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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技击武术

我在少林为六合门,在内家为自然门。今天所著的各科统一教材,是超出这两门之外,集合了众善,以长拳短打,刀枪棍棒为主;以腾闪刺扎,虚实巧打为能的一种实用技术。所有花式、基功、刚劲、天地人三盘、软硬轻三功,无不包罗在内。而应用在做人做事上,得明“正义”。因此不分派别门户,如硬询何门,即曰:技击武术门。( 编者按:技击的定义。技击术超出了门户的范畴,融会了众家之长 。)

万事不离其宗。宗,即宗旨,原则,中道。中道即是至善之道,至善之道不变。变者,为其应用之方法;不变者,为其精湛之原则。不然舍前之精英认为旧,务新掘之愚钝认为新。或演成“朝令夕变”而民莫知所从矣,呜呼可!( 编者按:万变不离其宗,中道即是至善之道!

道即道理,不得其道理,焉能把事物做好?故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以小喻大,治国平天下,亦不能出此大道之外,故曰:技也,近乎道者也!明乎此,当知伽利略之冤!是地球绕日球,不是日球绕地球呵!得其一,万事毕,岂徒然哉!这就是我“技击门”的引伸。( 编者按:技也,近乎道者也!得道多助,神乎其神 。)

(一)技击总诀

不拘祖国武术的内外家,南北派或欧西的拳击,东瀛的柔道,东亚的空手道、跆拳道,总不外:手、眼、身、法、步的灵活;肩、肘、腕、胯、膝的运用。只是在技击上,有打有封,有攻击有防守。在柔道一方面,只可摔、背,不得袭击或手腿并用。所谓“讲摔不讲打”。但“讲打”,是可以“讲摔”的,只要你摔得着呀!( 编者按:各门派武术的演化总离不开基本的规律。人是根本,肢体的有效运用是关键 。)

至于技击呢?就是要用气功教范所说的总诀练习,意存小腹,呼吸以鼻,目视对方两眉之间。勿站死桩,勿讲招式。要知道:练时,是有招儿式儿的,用时,就没有招儿式儿了,是“身手合一,进退灵活”。是以巧破拙,以长御短;来如疾风骤雨,去似风卷残云;眼到手到,手到腿到;你左我右,你右我左;逢强智取,遇弱活拿;不沾不脱,似进似退,一气呵成,随风走叶;出手软如绵,上身硬如铁;能至此境,功臻上乘矣。( 编者按:技击的最高境界!欲达此境界有了可遵循之规章,练与悟是方法 。)

(二)对抗秘诀

按气功传授在于意守小腹,呼吸以鼻,目视对方两眉之间。在于“填空不应响”,俟其“旧力已过,新力未生”之顷,以“慧剑藏丹吐”之诀而突之。你打我也打,在你想出第二手时,恰恰相碰头。手与腿取得联合作战作用,手到腿到,腿到即手到,有如常山之蛇,击腰手腿皆到。加以随方就圆,随直就横;勿拘执,勿大意;圆转自如,纵横捭阖;守如待兔,急如雷电;浪步浪步,无始无终;不及不离,随屈就伸,自然而然,是为自然应敌法。( 编者按:技击要诀!经验出真知,对抗理论的概括 。)

(三)裁手法

武术中的拳术,在成路的个人练习纯熟后,再学习刀、剑、枪、棍等器械,而后学习双人或数人成路数的徒手对抗运动以及徒手夺白刃技术。这是为了满足“击”的对抗技术而创制出来的。再进一步学习“裁手法”,也即是在拳术检捡出来的手法,此为一代武术家平生由“击”的实践中所获得的宝贵经验,虽然不是成路拳脚,却是拳脚中的精华。以前叫做“岳家裁手法”,是说这手法出于岳飞。武术由宋朝以后,是大大地发展了,到我今天所解释的裁手法,已经不知继承了若干代,若干门的前辈手法。裁手含义,就是将整路拳法零星摘择,有如缝匠裁衣,把它剪裁出来应用一样。它的总法,则不出“上下左右,前后方圆”一贯的八法。

所有三十六路擒拿,七十二路短打,都属于裁手法之列。单手制人为擒,双手制人为拿。简单应用的手法,即是短打;成路的拳脚,是为长拳,太极也属长拳,这也即是所说的“长拳短打”,或“短打擒拿”,或“贴身靠打”。对方近身,不想伤他,就用擒拿贴靠;如果对抗,就用长拳短打。擒拿有“六把归总”的传授,是将六种擒拿编为一个用法,有抓领、抓胸、抱腰、抱腿、抱腕夺匕首等的解法。短打虽说有七十二路,实际上,再多点也编得出来,而其大用,十五个方法,也可以包括了。那就是:插打法、车轮御敌法、连环进击法、踩腿截击法、白蛇吐信腿法、捆腿摔打法、钩挂连环腿法、披身劈打法、斩切掌法、转环锤法、回身腿法、倒翻风火轮法、吞吐奇击法、车闪法、游击法等。这十五个方法,已经把“推、拖、按、拿,扳、摇、肘、靠”的八打包括在内,手上“搂、打、腾、封”、脚下“踢、弹、扫、挂”技击上的八势也在内。

当然,各门各派各有各的手法和腿法,不可一概而论。拳谚说,“手打三成腿打七,先打顾法后打人”,“手似两扇门,全凭腿打人”,所以腿法是很重要的。又说,“上顾头,下顾走,中顾撩阴怀抱肘”,“步法七星,脚走丁丁”,“粘身贴靠雷发声,顶要正,相要稳,摔手松肩莫因循”,“不招不架,不封不靠,不拿不走,不丢不放”。对抗时的六合有:“眼与心合,腿与身合,手与口合”,拳谚所谓“拳从口内发,撤回归肋下”,即是手与口合。精义微言,不胜其举,亦不胜其解释了。总之,对抗运动,一在传授,二在功夫,三在轻快,都是由力到劲,由劲以别用法之明暗和巧妙罢了。( 编者按:功夫的深意就是技击,诀就是经验的总结,先掌握方法,存乎一心,再灵活运用 。)

用科学的观点来解释裁手法,是要应用力学原理的:“力是速度变化的原因,它的效应是获得加速度。物体受到外力作用时,一定发生形变,它反抗外来的力,叫做弹力。”力学不出动力、阻力和支点(滑车)。今对方是阻力,我引他为动力。利用手足作支点,也即是杠杆作用。用力的目的,就是要产生加速度,使对方倾跌而发生形变。对方如果得着由力所产生劲的巧妙,发挥了弹力或懂劲——弹力等于劲,懂劲则近于弹力和电力之间,也可还击对方,使对方倾跌。

再加以“功”、“能”的解释,裁手法在力学上来说,就是动力和阻力的运用,以自己某一部分作支点。不是采取对拉的“反向指”,即是采取顺劲的“同向指”。力和位移,就是“功”,其所产生的胜负就是“能”,也就是效果。

如我出右手向对方冲击“动力”,对方即出右手相迎为“阻力”。我以右足为“支点”,用左手挑对方右手而扫之以左足。挑、扫为“力”,上挑与上左足为“位移”,即是自己方位移动,其名为“功”。将对方跌倒为“能”,也即是这次动作的究竟。反言之,假设我方动力不能大于对方的阻力,那所得的功效,恰恰相反,竟会被对方碰倒。所以,“动力必定是要大于阻力的”。

至于人体的缩小、伸展,或做出有似猴形的跳跃,猫犬的窜闪,这也近于矿物学的体积变动,成为菱形、三角、八面等类型。“打出仍归本位,久转不离原标”,“发劲常成斜线或直角形以御敌”,“打上顾下,打左顾右,声东击西,腾挪变幻”,这都与物质不灭定律、光学、声学、数学有关。“随屈就伸,随方就圆;虚虚实实,似有似无”,这同心理学、军事学有关。至于能具矫健身手,敏锐动作,这是不随意肌也能练到同随意肌取得合作的效果。其动作巧妙,五官百骸都发挥了机动性;肌肉结实,神经清灵,意气所如,无往不适,这是合于生理学,取得良好的发育条件的效果。“打出多成十字线,用力多在前一点”,这即是合于几何学中的十字焦点同物理学上的积力。步法的进退,多成三角形,或一步超过对方两步,这即是合于三角学中,此边等于彼边原理和勾股相加等于弦。“守如处女,急如脱兔”,“击腿则手应,击手则腿应,固有如常山之蛇”;鸡鸣起舞,日入而息;摒除烟酒嫖赌不正当嗜好,操作于青森草坪大自然空气,其适合于卫生学等等。一通可能百通,一成当是永成,固不必强为附会,我为列举,要在默识心通,在人体会就是。( 编者按:系统讲述各学科对武术的影响,协调与运用交织汇集,执一“悟”字了得 。) GdbiazkG7AXeRDwBdk+TQ6IbMb1xCwhTrDahRBWCbIudKlpo5KTvgX+xvrOirL9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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