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在法国夏蒙尼第1届冬季奥运会花样滑冰赛场上,最后一名参赛者出场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11岁的挪威小姑娘,竟给后来的花样滑冰运动带来一场革命。她抛弃了从前女子花样滑冰运动员必须穿着的那种盖着脚面,影响滑行的长裙,摘掉了头上的大礼帽,身着易于滑行的漂亮、新奇的丝织短裙,显得青春焕发,富有朝气。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名小姑娘在比赛中将跳跃与旋转结合起来,完成了许多芭蕾舞式的造型,令观众大开眼界、耳目一新。但她如此大胆地突破传统,一时难以为裁判们所接受,仅获女子单人滑第8名。虽然没有获得奖牌,小姑娘一点也不灰心。后来成为3次奥运会冠军的索妮亚·赫尼在《翅膀长在我的脚上》一书中说:“我甚至连想都没想过在11岁的年龄成为奥运冠军。……这件事也许能够让我变得更理智。当然,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而进行的4年训练,让我失去了很多令我愉快和高兴的东西。”
4年后,1928年第2届冬季奥运会瑞士圣莫里茨滑冰场上,伴着柴可夫斯基芭蕾舞剧“天鹅湖”中的“天鹅之死”美妙乐曲,15岁的冰雪公主索妮亚·赫尼缓缓滑进冰场。那醉人的音乐,梦幻般的舞姿,那一套又一套令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的动作,博得了观众阵阵热烈地掌声,同时也征服了裁判。赫尼,这位冰场上的“白天鹅”终于起飞了,她无可争议地获得了金牌,并被誉为“冰雪公主”,她一生都保持着此项荣誉。她对花样滑冰进行的大胆革新,使得花样滑冰进入了一个新时代。
在1932年第3届冬季奥运会上,到处可见赫尼迷人的身影。女子单人花样滑冰比赛吸引了众多观众,整个赛场挤得水泄不通,许多观众就是为了一睹赫尼的风采和她优美的舞蹈。赫尼的崇拜者希望比赛在明亮的阳光下进行,以便拍摄下赫尼舞姿的影片。为了满足观众的要求,组委会将比赛延至白天举行。赫尼的表演再次赢得了观众的心,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7个裁判都给了她最高分。纽约报刊评论说:赫尼轻盈自信的滑行和令人耳目一新的舞台化表演,从一开始就抓住了人们的心。赛后,人们近乎疯狂,要求签名的纷至沓来,应接不暇。赫尼的父亲不得不婉言谢绝说:赫尼需要训练,实在没时间为大家签名。时光飞逝,1936年第4届冬季奥运会上,赫尼的参赛资格发生了争议。原来,赫尼在连续获得两届冬奥会金牌后,红极一时,电影界对她产生了兴趣,邀请她参加拍片工作,让她担任了以冰舞为题材的不同角色,因此,有些人认为她已经具有职业资格,应该取消参加奥运会比赛的资格。但是,这种意见遭到了挪威人的强烈反对,挪威声称,如果取消赫尼参赛资格,挪威将退出比赛。最终国际奥委会对反对赫尼参赛的意见没有表态,才使她得以参加这届奥运会,并获得了她在冬季奥运会上的最后一块金牌。
赫尼迷们只看到赫尼表演时的如醉如痴,却不知道赫尼在训练时是多么忘我。所有见过她训练的人,都无不为之感到惊讶。她连续几个小时在冰面上做花样滑冰的规定动作,力求动作和滑动的路线完全准确。她每天完成数十次操练,使肌肉更加结实,使柔韧性更强,最后达到整套动作准确无误。她把冰面上的演练变为了音乐课和舞蹈课,她的献身精神令所有见过她训练的人为之感动。索妮娅·赫尼回忆说:“当我好不容易上床躺下之后,我觉得我的身体里像是灌满了铅,在它的重压之下我感觉身体不断下沉。勉强挪动一下手或脚,就会引起全身的剧烈疼痛。”但她并没有放弃她所钟爱的事业。
除了奥运会外,赫尼还在1927~1936年世界锦标赛上10次夺得桂冠,她是冰坛史上女子单人滑中最杰出的运动员。在1936年蝉联3次该项奥运会冠军后,她放弃了业余选手的身份转为职业选手。不久,美国好莱坞以每周5万美元的高薪聘请她去拍电影。在好莱坞期间,她拍摄了10多部带有故事情节表现花样滑冰技巧的电影,成为好莱坞三大当家台柱之一。在好莱坞期间,每逢回挪威度假,她总要不惜重金在远洋客轮上自费建人工制冷冰场,以便在旅途中能随时练习花样滑冰。
赫尼兴趣十分广泛,除了滑冰,她还游泳、滑雪、打网球。她一直坚持吃少而精的食物,形体始终是亭亭玉立,非常健美,受到众多妇女的赞美和羡慕。
1949年4月,她告别影坛步入婚姻殿堂。不久她担任冰上芭蕾舞团的经理和主演,足迹踏遍欧美大陆,所到之处受到人们热烈欢迎。1956年,赫尼的视力骤然减退,她定居奥斯陆。此时她已有亿万财产,她请挪威著名建筑师爱德华在海岬一角,设计建造了5座成扇面形独具一格的大楼,筹建一个“赫尼—昂斯德艺术中心”,专门搜集挪威各时代名画、艺术雕塑。这个中心还设有戏剧院、芭蕾舞台、音乐演奏厅、电影院,其中艺术陈列馆环形大厅里,摆放着数以百计的玻璃橱窗,陈列着这位驰名世界的花样滑冰运动员40年来所获奖章和奖品。对于赫尼来说,只有这些才是她最珍贵的财富。
赫尼,一位才华横溢的传奇女人,她一生曾蝉联3届冬奥会冠军、10次世界冠军、6次欧洲冠军。是她创新了花样滑冰动作,又是她首次将芭蕾舞运用于滑冰之中,使花样滑冰成为最美的运动诗篇,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超越她所创造的辉煌。
1969年10月12日,因患白血病,赫尼由巴黎回奥斯陆就医,在返回故乡的班机上,她死在丈夫的怀抱里。她的遗言是:将她用40年心血获得的全部奖品,连同那座富丽堂皇的“艺术中心”,全部献给她的祖国——挪威。挪威非常重视赫尼对体育事业的贡献,将她的名字收录在国家杰出人物志内,与著名剧作家易卜生同列。
(本故事改编自《冰场上的白天鹅——索佳》《体育五千年》刘清黎等主编,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冬季奥运会的舞蹈家——索妮亚·赫妮》《奥林匹克风云人物》章百军、于克勤编著,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8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