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砚绝道,“过了时间的生日补也没意思,想要什么自己买。”
“谢谢。”
裴以期冲他笑了笑,继续咬着多汁香甜的梨,视线再次飘过手机屏幕上一个又一个的零。
要真能花就好了。
……
裴以期如往常一般乘坐地铁去上班,刚到公司门口,就见许愿和温明雨跟罚站似的站在太阳底下。
两人手上又是咖啡又是蛋糕的,见她过来,两人先是一喜,随即又自责地缩起脑袋。
“电话里不是和你们说了吗,我外婆没事。”
裴以期笑着走上前,主动接过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虽然说过,但她们还是觉得难辞其咎,外婆是在她们眼皮底下不见的。
“以期,下班后我们想买点东西去看看外婆。”
温明雨内疚不安地说道。
见她们这样,裴以期不忍拒绝,“好,那让你们破费了。”
“应该的应该的,你和外婆不怪我们就好。”
许愿连忙小心翼翼地道。
三人踏步进公司刷卡刷脸,聊了一路,许愿和温明雨两人才没那么不安,各归各的工位,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裴以期正看着檀砚绝这两天的行程表,旁边许愿突然爆发出一声响亮的“我去”。
她和温明雨转过头,许愿立刻拿着手机给她们看热搜。
【女高音歌唱家宁婉英被爆偷税漏税高达1.5个亿。】
“……”
宁婉英。
裴以期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从前在宁家时,她还唤这人一声大姑姑。
不算特别熟,不过在她成名后,宁婉英在媒体前没少讲和她一起姑慈侄孝的“趣事”,在她被驱赶时,宁婉英没有出现过。
“还不止偷税,你们看这里。”温明雨划着她的屏幕,“宁婉英婚姻二十年,出轨二十三次,有证有据,还有照片……”
宁婉英的私生活较乱,裴以期也有所耳闻。
不过有宁秉山背靠檀老爷子的面子在,整个北洲谁敢轻易去招惹宁家人。
突然爆这么大一出料,有些奇怪。
许愿气鼓鼓道,“真是好气,都说宁家是音乐世家,出来的都是德艺双馨的大家,她这样一搞不是连累我期神的名誉吗?”
温明雨左右看看,见没人看这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檀总会出面保吗?这也算未来的岳家人吧。”
“证据太足,不好保。”
裴以期淡淡地道。
“这有什么难的,炮制个比这还火的新闻压下去呗。”
许愿道,她们又不是没见过。
到了下午,许愿的嘴灵验了,真是有更大的新闻出来,不过还是关于宁家的,这次直指宁家多位叔伯兄弟贿赂官方高层买卖地皮、买卖高校名额获利,在乡下强征两个村子的地皮建起酒色娱乐城,内里名册涉及到各行各业的要职……
一下子,网络炸了。
事情的发酵以一种难以盖住的趋势发展开来,热搜照片中的警察相当忙碌,一会抓宁家这个,一会抓宁家那个。
整个宁家没几户小家是安宁的了。
风头之上,宁秉山紧急出面召开短暂的发布会,用的套路和之前檀砚绝的差不多,迅速和家中兄弟姐妹划清关系,表示自己不知情,也绝不容忍犯罪的存在。
而宁惜儿没有出现在媒体镜头中。
裴以期按下新闻通知频跳的手机,拿起文件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停在总裁办门前,按下门铃。
门没开。
人不在。
裴以期只能离开,一转身差点撞上一堵肉墙,她抬眼,檀砚绝西装革履地站在她面前,黑眸盯着她,“找我?”
“是,檀总,我来汇报下音乐之都的进展。”
裴以期往后退出一步,保留上司与下属该有的距离。
“进来。”
檀砚绝解锁了门,迈步进去。
裴以期跟在他身后,将门关上,回头,檀砚绝正在脱西装。
她上前去接,檀砚绝回眸睨向她手上的纱布,没将衣服递给她,径自挂到一旁,随即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嗓音低沉,“坐下说。”
“好的,檀总。”
裴以期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将文件递给他。
“……”
他身边这么空的位置是给鬼坐的?
檀砚绝目光沉沉地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接过文件。
裴以期开始简略讲着项目进展。
檀砚绝边翻文件边听她讲述,偶尔提出疑问,裴以期回答得飞快,不让他任何一个问题得到模糊解答,俨然是做足了功课。
聊完,檀砚绝接过她递过来的笔,道,“代言曲评选当日你亲自盯着。”
“我?”裴以期怔住,“这一部分是许愿负责。”
“别人负责我不放心。”
檀砚绝说着将笔递还给她。
裴以期起身去拿笔,手指碰上冰凉的笔管正要拿回,一股力道拉扯着不让她收回。
她抬起长睫,对上檀砚绝迫人的凝视。
“要不要匿名作首曲子参与一下竞选?”
檀砚绝盯着她道,棱角分明的脸上喜怒不辨,令人分不清这是句玩笑还是认真的建议。
裴以期笑了笑,“匿名不符合参选规则。”
“在我这里,你可以凌驾规则之外。”
话落,檀砚绝更加捏紧钢笔,绝对的力量感再次通过笔传递她的指尖。
“……”
裴以期定定地看着他眼中的深暗,又是这种看狗都深情的眼神。
这是又癫哪一出?
她笑意更淡,“檀总说笑了。”
“以你的能力,只要你肯作曲无人能比,这是你拿回期神名号的第一步。”
檀砚绝说道,“先用实力铺垫,到时机成熟时再把属于你的拿回来。”
“……”
“我会把所有的路给你铺好。”
檀砚绝盯着她一字一句说完,松开指关。
裴以期拿回笔,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他好像真的下了心思要帮她夺回期神名号,这以她热爱对她好的攻势怎么有点像年少时?
虽然在工作期间不该问私事,但这会她有点忍不住,“檀总,宁家今天发生的事是您的手笔吗?”
还知道问。
不枉他在老爷子面前冒这个险。
檀砚绝坐在那扬了下眉,等她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