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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汉冲帝、质帝时期

跋扈将军梁翼和贤相李固

从前,梁商做大将军时,他儿子梁冀做了河南尹(河南郡的长官,河南郡包含洛阳等县)。梁冀喜欢喝酒和游玩,在岗经常做放纵横暴的违法事情。洛阳令吕放把这情况汇报给了梁商。梁商就叫来梁翼,给骂了一顿。梁翼回去之后,就派人刺杀了吕放。然后又怕老爸梁商知道,就叫官府把刺客抓了,杀了刺客及其家族一百多人。这样算是灭了口。

梁翼做大将军,干了三年,公元144年,汉顺帝就驾崩了,也才三十岁。命运又一次照顾梁家,不正的人可以继续趁着皇权出了低落期而安稳地保持自己的权位。汉顺帝一死,皇后就升级为梁太后了,梁翼自然更是权倾朝野了。

太子刘炳即皇帝位,只有二岁。是为汉冲帝。梁皇后尊为皇太后。太后临朝,掌管政事。提拔大司农李固为太尉,太尉李固和大将军梁翼共同录尚书台事务,意思是共同管理行政。

同年十一月,扬州九江郡人徐凤、马勉等叛乱,攻烧城邑。徐凤自称无上将军,马勉自称皇帝,在当涂山中修建营垒,设置年号和百官。

十二月,九江盗贼黄虎等人,进攻合肥。

在汉顺帝末期,扬州地区就已经有了民众叛乱,显然,这时候更加严重了。从叛乱的地理位置看,就是江淮地区的叛乱,它连年未能平息。

到了次年春天,只有两岁的汉冲帝又死了。汉顺帝也没有别的儿子了,梁太后和梁翼就把清河王刘蒜(汉章帝刘炟的玄孙)和渤海王刘鸿(汉章帝的曾孙)的儿子刘缵都叫来京城。两个人都来了,于是梁翼和太后以及群臣,准备从两人中选个合适的当皇帝。

刘祘为人严肃,行动都有法度礼数,而且年长,公卿看了,都觉得应该立他为皇帝。但梁翼和梁太后觉得岁数小的好控制,就把八岁的刘缵立为皇帝,这就是汉质帝。

梁太后叫太尉李固也参与辅政。李固于是提了一些意见和建议,梁太后每每听从,把一些宦官都给罢免赶走了。于是,天下人都期望这时候能转而出现太平。

但是,梁翼猜疑又想专权,就忌恨李固。以前汉顺帝在位时,任命的官员有很多不够格的,李固就奏免了一百多人。这些人怨恨,这时就和梁翼一起诬告李固,要求处罚李固。梁太后看了,没有接受。

梁太后觉得,现在冲帝夭折,又换了个小的质帝,皇室艰难,需要有本事的人帮着,觉得李固有用。于是梁太后就没有接受梁翼等人对李固的诬告。

梁太后这时刚主政,能违逆梁翼,继续任用李固,这是她的可贵之处。

梁太后接着也忙了一些政事。这时候,东南江淮地区的徐州、扬州的民众叛乱,连年没有平息,日益严重,梁太后就征求将帅。三公推荐涿县令滕抚,说他有文武全才。腾抚就带兵进攻叛民,大破之,斩马勉、范容等一千五百多人。接着,庐江郡的盗贼(叛民)又进攻寻阳、盱台。滕抚派司马王章击败了他们。历阳人华孟自称黑帝,攻杀九江太守杨岑。滕抚把他击败,斩杀华孟等三千八百人,俘虏七百多人。于是东南地区的叛乱都被平定。

梁太后作为汉朝最高权力者,也算是为这次平叛操了心了。期间,因为担心叛军人多,滕抚对付不了,她还商议要拍太尉李固也过去。最终天下恢复了基本的安宁,她也长舒一口气。

平定这次叛乱,梁太后算是给他老公汉顺帝擦了屁股,对国家也是有贡献的。

梁翼则还是忙着跟人结怨。益州下属的永昌太守刘君世,造了个黄金的文蛇,献给大将军梁冀,算是贿赂,半路上被益州刺史种暠抓到,把刘君世逮捕。

梁翼因此很种暠。刚好种暠下面的巴郡有数百人叛乱,种暠平叛不利。梁翼就以此为名逮捕了种暠。太尉李固和梁翼是联手辅政的,于是李固上书给种暠求情,梁太后于是免了种暠的罪,只是处以罢官。

金蛇则被没收,存在大司农。梁冀跟大司农杜乔借这金蛇,说自己看看(其实就是要)。杜乔不给。接着,梁冀的小女儿死了,叫公卿都去参加葬礼,杜乔也肯去。于是梁翼又恨了杜乔。

梁翼作为大将军,可是他看官员,不是谁有能力,而是谁给我送钱(黄金蛇),我就喜欢谁,谁不听我的,我就恨谁。这怎么可以呢?

第二年,九岁的汉质帝年少但是聪慧,一次朝会时候吃饭,他看着梁冀说:“此跋扈将军也!”梁翼于是恨了他。

于是梁翼派人在煮饼中放毒,送给汉质帝吃了。汉质帝肚子疼得很,喊左右人赶紧叫李固来。太尉李固跑进来,忙问:“陛下怎么了?因为什么啊?”质帝说:“我吃了煮饼,肚子就闷得慌,赶紧喝水就能好。”

梁翼正在旁边,说:“不行,喝了会吐。不能喝水。”

说完很快,汉质帝就断气了。李固伏尸号哭。然后把侍者和医生都抓起来,拷问是怎么回事。李固当然明白,这是梁翼干的。梁翼心想,就怕李固揭发我这事,于是对李固更容不下了。

这回又没皇帝了,李固等群臣又想起清河王刘蒜了,觉得刘蒜聪明,而且亲属关系离皇室最近,于是建议立刘蒜。中常侍曹腾(曹操的爷爷)曾经拜访刘蒜,刘蒜不设礼对待他,于是就厌恶刘蒜。曹腾本来就跟梁商、梁翼父子暗中交好,互相作为援手,曹嵩等人就跑去对梁翼说:“清河王严明,如果立了他,而你家经常纵横不法,那你就要遭祸了。不如立蠡吾侯,你可以长保富贵。”

刘志也是从前汉章帝的玄孙。前不久梁翼跟刘志做了亲,说好把自己的妹妹嫁给刘志。这亲事已经说好了。也正是基于这个,曹嵩建议梁翼立刘志。这样,未来梁翼又成了刘志的外戚了,双保险。

第二天又上朝开会,梁翼于是就违背众议,要立蠡吾侯刘志为皇帝。梁翼气势汹汹,声色俱厉,公卿都不敢发不同意见了,都说:“那就听大将军的。”太尉李固还是坚持要立刘蒜,于是劝说梁翼。梁翼急了,厉声说:“罢会。”

散会后,李固又写信,继续劝梁翼。李固觉得,自从汉安帝以来,政事就不怎么好,地震和各种灾害也多起来,还一度羌人叛乱,汉朝有走下坡路的趋势,应该立个明君,关系国家大运。

梁翼更生气了,就跑去找梁太后,要求罢免李固。梁太后以前是保着李固,但现在涉及梁家权力保护,而且叛乱也平定了,似乎不是没了李固不行了,于是就也不想保李固了。于是宣布罢免李固。

于是,刘志当了皇帝,这就是汉桓帝,时年十五岁。梁太后依旧临朝政。

太尉李固被罢免,于是以司徒胡广为太尉;司空赵戒为司徒,太仆袁汤为司空。袁汤,是袁安的孙子。

从前袁安、袁敞两代人都刚直,不附权贵,并因此丢官或被杀,但是到了袁汤,他的生平记录中则没有体现出什么刚直不阿。

梁翼也罢,从前的窦宪也罢,素质都比较差,这跟来投奔这些外戚的人素质也差有关。那些品行能力俱佳的,没有什么违反乱纪的记录的人,凭着正常的程序也能升上去,而只有有问题的人,正途走不通了,于是跑去外戚大将军的家门去交结投靠,借着这个门路当上官。于是,梁翼身边就被这样的劣币围绕着,即便是清醒的人,也要被熏坏了。这也是古代权相门下芜杂的原因。而权相偏爱用这样有问题的人,因为手里拿着这些人的劣迹把柄,未来可以控制住他。 2PKae8TARzCUnw0UUSuhxFV7Fy492F2oD9nR4V9pdh+Hmd/LUDV4sNnQ4/Za6HW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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