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和丈夫住在一套出租公寓内,他们与邻里关系和睦。有一天晚上十点了,她的丈夫还没有回家。丽莎正准备上床睡觉,突然门铃响了起来,声音刺耳且紧迫。惊吓之余,她不知所措地打开了门。一位邻居情绪激动地站在她面前,劈头盖脸地一通责备:“都几点了,你竟然还在用电钻!”
“我不知道……可是我根本没有电钻呀!”丽莎回答。“那就是楼下那层的人,真是太没素质了,都这个时候了!”这位邻居边说边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丽莎咕噜了一句:“抱歉。”然后合上了门。她气得一直发抖,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但愿她能相信我,根本不可能是我啊!”她上了床,激动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丈夫回家时,她把刚才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丈夫也很生这位邻居的气,因为她的错怪让妻子如此受伤。他建议明天去找邻居评理,丽莎强烈反对,可自己又无法平静下来。此时丈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先睡吧,毕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斯特凡散步回来朝停车的地方走去,还没走近就看到有一位车主正在倒车,刚好碰到了他那辆新车的保险杠,居然还准备开车离开。斯特凡愤怒地冲过去,一边做手势,一边大声喊道:“你是不是打算溜走啊?”那位司机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立即下车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并说他只是稍微碰了一下斯特凡的车。两人仔细检查了保险杠,没有发现任何剐蹭痕迹。
斯特凡还是无法平静下来,他气急败坏地说:“马上把你的保险公司名称告诉我,否则我就报警!”被指责的司机冷静地回答:“你可以去报警啊。反正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斯特凡坚持说:“这辆车必须送去修车厂检查,可能有内伤。”那位司机只是摇了摇头,然后驾车离开了。斯特凡上前追赶了几米,挥舞着拳头愤怒地喊道:“马上停车!”而听到他这句话的只有几个与此毫不相关的路人。
一周后,斯特凡依然愤愤不平地向朋友们吐槽这件事,尽管汽车修理厂早就说了这辆车没受任何损坏。
这是一个经典的、似乎永恒存在的问题。安娜和彼得结婚已经三年了,他们生活在一套宽敞的公寓里。安娜目前在家里做一份兼职并负责家务,彼得则是一名高级职员。一天,彼得直到晚上八点才回到家里。安娜问候道:“你今天过得怎么样?”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脱掉大衣、夹克,摘掉领带,坐到了一把椅子上。安娜非常了解他这种回答方式,肯定是“我已经很累了,我需要休息”。在这种情况下,她别想听到丈夫反问她今天过得如何了,于是安娜简单地说:“厨房还有一些吃的。”并用带有一些恼怒的语气说,“如果你能收拾一下卧室里你的袜子和报纸,那就太好了。”彼得生气地回应:“你又开始了吗?难道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讨论了吗?”安娜明显提高了声音:“你还问我?你一到家就马上躲在你的报纸后面,难道我还不如你关心的经济专栏重要吗?”
彼得的身体又向椅子里挪了一下,他的姿势并不轻松,更像是内心的一种妥协。他用手抚摩着自己的额头,好像在尽力抚平自己的情绪。为了避免争吵,他努力寻求和解:“真对不起。今天早上我确实赶时间。”
塞巴斯蒂安和他的妻子索菲亚一起去度假。他们和另一对朋友一起租了一间山中小屋。作为软件安装项目负责人,塞巴斯蒂安的工作涉及大量的公司内部冲突和权力斗争,既耗费精力又容易心累,因此他很高兴能有机会短暂逃离这样的高压环境,但同时他又担心同事们可能会在他度假的时候试图插手他的工作,或者可能会在他缺席的情况下做出什么重大决策……优美的雪景和收音机里播放的维瓦尔第的《四季》把他拉回到当下,他非常期待接下来两周的滑雪、品尝美食等一系列娱乐项目。
说到美食,他在想是否已经买了足够的食物,因为山中小屋并不提供饮食。现在他才记起妻子几天前就叮嘱他要买好食物。假期前的工作压力实在太大,他全然忘记了这件事(可能也因为他本质上认为这应该是妻子的任务)。他意识到自己的疏忽,立即给朋友打电话。他的朋友在电话那头的回答在他看来有些不耐烦:“你们买你们的吧,我们已经准备好我们的了。”塞巴斯蒂安的情绪低落下来,他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失望和不安。在接下来的旅途中,他变得沉默寡言。到达目的地后,他很快缩进自己的房间,一阵疲倦再次袭来,他实在没有心情和人交谈。他妻子关切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回应却无比冷漠。
他的手机响了。是同事打过来的电话,这位同事先是为突然打扰道歉,然后说很需要塞巴斯蒂安的建议来解决一个问题。塞巴斯蒂安在这个领域是公认的专家,他果然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的同事为此感激不已,挂断电话时,塞巴斯蒂安感到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疲劳和懊恼消失了。他再次加入朋友群里,这个傍晚他过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