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确定无疑的,一篮石榴总能把爱的桥梁连接起两岸。爱情就是这么奇妙,吕布生和王西影彼此恨不能将自己全部融入对方……花开了,花艳了。花开哟花落哟花更香,爱情的养料和养分,已经开始实施。正当两人从甜蜜中沉醉忘我的时候,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嘭嘭嘭”的响声震得二人心惊肉跳,二人马上清醒过来。
吕布生和王西影赶紧分开。
“噢,王站长还没过来,我们去阅览室吧!”门外是柳艺儿的声音,听她说话的口气另外还有一人。
王西影放心了,此时全身一阵疲倦袭来,她感觉非常惬意,心头发痒,那种痒痒像一只小虫伸出舌头弄舔着心尖。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吕布生,她真想变成一只老虎把他吃掉,或者变成一只蝴蝶让他像鸟儿一样地吃掉自己,谁也不脱离开谁,像交配完的螳螂,雌螳螂毫不客气地把雄螳螂吃掉,现在应该是把吕布生吃掉了吧,咯咯咯……心和肢体都笑了!
王西影伸出双臂让吕布生抱起,流着泪说:“我是多么爱你呀……”
“……我知道。”吕布生发觉自己说话欠妥,忙改口说,“你很真,你很纯,我愿用我一生陪伴你。”
王西影笑了,脸红了,痘丘红得像枸杞果,她调皮地用手指指着吕布生的额说:“……我愿用一生接受你的陪伴。”
吕布生“嘘”了一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低声说道:“刚才有人敲门了。”
“有你呢,我不怕,我宁肯失去一切也不愿失去你。他敲他的门,我的地盘我做主。”王西影用手拢了一下头发,装着若无其的样子去开门:“我去开门。”
吕布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点了点头,找了一张晚报浏览,像演员一样进入角色:我和王西影什么事也没干,我在看报纸;看来,聪明人也会干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
王西影把反锁的门打开,门口出现了两张笑脸,一张男笑脸,长长的有一尺二长,笑中带着一种谲诈。另外一张是黑笑脸,像用柴火烧了千把年的锅底,她见门打开,鼻子下横裂了一道口子,露出白白的牙齿放着光辉,脸色由笑意转为怪怪的惊诧,歪着头朝里面吕布生的方向看。
“您找谁,二位……”王西影心里一惊,但还是镇静下来,心里想:怕什么,正大光明地谈恋爱。老百姓常说,出来地边,不怕县官。只要下来床,不怕爹和娘。这些做贼的、偷情时的话老百姓是很有经验的,当然,也是盗贼和偷情者给自己壮胆的话,给自己遮羞的话,是历史的经验,恰当不恰当,拿来用一下吧!
“哎哟,吆得吆,王站长,上次图书馆成立剪彩的时候咱们见过面的,现在怎么转身就不认人了?我二大伯哥叫吕布生,他慷慨捐了一百万呢。我大伯哥叫吕布韦也早就捐了钱,估记数目不会小,建这图书馆大楼都是我们吕家的钱呐。”柳艺儿话音扯着长秧,伸手将挡在前面的吕布河拉开,以免他和王站长挨得太近。
“哦,想起来了,您是吕布河先生,请进来坐,吕布生先生也在这里。”王西影装得若无其事,闪身让他们进来。
吕布生坐在办公桌前正在人模狗样地看报纸,他佯装着没听见柳艺儿和王西影谈话,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本来就是。
“二哥。”吕布河走进办公室,早就看到了看报纸的吕布生,于是大声喊了一句,他心里话,装啥熊,在这里偷鸡摸狗拔蒜苗呐,不等吕布生回答,又说:“刚才你怎么没给我们开门?”
吕布生抬起头来,目光移开报纸,转向老三吕布河,板着鞋把子脸说道:“刚才没听见,这几天上火有些耳聋,嗡嗡地作响。你来干什么?”
“嘻嘻,不干什么,你弟妹想报广场舞蹈队,想跳广场舞,扁担舞告一段落。”吕布河没正形地笑着说。
“这是好事,活跃群众生活,提高生活质量。”吕布生将报纸移开视线说。
“刚才只听见你们说话,怎么不见开门,王站长没有上火耳聋吧!”吕布河知道二哥吕布生在同王西影做什么,亲嘴、看腿、都很正常。
吕布生立时沉下脸来,一副脑羞成怒的样子:“都是大人了,少说些没用的,连个大人的样子都没有,到六十岁也学不会闭嘴。”
这边,柳艺儿阴阳怪气,身子连扭加摇,笑着对王西影说:“王站长,刚才我敲门你没听见呀?是不是在工作?”
王西影虽然是个大姑娘,乡下的野婆娘却是没少见,于是冷静地说:“吕太太,刚才我同吕布生先生在交谈写作方面的技巧,门是无意中关上的,请您尊重别人,同时也是尊重您自己,吕布河先生,你说对不对?”
“对,肯定对,别说你和我二哥没什么事,就是谈对象也是正大光明的事。”吕布河半开玩笑、半认真、有些敲山震虎的意思。
“借你吉言。”王西影用眼白愣了吕布河一眼,意思是,在这里我是站长,即使以后嫁给你二哥,你不照样喊二嫂,不过那是以后的事。
吕布河自讨没趣,只好闭了嘴巴,但他的眼睛没有休息,时不时要瞅一眼王西影的修长身材,他知道,这两条长腿是美丽的,是性感的,哪个男人不爱看,自己不是流氓,是对美的一种向往……
柳艺儿见吕布河色眼溜溜地偷看王西影的下半身,不禁怒从心起,忘了和王西影斗嘴,走到吕布河面前,满面怒容,但仍然勉强笑着说:“布河,你回家吧,把车给我留下。回家喝茶闭目养神,跳舞是我们女人的事,别在这里瞎掺和。”
吕布河立即感到黑色的世界来临,他一抬头,见柳艺儿站在他的面前,忽然醒过神来,这才知道自己的眼神被柳艺儿捉住了,忙起身说:“是,是,我回家就是,广场舞本来没有我的事。”
“还不赶快回家。”柳艺儿眼溜圆,像两只剑寒光闪闪,要斩断吕布河的一双色眼射线。
“我走。”吕布河不情愿地走人,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见三张脸、六只眼睛在看着他的项背。二哥一副得意劲,王西影脸如芙蓉,上面还有几颗蹦跳的莲子。惟柳艺儿那张脸,像漆黑的夜,像发黑的云、像烧黑的锅底……他一跺脚,转身去也。
吕布河心中非常郁闷,挨了媳妇柳艺儿的二脸,但又不敢发作,他只好走出图书馆,看了一眼停车场上的极品奥迪,胸中之气不打一处来,不让老子开车,让你个黑娘们开去吧,老子不伺候了,我看了两眼王西影的长腿又怎么了……他愤恨着,在心里怒骂着,脸啷当得的比公驴屁股都难看。他出来停车场,便是直东正西通往城里的水泥路,在广场出口处,有一个栽着的T字站牌,他不加思索便走了过去。
吕布河刚走到站牌下,一辆出租车吱地家伙在他面前停住,就像猫扑过捉老鼠。车窗慢慢落下,一个打着蓝色眼影的女司机,隔着座位探出头来。
“小大叔,真绅士呀,坐车去城里吗?”女司机嗲声嗲气,脸白齿白,细长的脖子也是白白的。
“……去。”吕布河有些犹豫,看清是个女司机后才欣然答应。
“小大叔,刚才看到我为什么退了一步,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我又不会吃了你。”蓝眼影司机声音软绵,娓娓动听,她等吕布河坐到副驾上以后,开始启动轿车,并问他。
吕布河不由得看了女司机一眼,她的腿也很长,肤色的长袜直通到短裙处,显得清纯而秀丽。
“小大叔,喜欢吗?”蓝眼影女司机对他调皮一笑,“我这颜值怎么样?”
“嗯嗯嗯。”吕布河不敢表态,眼睛色色地不离蓝眼影女司机左右上下,心里虽然有欲望,但得装一下正人君子。
蓝眼影女司机笑了,说:“小大叔,那么传统呀,这个社会多开放呀,女人都比你开放。人要诚实,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女人都好色,何况男人。”
吕布河在家平时被柳艺儿管着,从没接触过外面的女人,也没出轨过其他女人,虽然下决心去城里看女人,看女人的长腿,但也不知道去那里看。电影院、电影楼都扒掉了。公园里,公园里除了有一头狮子外,什么女人都没有。去广场,城里广场也多,但又不知道去哪家广场好,他只好实事求是地对女司机说:“去看广场舞。”
“广场舞?你不是在绿原镇广场走出来的吗?”蓝眼睛女司机风情万种地对他一笑,又扭过脸来,开车调情两不误。
“没看上,城里的是不是更好?”吕布河感觉这个姑娘真不错,挺理解人,没有男女界线,心逐渐放宽了。
“小大叔,你是不是玩腻了乡下的野鸭子,想去城里放鸽子?”蓝眼影女司机一看吕布河就是情场生手,是个风月场上的雏子,便引逗地说。
“什么是野鸭子,什么是放鸽子?”吕布生感觉到新鲜,十分来兴趣。
“就是广场舞呀。”蓝眼影女司机那双勾魂眼对吕布河神秘地一笑。
吕布河如饮酒一般地快要醉了,身体快要酥了,但装作志趣高雅:“欣赏是一门艺术,女人的长腿,曲线身材,高山流水,那真叫个美!”
“纯正的广场舞在广场或市面上跳,野鸭子和野鸽子广场舞在KTV,修长的大腿,蜂腰酥胸楔子脸,就像我这一样,肯出钱的话可以领回家去看,怎么欣赏都可以。”蓝眼影女司机像旅游开发区的导游,逐一介绍着名胜古迹。
“我去看一下,提高一下欣赏水平。”吕布河大胆地说,“你拉我去。”
“不过,一般价格都很高。”蓝眼影女司机循循诱导,用眼睛的余光瞟了吕布河一眼,又转过脸来笑眯眯一乐。
吕布河魂都快飞了:你就这么妖魔,真值得摸一摸,不知道摸后是啥情况。此时想起二哥吕布生,不得不让三弟佩服,吕老二真是风流倜傥,谈情若定,恋爱不惊,爱上了文化站站长大学生。自己和柳艺儿在王西影门前偷听多时,好像他俩云过巫山、雨过河源,木已成舟。只是不知道二哥给了人家王西影多少钱。反正是猫吃了肉,肉撑死猫,不对,猫没被肉撑死,好着呐。
“小大叔,想啥呢?”蓝眼影女司机放慢了车速,偷睨了他一眼。
“多少钱,猫吃肉了没有?”吕布河还在刚才的思绪里,不知不觉心中的想法泄露出来。
“哦,分三、六、九等。从一百元起价,上不封顶。像长得和我一样的外国妞,那是要出高价的,你可以带出去,至少一天一夜要付两千元,中介费二百,吃喝拉撒你全包,那些都是顶级车模出来赚外块,有的是大学生挣生活费。”蓝眼影女司机将车停下来,艳笑着,看着吕布河入戏的脸。
“哦!”吕布河回过神来,他真没想到在汶县还有这么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充满新奇,充满着神秘,让人性的纯真再现,让欲望得到满足。他对于价格,感觉十分便宜,三千两千的也就是一块石头钱,于是,他嘿嘿一笑,说:“我可以给你中介费。”
“谢谢你,情哥哥。你喝了这杯有情水,保准你一辈子忘不掉。”蓝眼影女司机手舞足蹈起来,猛地给吕布河一个亲吻。
“嘿嘿!”吕布生心旌摇动,全身骚痒,来了情绪,逗着问:“有情水是谁发明的?”
“这还用说吗,孟婆发明了孟婆汤,孟婆的丈夫不满媳妇的举动,又发明了有情水,把男人的死心浇活,重新滋生爱欲的芽芽,那芽芽越长越大,长成一棵大树。对于女人也是这样,女人需要安慰,等价交换,互不相欠,相得益彰。”蓝眼影女司机说着说着,陶醉般半越位双手环住吕布河的脖子,含情脉脉。
“不……”吕布河被这汹涌而来的爱情波涛拍打得头晕身飘,被女司机的言传身教弄的如同在云里雾里。
“小大叔,对不起,在路上不方便,影响路容,被过路人看见人家不好意思。忍一下哟。”她开始启动车辆,车如蜻蜓展翅,在林荫大道上向城里猛飞。
吕布生心里盘算即便是免费的。可以说是姑娘云集,到时看个够,随便摸一把,花点钱就花点钱,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赚,其实自己家的钱可着劲儿的花这辈子也花不完。想到这里,他折身坐起,对蓝眼睛傻傻一笑,但是心里猴急:快快拉我到城里。
蓝眼影女司机好像看透了吕布河的心思,嗲声嗲气地说:“小大叔,我拉你到莽莽林海云深处。”
吕布河傻傻一笑,说:“咱就去莽莽林海云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