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一次接活,就碰到这样的事情。
我自认为自己的刻棺手艺,虽然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不至于粗糙到出现棺裂。
要么是阴物有问题,要么就是棺材板不对。
可杀猪匠的断手煞气太重,我选槐木没毛病啊,除非……
我脸色沉了下来,看着方琳,严肃的问道:“方琳,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事隐瞒?”
一开始,方琳还不愿意说。
直到我说棺裂可能会引起反噬,她这才知道害怕,声音也抽噎了起来。
“徐老板,你救救我……”
原来,方琳并不是出去约P了,而是在三天前,参加了一个私人轰趴。
说白了,就是几个富二代为了泡妞,组织的私人派对。
方琳为了能攀上一个富二代,当时在一个小姐妹的牵线下,也进了这个派对。
她的初心是觉得自己有点姿色,想在派对里结识一点富二代,但她没想到,那些富二代玩的那么开。
派对一开始,气氛都挺好的,但到了后半场,那些富二代就渐渐露出了本性,直接开始动手动脚。
一开始这些女生还故作矜持,但既然来了这派对,那就是司马昭之心,后来也就半推半就。
方琳在男女之事上,向来因为比较开放,而且这些富二代出手也阔绰,当时她就跟一个富二代去了小房间。
虽然心里多少有些准备,知道这些富二代玩的花,但没想到那个富二代竟然玩尸油那么恶心的东西。
“当时他说,那东西就是助兴的,没说会被鬼缠上……”方琳抽噎着说道。
我震惊了,没想到方琳挺敢玩,连尸油这么邪乎的东西都敢碰。
以前我就在一些电影里看过关于尸油的介绍,据说这玩意儿在南洋一带流传,可以利用尸油达到男女苟且的目的。
而且,根据鬼匠秘记里记载,尸油是用烛火烤制处女或者孕妇的下巴,收集滴下来的油脂,再下蛊封印,将其怨气封印其中。
所以说,这玩意儿邪得很,怨气也重得很。
我有些火大,她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隐瞒,幸好只是小木棺裂了,就是她送了命,也只能说她是自己作死。
之前我给她选用槐木做小木棺,是为了用槐木的阴气压制杀猪匠断手的煞气。
可这个大前提是,她招惹只是普通的邪祟,如果是被炼了尸油的怨灵,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怨灵的怨气很重,被阴槐木压制的断手根本镇不住。
方琳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惹上了厉害东西,脸都吓白了,哭的相当可怜。
“徐老板,你……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死,多少钱都没问题!”
给阴物换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是说我重新刻一副小棺材就可以了,阴物认棺,就跟一些人认床是一个道理,稍微处理不当,阴物就会报复鬼匠。
老实说,我是真不愿意冒险。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第一个长泪痣的女人。
给阴物换棺,首先要跟阴物请罪。
通常情况就是以满足阴物一个心愿作为交换,让阴物同意换棺。
至于能不能成,就要看方琳的造化了。
跟阴物请罪,必须要在供奉小棺材的供桌前请。
方琳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就着急带我去她家。
我让她在门口等我一下,上楼将我爹交给我的青铜刻刀给拿上。万一遇上不讲理的,只能是来硬的了。
方琳家在柳城市中心的一处高级公寓,大厅还有24小时的管家服务。
一看这里的房租就不便宜。
带我上了楼后,刚一开门,就有一个腐烂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看着穿著打扮挺讲究的,家里怎么搞得这么臭?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方琳的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垃圾桶也没有什么剩菜剩肉。
这股恶臭似乎是从里面的房间里飘出来的。
而且,屋子里还弥漫着的一股很浓的煞气。
我是被阎王点中的人,从小对气息就很敏感。煞气不同于阴魂散发出来的阴气,阴气是无根之气,身上会有刺痛感,但只停留在皮肤表皮,简单来说,就是会让人感觉皮肤发紧。但煞气是凌驾于阴气之上的,是有根之气,刺痛感不强,但是如冰针一般,能刺入骨髓。
不对劲!
我下意识伸手去摸兜里的刻刀,暗暗握在手中。
方琳看我神色严肃,跟着也紧张了起来,问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没回答,问方琳供奉小棺材的供台设在什么地方?
方琳愣了一下,随后指了指里面那间房间:“我因为一个人住,所以我给放在了次卧……”
果然,跟我预计的一样。
断手的怨魂,恐怕已经从小棺材里出来了!
手心冒了汗了,第一次办事,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只能是期望这杀猪匠不是横死之魂。
否则煞气加上怨气,恐怕条件没那么好谈。
我让方琳将小木棺放在次卧的门口,又让她去准备了一碗五谷米和一碗猪血,然后点上三根檀香,让她在门口扣三个响头。
最后一步,方琳按照我我教的,虔诚请罪。
“罪人方琳,供奉不周,恳请上神原谅,搬住新棺,我愿帮上神了却遗愿,以求宽恕。”
请完罪,我用刻刀扎破方琳的右手食指,让她把血滴在小木棺上。
就在方琳将血滴在小棺材上后,那三根檀香的青烟忽然左右飘动,相互纠缠,徐徐上升,足足过了半分钟,才重新分开。
接着,就见次卧的门缓缓打开了。
一团黑气在房间里凝结,渐渐化成一道人影。
正是杀猪匠胡三刀。
说实话,除了阴差,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鬼,说不害怕是假的。
握了握手里的刻刀,我才故作镇定的出声道:“胡三刀,我是鬼匠传人,有什么遗愿,你就说出来吧!”
这个时候,方琳还看不到胡三刀,也听不到他说话,在她眼里,我正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这诡异的画面,让她额头直冒冷汗。
“徐老板,你……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方琳一脸恐惧的盯着次卧里张望,但她什么也没看见。
我对方琳说:“你双手端起小木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