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许愿开张手,许愿见状眼眶一下子红了,扑上来抱住她,边抱边骂,“裴以期你就是个臭东西!”
“……”
裴以期笑出声,朝温明雨看去一眼。
温明雨立刻笑着走上前,拥住她们两个。
三人继续整理文件,许愿很会自我开解,不一会就道,“我发誓,我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拿檀总当期神的附属品了,我只追期神。”
温明雨睨她,“那人设营销、贿赂评委组……”
“那些都是宁家干的,很多肯定都是期神爸爸做的!”
许愿已经逻辑自洽了,“他自以为是对女儿好,给她做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他根本就不懂期神的真正实力!”
反正不管怎么说,因为《空境》,她对期神永远有滤镜!
“果然是唯粉。”
温明雨感慨,继续工作,做着做着,她忽然倒吸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
裴以期和许愿看向她,不明所已。
“檀总将檀砚达送进去那次,我们不是一直不明白兄弟一场,他为什么这么做吗?还有那次檀总下山,把檀砚达老婆打成那样……”
温明雨睁大眼睛看向裴以期,“原来都是为了你。”
“哦……”
许愿也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次檀总那么狠,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就盯上以期了。”
“等等。”
两人又解锁到新东西,“以期,你那个时候不是有男朋友吗?”
“……”
“……”
檀总竟然好这口。
文件室里顿时一片安静。
裴以期其实挺想解释的,但实在不知道从哪个节点开始下嘴。
……
回医院的路上,檀砚绝抬手整理她的头发。
那一层还在进行最后的装修,她头发上沾到不少灰尘,看檀砚绝给她打理个没完,裴以期道,“我回去洗个头就好。”
檀砚绝没听她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继续拨弄她头发,嗓音低沉磁性,“和你两个朋友解释好了?”
为给她留时间,他没有第一时间带她走,一直等在车里。
“没怎么解释。”
裴以期阻止不了他,只能任由他去。
“她们没责怪你吧?”
檀砚绝轻描淡写地问着,眼里掠过一抹冷意,身为朋友,她们要是对她指指点点……
“她们不会。”裴以期轻松地道,“她们现在正忙着消化你看上别人女朋友的事呢。”
“……”
檀砚绝的手顿了顿,哦,是对他指指点点。
裴以期坐得有些累,往后靠去,这么一靠,檀砚绝不好给她弄到另一边的头发,索性将她放倒在自己腿上,让她枕着。
裴以期享受着他的温柔伺候,出声道,“老爷子今天怕是气坏了。”
“没事,年纪大了,什么都看得开。”
檀砚绝云淡风轻。
“……”
好孙子。
裴以期看着前面,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我最近出入总部,发现几位老总的脸上都挂了彩,不是这青就是那紫的,是檀家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母亲弄的。”
檀砚绝专注地盯着她的头发。
“什么?”
裴以期愣了下。
“她不喜欢檀家人,你不也看出来了么?”檀砚绝说着,两指捏住她的一缕细发,从上抹至发梢,将灰尘除去。
不喜欢就打人,这也行?
裴以期背对着他枕在他的腿上,忍不住问,“你不管吗?”
“我耗了十几年才坐到这个位置上,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
檀砚绝低笑一声,“以期,你应该学学她,放肆一些。”
“……”
裴以期沉默。
“你这么问,是不是担心我竖敌太多?”
檀砚绝捏了捏她的脸,将她转过来,凝视她的目光温柔缱绻。
“那倒不是,他们斗得过你的话,你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都是一群手下败将而已。
裴以期盯着他轮廓深邃的英俊面庞,“我是觉得你以前很重视自己的名声,现在这样……”
为她顶撞爷爷,放纵阮南书打人,这么下去,他的名声就有点……
闻言,檀砚绝嗤笑一声,“名声也是我爬上去的一种手段而已,我都上来了,还在乎它干什么?”
“……”
裴以期看着他的眼睛。
檀砚绝深深地凝视她,指尖在她下巴轻抚,“以期,你和母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我喜欢看你们仗我的势作威作福,活一场痛快恣意。”
这就是他做梦都想要的画面。
裴以期沉默地看他一会,从他怀里坐起来,道,“檀砚绝,我外婆马上就能出院了,我想给她先转到西洲的疗养院去。”
“留在梧桐公馆陪我们住。”
檀砚绝蹙了蹙眉,“你不想天天看到她?”
“想。”裴以期正色道,“但经过今天这一出,我怕檀家上下看我不爽的人会越来越多。”
“你都说了,他们斗不过我。”
檀砚绝轻抚她的手。
“凡事不能提万一。”裴以期看向他的眼睛,“送我外婆去西洲吧。”
“……”
檀砚绝眼中的温柔敛起,定定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你不放心的话,派人守着我外婆,正好还能帮我照顾她,我更满意。”裴以期坦然地道。
檀砚绝在她眼里看不出一点别的,他勾唇笑了笑,“我怎么会不放心你,但马上就是檀家宴会,我还想让外婆在场。”
“那不是只是宣布婚讯吗?”
裴以期道,“等真的结婚再接她过来就行。”
无可挑剔的理由。
“那就听你的。”
见她说结婚说得这么自然,檀砚绝没再坚持。
自从她答应试一下后,她就没再提分开的事,还会主动戴上他送的耳钉……
她是真的想同他试一下,并不是想等外婆离开后好筹划些什么,对么?
檀砚绝摸了摸她耳朵上的莲花耳钉,裴以期凝视他的脸,问他,“好看吗?”
“好看。”
他的指尖抹过她耳后的朱砂痣,眼神变深。
回到医院,裴以期就开始给张湘兰收拾衣物,檀砚绝也帮忙,坐在轮椅上叠衣服。
张湘兰靠着床头坐在那里,看他的动作,说话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拘谨,“你这衣服叠得不像样,拿给我来叠。”
“年纪大了,要求别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