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限量超跑停在山脚下。
法渡寺的静室摆上一桌素食,西装革履、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席岁声风卷残云,边吃边感慨,“砚哥,你们家老爷子对你是真偏心,檀砚达都进去了,居然只是罚你在这寺里住几天。”
檀香点燃,宁神静气。
“我对檀家的作用,比他檀砚达大,他算什么东西。”
檀砚绝靠在一旁的椅子上轻描淡写地道,低头翻着手上的资料,轮廓线条考究性感,面容透着冷感,深眉下一双眼狭长,薄唇抿着一丝没有感情的讥讽轻蔑。
“啧,砚哥这脸,我多看几眼都容易弯。”席岁声知道檀砚绝生得出众,但每次看还是能被惊艳。
“想死?”
檀砚绝凉凉地睨他一眼。
席岁声不敢了,吃饱喝足后擦擦嘴,开始办正事,他拿起摆在旁边的几瓶药摇了摇,察觉份量不对后脸色顿时大变,“砚哥,你最近药量加大了?”
“痛的次数多。”
檀砚绝态度淡得像不在说自己的身体一样。
“怎么会突然多起来?之前明明保持得很不错。”席岁声皱起眉头。
檀砚绝将手中的资料放到一旁,“这是你要解决的事。”
问他。
他能解决找什么医生。
“你要是愿意什么都告诉我,我早解决了。”
席岁声苦大愁深地看向药瓶,再这么放任下去不行,他豁出去地戳破真相,“砚哥,这些年你只说自己要舍掉一个念头,这念头是个女人吧?”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檀砚绝握上茶盏的长指一紧,指尖泛白,“没有。”
“我猜中了。”
席岁声从他微松的领口看到纹身,道,“那女人肯定不是宁惜儿,宁家虽然匹配不上你,但凑合也行,不需要你这么克制。”
檀砚绝握着茶杯喝了一口,没再否认。
“砚哥纹着宁惜儿的名,却抓心挠肺地惦记另一个女人。”
席岁声继续猜测。
“我没惦记,我要舍。”檀砚绝的嗓音凉薄。
“我真是好奇,到底什么人能比才华横溢的宁惜儿更得你的关注。”
席岁声从来就没在他身边见过特别亲密的异性,就连所谓的青梅竹马,也不见他放在嘴边提,却亲眼见证他不停地借用药物舍一个惦记的念头。
闻言,檀砚绝眼底掠过一抹阴沉。
见他动怒,席岁声不敢再八卦,“那我再问最后一句,为什么非舍不可?”
他是檀砚绝,要什么不行,抢都抢到手了。
檀砚绝坐在那里静默许久,眸色晦暗,最后一字一字开口——
“我要的是檀家,而且很快我就能得到手,她不在我的考虑范围里,不能挡我的路。”
字字听起来野心且冷血到极致。
“所以并不是那个人难以得到,而是你的理智脑驱使你舍掉,你的恋爱脑又疯狂惦记。”
席岁声做出总结。
那这挡他路的不是那个女人,分明是他舍不掉的念头。
“……”
檀砚绝幽幽地睨向他,嗓音浸着寒意,“我不是恋爱脑。”
“是是是。”
席岁声哪敢说不对,“不过砚哥,我不是什么算命的大师,我没办法骗你说是风水不好阻你,是桌椅板凳克你,我能说的只有一句……是你不放过自己。”
他握住手中的药瓶,叹着长气道,“这药帮不了你一辈子。”
檀砚绝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我舍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