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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冬去春来,兰香在熬过许多个无奈的夜晚后迎来了麦收。

麦收,是农户庄稼人一年四季里最繁忙的一段日子。收割、碾打、晾晒,还要适时料理大田里回茬复种的秋苗庄稼。同时麦收也是庄户人家最为喜悦欢庆的时候,满屋满院堆积的都是金灿灿的新麦子,谁不喜欢呀。就是地少或是没地的穷汉家,只要肯出力给人帮工打短,也能挣回数量可观的粮食。

今年何福生的十亩水浇地又获得了丰收,他的庄稼收成每年都比别人好,这是他勤劳的结果。那沉甸甸的被老百姓叫做金裹银的麦子已经割倒,正被捆成密密的麦个子晒在地里,等着上场碾打呢。

谷黄麦黄,秀女下床。兰香不是秀女,可她平素很少务作地里的庄稼活,是男人何福生舍不得,不让她下地去背日头。但此时此刻在地里的庄稼活缠穗掉疙瘩绞在一起了,她就不好意思还歇在凉凉的炕上,她就也要到地里来帮上一把手。何福生已前头出村到地里干起活了,兰香拾掇罢家务,把哨门一锁,顶着一颗焦黄毒辣的红日头,也要出村下地去。

“兰香嫂子,这么毒的日头,这么热的天,你也下地干活呀?”在快走出村口时,从巷子里窜出一个壮实的红脸汉子,这汉子和兰香一照面,就甜腻腻地叫了声“兰香嫂子”。兰香抬头一看,见是旺家老四。她知道旺家兄弟五个,个个都是三合镇街上难缠难惹的角色,便不悦意和他多搭话,只应一声,就瓷下脸只管往前走。这旺家老四突然蹿前几步,在前面挡住了兰香的去路。此时人们都急慌慌地在地里抢收麦子呢,村口上巷子里寂静的早没了人影。兰香心里不由地有些慌有些怕,白净的脸蛋上就染了一层惊慌无措的羞红。“兰香嫂子,你就甭下地去了,这么毒的日头,这么热的天,你女人家的受得了呀,我去帮福生哥把麦子收回来。”旺家老四一脸诚相,看不出有什么歹念恶意,说出来的话也入耳中听。

“这不成,咋能劳烦你呀。”兰香心里少了一些戒备,白净的脸上还露出一丝儿诱人的笑意。

“看兰香嫂子说哪去了,都是自家兄弟,我和福生哥从小在一起长大,再说烦劳的话就见外咧。是吧,兰香嫂子。”赤红脸汉子旺家老四,长得五大三粗,像丈二金刚一样,却一口一个兰香嫂子,叫得又香又甜,几下就把兰香心里的戒备和慌恐叫没了。兰香心里没有了慌恐和戒备,反而还有了一些轻飘,她抬眼细看一下这个挡在脸前的赤红脸汉子,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丝羡慕:他身高体壮,头圆脸阔,并不是人们传说的那种凶神恶煞的模样,再看他敞着衣襟露出来的胸膛,是那样的强健,胸脯上的那两疙瘩健子肉真让人眼热。兰香心里有了变化,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柔和了许多。精于此道的旺家老四,看出兰香内心的变化,再趁热打铁道:“啊呀呀,兰香嫂子,就算我给你家打短工帮忙哩还不行,到时候算钱折粮咋得都行,又不是白干。”

旺家老四几近恳求的样子,让兰香有些心动,关键是旺家老四提出一个可以让人接受的条件:打短帮忙,最后折算粮款,两不相欠。反正,以往地里的庄稼活到了绞缠不过的时候,也雇请过帮忙的短工。“也行。”兰香终于点头同意了。“不过,我说了不算,当家掌柜说了才能算数。”

“兰香嫂子你真好。”身高马大强壮如牛的旺家老四,听了兰香并不算数的一声允诺,故意孩子般地蹦跳一下。他这一跳把兰香惹逗的“噗”一声笑出声来。旺家老四不失时机地再甜腻地夸赞一声:“兰香嫂子,你笑起来真好看。”兰香忙掩嘴止住笑,轻柔地说:“那咱们走吧,到地里看掌柜的咋说。”俩个人说着一起向地里走去。

一路上旺家老四黏在兰香身后“嫂子长嫂子短”的叫个不停。兰香的心还真让他给叫甜叫醉了,她就想:这个壮实的赤红脸汉子,并不是人们说的就是个坏人恶人。坏人恶人能对女人这样一口一个嫂子的叫,还叫的这么甜。兰香这样想着,就不着边际地和黏在身后的这个赤红脸男人扯说起话。兰香一搭话茬,旺家老四更来了劲,他像甩不掉的脏抹布黏在兰香身后,一个劲地夸赞他的兰香嫂子长得好,长得俊,心儿好,心儿软。肉麻得让人能起几身鸡皮疙瘩。女人,尤其是漂亮好看的女人都爱听男人的奉承。兰香也不例外,她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心在肚子里轻轻飘飘地飞荡起来。

正在地里捆挷麦个子的何福生,抬眼看见兰香领着旺家老四来到跟前,不由的心里一惊,旺家兄弟都是些什么人,他太清楚了,这种人躲都躲不及,兰香咋就和他厮跟在一起,并且还走到自己的地头里来。到了跟前听兰香说旺家老四是想来帮忙打短工,是想挣一升半斗新麦子后,何福生才稍稍安下心。他推托着不想雇佣这个赤红脸汉子来当帮忙打短的帮手,但已经来到地里的旺家老四磨缠着不肯走。何福生也不敢过份推托,推托过头惹恼了这家伙也不是好事。何福生思谋一下,答复磨磨缠缠不肯走的旺家老四说:“地里这点活不值呼干咧,要不你明个到场里来帮着碾两场麦吧。”“行,没问题,工钱你随意给。”旺家老四爽快地答应了。“哎,工钱可不能随意,大行大势咱不会比别人给的少。”何福生不想和他过多地纠缠,开了价想让他快点离开。旺家老四听了何福生给出的工钱后,高兴地从地堰上站起来,朝着兰香说:“兰香嫂子,地里的活福生哥说咧,不值呼干。福生哥让明天帮着碾两场麦子。那就明天碾麦场上见。”说完甩着两条壮实的胳膊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兰香竟莫名其妙地一直想着那个跟在身后,不停地甜甜腻腻叫嫂子的赤红脸汉子,想他胸前那两疙瘩健子肉。好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没有把自己白白光光的身体送进男人的被窝。

第二天,天将麻麻亮。旺家老四就扛着一把三股叉,来到何福生门前的碾麦场上。他是根据昨天在地里同何福生说下的话,来打短工的。旺家老四太心急了,碾麦场上此时除了边角上堆着一大堆昨天才从地里转运回来的麦个子外空无一物,更不见一个人影,何福生家的哨门还紧紧地闩插着没有开哩。旺家老四把三股叉往麦垛上一插,过去就毫不顾忌地抡起碗大的拳头,敲砸响何福生家紧闭着的哨门。那厚实的门板被他敲砸的山响,“日头晒到沟壕里咧,还不起来呀。”旺家老四一边敲砸着何福生家的哨门,一边粗声大嗓地喊叫着,好像他不是雇来的短工,倒像是一个催人干活的东家,真有些奇怪。

“来咧,来咧。”何福生在哨门里应了声,好一阵才揉搓着睡意惺松的眼睛,手里也提着一把摊场用的三股叉拉开哨门,来到场上。“天才明,你急啥哩么。”何福生嘟嚷着。进入麦收农忙以来,他连天连夜不停点地抢收抢割,一觉倒下就不想起来了,不像前来帮忙的旺家老四,旺家老四是个游手好闭吃白食的主儿,他啥时候一连两晌在地里干过活,更别说是连天连夜在地里干了。

“你这场子大,来晚了日头冒花恐怕摊不开。”一向好吃懒作的主儿,今天竟说出这样的话,这倒让何福生感到好生奇怪。

在日头出山冒花的时候,把麦子在场上摊开,让六月里的大日头暴晒上半天,然后赶着骡马拉着碌碡在上面轱轱辘辘地一碾,那鲜亮干饱的麦粒就从包裹着的麦壳里滚落出来了。所以,为了抢时间让日头多晒一会,人们一般都在日头出来之前就要把麦场摊好。

何福生和他雇请来的帮忙短工旺家老四,趁着日头还隐在中条山的山凹里没有出来,趁着日头没有出来的这一阵凉爽,在场子上欢欢地干起来。旺家老四用三股叉推挑着沉甸甸的麦个子时,不停地扭脸朝何福生家那敞着的哨门里看,直到兰香也提着三股叉从哨门里出来,他才把眼神从敞着的哨门里收回来。一经收回来,他的眼就再没放过兰香,他淫邪的目光瞟来瞟去总在兰香的白脸蛋上转。旺家老四用三股叉把四五个麦个子推挑到何福生跟前,说:“福生哥,你给咱在这边提擞,我和兰香嫂给咱推送。”何福生没有吱声,只是窝看了他一眼,便在这边把旺家老四推送过来的麦个子,一个个解开提擞起来。旺家老四和兰香自然而然就在他身后推送起麦个子,旺家老四今天出奇地卖力,他每次用三股叉推挑四五个大大的麦个子快步如飞地送到何福生身后,而兰香一回只能推送过来两个麦个子。干到欢处,旺家老四甩掉身上的短汗衫,光着膀子干起来。他那闪着光亮,浑身颤抖的健子肉直让兰香看的脸红心跳。一阵猛干,何福生身后便堆起一道墙一样高的麦个子。

垛子底下的麦个子被推完了,兰香站在麦垛子下,跷着脚举着三股叉,费劲地从麦垛子上往下挑麦个子。旺家老四过来把手里的三股叉递给兰香,拿起钩叉抡圆了上去,只一下就哗哗啦啦地钩下来一大片麦个子。他丢下钩叉,去取拿在兰香手里的三股叉时,猛一下把兰香那白嘟嘟的小手就满满一把,抓捏在他宽大的手掌里。兰香的第一反应,不是急速地把被抓捏住的手抽取出来,而是急着扭脸去看不远处正专心一意举着三股叉提擞麦个子的男人何福生,然后才涨红着脸把被旺家老四抓捏了一阵的小手抽缩回来。“兰香嫂子的手真绵,真软,真白,也真是个好看。”旺家老四也瞅一眼何福生,悄声地说了一席这样的话。兰香垂下羞红的脸,推两个麦个子走了。她的心怦怦地狂跳起来,倒并不全是害怕,反而是有一种说不下来的什么期待似的。

当他们再一次来到麦垛子跟前时,旺家老四故意趔趄着用光膀子撞了兰香一下。兰香没有防备,倒真的趔趄一下差点跌倒。旺家老四顺势伸出胳膊将快要跌倒的兰香扶住,同时一只手就伸上去隔着单片衫子,端摸住她胸前那翘挺肥实的奶子。兰香一惊,悄声说:“让人看见!”旺家老四心里一下有底了,他放开兰香,有意挺挺胸脯。兰香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时,却看到一个令她吃惊不小的东西:旺家老四宽肥的裤裆竟被里面的那个物件顶起一个半尺高的包。“摊完场,我找你。”旺家老四终于按捺不住说了真话。兰香正出神地看着他裤裆里隆起的那个包,竟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旺家老四狂喜地昂起头,挺着裆里的那个东西,推着麦个子走了。

日头从中条山上升起的时候,宽大的场子上摊满了晾晒待碾的麦子。“好咧,老四你没事咧,后晌间早些过来碾场就行咧。”根据俩人订下的用工协议,何福生吩咐了旺家老四一声,就领着兰香往哨门里走。“哎,知道咧,我一准早早地过来。”旺家老四一语双关地应一声,扛起三股叉,也走下了场子。

吃罢早饭,何福生扛起锄镢,再挑一瓦罐凉水,下地锄玉茭地里的麦茬去了。摊完场勤快的人都会利用这中间一晌长长的时间,去料理地里回茬套种的秋庄稼,只有懒汉们才躺在麦秸集旯旮里睡觉,等着后晌间碾麦。

男人出门一走,兰香的心就慌乱起来。她跑过去先是哗啦一声把厚实的哨门闩插住,然后背转身倚靠在闩插住的门板上,悠然地出口长气。嘴里的长气还没有出完,她眼前竟不由地闪现出旺家老四那一身颤抖的健子肉和他裤裆里顶起的那半尺高的大包。兰香感到嘴干,感到嗓子眼里有了火,她的喘息急促起来,她慢慢地闭上眼睛,伸出舌头来回地舔着燥热起来的嘴唇,两只手在身后又悄悄地抽开已闩插住的门闩,然后一扭身进了上房。

兰香回到上房拉开柜门,从里面找出去年后冬,男人卖棉花回来扯下的蓝花花洋布做成的洋布衫,麻麻利利地换穿在身上。这时“吱”的一声,被兰香闩住后又抽开的哨门响了。兰香爬在窗台上往外一看,果然是那个赤红脸汉子进来了。只见他进来反手就把哨门闩插住,闩插住哨门,旺家老四四下张望一下,就“兰香嫂子,兰香嫂子”叫着往上房来了。兰香爬在窗台上慌张地往外看着时不由地带着几分故意应一声:“谁呀?”应出声后她白净的脸上就飞起一片红晕。 8f059aDIr2kET1/jk84cgxUiFpCEkgZjA/jNFyQIrL3a0TPKyjon4b7bY0aW4nF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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