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见一条大狗,在一卖肉摊上偷叼了一块猪肉,被那屠夫一眼看到。屠夫一急,便将手中的尖刀扔向那大狗,不偏不倚,这刀竟一下子扎到了狗屁股上,痛的它丢下猪肉,哀叫着向这边跑来。
那些赶集的人,看到从东面跑来一只大狗。大家也都一边呵斥着,一边用脚去踢打起来。狗也就更加狂跑着逃命,并且不住地发出“汪汪,汪汪”的叫声。
春芝正在心里寻思,一眼看到一条大狗狂叫着冲这边跑来,吓得她赶紧抓住缰绳。可那毛驴被这“汪汪汪”直叫的大狗给吓得惊了,立即撒开四蹄向西奔跑。那些赶集的人,见有毛驴狂奔,也都急忙向大街的两边躲闪,无意中,都给春芝让出一条路来。
不消一袋烟的工夫,毛驴便跑出了集市,来到了镇外的一条驿道上。春芝早已是吓得要命,她不自禁地用两腿夹紧了驴腹,双手紧紧地抓着缰绳,一个劲地向前跑去。
那毛驴一气跑出去五六里地,方才放慢了脚步。春芝这时已被惊吓的面色煞白,气喘吁吁,脸上早已是大汗淋漓,那心就像是跳到了嗓子眼儿里。好在毛驴儿此时已经放慢了脚步,走了起来。
这时路上的行人只有三三两两的比较稀少,春芝也只能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她不时地看一眼路两旁那绿油油的庄稼,也分不清哪是玉米,哪是高粱。
此时,太阳已经很毒,让人感到很是燥热。春芝摸出手帕,慢慢地擦着脸上的汗水。这时毛驴已不再狂奔,大概是刚才那一阵猛跑,把它也累得够呛。现在只是“噗达,噗达”地朝前走着,并不时地喷一下鼻孔。
又往前走有数里,春芝心中已很焦急,嘴里不禁自言自语:“哎呀,我这是到了哪里啦?自己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再往何处走啊?”春芝满脸的无奈,也就只好随驴而行了。
郎雄进了临街的那家酒馆之后,拿眼向里面一看,见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他找了张空桌子坐了,便对酒保喊道:“酒家,快,买壶茶喝。”
此时,从另一张桌子那儿,站起一个人来。这人姓胡名英德,是郎雄的一个朋友。胡英德大老远就看见是郎雄进来了,便起身跟他打招呼:“哎,那不是郎哥吗?”
郎雄抬头一看,见是胡英德,便答道:“噢,英德老弟,你也在这喝茶呀?”
“哎呀,我和赵天理大哥在这喝了好一会了,”胡英德说着话,便拉着赵天理走近了郎雄坐的桌子。胡英德过来拉着郎雄的手,冲着赵天理说,“赵大哥,我先给你们俩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郎雄,郎大哥。”
赵天理一听,忙向郎雄施了一礼:“郎大哥,久仰,久仰。”
郎雄也忙还了礼:“彼此,彼此。”“郎哥,你坐。”胡英德说着,又把郎雄按在椅子上,“郎哥,你轻易不赶这个集,今个来这,要置办点什么东西?”说着话,他俩也都拉了把椅子一起坐了。
郎雄不好明说,只得敷衍道:“没事,不过闲逛到此。”
胡英德一听,高兴地笑了起来:“那太好了,既然无事,咱兄弟二人又许久没见,今个就在这里闲谈喝酒怎样?”
郎雄虽然口说无事,可是心中有事,见胡英德要拉自己喝酒,便连忙推辞:“胡老弟,咱们改日再喝吧,今日我还有点小事。”
胡英德只是捉住郎雄的手不放:“哎,小事不足介意,兄弟相聚哪有不喝几杯的道理?”
赵天理也在旁边帮腔:“就是的。再说你我今天是初次相识,郎哥怎么都得给个面子。”
胡英德也不再和郎雄谦让,便冲着刚刚端上茶壶的酒保喊了声:“酒保,给我们上四样时令小菜,再来一壶老酒。”酒保答应一声:“好嘞。客官请稍候。”
郎雄又朝外面看了看,心下着急。便又起身推辞:“胡老弟,哥我今儿真的有点小事,咱们改日,到威海卫我请你。”可那胡英德却偏偏不肯放手,并再次把郎雄按在椅子上:“郎哥,别急,人生难得几知己呀?再说了,兄弟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做东的机会,哪能叫你不喝杯酒就走,叫朋友们知道了,非骂我胡英德不讲情义。”这说话的功夫,那酒菜便已上齐。
胡英德手脚麻利,早已将三只酒杯斟满,双手端起:“郎哥,这第一杯酒我要谢你,谢你上次在赌局里帮我解围之事。”郎雄满脸的无奈,可是盛情难却,也不得不接过酒杯:“胡老弟,那点小事,何足挂齿?不必再提,不必再提。”胡英德是一端起酒杯,人就来了兴趣:“哎,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来,为弟的先干为敬。”说着话,一杯酒已经倒进了肚里。
郎雄心里有事,可又不好强拒,只得端起酒杯说道:“胡老弟,赵老弟,为哥的确实有点事儿,我就喝此一杯,求你二位一定放我出去好不好?”
胡英德笑得不行:“哥哥,酒逢知己千杯少,怎能就喝这一杯呢?你怎么也得让我敬你三杯呀。”
郎雄无奈,只得妥协:“好好好,我就喝你三杯。不过三杯过后就得放我,咱可是说好了。”说着话,这第二杯酒也已喝了下去。
当郎雄端起那第三杯酒刚要喝时,忽见从酒馆外面又进来了几个人。郎雄一见,小声说:“坏了,这两个二郎神来了。”
胡英德忙问:“怎么,郎哥你认识他们?”
郎雄低着头,生怕被他们两人看见,“前面走的那个是海秀庆,他是我的师弟。他身后的那位叫黄思孟,这两个都是我以前就熟悉的朋友,后面那两个不认识。”
胡英德一听,更来了精神,“那叫他们一块过来如何?”
郎雄急忙一把拉住胡英德:“不行,不行,你千万不要吱声。我答应你的三杯,我喝了就得赶快走,要是叫他们看见了,我就走不了啦。”郎雄急急忙忙地一口喝干了这第三杯酒,起身就想开溜,哪知早被刚刚进门的黄思孟和海秀庆一扫眼看见啦。
这二位来到桌前,一人拉住郎雄一条胳膊。海秀庆笑道:“师哥,怎么看见师弟就想开溜啊,怕请师弟喝酒了吧?”
郎雄急忙摇着头,分辨着:“秀庆师弟,我是真的有事。改日你到威海卫,咱们不醉不散好不好?”
黄思孟在一旁嚷着:“郎哥,今儿个这酒不用你请,有我胡英德大哥在此,你就只管放量地喝,什么事也不是一天干完的,今儿个就是喝酒。”
胡英德笑道:“我刚刚敬了三杯,郎哥还算给我面子。”
海秀庆一听,拍着郎雄的肩膀:“行啊,师哥,胡兄敬酒你喝了,你海师弟敬酒你能不给面子?”说着又把一起来的张洋和李勇向众人介绍了一下,“诸位,这位是我张洋大哥,这位是我李勇老弟。”
胡英德又冲着酒保喊了声:“酒保,我这桌再多加几个好菜,再上几壶好酒。”
海秀庆把酒一一斟上,端起杯来:“郎哥,给兄弟个面子,干一个。”
郎雄无奈,只得再次举杯,一桌七人将杯子在空中碰了碰,一起喝道:“干!”
郎雄一会工夫又喝了五六杯,那酒便有些多了。他心里知道,今儿这酒不能再喝了:“各位兄弟,这会儿我可真得走了。”
海秀庆等人一齐拉住不放:“郎哥,今天你是主客,谁走都行,就你不能走,你要是走的话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