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怎样发动,车都毫无反应,车钥匙都快被我拧断了,再仔细一看,油表指针竟然耷拉在零的位置。
我来时明明加满的一箱油,白天在这里行动全是步行,什么情况?
焦躁中,我那部没有信号的手机,居然响起了振奋人心的彩铃:“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
太好了,筷子兄弟来救我了。
一看是主任打来的,我像见到亲爹似的,着急忙慌地接了。
平常时候,主任惯有的调侃,我是很抵触的,那晚却给了我莫大的抚慰:“什么情况?真的挖到内幕了?”
我带着哭音说:“没有内幕啊老大!但我遇到了一点特殊情况……”
“讲话啊!”主任似乎听不到我讲话,显得有点不大耐烦:“即便挖到了,也要提前跟我说一声吧?”
电话里我唧唧歪歪解释了一大通,嗓子都快哑了,但没毬用,主任那边好像根本就听不见我讲话。
但他讲的每一句话,我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是想把我们今日晚报改成早报呢,还是周报?”
“想让我开天窗?想让报社主动辞退你是吧?可你也不能连累我呀!”
“你是不是也想走了?我还准备重点培养你呢!”
“再给你最后一个小时,到时见不到稿子,你就待在H县不用回来了!”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
我赶紧给他回过去,可是接完主任的电话之后,手机又像变成砖头一样动不了了。
我顾不上骂娘,不放弃,不抱怨,不解释,发誓要站好在纸媒的最后一班岗。
管他呢,反正干完这一票,老子就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