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兄如晤:
拙作“家画集”曾赠诸同学、同道、也曾高兴的得到礼节性的称许和赞誉,独有我兄的回应,为每幅画作诗一首,真使我感激至深,这岂能用惊和喜所能表达!如没有深厚的情谊和相互深切的了解岂能将我的画意化为你的诗情,若此“彩凤双飞翼”岂能“灵犀一点通”,再则,我兄虽才高八斗,出口为诗,但也须付出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将四十余幅画进行捉摸、概括,写成四十余首诗。这一束诗已成为我的至宝,除不断示友供欣赏外,将和我的画集合并一起传给我的子孙。
遥想六十年前,至今已整整一个甲子,你毕业时,我们泪别南京下关车站,那正是我们生命的春天,你怀着对美术事业的壮志豪情喜赴?南京,我继续在素描教室挥汗如雨,但浑厚的情谊一直保持着鸿雁往来。你不愧为语言大师,每封信对我都是一种激励,有一封信中说:“……让我们奔驰在艺术的大道上摇旗呐喊,擂鼓前进……。”这种豪迈而又十分形象的语言,至今不忘,这比任何僵硬、生冷的座右铭要生动有效得多。长期以来在我记忆中,一个留着长发,身穿长衫,什么时候都挟着大速写本子的那位魁梧而潇洒的金陵文士、画家、书法家、诗人、语言大师、这就是我的师兄,我毕生的挚友——龙江。
六十年末,我们几度艰难的相见,又几度艰难的别离,今且八十有余垂垂老矣,上次南京一别,我们龙江兄已略显龙钟状,能带沧桑之感,也许这几十年艰难坎坷的境遇,大多的影响到我们奋斗的成长,所幸不是时至耄耋之年仍未“偃旗息鼓”,伏枥不止,这种当存的意志尚可慰藉也。另一本拙作“山水写生集”正在出版过程中,年后可问世,目前正在整理“山水小品集”,这些山水画系列完成后,还想重新出本我的水彩画新编,但愿老天爷多给我一些时间。
祝我兄 健康长寿
学弟朱同
癸巳年冬于广州番禺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