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忙着在雨中拦人,一柄柄伞遮挡视线,根本来不及阻止突然冲出来的女人。
女人身边还站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孩,浑身湿透的她一脸怨恨,不顾一切地冲到最前面,一把拔开瓶盖,整瓶不明液体朝着檀砚绝泼过去。
旁边人全惊恐地看过去,檀砚绝左右都是人,避都避不了。
他目光冷下来。
裴以期离得最近,一个箭步上前挡到檀砚绝身前,结结实实地挡下所有的液体,身上的衬衫淋湿一大半,脸上也没避免。
“……”
檀砚绝盯着身前单薄纤弱的身影,瞳眸猛地紧缩,浮出阴佞。
“啊——”
许愿和温明雨在一旁吓得冲过来,抓着裴以期上上下下的检查,“你疯啦?是不是硫酸啊……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不是。
裴以期没感觉到烧灼的疼痛,但隐约能闻到一点刺鼻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
她正要叫保镖赶紧把人制住,一柄黑伞忽然砸在她的脚边。
檀砚绝忽然从她身后走出,步子透着杀伐。
她抬眸,就见檀砚绝脸色阴鸷地一把抓过女人的脖子,在众目睽睽下将人往山壁边拖。
“檀砚绝你连你哥都害,怎么还不去死!”
女人痛得尖叫连连,手上拿着刀去刺他,却被檀砚绝眼疾手快地抓住,直接扔开。
孩子在雨里吓得大哭起来,“妈妈,小叔……”
檀砚绝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继续将把人往前拖,下一秒,他发狠地将对方脑袋砸上山壁。
山壁表面曲折尖锐,只听“砰”的一声响,女人当场血流满面,眼神发飘。
“……”
雨中顿时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呆住了。
许原和温明雨被吓得紧紧抓住裴以期的手,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檀砚绝站在那里,衬衫被细雨染上深色,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令人生畏的残忍与戾气。
面对满头是血的女人,他似乎仍嫌不够,死死按着她,薄唇微勾,似笑非笑,“二嫂,我给你们夫妻脸了是么?”
女人正是檀砚达的妻子。
“小叔,小叔,不要打妈妈……”
孩子哭着跑过来,想去抓檀砚绝的裤腿。
檀砚绝低眸扫过去,脸上的阴狠吓得孩子一屁股坐到地上。
女人撞得晕晕乎乎,略一回神就看到这一幕,不禁激动地去打檀砚绝,“小聪还那么小,你是他小叔,你怎么忍心让他没爸爸?砚达一点没说错,你就是个人渣!禽兽!疯狗!”
“呵。”
檀砚绝似听了不错的笑话,冷笑一声,“那二嫂知不知道,疯狗咬人,亲疏不论?”
说完,他直接将人再一次甩上山壁。
女人顿时像团棉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一脸的血,昏死过去。
孩子在旁边哭着爬到女人身边,哭着在雨中摇她的身体。
众人站在那里有些同情地看着孩子,又胆战心惊地看向檀砚绝,再次刷新对他阴狠的认知。
裴以期拿湿巾纸,用手肘轻轻顶了下身旁的温明雨。
温明雨回过神来白着脸往前走,将湿巾递给檀砚绝,声音都打颤,“檀总。”
檀砚绝冷冷地瞥她一眼,接过湿巾擦拭手上的血迹,低沉的嗓音透着凉薄,“报警,夫妻情深,就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