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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落棺钉郎朗丧命

往日不知走了多少次的楼梯,此刻于宁却觉得它是那么的高,那么的长。可能是恐惧的原因,于宁只觉得自己的腿好沉好沉。那贴身的衫子也已汗透。她坚持着来到楼上,推门一看,只见奶奶在床上呼呼大睡。舅姥爷也睡在了椅子上。于宁顾不得许多,急忙上前大喊:“舅姥爷,舅姥爷你快醒醒!”

郎雄此时也和他的郎朗一样,一动不动。于宁不死心,她见叫不起郎雄,心中疑惑,便大着胆子上前摇晃了郎雄几把,见郎雄还是不动,心中更加慌张。无奈之下,她又急忙向楼下跑来。

灵堂上,春芝仍然偎在原处没敢动。她见于宁从楼上下来,方敢站起身来问道:“于宁,我舅舅怎么还不下来?”

于宁焦急地说:“小姐,奶奶喝了大烟水儿,还在睡觉。可不知为何,舅姥爷他不但沉睡不醒,而且还不会动。也跟个死人一样,你说这,这可怎么办哪?”

春芝疑惑地问:“怎么,你说我舅舅他不会动弹?”

“是啊,我刚才还大着胆子扳了他一把,他都浑身定硬的。把我给吓得要命。”于宁说着,还是有些害怕。

春芝大着胆子说:“要不咱再听听?看看他再有没有动静?”

于宁也点点头,两个人又壮着胆子靠到棺材旁边,把耳朵紧紧地贴在棺材上,仔细地听。于宁还大着胆子用手拍了拍棺材盖,只听里面又有踢动的声响。

春芝大叫一声:“于宁,不能等,你快去前院把王常胜他们叫来。”于宁忙应一声,急忙向外面跑去。

春芝趴在棺材盖上,用手拍打着说:“兄弟呀,你且莫惊吓姐姐。”

此时,棺材里的郎朗,蒙汗药已经不管用了。他人已经苏醒。虽然这棺材没有落钉,但是这口棺材本来密封得就好,再加上被春芝又拍又压,原来的那道缝隙也就越来越小,他在里面实在是憋闷的不行,所以才在里面乱踢乱蹬。此时竟在棺材里“啊,啊”地喊个不停。

春芝哪里知道这些实情,正在春芝害怕之际,王常胜、王大力、牛蛋、于宁等人,一齐从外面冒雨跑了进来。王常胜一进灵堂,急忙大声喊着:“小姐,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春芝一见王常胜等人到来,心中方觉宽松。她见常胜惊问,便连忙说道:“常胜啊,你们快来听听,这棺材里面怎么会有响声?”

“小姐,你该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吧?”王常胜说着,也走近棺材,将耳朵贴了上去,他听了一会,果有踢动之声,急忙喊道,“哎哟不好,这里面还真是有声音那。怕是公子死的日子不好,是不是要诈尸呢?”

王大力和牛蛋也上来附耳细听。听罢都说:“对呀,里面是有动静。”

春芝一听,心中惊慌:“啊!诈尸?这可怎么办呀?”

“小姐莫怕,待我落了棺钉,也就没有事啦。”

“常胜啊,我母亲不是说,暂时不让落钉吗?她说明天还要再看看我的兄弟。”

“小姐,那不过是奶奶一时疼忍不过,她看看也还是活不过来,看有何用?假若真的诈了尸,谁知又会弄出什么事情?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敢等。我看还是找斧头落了钉吧,落钉之后也就好啦。”

春芝被常胜说的也没了主意,遂点点头。于宁一眼看到旁边的那把斧头,急忙拿起递给常胜:“王大哥,快!斧头。”

王常胜接过斧头,“嘭,嘭”一阵敲打,棺钉全部落下。

少顷,春芝和常胜等人又都把耳朵贴近棺材,好好听了听,许久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小姐你看,这不就好了,没有了响声,他也就诈不了尸啦。”

春芝点头说道:“这样我也就不害怕了,你们大家都回去歇息吧。”众人看看无事,便都散去。

灵堂前,只有于宁陪着春芝在那守灵。两人又烧了一些纸钱。然后就在棺材旁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早晨,天刚蒙蒙亮,郎玉就醒了,她那心痛病也出奇的好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胸脯,自语道:“这大烟水儿还真管用。”郎玉撩开帐子,却看到自己的兄弟郎雄就歪在桌子上睡觉,她心痛地说:“兄弟,你困了就在下面睡会嘛,我还用你在这守着呀?你趴在这儿睡多累啊?”她说着话,很快就穿好了衣服,一边从床上下来,一边说,“你还真能睡得着啊,起来啦。”

郎玉走到她兄弟跟前,见郎雄仍旧没有醒来,心中纳闷,便急忙上前扳了一把,她见扳了一把没扳动,就急忙喊了一声:“兄弟,兄弟你醒醒。”

郎雄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人却仍旧没有睡醒。

郎玉又扳了郎雄一把:“你怎么睡得这么死呢?”

郎玉这会儿又转到桌子的另一边,脚下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只听“嘎楞”一声,郎玉急忙附身捡起一看,原来是那把兑有蒙汗药的酒壶。她脑子里立刻想起自己昨天早晨放酒壶时的情景。她急忙拿起酒壶看了看,又摇了摇,见里面什么都没有,气得她就像不小心抓了条蛇一样,恨恨地一把摔出老远。嘴里连声大叫:“坏事啦,坏事啦!”

郎玉扳过他兄弟的脑袋,在他的脸上用手“啪啪”打了几下,见郎雄仍旧不醒,一甩眼看见桌子上的一碗凉水,她一把拿过来,没好气地一下子全部泼在了郎雄的脸上。一碗凉水泼下来,郎雄打了一个激灵,人也睁开了眼睛。他使劲摇了摇头,又用手摸了摸脸上的水珠,他一见姐姐就站在自己的身旁,他也努力站起身来,问道:“姐,你好啦?”

郎玉没有吭声,一脚把刚才被她摔在地上的酒壶踢了过来:“这里面有蒙汗药!你快说,你这一觉睡了多长时间?”

郎雄此时心中完全明白过来,他大叫一声:“不好!”说着便急噔噔地向楼下跑去。

此时,外面天已放亮。风雨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歇了。郎雄急匆匆地跑下楼来,一看春芝和于宁二人,就在棺材旁边相依而眠,他又急忙跑到棺材跟前,再看那棺材钉也早已落下,心知郎朗已经完啦。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全都喷到了棺材盖上。郎雄只觉得眼前发黑,心里疼痛难忍,忍不住捶胸顿足,突然大放悲声:“是谁把棺钉给落了?这该死的混蛋!郎朗啊,我的儿郎!”

郎玉此时也从楼上跑了下来,见此光景,心里也全明白啦。一听兄弟嘴里哭喊出“郎朗”二字,吓得她急忙上去捂住郎雄的嘴。不让他再发声。

郎玉自己却连忙遮掩着:“你,你可是疼外甥疼得糊涂啦?怎么能拿着春阳当郎朗哭起来?”

郎雄听姐姐一说,心知是自己哭漏了嘴,为了掩人耳目,只得随即哭道:“外甥与郎朗都一样,二人我都是一样的疼啊。”哭喊中,郎雄低声问了姐姐一句,“是谁落的棺钉?”

“昨晚上我的心痛,吃了药一直睡到大天亮,我怎么知道呀?”郎玉说着,自己心里却在想:这事也真是奇了怪了,自己的心痛病多少日子都没犯了,为什么偏偏的在昨天晚上犯病?而兄弟他又喝了他原本不该喝的东西。莫非,莫非这就是天意吗?郎玉思索有顷,忍不住地也哭了起来。 ed8wLNmb2Dqgnf1uH9xyTMbZKcPJrsLvUy2aKQkbBZZYY7HoZBG7pdY9d+VAmn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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