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爽听罢,潋滟一笑:“我家姑娘啊,她生的是貌似天仙,性情又好,且又琴诗书画样样皆通,你要是娶了她呀,你就有了福啦。”
“如此说来,小生应承也就是啦。”
林爽一听,高兴地说:“这么说,你答应啦?”
“你家姑娘这么好,我哪有不应之理啊?”
林爽笑道:“那好,我马上去禀告老爷。”说着,便急忙走出书房。刚离书房不远,她又折了回来。韩春阳抬头一看,见林爽又回来了,人就站在门口,停着不走。忙问道:“姐姐怎么又回来了?莫非是又有喜事相报?”
林爽站在门口,低着头,两手搓弄着衣角。只不讲话。
“怎么了?你说话呀?”林爽红着脸:“公子,你答应了小姐,你可别忘了你答应俺的事呐。”
韩春阳笑着说:“忘不了,要是按照时间啊,你当大,她当小。”
林爽一听,“咯咯”一笑,低头说道:“那倒不必,只要你不喜新厌旧就行了。”说完,低着头,立马跑了出去。
员外和夫人,坐在室内喝茶。荣夫人见林爽正朝这边走来,忙对员外说道:“哎,老爷,林爽回来了。”
“这么快……那一定是好消息。”
林爽一进屋,那小脸却不肯放开,只是在一旁撅着个小嘴不说话。看那样子就像是谁欠她二百吊似的。荣夫人见状,心里想,看林爽这个样子,莫非是……急忙问道:“林爽,怎么不高兴了?莫非是蓝公子他不肯答应?”
林爽低着头,小声说道:“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知好歹。”
荣员外一听,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问道:“他没说为什么不答应吗?”
林爽见已把老爷和奶奶都给逗急了,方才笑着说:“他说,你家小姐那么好的人,怎么能不答应呢?”林爽说着,引不住捧着肚子咯咯地笑个不止。
荣夫人一看林爽这种模样,抓起桌子上的一支鸡毛掸子,就吓唬起她来:“我叫你这小蹄子逗弄你老爷,说,再敢不敢啦?”说着,自己也哈哈大笑。
林爽憋住笑:“可高兴死我了,我就想逗逗老爷、奶奶开心,看看你们急不急。”
荣员外忙问:“快说说,他是怎么说的?”
“老爷,我把俺小姐给夸得是貌似天仙,才似文姬,那蓝公子一听,一口答应了好几个愿意。”
荣夫人听罢,乐道:“我就说嘛,他不可能不答应。好啦,你下去歇着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林爽站在屋里,手里摆弄着衣角,只是不走。荣夫人见林爽不走,便又问道:“林爽啊,你还有事?”
林爽笑着说:“奶奶,刚才你吩咐小的去之前,奶奶说过什么来着?”
荣夫人一拍脑袋,笑道:“噢,对对对。叫你这么一逗弄啊,我可不就给忘了。就你这小蹄子记性好。说吧,想要什么?”
林爽笑着说:“不知奶奶舍得赏什么?”
“金银财宝,尽你挑。”
“我要金银财宝它没有用。”
“那就是绫罗绸缎。”
“四季的衣服奶奶都给齐了,我不缺。”
“你这个死丫头,这个没有用,那个你不缺。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自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我……我想要,我想要奶奶赏小的一个请求。”
“哦?说吧,什么请求?”
“我……我想请求奶奶,赏我伺候小姐一辈子。”
荣夫人眼珠一转,须尔哈哈大笑:“哦,我就知道你这小蹄子是人小心不小。中中中,奶奶答应啦。”
林爽急忙向奶奶跪了下来。连忙说道:“谢奶奶恩准。”
说罢,跳起身来就向外面跑。荣夫人看着离去的林爽,笑着说:“这丫头真是一宝。”又转对员外,“老爷,我得去后面绣楼,告诉女儿一声。叫她心里也好有个着落。”
“好好好,你去告诉女儿,我也去见见姑爷。”
荣员外整整衣衫,迈着脚步,来到书房。春阳一见,纳头便拜。
荣员外急忙将其一把拉起,笑着说道:“贤婿免礼,老夫过来与你商量,何时给你们完婚才好?”
韩春阳一听,忙红着脸上前恭手回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本来就有一志在先,要得洞房花烛夜,须得金榜题名时。这完婚的日子,还是不能太早,望岳父大人体谅小婿才是。”
荣员外听罢,也是连连点头:“好好好,贤婿既然有志于功名,老夫也十分赞同。要是说读书,咱家倒有一个好去处。”
春阳忙问:“岳父大人,怎么?除了这个书房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读书?”
“贤婿有所不知,咱们家确有一处地方,名叫务业山庄。离此也就三里之遥。哪儿可真是清静典雅,不似这府上人来客往闹闹哄哄。”
“哦,这么说,那里是一处闲置的地方了?”
“不是的。那儿原本就是我们荣家一族的书馆,里面原有八九个学子在那儿读书。你过去之后,我叫人单独给你辟出一间屋子,再叫荣存到那边伺候你的起居与吃住。贤婿说怎么样啊?”
春阳听罢,忙道:“小婿愿听岳父大人安排。”
“那好,明天我就派荣存陪你过去。”
自郎朗死亡之后,郎雄就和王常胜结下了梁子。他执意要杀王常胜给儿子报仇,只是一直没得机会下手。自从那天把一包毒药给了他姐姐之后,他就天天盼着姐姐能够出手。
郎玉从答应了弟弟的要求以后,也是天天在想办法。怎样才能把那姓王的药死,帮助弟弟了结了这个冤仇。这天,郎玉来到为下人做饭的灶房,她这边瞅瞅,那边瞧瞧,做饭的王嫂一见郎玉来到灶房,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来问道:“奶奶有什么吩咐?”
郎玉不咸不淡地说:“我说王嫂啊,这油不用加这么多嘛!看看,上回给你们的油,怎么就剩这么点啦?”
王嫂分辩着说:“奶奶,使油不多呀。那么多的人,一大锅的菜,还能一点油星没有吗?”
“十几个人吃饭,也用不了这么多呀!”
王嫂闭口不语,又埋头干自己的活儿。郎玉见王嫂不语,自己又找话说道:“今天怎么就做这么点饭菜呐?不是十几口人吃饭吗?”
“哦,奶奶不知啊,今天就剩下王常胜自己吃饭了,所以才做得少。”
郎玉急忙问道:“哎?那别的伙计呢?”
“奶奶忘了,早晨不是叫郎舅爷给安排到望岛村,帮他去锄一天地吗?”
“噢噢,我倒真的给忘了,这么说今天晌午那些伙计就都在望岛吃了?”
“是的。”王嫂低着头答道。
郎玉点了点头,走出了灶房,回到了自己的楼内。在心里默念着,今天可是个好机会啊,正好众人都不在家,只他自己正好下药。呵呵,王常胜啊王常胜,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嫂端着饭菜,向南面伙计屋子走去。郎玉瞪着一双大眼,一直盯着窗子外面。当她看到王嫂路过自己的楼前时,她在楼内突然喊了一声:“王嫂,你快过来一下。”王嫂手里端着饭菜,连忙答应着:“好的,我马上来。”说着话,人就走进了郎玉的一楼。进门后问道:“奶奶什么事啊?”郎玉手上端着茶杯,装出了后背非常刺痒难受的样子:“快点,快点,我后背好像爬进了个马几痒子,可痒死我了,你快帮我挠一挠。”
王嫂一听,忙将端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急忙上前帮郎玉挠起了痒痒。王嫂这一挠不要紧,郎玉舒痒得“咯咯”地一个劲地笑。她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碎成了数片。王嫂一看,急忙找来了笤帚和簸箕,将这些碎玻璃渣子给打扫起来,然后又端着簸箕送了出去。
屋内,郎玉急忙从怀里掏出郎雄给她的那包五毒散,撒进了菜盆里,并顺手用盆里的勺子搅了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