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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梅，我是真心对你好才给你说这些的，你不要哭，这都是我不好，是我坏，给你造成的痛苦，老实说，我从没有想过要娶你的事，这是真的。你冷静点考虑考虑，我不能编瞎话骗你。你每天心里念着我，可我不爱你，而是爱着别人，最后娶了别人毁了你，我不愿意这么做，所以才把心里想的都告诉了你。”
“你不爱我为甚要和我睡觉？”
“我是个坏人，先头不是给你说了，我睡过七八个女孩子，我是个骚脖头男人，不值得你一辈子跟着我受气。”
“不！这不可能，打死我也不信。”曹梅发疯地扑向刘换，在他身上一顿拳头撒了泼地乱擂。
刘换一动不动地让她疯打。
曹梅疯过之后稍稍冷静了许多，她问：“那你说说，都和谁睡过？说清了只要是事实，那我就再不纠缠你，和一个对老婆不负责的男人过一辈子，我也受不了也不值得。你别看我长得丑，但我是好人，我从来没和别人男人拉拉扯扯过，我也知道你心里没我，这辈子你是不会娶我的，我多少次地去亲近你，你都不冷不热，无动于衷。我在暗中追你两年了，把你当做我的爱人看待，特别是这一年多，我几乎每天围在你身边，把你的每个细微动作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只要看到你我心里就美滋滋的，和你单独在一起我心中感到幸福快乐。今天夜里的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让我一时接受不了。但我知道这都是因为你看见人家赵瑞两口子睡觉的场面，你受刺激后控制不住才和我发生的关系，否则你不会这么做的，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是的，你说的千真万确，看到人家干那事我就兽性发作，忍不住了。可是梅梅，假如今天黑夜随我一起巡逻的不是你，而是别的女子，我也会和她睡觉的，不管她愿意不愿意。”
“好哇！你说说都和谁睡过觉。”曹梅追着问，“只要说得有鼻子有眼，确实是事实，我就不与你纠缠了。”
这一问让刘换难以回答，他本是哄骗她的，真让他数名字，他可数不出来，也确实没有名字可数。他看上了汪秀芹。但没和她拉过手，人家对自己咋看还心中无数，他咋敢瞎说？一旦传出去汪秀芹受不了找上门来，那他咋有脸和人家说明白。但他为了证实自己不是骗曹梅，竟然脱口而出，说道：“我第一次睡过的女人是汪秀芹，而且我俩现在每隔几天就会一次面，每次见面都发生关系。”
“刘换，这是真的？”曹梅寸步不让地问。
“是真的，我敢拿人家闺女的名誉开玩笑！”
“那好！还有谁，你都说出来。”
“梅梅，其余的都咱村里的，有的是闺女，有的是媳妇儿，我不能不保密全说给你，你要和人家对质去，我成甚人啦？你还让我在村里呆不呆了。女人们最痛恨的就是睡了她又到处夸嘴的男人，我明天对别人讲咱俩的事，你也会恨死我的，和人家睡了又到处宣扬的男人，那是卑鄙可耻的，是不要脸的，我说一个和说十个一样，你就饶了我哇。”
“不行！你要不想娶我就说出来，要我娶的话就可以不说，我就不逼你了。我也知道睡了女人到处夸嘴是女人最反感厌恶的，可你睡了我，我就有权来问你，我只想证实一下，不会张扬的，你看哇。”曹梅怒视着刘换。
刘换不敢说了，他知道曹梅的性格，她真敢挨门挨户地去追问真假，那么一来就弄巧成拙了，他刘换便声名狼籍，政治前途会毁于一旦。刘换不甘心就这么栽在女人手上，于是他采取了缓兵之计，他说：“梅梅，咱俩的事你让我仔细想想，一辈子事咋能一个晚上就决定呢？”
“行！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让你好好想想。三天后你总得有个答复。不过你可记住，我把贞操当做生命献给你了，你要敢耍我，我会舍上命和你闹到底。”
曹梅说到做到，刘换惊恐不安，三天里他睡不着吃不下，愁得要死不活。恰巧第三天大队团总支召集各支部书记开会，刘换正想见见汪秀芹，想和她诉诉苦，甚至想听听汪秀芹对自己的看法，如果汪秀芹喜欢他，愿意与他建立恋爱关系，那他就想方设法摆脱曹梅，即使闹出名声来也值。倘若汪秀芹对他不喜欢，或说另有所爱心有所属的话，那就得从长计议了，要重新考虑他和曹梅的关系。由于心急，他骑自行车早早来到了大队部，谁知人大部分没到，只有汪秀芹和另外两名提前到了。汪秀芹见了刘换，从头到脚地认真审视他一番，然后说：“刘换，走！咱俩到外边随便走走。”
刘换兴奋的几乎跳起来，说：“我也正想找你谈谈。”
两人出了大队部在村道上散着步，因为是上午八点左右，人们都下地干活儿去了，村道上几乎没甚人。
“刘换，我问你件事？”汪秀芹一本正经地看着刘换说，两眼没了往常的温情，而是冷冷的目光，让刘换不寒而栗。
“甚至，你问？”刘换心咚咚地跳个不停。
“你是不是疯了？”汪秀芹两眼逼着刘换问。
“我疯了？这从何说起。”刘换推开双手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既然你没疯，为甚要对人讲，说我和你睡过觉。嗯？你说，我甚时和你睡过觉？”
刘换脑袋嗡地一声，浑身躁热起来。他由不得咬牙切齿，心里骂着曹梅，嘴上只好认真解释，他说：“曹梅找过你了，我也实话实说，免得让你误会，是这么回事。曹梅这女子不知甚时候喜欢上了我，每天围着我团团转，和我套近乎。说老实话，我打心眼儿里一点儿也不爱她，根本谈不上娶她，可她缠着我不放，为了摆脱她，我捣鬼说我有了心上人，而且和心上人已睡过觉了，让她不要再想着我，是这么着我才把你的名字说给了她。秀芹，实在对不起！我对她信口开河，根本想不到她会跑来找你。这女人也太恶毒了。她是咋对你说的？”
“刘换，事到如今咱俩都实话实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睡了人家曹梅？”汪秀芹那双大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刘换。
“你是猜测还是听她说的？”
“我是在问你，我只要你说真话。”
“秀芹，在我未回答你之前，我想先问你一句，你相信曹梅的话吗？”
“我相信。”
“为甚？”
“她和咱俩一样，都是共产党员，不为自己的名誉着想，还得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何况世畀上没一个大闺女会这么自己糟贱自己，没有的事她不敢说有，尤其是和男人睡觉这种事，非同小可。”
“如果她想逼我与她成婚，而故意编个故事来让全世界人都相信，这又咋解释？”
“曹梅不是那种人，她身为妇女队长，又是共产党员，她难道不懂婚姻政策。你的话我不会相信。”
“秀芹，难道你相信她而不相信我？”
“不是相信你不相信你的问题，而事情牵扯到了我，她找到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我哭诉，我真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也不敢想你会说出我和你睡过觉，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秀芹，这很简单，因为我一直爱着你，为了摆脱她才迫不得已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但我请你原谅，这是我单方面的想法，请你不要在意，我喜欢你并不等于你喜欢我，我爱你得了单相思，与你无关。至于对曹梅说出咱俩睡觉的事自然是我编造的，目的是想让她离开我，不要死缠着我。现在我向你真心地道歉，是我的错，我不该拿你的名誉开玩笑。你骂我打我都可以，我都认了。”
“你喜欢我我早看出来了，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木头圪瘩。可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出于慎重，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你。谁知你饥不择食，居然去睡一个你不爱的女人。睡了也罢，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可是，你无论如何也不该拿我的名誉开玩笑呀！”
“秀芹，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永远对不起你。”
“现在说这些无用了，我只是感到遗憾。”
“遗憾什么？”刘换很敏感地问。
“遗憾的是你居然敢对曹梅说我和你睡过觉，却从来不敢说一句你喜欢我的话，现在弄得大家都很伤心，这又何必呢？”汪秀芹叹息着。
“秀芹，我觉得还不到时候，因为就不敢对你说，其实我的一言一行你应该看出来的。”
“我说过了我是早已看出来了，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为甚？”
“你只有娶曹梅做老婆了。”汪秀芹一字一句地说。
“不！我不爱她。”刘换大声说。
“你已经和人家做了夫妻才能应该做的事，她不会放过你的，为了婚姻问题，让她搅得你当不成干部，把前途毁了，这实在不上算，你要认真考虑。”
“恋爱自由，婚姻自主，我不爱她难道政府会强迫我与她成婚吗？”
“你睡了人家，破了她的女儿身，你不娶人家良心上能过得去吗？”汪秀芹说。
“这男女打伙计的事在后大套比比皆是，难道都要结婚吗？”刘换有点来气啦。
“你承认了睡过她？”
“我承认了又咋样，睡觉是睡觉爱情是爱情，这是两码事。你没看她长得那样儿，我能爱她？”
“既然不爱，为甚要做爱。既然不想娶人家就明明白白告诉她，为甚还要占有她。你占有了她，她就有权要求你和她结婚。”
“不呢！我要不娶她咋办？”
“你不娶她她就和你闹个天翻地覆鱼死网破，看你咋办？”
“你是说她诳住我了？”
“对！诳住你了。否则你的前途就要毁在她手里。”
“她要咋办？”
“她要告你，让你这红得发紫的年轻人从此栽倒，再也爬不起来。”
“你同情她，你在吓唬我。”
“不！我同情的是你而不是她。我曾经喜欢过你，甚至说一度爱过你，只是我也没有明确地向你流露。刘换，如今你只有娶她才可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一大关口，否则你会声败名裂臭得一塌胡涂，到那时你后悔也晚了。”
刘换听得明明白白，汪秀芹也爱着他，他长叹一口气，痛悔不及地说：“秀芹呀！你为甚不能早向我表示点儿什么，唉！我真是罪该万死呀！”
“其实，爱情这东西不一定都是用语言来表达的，我觉得我俩彼此心里都体会到了，只是谁也没法捅开。当然这是个时间问题，我们不住在一个村子，彼此接触的时间少了些。你看我现在说这些还有甚用。”汪秀芹一副怅然失意的样子。
“咋没用，秀芹，难道咱们就不可以弥补了吗？”刘换盯着汪秀芹那双动人的眼睛问。
“这不可能啦。”
“为甚么？”
“为了你的前途，为了减轻曹梅的痛苦，也为了我自己的声誉和前程，我俩是再也不可能啦！”
“秀芹，我知道你是怕曹梅告我，把我搞臭并且连累你，是吗？”
“不仅仅如此，还有你已把男人一颗童贞之心交给了她，我接受不了。”
“秀芹，你是这么看重童贞的吗？”
“是的，我觉得一个人应当把自己可贵的童贞交给自己最爱的人。”
“我已经承认自己错了，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儿悔改的机会，哪怕让我争取一下也可以”
两人刚说到这儿，团总支部书记派人来村上找他俩去开会。汪秀芹深情地望了刘换一眼说：“你慎重地处理好自己所面临的问题哇，我只希望你不要出事。”
刘换没的话说，只好随她一起去大队部开会。这一天刘换少魂忘事，会开的甚内容他几乎不曾记的，脑子里总是汪秀芹和曹梅的影子在交替重叠。
这天夜里，刘换吃罢饭刚要出门，曹梅踏进了门。
“你要去哪？”曹梅问。
“正要去找你，你就来了，走哇，咱们出去走走。”他怕年迈的老父亲知道他俩之间事。两人走上村道，刘换一时不知该说甚好，他不说曹梅也不说，俩人顺着村道不知不觉便出了村子，无意识中又来到了桐树林中，在他们曾经做爱的那棵桐树下站定。”
“咋不说话？我可是听你表态的。”曹梅先说道。
“你找过汪秀芹？”
“对！我是找过她，她根本不承认和你有过关系，是你编故事来骗我的。”
“你咋能这样做，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刘换说。
“你只考虑你的脸面，那我呢？我的脸又往哪搁？我一个大闺女让你闹成媳妇儿了，你今天就表个态哇。”曹梅不依不饶。
“你让我咋表态？”刘换问。
“娶我还是不娶？”曹梅语言柔中带刚。
“梅梅，你觉得咱们结了婚会幸福吗？”
“我想会的，因为我会好好的伺候你，我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而为你死，但不允许你占有了我再抛开我。”
“梅梅，你说一下，如果我不娶你，你会咋样对我。”刘换用试探的口吻问。
“我已经想开了，我不准备难为你，我只想以死来说明我是真心爱你的，爱你超过爱我自己的生命。”曹梅说着从怀里抽出一把杀羊刀，伸在刘换面前说，“你看，我连死的工具都准备好，只要你说声不娶我，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死在这棵树下，这样死我觉得是值得的。因为除了你，我没爱过别的男人，我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都献给了我心爱的人，我死而无憾。”
刘换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杀羊刀浑身打了个冷战，心便突突突地狂跳起来。他万没想到曹梅会这样，也万没想到自己在曹梅心中的地位会是这么高，他有些感动了，同时也有点胆怯了，让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子因为自己而死，这也太残忍了些。何况她死了自己跳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这等于毁了他，与其这样不不如将错就错，免得闯下杀身之祸。再说这女子对自己也太痴情了，虽说丑了一些，可她会终生好好地侍奉他的。唉！女人呀，真是一道无法解开的题。
刘换认命了，他一把夺过曹梅手中的杀羊刀，狠狠地向远处扔去，然后一把将她搂倒在地，没命地剥着她的衣服。曹梅一把推开他，自己脱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