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古典与时尚

现在，让我们转场到意大利第二大城市米兰。要论文化艺术旅行资源，这里可能比罗马、佛罗伦萨和威尼斯略逊一筹，但米兰更现代、更发达、更时尚。它拥有世界近半数的奢侈品牌，有米兰时装周，有足坛的米兰双雄，有世界歌剧的殿堂，有意大利境内最发达的地铁及有轨电车网络……

设计旅行行程的过程中，有时候要调整一下节奏，变换一下内容。一直在古代艺术文化中漫游，虽然内容丰富，但时间长了也会疲惫，适时回到当下，可以让精神在饕餮之后短暂小憩。米兰很适合作为这样的调剂，尽管它也有很多古老的艺术和遗迹，但与其他几座古城相比，它的氛围会让你感觉轻松很多。

说到米兰的艺术，有两个人与这里密切相关。一个是前面提到的卡拉瓦乔，虽然说他的主要作品都在罗马，但他的童年就是在米兰以及附近的小镇度过的。另一个画家则是艺术史上熠熠生辉的达·芬奇，与卡拉瓦乔不同，他不是米兰人，但米兰是他生活最久的地方，而且那段时间也是他艺术的巅峰时期。达·芬奇并不是个纯职业画家，他本质上更算是个工程师，热衷于搞设计、工程、发明创造，他留下来的油画很少（这也是他画作珍贵的原因之一），但留下来的设计手稿非常多，其中包括各种发明创造，甚至还有一些装甲车、飞行器之类的设计。在BBC的一个纪录片中，受访的现代科学工作者认为，达·芬奇设计的飞行器只需经过些许的改进，就能真的飞起来。

圣玛利亚感恩教堂（Santa Maria delle Grazie）

这可能是米兰艺术旅行中最值得去，但也最容易错过的地方。说最值得，是因为达·芬奇的壁画《最后的晚餐》就在这座教堂之内，绘在教堂餐厅的墙壁上；说最容易错过，是因为它比较难约。它的官网提供半年内的预约，但如果你的行程确定得比较晚，恐怕就不太容易约到。有朋友分享的经验是，有些旅游票务的代理商有可能会买到票，自己约不到的话可以试试这个渠道；另外，也可以到现场碰碰运气。

《最后的晚餐》于艺术上的成功在于，它创造了一个经典的群像和戏剧性场景，不仅精准，而且生动。但是，它在技术上是“失败”的——它斑驳的样子就是明证。不同于其他画家，本质上是工程师的达·芬奇更热衷于搞技术创新，他当时利用自己研发的新型颜料和画法创作了这幅壁画，但这种颜料并不持久，甚至在达·芬奇去世之前就已经开始脱落。后来又经历多次战乱，这幅画也曾被多次修复，所以它能维持到现在的程度实属不易。如果达·芬奇没那么爱创新，还是使用传统的湿壁画技术，那么现在的效果可能会好得多。不过我猜这幅画刚完成时一定是极好的，达·芬奇一定是为了有更好的效果才采用了新的颜料。

布雷拉美术馆（Pinacoteca di Brera）

布雷拉美术馆是米兰最大的艺术博物馆，这里兼顾不同画派、不同时期的诸位大师，比较知名的藏品有拉斐尔的《圣母的婚礼》、卡拉瓦乔的《以马忤斯的晚餐》、新古典主义画家海耶兹的《吻》，以及乔凡尼·贝利尼、委罗内塞、莫迪里阿尼、莫兰迪等人的作品。个人最推荐的是乔凡尼·贝利尼的姐夫，即早期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曼特尼亚的《基督之死》，他以脚部位置为视点，用非常高超的缩短透视法，画出了躺在床上的基督。

安布罗西阿纳美术馆（Pinacoteca Ambrosiana）

这座美术馆的规模比布雷拉小一些，但是收藏有达·芬奇的《音乐家》和《戴珍珠头饰的夫人像》、拉斐尔的《雅典学院》（草稿），以及被认为是美术史上第一幅静物画的卡拉瓦乔的《水果篮》。值得一提的是，这座美术馆同时也是一座古老而美丽的图书馆，珍藏有达·芬奇的《大西洋古抄本》。

斯福尔扎城堡（Castello Sforzesco）

这是斯福尔扎家族的住所（达·芬奇在米兰主要就是为斯福尔扎家族工作），现在开辟为美术馆、乐器博物馆等，其中的美术馆收藏有很多大师名作，最知名的、独占一个展馆的艺术品是米开朗琪罗未完成的遗作《圣殇》（他先后雕了四个版本，最早的版本就是罗马圣彼得大教堂的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