人本位,社会发展需求的技能本位,把三位一体的教育价值取向科学定位,传统文化便可以突出重围。

高校的书法通识教育要与时俱进,推陈出新。按照科学发展观的要求,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坚定四个自信,坚持以经济体制改革为重点、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方向的文化体制改革;紧跟时代发展步伐,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书法教育的自主道路,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不懈奋斗。

鲁迅先生说过:“我国的书法艺术是东方的明珠瑰宝,它不是诗,确有诗的韵味;它不是画,确有画的美感;它不是舞,确有舞的节奏:它不是歌,确有歌的旋律。”他还说:“我国的文字有三美,意美以感心,音美以感耳,形美以感目。”鲁迅先生对书法艺术给予了准确评判。

因此,我们要积极传承,大力弘扬。高等教育应责无旁贷地肩负起历史发展的重任,把书法艺术发扬光大。各级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各书法教研机构组织、各高校,要切实统一思想,统一认识,从实际出发,按照书法教育的科学规律办事,站在振兴民族文化的高度,时不我待地循序渐进开展工作。只要各级教育行政主管部门齐抓,各高校共管,广大教育工作者,特别是书法教育工作者共同努力,身体力行,勇于实践,积极探索,大胆创新,久久为功,以功成不必在我和功成必定有我的政治担当,我们就有理由相信,高等书法通识教育的未来必将灿烂辉煌! mw2cyx+YOwbBriqLkXVySK42k+k0bARo8dzO9Y15hW9xyDV4VlBjpq7VbkicHX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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