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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养女
福多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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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琅琊短篇授权掌阅科技电子版制作与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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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的时候，我妈因为我性格古怪。
从孤儿院又领养了一个女孩。
从那以后的十多年，女孩对我百般欺凌，她都视若无睹。
「像你这样，冰冷的畜牲，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后来，徐氏易主。
女人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苦苦哀求我放过她。
彼时，我只冷冷落下几个字。
「畜牲没有感情。」
1
「妈，徐娜的衣服不是我剪的……你相信我。」
我拽着我妈的衣袖苦苦哀求着，呆滞的目光里满是无措。
然而她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这个怪胎，当初要不是因为你，你爸也不会死。」
说话间她像是气急了，拿起桌上的剪刀就往我的手背上扎。
伤痕累累的手背也因为这几道血痕，变得更加恐怖。
都说十指连心，可是此刻的我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这样的场景，已经上演了太多次，我早就麻木了。
十几年来，我这个名义上的徐家大小姐，只能挤在潮湿拥挤的杂物间。
每天吃不饱，也穿不暖。
而反观那个我妈从孤儿院认回来的养女，却被宠成了小公主。
起初我不认命，以为我妈对我是有爱的。
她只是误会我害死了我爸。
哪有妈妈不爱女儿呢。
我每次试图想要紧紧抱住她，想要她回头看看我，分我一点爱，可是——
换来的都是她毫不留情的一顿毒打。
终于，我认清了现实。
我甚至怀疑，她根本不是我亲妈。
我不再奢望母爱，把自己当成了孤儿。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想我好过。
2
「啧啧，徐丽丽，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有多像一条狗……哈哈。」
徐娜会出现我并不意外。
毕竟我每回挨打都是拜她所赐。
她是我妈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亲女儿」，像是得了我妈的授意，她对我充满了恶意！
见我久久不吱声，徐娜下意识的伸脚狠狠踹向我的肚子。
「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我强压下涌上喉间的血腥味，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向后挪了一步。
然而下一秒，就被她拽着头发狠狠拖了回来。
「徐丽丽，啧啧，真惨啊，都快不成人样了。可那又怎么样，妈妈说了只要我喜欢，把你打死了都可以。」
我轻扯起嘴角，干涩的嘴唇也因此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细密的疼痛逐渐唤醒我麻木的感官。
此时，在这个堪比人间炼狱的地方活下去，似乎已经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可是徐娜却连这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意满足我。
她阴森的奸笑几声，朝我快步走来。
恶狠狠道：「既然如此，徐丽丽，你就去死吧。」
我以为，这是一句咒怨的话。
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小刀就直直朝我捅了过来，徐娜眼中满是恶毒，她是真的想让我去死！
可是，她明明才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贵公主，我就是个毫无存在感的奴才，她为何恨我，恨到想我死呢？
求生的欲望，让我徒手，紧紧抓住了捅过来的小刀。
可我长期吃不饱穿不暖，哪里是徐娜的对手，那刀还是刺入了我的身体，一刀又一刀划开了我粗糙的肌肤。
我疼的直冒冷汗，蜷缩着身体，像是一只濒死的狗。
因为失血，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模糊起来。
我模糊看见我妈走了过来。
这也许是我跟她的最后一面，我抱着仅存的执念，下意识向她伸出沾满鲜血的手。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一脚踢开了我的手。
冷冷道：「像你这样，冰冷的畜牲，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3
如我妈说的，我是冰冷的畜牲，我命硬。
再次睁眼，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身上伤口实在太多了，导致我每动一下都疼痛难忍，我索性摊在床上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我妈的声音。
「医生，她的心脏能给我女儿吗？」
我大概听了一些。
也终于明白，徐娜为何想我死了！
徐娜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医生说她活不了几年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心脏移植手术，可是一颗适配的心脏，哪那么容易就能等到。
于是她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很巧，我的血型跟徐娜是一样的。
连我妈，都是认同的——
她们要置我于死地，然后将我的心脏移植到徐娜的身上。
我藏在被子中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指尖深深嵌入了肉中，只有这样，我才能避免自己跳起来，掐死我妈。
不能那么便宜她徐美玲，还有徐娜。
毕竟，我是她们口中，没有人性的畜牲呢？
特别记仇的！
就在徐美玲着急道：
「医生，反正这孩子从小阴郁，闹了几次自杀了，这都一个星期了还没醒，
「十成是脑死亡了，不如现在就把她的心脏移植到我女儿身上。」
就在这时，我特意睁开了眼，盯着徐美玲，一句话都没说。
如一条蛰伏的毒蛇！
她似是没见过我这般怨毒的眼神，竟是连话都忘了说。
医生见我醒来，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即便他有着医生的素养，看我的眼神，还是充满了同情。
想来，他从医这么多年，也是没见过我这样可怜的患者，以及徐美玲那样无理取闹的人吧。
「这位阿姨，我知道你救女心切，但是徐丽丽患者已经醒了，心脏移植还请您再等等。」
徐美玲这才回过神来，见如意算盘没打成，也不顾一旁还有医生，对我骂骂咧咧道：「徐丽丽，你怎么不去死呢。」
我怎么能那样悲惨的死去呢！
如今，我卸下对她最后的执念。
她和她宝贝闺女带给我的伤痛，我会一一奉还回去！
4
多亏徐美玲上次在病房说出让我去死的话。
医院怕出什么事。
轮流派护士小姐姐照看我。
一个星期后，我的身体也养的差不多了，我通过好心的护士，打听到徐娜的高级病房。
徐娜看似阴狠毒辣，实则比我妈好拿捏，而且，我曾经发现了她的秘密。
我连门都没敲，直接走进了病房，一眼就看到她靠在病床上打吊水。
她见到我，当即嘲讽道：「徐丽丽，你还活着呢。」
她的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但出口的话还是那么欠揍。
「我活着有什么稀奇的，你不也还没死吗？」
以前对上徐娜，我总会选择避让。
因为徐美玲不喜欢，我选择默默承受徐娜所有的挑衅。
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游戏也该换个玩法了。
这是我第一次抢白她。
果然徐娜听了我说的话以后，足足愣了有半分钟。
原本得意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扭曲了。
「贱人……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说话，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徐娜拔掉手上还在吊水的针，翻身下床冲到我面前，巴掌下意识朝我扇过来。
我布满粗茧的右手轻松捏住了她的手腕。
养了一个星期，不是白养的。
我手上狠狠用力。
徐娜瞬间露出痛苦面具，「徐丽丽，你松手。」
「好的。」
我趁她一个劲想要抽出手时，猛的松开，徐娜瞬间跌倒在地，模样别提多狼狈。
她认清事实，知道自己不敌我，准备叫人，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弯下身，递到她面前。
徐娜瞬间闭上了嘴，似是害怕着什么，别过了脸。
照片中，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有一个女孩的右眼角下有一颗泪痣。
而这个女孩，是徐娜的姐姐。
我强迫着徐娜把脸朝我转过来。
按着照片上泪痣所处的位置，在徐娜眼下轻轻的摩挲了下，那颗被点上的泪痣，不一会就消失了。
我讥笑出声，「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徐美玲认回来的应该是你姐姐，不是你吧。」
我的声音并不大，但对徐娜来说却震耳欲聋。
得知徐娜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时候，我便觉得事有蹊跷，徐美玲那么一个精明算计的人，她又怎么会好心收养一个有先天疾病的孩子呢。
不过是徐娜想了肮脏的法子，替代了自己的姐姐。
看着徐娜如同一摊烂泥般摊在地上，我心上涌出快感，原来，徐娜也清楚，自己跟徐美玲并不是很亲近的。
我突然想笑，笑话曾经那个傻傻渴望爱的自己。
毕竟，徐美玲冷血至此，她心里除了她自己，大概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吧。
5
“不对，不可能，徐丽丽，你从哪PS了一张照片，讹我的吧。”徐娜还想挣扎。
她见过徐美玲怎么对我的，她太害怕了，害怕她会变成下一个我。
何况，她现在还有心脏病，要是我妈不管她了。
她铁定死翘翘！
“谁告诉我的，你猜。”看着徐娜抖如筛糠的身体，我笑道，“兴许是你姐姐呢。”
说完这句话，徐娜大概清楚，徐美玲还不知晓此事。
她的表情，没那么慌乱了。
甚至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身体，看着我笑道：「徐丽丽，你应该知道戏弄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徐娜故意往前走了几步。
她将我逼退到窗户旁边。
想杀我的意图，太过明确了。
她还是太年轻了，喜怒之色一点都藏不住。
所以，就在她说出那句，
「徐丽丽，你就该下地狱！我要你死！」
伸手想要推我时。
我不过灵巧的往侧边一躲。
她就自己翻下了窗户，可见她推我的力气有多大。
我站着窗口往下看了一眼，她跟具尸体一样躺在草坪上一动不动了。
6
我被徐娜连连捅了数刀，徐美玲也不报警，还说我是自杀未遂。
而徐娜想要杀我，自己翻身跌下了窗，徐美玲立即将陷入重度昏迷的徐娜送入了ICU，还雇了一堆保镖，将病房围得水泄不通。
生怕我害她！
然后，还报警叫来了警察。
她领着警察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道：
「她就是凶手，就是她将我女儿推下了楼，她从小就歹毒，虐杀小狗小猫，警察，快把她抓走。」
打小，我就卑微地祈求徐美玲的爱。
而徐娜这个抱来的养女，更是将她奉为神明。
徐美玲总以为自己是太后，她说的话就是懿旨。
可警察才不会惯着她呢。
警察说：“此事要先经过调差。”
我也被叫去警局问话。
对于徐娜坠楼一事，我实话实说，只是隐瞒了照片的事情，想必，就算徐娜醒来，她也不敢说出照片的事吧。
终是让徐美玲失望了。
我未能入狱。
当我走出警局时，她瞪了我一眼，那眼神，狠辣至极。
我轻声问了一句，“我真是你女儿吗？”
看到她详装镇定的表情。
我并不期待她的回答，掉头就走。
7
一周后，在医生的全力救治下，徐娜醒了。
二层楼，确实也不高。
实在是可惜了！
徐娜一醒来，就命人叫来我，一副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的表情。
她躺在床上，手上，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都跟个木乃伊一样了，还不忘恶狠狠地埋怨我，“徐丽丽，要不是你，我能变成这个样子。”
那活该我掉下楼吗？！
「徐丽丽，我已经让人联系警察了，你就等着吧。
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一定要让你坐牢。」
她们娘俩真就一个德行。
明明是施暴者，还非要用律法来制裁我这个受害者。
“徐丽丽，我会一口咬死，是你推我下楼的。”
她得意洋洋的笑着，以为自己很聪明，
我直接拿出一个录音笔，贴在徐娜耳边循环播放。
「徐丽丽，你就该下地狱！我要你死！」
看着女人的脸色逐渐由白转黑。
我畅快道：“警察怎么还不来呢？只有警察来了，我才能提供线索，到时候看看是你，还是我进监狱？”
我的话，显然刺激到徐娜了。
她双目赤红，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
正是她捅伤我的那把。
徐娜除了一言不合就杀人灭口，根本不会其他花样。
这就是徐美玲养出来的孩子，蠢笨至极。
我算了算时间，故意刺激道：「哟，不能送我进去，就又准备再杀我一次啊。小、疯、子？」
徐娜确实是个疯子。
这是我很早发现的秘密。
在家里，她明明是宠儿，可是我无数次发现，她身上总有小刀划出的痕迹。
有一次，趁她不在，我偷偷去过她的房间。
发现她的房间挂满了恐怖阴森的画。
我拍下那些画，专门找心理医生问过。
心理医生说，让我最好把人带来，说徐娜精神上可能有点问题。
我半信半疑，直到有一天，我透过门缝，发现她在房间里正对着镜子划自己的胳膊，嘴中阴毒道：“姐姐，你去死吧，死吧！”
徐娜确实精神不正常。
这样的人才好刺激呢！
我不过说了一句话，徐娜立刻就发疯了。
而这时，我听到似乎有一群人赶过来的脚步声。
便又小声骂了她一句，“小疯子，坐牢的滋味还是你去尝尝吧！”
徐娜当即大骂道：「啊……徐丽丽，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去死！我要你给她一样去死。」
不早不晚，时间卡得刚刚好。
几乎是徐娜拿着小刀要捅我的一瞬间，门口的三五个警察就冲进来将她制服了。
看着像条狗一样被按在病床上的徐娜。
我头一回体会到了那种报复人的快感。
很可惜徐美玲没亲眼见着这一幕，否则她脸上的表情一定会比徐娜的更精彩。
毕竟，徐娜就像是她养的狗，而我今天打了她的狗呢。
等徐美玲赶到医院，已经是第二天了。
在得知徐娜又是因为我而晕倒以后，徐美玲看着我面目狰狞。
「徐丽丽，你到底对娜娜做了什么？她那么乖，怎么会突然对你下杀手……一定是你，是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害的。
我告诉你，如果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
哪晓得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闯进来的警察给打断了。
「徐女士，我们已经查证了，徐娜今天之所以会突然动手杀人，还有那天莫名其妙的跳楼都是因为她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跟徐丽丽无关。」
8
错愕，失望，愤怒。
短短一分钟，徐美玲眼里闪过了数种表情。
尽管鲜红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肉里了，徐美玲也不得不乖乖认命。
徐美玲一直以来的习惯就是，她越生气嘴角的笑意反而会越浓。
给人一种极其阴森恐怖的感觉。
这要是搁以前，我一定会害怕的躲起来。
因为每回徐美玲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那也就意味着我离一顿毒打不远了。
可是时至今日，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胆怯懦弱，渴望她来爱我的小女孩了。
如今我也总算有了和她抗衡的资本。
当着徐美玲的面，我把那天在病房里的录音交给了警察。
徐美玲先是面上一僵，而后轻笑出声。
「徐丽丽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能不能负得起诬陷的责任。」
在我的记忆里，徐美玲永远是一副稳操胜券的姿态，仿佛所有事情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而我是真的很讨厌她这副嘴脸。
她只是一贯认为，我说的任何话，都是错的！
那么，就把事实摆在她眼前。
不多时，一个女人站在了医院大厅。
她有着一张和徐娜一模一样的脸。
说起来，我能找到她还得多亏了徐娜。
那天我们两个在病房里发生了争执。
虽然能明显感觉到，我在提到她姐姐的时候，徐娜慌了。
但她眼里却丝毫没有杀了人的愧疚感。
而且，她是属于那种杀了人才安心的疯子。
正是因为她的姐姐还健在，她才担心有一天她的阴谋暴露，才把自己逼成了疯子。
我笃定她这个双胞胎姐姐还活着，便趁着事态发酵的时候，将徐娜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的消息，偷偷透露给了媒体。
徐美玲好歹也是本市最有名的企业家。
媒体们为了挖点猛料，一定会下足了功夫去找人。
结果也没让我失望，人果然来了。
只不过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大片准备爆料的媒体。
9
徐娜看到姐姐出现，跟见了鬼一样，当即晕了过去。
幸好她先晕了，才没看到，徐美玲一门心思扑到她姐姐的身上，全然不把病重的她当一回事。徐美玲甚至还未等她醒来，就接将她送到了精神病院。
果然，徐美玲是没有心的。
从医院离开那天，我特意去看过徐娜一次。
她的状态挺不好的，整个人疯疯癫癫根本认不了人。
连我自顾自的说了一些落井下石的话，她都没什么反应。
直到临走之前，我不经意问出一句。
「就这么被抛弃了，你真的甘心吗？」
徐娜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朝我猛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