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主要代表人物是美国的布鲁默。他们认为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是通过符号来进行的。符号是包含着一定内容的信息,它在人和人的相互作用中具有一定的中介作用。人们可以通过符号互相适应,共同行动。因此,符号是社会生活的基础。互动论的基本假设是:人类行动包含各种各样的选择,而选择又以人们彼此互动时所创造的意义或“情境定义”为基础。由此可见,人类不仅仅是自动地对我们周围的世界做出反应。相反,人们也可以主动选择某种特定的行为方式,并期望自己的行为能够影响自己、周围的人以及生活在其中的社会世界。
互动论针对体育运动的研究,通常是关注人们如何形成与体育运动相关的意义和认同,这些意义和认同是如何影响他们的行为以及与他人的关系。互动论的视角是从微观层次上解释体育,而不是像功能主义和冲突论运用结构假设。这样,互动论者通常注重研究运动员准备与参加比赛时面对面的动态的互动过程。尤其适合于互动论者研究的体育的一个方面是,在活动中,单个的参加者通过象征性符号试图显示他们遵循着社会的重要的规范与价值观。在美国,运动员的行为反映了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胜利这一价值观。正如“绿湾打包工”队教练万斯·朗巴迪的一句名言:“取胜并不代表一切,但它是唯一的事情。”很多运动员的行为显示,他们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来实践这样的观念。因此,垒球运动员即使在击出了很差的球时也会全力冲向一垒;游泳运动员频繁地剃光头,不仅仅是希望减少游水时的阻力、增加速度,而且也是他们全力以赴争取胜利的决心之象征。
在其他文化中,体育可能会反映不同的价值观。例如,在新几内亚的平均主义的、非竞争的坦古部落中,有一种叫“踏科踏克”的颇为流行的游戏,玩的时候并不争输赢,而是追求平局。美洲西南部许多土著社会,对于与竞争对手竞胜负持相似的态度。一位研究者分析了纳瓦尤的青少年在参加英国中学体育比赛时所遇到的困难。该研究发现,这些青年人刻苦训练以改进其体育技巧,但是却并不想战胜对手,在通过竞争获得荣誉和奖励后却感到不舒服。
从互动论的视角来看,体育运动不仅仅是身体的运动、比赛、团队和组织,它们也是社会世界。所谓社会世界,是指围绕着特定的活动,并包括所有与此活动有关的人与关系的一种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对于围绕着体育运动的社会世界的社会化和体验,学者们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洛伊克·瓦匡特 研究了贫民区体育馆拳击运动员的社会世界。他认为,拳击馆的社会生活是由黑人贫民区的社会力量和它的男性街道文化产生的。为了满足拳击身体上、视觉上和精神上的要求,他们进行剧烈的身体训练,“吃饭是拳击,喝水是拳击,睡觉是拳击”,培养出“社会化了的生活的身体”。在这一社会世界的生活体验使他们与同龄人分开,并使得他们在缺少希望或机会的危险的街区中寻找生活的意义时继续活着。对他们而言,拳击是一种强有力的社会化体验。瑞安 对精英女子体操社会世界的描述,为理解那个世界中女孩和年轻女子经常养成无规律饮食行为的原因提供了基础。这些女孩把节食和饮食无规律看作是作为一名运动员的一部分,是体操社会世界生活的一部分。
或许,西班牙社会的斗牛传统最好地展示了体育象征意义的重要性。在其漫长的历史中,斗牛具有了象征的和文化的意义。牛被视为象征敌人或刺客,斗牛士被视为战胜敌人者。野兽代表世界动乱之力量,斗牛士代表英雄,他战胜了牛,制止了由野兽所造成的混乱。在更一般的意义上,斗牛象征着传统西班牙崇尚英勇、崇尚运用臂力技巧的价值观。
可以从互动论视角考察体育活动的最后一方面,是关于大学、职业球队所使用的美洲本土吉祥物和球队象征问题上的争论。一些人认为,诸如亚特兰大印第安年轻战士、堪萨斯城首领或华盛顿印第安这些名字是自贬身价,坚持认为应更改名字,认为像“印第安年轻战士”“印第安砍斧”等名字应停止使用。另一些人则坚持认为,这些名字并没有什么不敬的含义,并为保留这些名字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