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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武术意义

武术包括“拳术,基功,器械,暗器”四个部分,但以拳术为始基。有如文字尚且不通,从何作诗作歌。不拘拳术或器械,均具有“健体和自卫”的性能。盖又锻炼之中,已尽健体之效,而虚实变化之内,又得自卫卫人之功。在技术之构成上,则不出“防守”和“攻击”两方面。所以每个动作,不是攻击即是防守,不是防守即是攻击,攻击中有防守,防守中有攻击。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自然而然。( 编者按:武术意义不是狭义的而是广义的,武术是内外六合同协的综合发挥,战略战术都被体现和发挥到极致,有形变无形,虚无自然便是最高境界 。)

因之,武术在锻炼上来说,已尽各机能充分发展之能事;在技术上来说,正是军事作战的基本训练。可以增加胆勇,可以完成任务,实一个国家无论个体抑或整体,都是不可或忽的。

(一)认识

练习武术,有三点要求,一按所传授的心法,越练心身越健康,不要开始有效,后来出了毛病;二要形式大方,浏利活泼;三要具有自卫卫人的技术,为社会分忧。

本着这三点要求,传授气功,不能不正确。形式上的锻炼,影响体形发育;技术上的技巧,胜过笨拙的练习。因之,在武术和体育运动上,男女体育有些不同。女性的体形,不应全同于男性……要知道,男女性别,一举一动,各有其内慧与外秀的存在!( 编者按:巧练加苦练才出功夫。既有形体美,又练出内秀之气是武术的作用之一 。)

中国武术,不出南北派与内外家,南北派中已包涵了内外家。自然门是取了这两者的精华,结晶而成为这颗明珠。拿它的气功真诀应用到南北拳和体育运动中,不仅融中西体育于一炉,而亦均成其为上乘功夫,不必互相矜能角遂矣。

以气催力练的是气功;以意使气练的是神勇。腾闪刺扎,虚实巧打为技击;落地生根,招招架架为功夫。因之,我所练的是劲,流通于四肢者谓之劲;他的是力,拘于一处者谓之力。一是练的牛拉车;一是练的虎吃牛。一是技击家,一是大力士,如此而已。( 编者按:巧便是技术,技也近于道 。)

正因为国际中国武术热,又以发掘结果,丰富多彩,各国派员到中国留学,专门攻习中国武术,可是各据一个练习气功的方法,闹得莫衷一是了。且南北派、内外家,也很难得一个结论。于其派别上的拳术的构成及各大派的对抗要领,很少人提到。为此,略陈固陋,以与同人共砥之。

南拳:以气催力,落地生根。(实则手足皆然)

北拳:五灵沉着,气往下沉。

自然拳:以意使气,动作自然;(在这两者之间)一〇为师,灵通活泼。

我现即以自然门气功之诀,教授于南北拳术之中,练习体育运动亦然,不拘中西,一以贯之矣。

自然门气功之诀:口闭,由鼻出气一口,小腹放松,意存小腹,名“垮肩下气之诀”。目,似视对方两眉之间的心理;手手打伸,腿腿踢伸。按此练习,自然而然,敛气入骨,炼精入髓,灵通活泼!

按:南拳“以气催力”,为有形之气,催动神经系统而形成之力,落入俗尘。又落地生根,手法亦然,无奈陷于停滞。形式上,亦不浏利活泼。对抗时,易为人乘。致手脚上,不仅不灵快,而亦拘于短拙。固然,也非一般南拳均如此,这是指其一端耳。

北拳之“五灵沉着,气往下沉”,虽然在气功原则上是对的,但未指出气如何下沉之诀;而动作上,只知手脚并用,指上打下,无奈流入有形之招招架架,陷入规格,乃属于中乘传授。

自然拳“以意使气,动作自然”,超脱俗网,使用无形的意。精神意志的神体,意到气到,气到力到,因而入骨神舒,长短自如。不拘招式,不用笨力,动作自然。正是要如〇之圆,之灵,之空明寂照。周旋自如,就无往不适了,练功如此,动作亦然。用于读书养气,对人对物,亦复如是。这是三种拳派的构成总结,非其在运用对抗时之“打诀”。

南拳打诀:拳脚着力气盖世,发声特使敌惊怪。

北拳打诀:准、稳、狠,顾、绊、定。

自然拳打诀:动静无始,变化无端,虚虚实实,自然而然。

(编者按:内外家、南北派武功的总概括。经典武诀,务必参透之。)

(二)练法

在武术练习之初,也同练习其他体育项目一样,先应做点准备活动,舒缓筋骨,使肌肉微微发热,则血气和匀,养料增添,再由静止状态,慢起做动的准备。准备活动练习,因各门各家而不同,总不外“屈腰踢腿,转臂拔胸”等动作。然后从事拳脚的路数活动。由缓而急,由轻而重,不要一上手就奋力猛击,张口呼吸,这对于身体是不好的。同时,更应抱着愉快、轻松的情绪来从事锻炼,那才能达到周转灵活的阶段。( 编者按:武术运动重视准备练习,不能小视 。)

武术原分内外两功,有短手、长手,南拳、北腿之说,但今天我们可以把它们加以综合,内功的架势用法,包含了外功技巧;外功的使气力动,也化之以用意和刚柔兼资。它的总诀就是:口闭,用鼻呼吸;目视对方两眉之间的心理。有时由鼻出气时,同动作的发出相拍合,并存意由腹下直达两足板。手手打伸,腿腿踢伸,勿出声,勿用暴力。当然,在大表演之后,呼吸旺盛时,也可由口出气。不仅练武术如此,即练任何体育项目,均可如此练法,即不致伤气,把身体练坏。( 编者按:练功也有将身体练坏的,是因方法不正确的缘故 。)

在以前内功传授,讲意守丹田。丹田穴,就是气海穴,在脐下一寸五分,也即是小腹正中。这个方法并不错,是把胸式呼吸引向腹式呼吸。真诀即是上面讲过的那个方法。气,自然会由踵跟上升,从背后过项,经颜面下降而成椭圆形式,这形式的运动是很快的。( 编者按:万老不提周天之法是怕后学固执求形练习,反倒出偏差 。)

练习时,姿势要正确,腰、裆、腿下者当下,高者当高;不可弯腰低头,两眼无主。所谓“手到眼到”不是指眼随手足方向转动,却是目看对方两眉之中!

功夫分“软、硬、轻”三功,在人体上,就分“腰、裆、腿”三法,都能练好,即是上乘的功夫了。拳谚有“低头侔腰,传授不高;梢捞棍腿,不如不练”,就是这个道理。(梢,是指手脚;捞是弯屈;棍腿,是说直腿。)

练习时,要“头顶相拧”,要“紧裆抿胯”,要“前轻后重”。进退则“腰似轴,手似轮”;行功有如对搏,才会精神奕奕,动作风生。所谓“龙行虎坐蛇眼鹰,鹿愣猿行熊竖身”,应当摹仿之(鹿在奔跑时,可以突然停住,俗名为愣。猿是猴类,行时前轻后重)。

练习武术时,最好穿布鞋或胶底鞋,裤裆、抬肩要宽大点。练拳要持久,寒暑季节更要练。因为练拳有如打铁,冷了烧热,热了再冷,多加锤炼即成钢。物理学上,物体遇热则胀,遇冷则缩。人体组织也是这样,热天筋肉弛缓,练则紧张;冬天筋骨肉收缩,练则弛缓。如此转换地练,锻炼了机体适应外界不良条件的反射作用,身体就坚强了,会少得伤寒、上暑的疾病。拳谚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话虽平凡,却有至理。( 编者按:手、眼、身、法、步无处不在协调之中,练法要求有形,用法上无形便是上乘 。)

(三)劲法

武术上所用的力,名之为劲。在动力学上,力分重力(万有引力)、弹力、摩擦力、电力等等,常见的是重力、弹力和摩擦力。在武术上应用的,也是常见的这三种力。特殊的人,也有练出电力的,一碰到他的手或足,有同触电,当时有一种麻痹吸引的感觉,被掷出数尺之外。这功夫在以前被认为是神话或另有秘密,现在才知道是肌肉与神经在兴奋的过程中发生电流作用的缘故。说起“劲”字来,是把肌肉组织练得更有韧性,与神经的呼应上,更取得了协调作用,反射能力迅速,张力同收缩力特别强;同时也是因为加强了骨质后人肌肉组织细胞密度缘故。这样发出来的力量,是一种弹力。因为反应迅速,就减少了摩擦力,使对方重力失去平衡而倾跌了。由此知,武术上所说的“劲”,是由“力”经过特别加功而成。一般的力,一过壮年或不常练习,就会消失;劲,到老功夫不会丢的,而且可以转衰年为壮年。在对抗运动上的区别,是有“劲”的人,能制胜有“力”的人;有“力”的人,可能负举很大的重量,却不能制胜有“劲”的人。( 编者按:由力学而引申到生理学,了解了根本就理顺了劲的发挥基础 。)

武术最上乘的功夫是所发出的劲,有名为“懂劲”的。在武术学上的概念是“五官七窍皆通,谓之懂劲”,这是说反应特别灵通而自动化的意思,随所触的方位,能够适应该时环境,立时予以“恰如其分”地反击,而这反击,似乎不很费劲,已将对手掷出了。

就武术“劲”字上来研究,最重要的有“刚、柔、虚、实、直、横、斜”七种。初习的人,多是刚劲和直进;再进步,就是辨别了虚劲和实劲。直劲同横劲,看起来很容易分别,但用起来也很不容易。有如虎扑食,鹰抓鸡,这都是直劲;设能稍避其锋,就可以躲过去,这躲的劲,就是横劲。至于虚劲同实劲,是在对抗运动时,人实我虚,乘虚即实,人刚我柔,乘柔即刚,所谓“逢强智取,遇弱活拿”,“柔中之刚,是为真刚;刚中之柔,是为真柔”。这也即是“刚柔既济”的说法,也可以说是“矛盾的统一”。能达到刚柔既济的境地,离“懂劲”也就不远了。斜劲,是功候到了,发力时不用直劲,而用斜劲,使对方失去重心,站立不牢。一句话,“流通于四肢者为‘劲’,拘于一处者为‘力’”。

在指上又分“直、横、斜、上、下”五劲,用法除腕力外还有手指上训练,要劲而有力,直中有横,其劲在竖指一掼一攒之顷,迟即为人所乘。

练拳术,有拳术上的劲,比如“前轻后重,鹿愣豪行”的劲;三尖对的劲,即“上对鼻尖,中对手尖,下对脚尖”,有官能上合一的劲,如同“五行四梢合一处,放胆俱成功”。五行是“心肝脾肺肾”,四梢是“牙为骨梢,舌为肉梢,手指足趾为筋梢,浑身毛孔为血梢”。此外还有“紧裆抿胯,引落攒翻”的劲,“身似槐虫手似扇,眼似流星脚似钻”的劲。

大约少林走的是直劲,内家走的是圆劲,八卦是圆中之直,形意是直中之圆,太极是柔中之刚,六合是刚中之柔。南拳失之于缩,北拳失之于长,而均失之于“着相”。着相的意识,就是矜持、着力、注意太过的说法。要知道传授有方法,练习要自然,用功要得真诀,练来才有家法。“去如钢锉,回如钢钩”,是说在劲不在力,而在于用意。“拳从口内发,撤回归肋下”,这是出拳动腿一定之规。“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这句话内外家都用得上。( 编者按:懂劲的境界是武者的最高追求,有功法而渐进出功夫,再者就明了劲的作用力了 。)

其他,器械有器械上的劲,杂技有杂技上的劲,不可一概而论。 Eg7f8vOXKD1Nlj7iPE4GWsI5oe8HSbXSfoepJD7OeNPULh0c308PJStCNnMHBE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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