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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汉安帝刘祜时期

邓太后的故事

汉和帝娶的皇后,是从前的阴丽华的哥哥的阴识的曾孙女,称为阴皇后。阴皇后为人嫉妒,汉和帝对她的喜爱就减少了,于是她多次口出恶言。阴皇后的外祖母邓硃,经常出入后宫,有人说她和皇后一起搞巫蛊的。汉和帝派宦官张慎和尚书陈褒调查,论定是大逆不道。于是,邓硃的两个儿子和皇后的弟弟都被扔进监狱拷打而死。

于是,汉和帝废掉了阴皇后,迁居在桐宫。皇后“以忧死”。(“以忧死”是个委婉的说法,其实就是处死了。)皇后的父亲被迫自杀,弟弟等人流放日南的比景县(在越南)。

汉朝皇帝对皇后下毒手的,例子不仅这一处,后来汉灵帝也处死了自己是宋皇后。

邓绥是当初邓禹的孙女,她这时是汉和帝的贵人。于是,汉和帝就提拔她当了皇后。这就是邓皇后。邓皇后为人谦让,各地要献给她东西,都说不要,只是过年时要些纸墨而已。汉和帝也要封邓氏外戚为官,邓皇后总推辞谦让。

邓皇后也是知道,从前窦氏那么有权有势,但是被汉和帝扫荡地空空如也,她怎么敢又搞什么邓氏的外戚呢?于是在汉和帝时期,邓皇后的哥哥邓骘,不过就是虎贲中郎将。

同样,邓皇后的运气跟窦太后一样好,她当皇帝后仅仅三年,汉和帝就在公元105年驾崩了,仅仅27岁。比他爸爸汉章帝的三十三岁还短寿。

汉章帝活得短,成就了他的媳妇窦氏,如今邓绥也交上了这样的好运。实际上,古代的皇后一般都希望老公早死,这可以带来的最大的好处就是老公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也就意味着不会废了自己换别人。

汉和帝的长子刘胜,有痼疾,其他还有很多皇子,都夭亡了,死的很蹊跷——总之,宫里的事,是神秘莫测的。这些夭亡的皇子,不外乎就是阴皇后或者邓皇后杀的。而其生母,则是诸贵人宫女们。

汉和帝还有个小儿子刘隆,才生出来一百多天。邓皇后觉得这个孩子好——听话。于是立他当了皇帝,这就是汉殇帝。邓太后成为皇太后,因为皇帝太小,于是太后临朝。

次年四月,邓皇后叫自己的哥哥虎贲中郎将邓骘做车骑将军、仪同三司。邓骘的弟弟黄门侍郎邓悝为虎贲中郎将,邓弘、等阊都做了侍中。

毕竟,她是一个女子,国家大事巨细很多,接见大大小小各种官员,对女子还是不太方便,外面总需要有人给他跑腿,比如主持公卿会议什么的,那自然是叫哥哥邓骘去做。

八月,汉殇帝就死了。于是,邓太后跟他哥哥等骘、邓悝等人在禁中(后宫)做了决定,叫邓骘去清河国接来清河王刘庆(汉和帝刘肇的哥哥)的儿子刘祜(12岁),继位当皇帝,这就是汉安帝。邓太后继续临朝执政。

宦官蔡伦,就是发明纸的那个,从前按窦太后的意思,审判和害死了大宋贵人。而宋贵人生的是刘庆,刘庆的儿子刘祜被邓太后立为了皇帝,蔡伦立刻就紧张了。因为汉安帝刘祜会给祖母大宋贵人报仇,那就肯定要收拾蔡伦。

不过,邓太后罩着蔡伦,于是汉安帝也没能把蔡伦怎么样。

实际上,宦官的势力,就是在邓太后和汉安帝这段时期,开始起步发展的。邓太后虽然任用外戚邓骘,但并不排斥宦官。因为她作为太后,虽然也临朝,但毕竟总是抛头露面不方便,所以更多时候在后宫办理政事。这就需要跟宦官们商议,于是东汉时期,宦官在汉安帝时期,开始发展了。

以前汉朝的制度,侍中、常侍这种在宫中陪侍皇帝的官,既有士人,也有宦官。邓太后改了这制度,用一水的宦官。这样,省中,就叫禁中,也就是皇帝、太后生活办公区,就只有宦官了。

汉安帝作为第五位皇帝,他这一朝,正是东汉国势从上升期,转为下降期的起点。这表现为,在这时期,西域诸国又造反了,不想再听汉朝的了。邓骘和公卿们商议后认为:“西域阻远,数次背叛,吏士屯田,费用没有停的时候。”于是六月,下令撤销西域都护,叫汉军在伊吾卢、柳中屯田的都回来。

班超经营了十几年的西域,这时候依旧还是放弃了。其实,当初班超平定西域,主要是借力打力,自己汉军没有多少,这注定是脆弱的。如果西域真的反抗,汉其实没有足够力量制服。

在前一段时间,也就是汉和帝后期,陇西的羌人又叛乱了,其中羌人的迷唐部闹了一场,最终被平定。虽然平定了,但各部投降的羌人分布在安定等郡县居住,都为吏民豪右所徭役(官吏和豪强强迫他们服劳役),这样就积累了仇怨,于汉安帝元年,羌人再次叛乱了。

邓太后就下诏,叫车骑将军邓骘、征西校尉任尚,带领五营兵(是洛阳地区的禁军)以及各郡兵五万人,屯扎在汉阳郡,以防备叛乱的羌人。

结果,邓骘去了之后,就叫任尚、司马钧带领诸郡兵,和滇零等数万羌人在平襄会战,结果任尚军大败,死掉八千多人。于是,叛羌大盛,朝廷不能制。

以往,汉朝和匈奴作战,都是和北匈奴打,南匈奴作为呼韩邪单于领导下的一部,已经内居在边郡。并且南匈奴也出兵,跟着汉军一起打匈奴。这时候,南匈奴单于听说羌人叛乱,并且汉朝各地闹了很多地震、大雨之类的灾害,于是胆子大了,就也反叛了。

北匈奴败后,乌桓、鲜卑趁机发展,逐渐填充北匈奴留下的地盘。于是,就在汉安帝元年,雁门郡内的乌桓和鲜卑以及南匈奴骨都侯,合计七千骑兵进犯五原,把五原太守打败。汉军出动,击败南匈奴单于下面的薁鞬日逐王。

这些都标志着东汉开始到了顶点,转而在汉安帝时期国势开始下行,尽管它还不算是严重。

邓骘的故事

看到西边和北边都不太平,而且陇西的羌人还在叛乱,邓骘就打算放弃凉州(也就是陇西数郡和河西数郡,叛羌主要在陇西数郡内),这样集中精力对付北边。

公卿都觉得这个主意好。郎中虞诩对太尉张禹说:“这个作法有三个坏处:先帝开拓疆土,现在担心小的费用,就抛弃了,这是第一。丢掉凉州后,关中就成了边塞,则西汉皇帝们的陵园处在了外面,这是第二。谚语说:‘关西出将,关东出相。’烈士武臣,多出自凉州,士风壮猛,善于打仗。现在羌人之所以不敢侵犯关中而成为心腹之害,是因为凉州在的缘故。凉州百姓冒死和叛羌作战,但在却丢掉他们,一定怨恨。如果他们也跟着反了,席卷而东,那就是姜太公为将,也抵挡不了。那么,函谷以西(即关中)就不是汉的地盘了。”

张禹赞同,于是又召集四府商议,都赞同虞诩的意见。(四府,指三公府和大将军府。)

邓骘因为自己的意见被否掉了,就厌恶虞诩,就想害他。刚好朝歌县出现叛乱,杀害长官,连年不能平地,于是派虞诩去当了朝歌县令。没想到虞诩去了,很快就把叛乱平息了。

人都有荣誉感,邓骘这人也好面子,自己的意见被否定了,就要报复出气。但是最为高级领导,必须能忍受丢面子的事,否则就失去人才了。

但是荣誉感爆棚,就是虚荣,人不能克制虚荣,就会嫉恨别人。这使得自己最终众叛亲离。

司空袁敞,是汉和帝时的袁安的儿子,廉洁刚正,不阿附权贵,于是惹到了外戚邓氏。尚书郎张俊给袁敞的儿子袁俊写信,被仇家看到,上报了。夏天,四月,袁敞论罪被罢免,自杀;张俊等人下狱,准备处死。张俊上书申辩,邓太后改为减死一等的处罚。

不过,邓骘作为大将军,主管国事,倒也能提拔贤士,任用了何熙、李郃等人,又任命了弘农人杨震。于是,邓骘收得了一些人们的称赞。

杨震小时候穷但是好学,儒生们都说他是“关西孔子”。后来做官,有一个老朋友给他送礼,他不接受。老朋友说:“半夜也没人知道。”杨震说:“怎么没人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终究不接受。杨震为官清廉,子孙常只吃蔬菜,步行而不乘车。

接下来,多次派出汉军去陇西,与叛羌作战,汉军屡屡战败受损。最终派任尚、马贤出兵,算是平定了叛羌。其中一万羌人投降,但这些投降的羌人,是个定时炸弹,随后还要闹。陇西数郡的羌乱终于被平定。

虽然被平定,但以后还会闹,起因就在于这一万投降的羌人。

为了平定羌人,前后用兵花费二百四十多亿,府库都空了,边区民众死得更始不可胜数,并州、凉州变得虚耗。

这时候,汉安帝岁数也渐渐大了,郎中杜根就上书说:“皇帝岁数已经大了,应该亲理政事。”邓太后大怒,把杜根装在缣囊中,在殿上把他活活打死。把他用车子送到城外,杜根又苏醒了。太后派人来查看,杜根就诈死,装了三天,眼睛中都长了蛆,然后逃走了。

元121年,邓太后去世。邓太后主政十五年,其中水旱十载,四夷外侵,盗贼内起,但是她每次听说民间饥荒,就一夜睡不着,自己减少膳食费来救助。

邓太后实际上在这些年的执政者,虽然不是尽善尽美,但治国是责任心是有的。

这时候,汉安帝刘祜26岁,确实早就应该亲政了。现在邓太后死了,终于可以亲政。他立刻下诏天下,把杜根找到,接了回来。

汉安帝的乳母王圣,还有宦官中黄门李闰、江京,从前也经常对汉安帝说太后坏话,于是汉安帝也恨邓太后。

现在邓太后死了,汉安帝就罢免了邓氏外戚:西平侯邓广宗、叶侯邓广德、西华侯邓忠、阳安侯邓珍、都乡侯邓甫德,都废为平民。邓广宗、邓忠随及自杀。邓骘地位最高,没有废掉他的侯爵,而是叫他回封国去,财产没收。随后,邓骘和儿子绝食而死。邓骘的堂弟河南尹邓豹、度辽将军舞阳侯邓遵、将作大匠邓畅都自杀。

邓氏外戚就这样被一扫而尽。促成这一点的,则是汉安帝身边的乳母和宦官。外戚和宦官之间的此起彼伏,这是第二轮。

现在邓氏已经完蛋了,蔡伦从前审判导致了汉安帝的祖母宋大贵人的死,邓太后也不能再保着他了。蔡伦知道安帝就要杀自己了。于是蔡伦就洗了个澡,自己吃药自杀了。这样,倒免去了受一番刑罚的羞辱。他其实也被封了侯,于是侯国废除。

实际上,他作为宦官,实质却是后党,当外戚后党失势的时候,跟着败丧,也是必然的。

短命的阎氏

汉安帝废掉邓氏外戚,是因为有乳母王圣和官宦帮忙。于是汉安帝下诏给乳母王圣大修宅第。宦官樊丰和侍中周广、谢恽等人也勾结,扰乱朝廷。这是邓太后时期开始出现的宦官,已经有点能捣乱了。

太尉杨震看不惯,就这两件事情上书,进行劝谏。汉安帝不听。

宦官樊丰、周广、谢恽更是无所忌惮,居然伪做诏书,调发司农的钱谷、大匠的材木,给自己修家宅、园池、庐观,花费的人力财力无数。杨震再次上书进谏。宦官樊丰等人就恨了杨震,于是诬陷杨震。汉安帝就罢免了杨震。杨震服毒自杀。棺材送回弘农郡老家,郡守按樊丰的意思,把他的棺材停露在路边。路人都为之哭泣。

汉安帝的皇后是阎氏,但是她没生出儿子,而李贵人生了一个,起名刘保。阎皇后怒了,就把李贵人杀了。接下来就想杀这小孩,但是当时邓太后还在,阎皇后也不敢对刘保动手。

等邓太后一死,这时刘保已经被立为了太子。阎皇后就想着搬到太子的办法。刚好,太子刘保才五六岁,得了惊病,就是莫名其妙地惊叫乱哭。按照当时的医学研究成果,治疗的办法就是躲换到另一个地方住。于是,去了汉安帝的乳母王圣的房子里住着。

结果,住在王圣那里,太子刘保的乳母王男、厨监邴吉,就跟王圣因为生活琐事发生摩擦冲突了。王圣恨了太子的乳母。她就找宦官江京、樊丰帮忙,于是她们一起去找汉安帝,说太子乳母和厨监的坏话。

汉安帝当然听自己的乳母的,于是杀了他们。

王圣、江京等人正在高兴,就有人来告诉说,太子听说自己的乳母被杀了,就在住处愁叹。王圣、江京互相说:“以后,太子当了皇帝,非得找咱们算账,咱得先发制人。”

于是,王圣、江京又跑去诬陷太子。阎皇后当然也趁机加入进来。汉安帝于是大怒,不顾群臣反对,废掉了太子刘保。太仆来历闻讯,赶紧跑来。

来历是开国功臣来歙的后代,官职是太仆,上前说道:“按照经传,不到十五岁,不负刑事责任。而且,王男和厨监要干的坏事,太子不知道啊。而且,废立太子是大事,皇上至少考虑一宿再决定啊。”

汉安帝派人赶走他们。当天就宣布废了太子。来历立刻带着光禄勋祋讽、宗正刘玮、将作大匠薛皓、侍中闾丘弘、陈光、赵代、施延、太中大夫九江硃伥等十几人,到鸿都门下立着,作证说太子无罪。

汉安帝就派人去撵他们。众人都害怕了,只得走。只有来历就在阙门立着,一连立了几天不肯走。汉安帝大怒,罢免来历。

这些乳母、宦官气量都非常小,就因为跟太子的乳母闹意见,就牵连到太子和大臣受罪。可见他们是没有任何政治素养的卑劣之徒。这件事,阎皇后也是暗中参与害太子的。

当初乳母王圣、宦官樊丰对于汉安帝除去邓氏外戚有贡献,所以得到信任,变得肆无忌惮。

就这样,汉安帝刘祜在邓太后死后亲政,也仅仅干了四年,到了125年,他就暴病身亡了,时年三十二岁。

他的乳母王圣和宦官江京等人享福了四年,这时候也就到头了。

汉安帝一死,他的皇后阎皇后赶紧把自己的哥哥阎显封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俩人商量,立谁当皇帝呢?当然不能立被废了太子刘保。于是,选了汉章帝的孙子刘懿(约十岁)做皇帝。

然后,给汉安帝办丧事。原太子刘保这时11岁,已经被废了,不能上殿给父亲哭丧,就自己哭号不吃饭。内外群臣无不哀之。

这时候的大将军是耿宝,他是汉安帝的母亲的弟弟。阎显就上奏说耿宝和他的党友中常侍樊丰、虎贲中郎将谢恽、侍中周广、野王君王圣(乳母)等结党,互作威福,都是大不道。

于是,樊丰、谢恽、周广都处死,家属流放比景县(在越南)。耿宝自杀。王圣母女迁徙去雁门郡。

这样,就把汉安帝的乳母王圣和几个宦官除掉了,从而扩大阎氏的权力空间。可是,没过几个月,到了同年十月,新立的皇帝刘懿病重,眼看要死。

宦官中常侍孙程,很有志向,想立原太子刘保为皇帝。于是他联络了中黄门王康,和长乐太官王国,暗中准备。等刘懿一死。孙程、王康、王国和中黄门黄龙、彭恺、孟叔、李建、王成、张贤、史泛、马国、王道、李元、杨佗、陈予、赵封、李刚、魏猛、苗光等宦官,一起去找宦官李闰。李闰是个老宦官,在后宫的宦官群里很有权威,孙程拿着刀胁迫他:“你要把刘保立为皇上,不然我们不答应。”

李闰于是答应了。于是一起把刘保立为皇帝。

刘保登上云台,叫来公卿、百僚,又派虎贲、羽林兵屯守南、北宫门。

阎显这时候在禁中(指皇宫中的皇帝居住区),急得不知怎么办。他和阎皇后也知道皇帝刘懿要死,已经派人去外面又接几个诸侯王的儿子来,想从中选新的皇上。但是,人还没接来。

听到刘保和宦官们政变了,阎显不知所措。小黄门樊登劝他赶紧找太后。于是,跑去太后那里,说明情况。阎太后忙叫来越骑校尉冯诗、虎贲中郎将阎崇,阎太后命令他们:“抓住刘保,封万户侯。”

冯诗假装答应,出去之后,就跑到军营里不出来。阎显的弟弟卫尉阎景,赶紧从宫中跑回外面自己的官府,带着兵来攻打宫门盛德门。中常侍孙程派尚书郭镇带着守卫皇宫的羽林出战,击杀阎景。

然后,孙程派人进入禁中,从阎太后那里抢了玺绶。刘保有了皇帝玺绶,就去到嘉德殿,正式成为皇帝。这就是汉顺帝,时年十一岁。

汉顺帝派人去抓了阎显、阎晏,随即诛杀。把阎太后送到离宫,阎太后次年就死掉了。

汉顺帝封孙程等十九个宦官为列侯,孙程食邑万户,王康、王国食九千户,黄龙食五千户,彭恺、孟叔、李建食四千二百户,王成、张贤、史泛、马国、王道、李元、杨佗、陈予、赵封、李刚食四千户,魏猛食二千户,苗光食千户。这就是十九侯,另外赐给车马、金银、钱帛。

侯爵是可以世袭给儿子的,但是宦官们没有儿子,汉顺帝就定了个政策,宦官可以收养子。

作为废掉的太子,能通过政变翻身,在汉朝历史上仅此一例。这次刘保政变成功,主要是阎皇后和阎显缺乏警惕。毕竟刘保是最有资格当皇帝的,他们去外面找诸侯王子当皇帝,却不知把宫里这个刘保控制起来。当然,头一次立刘懿的时候,小孩刘保也没闹出什么事来,他们也是大意了,觉得现在也不会有事。

可是他们没想想,立刘懿后,就随及处死了乳母王圣和宦官江京等人,余下的宦官肯定有惊慌失措、狗急跳墙的冲动,这些人就会借助刘保来反攻了。这次政变,也说明了宦官的势力,比以往有了增加。

杨震从前因为跟宦官樊丰等人对着干,被逼服毒自杀,现在樊丰已经被阎氏处死了。于是,杨震的门生虞放、陈翼,来都皇宫阙门,为杨震喊怨。汉顺帝就下诏把杨震的两个儿子招为郎,赠钱一百万,把杨震改葬。杨家第二代也就进入仕途。作为忠臣,往往得到下一代的平反,并给儿孙留下政治遗产。 JRHctFKiUMHMlDN0LUbv4YKBofcF21Zye2sacGDoOELUvcQN4wi++l1z1lcKfS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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