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各国中除了丹麦之外,其他各国都可以用“人烟稀少”来形容。尽管近10多年来,北欧各国一致致力于鼓励生育的政策,然而即便如此,北欧各国的人口也仅仅维持在每平方公里平均约20人 。由于地理位置原因,该地区的气候大致相同;北欧各国之间大面积接壤的地理特征,共同的历史渊源以及何其相似的宗教信仰(北欧各国平均约85%以上的人为基督教路德宗的信奉者),促使了北欧各国之间在历史上千丝万缕的联系。“二战”后,北欧各国的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使北欧各国很快步入发达国家的行列。完善的社会保障体制和令人称羡的国民福利制度,稀少的人口使北欧各国成为世界上最令人向往的地区之一。(表2-1)
表2-1 北欧各国基本情况一览(截止2008年12月)
续表
在福利国家类型学中,北欧普遍被归入“社会民主主义的福利国家”这一模式。艾斯平·安德森(Esping·Andersen)提出:“该模式以普遍主义和社会平等观念为价值核心,具有高税收和高再分配效应等制度特征。 ”
在福利国家的体制中,人们将其收入中的很大一部分通过税收缴纳给国家。例如2003年,工资收入中税收所占的比重,在挪威和芬兰是29%和32%,瑞典为36%,丹麦是41%,冰岛在20%以上。这样,当人们把约1/3的工资收入向国家交税时,国家也因此承担了向公民提供福利保障的责任。在全世界的福利制度体系中,北欧无疑是世界上社会福利制度最好的地区之一。这不但为当地的公民解决了诸多(包括教育、医疗、卫生和养老等)方面的后顾之忧,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北欧人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 。
北欧国家在20世纪70年代普遍实行9年制国民教育(挪威为10年),7岁以下的儿童可以接受幼稚园教育,幼稚园起到了保育和教育的功能。并公布法令规定义务教育的年龄大致从7岁~16岁 。其中小学均没有留级制度,每周上课5天,每天上课约6个小时,并随着年级不同而有所增加。课程内容包括:宗教、国语、数学、英文、音乐、体育、工艺美术等,其中英语是学生在3年级(约9岁)之后必修的(北欧各国大致要求相同),可见北欧国家对于学生的英语学习非常重视。再如,丹麦教育部2002年颁布了《Clear Goals》和《Curriculum Guidelines》。明确9年级学生必须具有英语语言能力,要求学生通过基础阶段的英语教育,必须掌握英语语言知识及运用能力,并能运用熟练的英语口语与他人进行有效的交流。
因此在北欧各国的英语基础教育呈现出共同的特点,即:在非英语国家中,北欧人的英语水平在欧洲乃至世界上都处于领先地位 。初中教学内容除增加自然和社会学科之外,学生还可以自选第二门外语,如德语、法语等。同时,北欧各国的学校分布也有着鲜明的特点:由于地广人稀,经济发达,不管是城镇或农村,首都或一般中小城市,中小学一律实行小班教学,教学班一般不超过25人,且教学设施优良,如以在挪威不同地区的多所中小学为例,几乎所有教室都配置了投影仪、幻灯机、电脑、打印机等现代化的教学设备。
北欧各国的高级中等学校教育,为了鼓励公民接受高中教育,大都采用两种模式教学,一种是以升学为目的的文理分科的高级中学,另一种是以就业为导向的类似中国的职业高中性质的高等中学。高中课程也因为教学目的不同而各有侧重,总的来说,北欧各国对于加强学生的外语学习非常重视,在高中阶段普遍开设了除英语之外的德语、法语等第3国语的教学,并鼓励学生积极选择北欧各国的语言等。由于北欧各国对于高级中学教育的重视,国民的高中入学率都在90%以上。北欧在高等教育的发展方面也是迅猛和高效的。北欧采用了教育的“举国体制”,建立了比较完善的免费高等教育系统,为鼓励普及高等教育,国家不但向本国民提供奖学金。同时,学生还可以从国家和学校获得无息贷款。从20世50年代起,北欧高等教育在政府的大力资助和规划下迅速发展,北欧的高等教育普及率已经达到50%以上 ,成为全世界高等教育最普及的地区之一 。(图2-2)
图2-2 北欧教育的学制图
同时,北欧各国为了提高国民身体素质,北欧各国在包括学前教育、初高中学校教育的体制中,普遍对于体育健康与卫生教学都给予了比较大的重视。在国民9年制义务教育体制中,国家有专门的立法实行普遍的青少年儿童的身体素质教育,并采用了形势多样的体育健康和锻炼课程。体育教学主要以田径、体操、球类内容为主的活动方式;在课堂中没有完全意义上的课程大纲和教学进度,整个体育教学的展开以促进学生健康、提高学生身体素质和愉快式的教学形式;在体育教学组织过程中以学生选择为主,教师教学为辅,充分发挥学生在体育课程中的自由个性,体育教师(体育辅导员或健康辅导员)只是在课程开始给予部分讲解和辅导外,其余部分都是学生自主活动时间。对于学生体育课程时间的安排,9年制义务教育中普遍实行了学时教学,虽然体育教学安排的时间绝对时间比较少:1周约2~3次课程,每次课程时间大约为45分钟到1个小时左右。但是对于9年制义务教育的周上课时间比较起来,学生体育健康课程占到了整个课程时间的1/4强。相比我国的9年制教学中体育教学时间来说,我国中小学体育课程时间占整个课程时间不到1/10。而且在北欧各国在高级中学教学过程中,普遍实行了学分制,例如:丹麦高级中学教学中对于学分进行了如下规定:体育(8分)、生物(8分)、英文(7分)、德语(10分)、社会研究(6分)等,体育学分仅次于德语课程,其重要性可见一斑。
北欧高等学校的体育教学制度与我国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实施国家出资兴建硬件设施,并与社会团体或俱乐部合作的体育经营活动模式。虽然北欧高等教育制度也是围绕两大主题展开,以学术和教学目的的高等学府与以职业教育目的的成人教育,其硕士和博士教育与我国形制基本相同。但不同的是在北欧各国非体育专业的高等教育的大学或成人体育学院,都极少为学生安排专门的体育课程。北欧大学体育教学几乎完全实施国家扶持的体育俱乐部教学模式,由国家和学校出资兴建体育场馆和活动设施,但具体经营却由社会中的社团或俱乐部承担,只有很少一部分由在校学生社团发起并自发举办的学校俱乐部活动。
此外,在北欧学校体制外,国家积极鼓励个人、团体或者企业投资兴办公共福利性服务,这些福利性服务可以得到国家相应的资金或者基金的帮助。例如:北欧的社区福利活动在传统上是由教会组织的 在现代社会,市政府已经几乎完全承担起这项任务 ,从而使北欧地方政府在组织社区福利活动方面起到了关键作用。在此背景中,北欧的市政公共机构在社区服务或者活动的组织和发展方面起到了关键性作用。他们对社区发展项目的支持构成了北欧社区工作发展的基本动力。近年来由于高福利引发的“懒人社会”的负面效应越来越受到北欧政府的重视,同时“自由主义”在北欧社会进一步发展,导致了现代北欧国家福利一定程度上向“市场”福利制度的变化,北欧国家组建允许社会力量办学或者是个人、团体办学,这都为丰富正规的国家和社会力量合作办学提供了很大的空间 。
北欧原始的宗教信仰来源于古老的北欧神话,地理的概念上的北欧包括5个国家:丹麦、挪威、瑞典、冰岛和芬兰,而从原始的宗教信仰上讲北欧神话只是涵盖了丹麦、挪威、瑞典和冰岛4个国家,芬兰有着自己的一套神话。但是由于地理上的渊源,它们的神话中的众神也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例如,芬兰神话中的两个主要的英雄是万奈摩宁和伊尔玛利宁,其中万奈摩宁是万能的造物主,到了人世间则以萨满教巫医的身份出现,这与北欧神话中多神教的主神奥丁非常相似;伊尔玛利宁和北欧多神教中的一个雷神“托尔”也何其相似,竟然也是个铁匠出身。直至公元10世纪后,随着北欧各国相继皈依基督教后,北欧神话也随之甄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时至今日,北欧各国85%以上的人信奉的是基督教路德宗教派,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北欧各国因为宗教信仰不同而引起的争端极为稀少。
北欧福利体制为北欧的社会中最小单位——“家庭”而言,无疑是提供了最优良的保护和支持,尤其在照顾儿童方面,国家每年给予的经济补贴都是相当可观的,然而这并没有阻挡的了北欧家庭小型化的脚步。在历史上,北欧家庭的规模一般在4~7人(除芬兰东部地区外) 。但是随着北欧的经济快速发展,人们的生育观念的重塑,在近20年来北欧的家庭结构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同时家庭内部性别规范的重建,在削弱了北欧家庭规模的同时也引起了人们婚姻观念的变化。目前,北欧五国的家庭规模平均为每个家庭2~3人 。而这一家庭结构在近20年来社会变迁中仍在被进一步缩小。例如,在瑞典,男女同居现象十分普遍;而在挪威,有将近一半的婴儿是非婚生育的 。大量单亲家庭的出现也“反映了家庭结构急速崩塌” 。这些家庭结构的变化也反映了现代北欧青年人的婚育观念的变化,北欧社会的福利制度使人们从相互依赖和互助的家庭生活中解脱出来,独立自由的个人生活变得“无拘无束”,整个社会的人员流动性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但是这对于北欧社会长期发展来说无疑是不利的。
无论在北欧社会的性别关系或是在家庭的性别主导上,现行的北欧福利国家制度为妇女就业、生活以及儿童照顾提供了丰厚的保障。因此在北欧各国中,妇女的地位无与伦比,无论在家庭生活还是在工作单位,她们都发挥着积极作用或者是主导作用。北欧国家也因之被称为“对妇女友好的国家” 。正是基于这种保障,妇女对于国家制度的积极支持甚至高过了很多男性 。同时我们从社会家庭和就业问题的角度看,北欧高度制度化的福利制度有效地减少了国家贫困率、促进了社会各个阶层的谅解和融合、降低了不同民族之间的排斥度,使北欧社会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稳定状态。
北欧人生活宁静、安详,但又不缺乏生活的激情,每逢国家的重要节日,必定会盛装出行。最能激发北欧人激情的是各国的国庆日,因为这些日子对于北欧人都是有特殊意义的。例如:丹麦国庆日4月16日是丹麦伟大的女王玛格丽特二世生日(1940年);瑞典国庆日6月6日是瑞典通过第一部现代宪法时间。(议会正式宣布6月6日为瑞典国庆节);挪威国庆日定在5月17日以纪念1814年5月17日通过第一部宪法:对于灾难深重(历史上曾多次被丹麦和瑞典吞并)的芬兰来说把独立日纪念日每年的12月6日定为国庆日有着非凡的意义;与芬兰一样,冰岛也经历了长期被统治时期,在被挪威统治之后,又在二战时期被英美占领。冰岛经历了前后将近800年的被统治历史,直至1944年6月17日国家独立。因此“国家独立日”对于冰岛人来说意义非凡,6月17日作为“国庆节”被永远定格在冰岛人的心中。比较有趣的是在北欧国家的节庆日里没有观众,只有“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