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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节

刘换耍个心眼对村支书赵瑞说:“赵支书,李二楞这一出事,村民们要是闹腾起来对你村支部影响可不太好,我想是不是这样,你马上找他谈,说明问题的厉害关系,让他主动向你辞职,这样咱可争取主动,你看昨样?”

赵瑞想了想,说:“行是行,可他和我闹着别扭,这话我讲了,怕他认为我趁机想罢他官儿。”

刘换接茬说:“你可以打我的旗号,就说事情惊动了镇里,说不定马上有人会告到县里,为了他好,所以咱们决定先让他辞职,等过了这段再说。你给他点儿念想。”

“刘书记,这话是不是由镇里说的好。”赵瑞有些顾虑。

“我是要说的,但你必须代表党支部先找他谈。”

“也行。”赵瑞拗不过党委书记。

接下来,刘换询问了李二楞和玉兰之间的事情后,又仔细盘问何彪为甚要那么残忍地对待玉兰,他们都不是当事者,都是靠听说和猜测。四人边聊边饮了一瓶子河套老窖,赵瑞又要拿,刘换看看表说:“不能喝了,我得到村里转转,听听村民们的反映,这群众路线还必须走嘛。让茂林和你俩喝哇。”

刘换说着下地,赵瑞要送,刘换说:“不要下地了,我今天不走,摩托车就停在你院里,晚上给我留着门就是啦。”说着把赵瑞推到土炕上,他独自一人出门去了。

刘换从赵瑞家出来心情好了许多,事态并没有像拉弟子说得那么严重,但也小觑不得,必须找机会和李二楞谈开,为了他自己的将来也必须让李二楞暂时辞职,这样可以大大缓解民愤。刘换看看天还早,去拉弟子家不能在天黑之前去,必须在没人注意不被人发现的情况才能去,免得节外生枝弄巧成拙。

刘换离开赵瑞的院子向村中走,半道上碰上了李二楞的儿子李保明。李保明是李二楞唯一的儿子,头脑有点儿不大清利,快三十岁时李二楞以下户为诱饵,才从四川领回个闺女做了儿媳妇儿,并给儿媳妇全家五口下户在桐树湾。

“保明,你大呢?”刘换问李保明。

李保明,见了镇书记刘换,忙点头哈腰地说:“这是书记哇,刚来?”

“刚来。”

“我大他在地灵前跪着呢!”

“你去绐我叫一声,要悄悄告诉他,我在水桐树林里等他,要注意,不能让旁边人知道我找他,要低声给他说,听见吗?”刘换怕李保明说不清楚就再三嘱咐。

“好!我去。”李保明说罢就连跑带颠地往家去了。

刘换一个人沿村道往村西那片桐树林里走,快落山的阳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出了村子便是通往水桐树那边农田路,路北是一片庄稼地,有玉米和葵花。葵花正在开花,黄灿灿地一片,非常耀眼。葵花地北边是一眼可见的总排干大堤,提上有辆小四轮拖拉机突突突地由西向东开去。往北望去,便是蓝映映的阴山山脉了。农田道的南边便可看见乌加河的旧河槽,那就是何彪的养鱼场,鱼场岸边的鱼房子清晰可见。沿着农田路走不了二百米便是那片桐树林,离远望去像朵硕大的绿色的蘑茹,树冠遮天蔽日,长腿鹤盘绕在桐树林上空。

刘换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他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可爱。他在桐树湾整整生活了三十年,直到他调到镇里当干部时,才把家搬到河头镇。离开这些年,他隔三差五的回桐树湾走一遭,当镇干部少不了常下来走走,特别是自己的家乡,绝对不能冷落。

望着那五十六棵桐树,刘换便想起小时候的事,刘换从小就淘气,上树掏雀儿下河逮鱼,是全村最调皮的娃娃。他是娃娃王,领一伙和他年龄相仿甚至比他大的娃们,一有空就跑水桐树来耍,爬上耸入云天的水桐树掏鹤蛋。长腿鹤很机灵,它们把窝巢垒到桐树梢于上,那树梢细而软,娃们爬上去容易压折树梢掉下来,因而没几个敢上高处掏鹤蛋,唯一敢上的就是刘换。刘换曾经压断树梢掉下来过一次,恰巧掉在一簇枳机丛中,刺破了脸蛋,跌伤了脚腕,吓得跟随他的娃们都哭了,之后他便不敢上树掏鹤蛋了。这是他儿时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件事。还有一件事像刻在水桐树上似的永远铭记在他的心中,而且那件事几乎决定了他一生的婚姻和政治生命,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事实也的确如此。那是他二十岁的时候,他已当了生产队团支书兼民兵排长。那时村村时兴民兵夜间巡逻,以防阶级敌人搞破坏。他做为民兵排长必须做表率,几乎每天夜里他都亲自带人巡逻,村里村外农田和库房都得察看有无阶级敌人搞破坏。有一天夜里,刘换和妇女队长曹梅一起负责村中,另外三拨六人负责农田。后半夜,村里黑灯瞎火的,静得没一点声音,他和曹梅一前一后在村道上巡视。曹梅长得矮敦敦的,圆圆的大脸盘上有个肥嘟嘟的大鼻子,嘴唇子很厚,还豁牙露齿,一双小眼睛被肉挤得成了两条缝缝,实在是没看头。村里年轻人背地里都叫她小猪娃子。细看她确有点猪样儿。曹梅人长得虽丑,可她积极要求上进,劳动肯卖力,敢和后生们比赛。工作表现很好,是村里女娃们的积极分子,所以她十八岁便入团,十九岁被群众选为妇女队长,进入了队委会。二十岁时和刘换同时入党宣誓。他俩都是村里的骨干。曹梅很喜欢刘换,用现代语言说,她是深深地爱着刘换,常跟刘换套近乎。可刘换看不上她,但又不想伤她心,也不冷落她,常陪她一起走走,谈谈工作什么的。诸如巡逻这类事,曹梅总是积极参加,而且常常要和刘换在一起。刘换便尽力满足她,但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一夜后半夜,本来可以各回各家躺一会儿,白天还有很繁重的体力劳动在等着他们。可转到村西头时,见队长赵瑞家还亮着灯光,刘换觉得奇怪,下半夜了赵瑞还在做甚。于是他对曹梅说:“走,咱们到赵队长家看看,半夜三更的做甚呢!”

刘换说着和曹梅一前一后进了赵瑞的院。那院是用哈冒儿碴的,院门上串两根串栏,只能挡住牲口进院,却挡不住他俩从串栏中钻进去,轻手轻脚地往窗台下走。走到窗台下寻缝儿往里看,里面玻璃却挂着布帘儿甚也看不到,只听见里面有响声、是喘息声。两个年轻人却不知房里在捣咕甚。刘换只能看到屋里的灯光,却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他寻思一下,然后伸食指在指头上蘸了唾沫,轻轻上手把窗户纸弄湿一个在豆大般的一个窟窿,便用一只眼睛对着那窟窿往里瞅,这一瞅不要紧,让刘换浑身“轰”地一下着火似地烧起来,他看到昏暗的煤油灯下,赵瑞和他老婆赤条条的摞在一起,赵瑞粗壮如牛的身躯冲撞女人,女人眯着双眼呻吟着。赵瑞如老牛拉重车一般喘息着。刘换着了魔似的一把拉过曹梅让她看。曹梅是个大姑娘,听到屋里有异样的声音,但她猜不出是在做甚,也很好奇,以为队长赵瑞在搞甚鬼呢?看到刘换那亢奋的神色更以为是甚奇事怪景,刘换拉她来看,她便急不可待地爬那窟窿前往里瞅,当她看清那场面时,脸“耍”地如火烧一般,一下烧到了耳根,她急转身用拳头像打鼓似的擂在刘换的胸脯上。刘换早被赵瑞那场面撩拨得裆中作乱,他就趁势将曹梅搂进怀中没命地狂吻起来。曹梅万万没想到刘换突然会对她这么亲热起来,亢奋地嗷嗷叫。谁知他们拥抱亲吻的动静太大了,惊动了屋里正在做爱的夫妇,赵瑞吼道:“谁啦?”

刘换听到队长的喝问声,拉起曹梅便跑,他俩跑出赵瑞的院门向西一蹦子跑进了桐树林,倒在一棵弯曲的桐树下,两人张大口啕气,两人且不断地笑,不知是笑赵瑞夫妻的做爱场面,还是笑他们自己。总之他们由不得咕咕咕地笑个不停。笑毕,刘换再次将曹梅搂进怀里,曹梅像乖乖的小绵羊,任凭着刘换的拥抱亲吻,仿佛这正是她迫不及待的。可是刘换并不满足,他没有语言只有动作,他悄悄地去解曹梅的扣子,将曹梅的前胸敞开,双手在那两丰满而坚挺的乳房上抓挠,抓挠得曹梅轻声地呻唤着,然后他便去解曹梅的裤带,曹梅下意识地挡了两下,但她没挡住那双着了魔的手。要知道刘换活了二十来岁,还是第一次和女人的肉体接触,连亲呀抱的也是头一次,和女人睡觉那更是破了天荒的。对于曹梅来说,从她喜欢上刘换那天起,就不止一次而是上百次地想过和他相好一次。但刘换控制住了自己,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曹梅,她太丑了,像只短而粗的瓷,除了那双高高耸起的乳房,几乎没有一处可爱的地方,所以他很少和她有过多的谈吐,尽管每天都在一起。他也知道,假如他要和她睡觉,她肯定不会拒绝,肯定能成功,但他同时也知道,曹梅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爱他,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可是让他爱她绝对办不到,一旦和她发生男女关系,曹梅便会死死地缠上他,他休想摆脱她,她的性格和为人他应当是了解的,从小一起长大,谁是甚样儿能不清楚。刘换心中也爱着一个人,那是邻村的团支书汪秀芹。汪秀芹是方圆十里八里无法再找到袭人女子,她苗条的像一株细柳,丰满得象一株白葱,那双大花眼一笑让你骨软三分,那张红润的小嘴让人一看便浮想联翩。男人们看见她一个个都像瓷人似的两眼不会眨动。刘换作梦也想娶她。平时大队开会,两人常在一起交谈,但由于不在一个村子,见面的机会很少,他始终没敢和人家说出自己的心事。

刘换甚梦都作过,就是没有梦见他和曹梅睡觉。这是一个着了魔的夜晚,他万万没想到会因为看到别人做爱而引发了他的雄性烈火,居然饥不择食,把他从没喜欢过女娃压到了自己身上。

风吹动着桐树叶沙沙沙地响着,周围没有别的声音,村中传来几声狗叫,也许是哪一拨巡逻的回村了,惊动了三老汉那只大黄狗。

事后,两人穿好衣服后,曹梅抱住刘换一个劲儿的亲,像胶粘在他身上似的。刘换反倒有些后悔。

“你胆子不小哇!”曹梅说。

“咋?你不满意?”刘换问。

“咋不满意?不满意就不让你弄了。”曹梅说着又吻住刘一换的嘴,两人便狂吻起来。

曹梅一边为刘换掸着身上的土一边说:“咱俩订婚哇。”

“订婚?”刘换不由自主地反问道。

“是呀,咱俩都成夫妻啦,还不及早订婚,要不等我肚里怀上娃娃再订就晚啦,人家会说三道四,咱俩都是党员,都是党培养的对象,要出了让人家笑话的事,也影响咱俩的前途。你说是不是。”曹梅边说边又给刘换整理衣服,俨然成了他的恋人或妻子。

“梅梅。”刘换沉吟片刻后说:“咱俩做朋友也行,不一定非做夫妻呀,你说对吗?”

曹梅手停在刘换的脖领上,怔怔地看着刘换说:“你是说咱俩像村里那些男人女人们一样,打伙计?”

“对!打伙计在咱们后套随处可见,咱们打一辈子伙计不也挺好吗?”

“你!你咋能这么介做事?我可是把你当男人对待的,并不是想和你打伙计才把女儿身献给你的。”曹梅说着抹起了眼泪。

刘换见曹梅哭了,赶快上前替她擦泪,并且乖哄她说:“不要哭不要哭,咱俩慢慢商议。”

曹梅这才笑了,一下子又扑进刘换怀中撒开娇。

往村里返时,曹梅说:“今天是初一,咱们十八订婚,你看咋地的?十八是个吉祥日子,人们订婚喝酒,结婚典礼都选这个日子。”

刘换叹口气说:“不要这么急,让我好好想想。”

“想甚嘞?都做了夫妻的事,就剩下办个手续。咱后套人时兴先订婚喝酒后领结婚证,最后才典礼入洞房,咱们俩给早支了。”曹梅心里乐,由不得笑出了声。

刘换笑不起来,让他娶曹梅做老婆并白头偕老,这是他从没想过的。可今夜他却鬼使神差般地睡了人家,品尝了人间美好的瞬间的同时也夺走人家女儿身。她已经把他当自己的男人一样看待了。这不能不让刘换悔恨。他恨赵瑞夫妻诱惑了他,他悔恨自己咋就不能自我控制点儿,如今睡了人家,把个真闺女闹成破了身的媳妇儿了,让人家缠上不让了。刘换真想自己打自己两耳光,或者拿刀割了裆里那根肉扔给三老汉那黄狗算球了。恨归恨,气归气,悔也无济于事,他必须想办法哄曹梅放弃自己才行。他便挖空心思想主意,想好了他说:“梅梅,咱俩已经成这样儿啦,我不妨实话对你说哇,你可千万别生气。”

“你说哇,我不生气。”曹梅说。

“其实我这人很坏,不值得你喜欢。我曾经和很多女子睡过觉,你都不知道,如果她们都要和我结婚,你说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一个女子分一块吗?”刘换为了让曹梅放弃他,他不得不想这招来作践自己,只有把自己打扮成曹梅不喜欢而且痛恨的人,才有可能让她离开他。

“我不信,你骗我,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又一同上学,一同回村劳动,一同入党当干部,你的一言一行我看在眼里,你骗不了我。”曹梅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那张厚嘴唇还一咧一咧的,小眼睛狠狠地盯着刘换。

“嗨!梅梅你这么唐?我问你?今天咱俩睡了觉,而且睡过两次,别的女子谁会看见?你说谁会知道?”刘换在逼曹梅说话。

“当然没人知道。”

“咱俩睡觉别人不知道,那么我和别的女孩睡觉你咋会知道?”

“不!这不可能,我不信。”曹梅大声说,并且站在原地,不动了。

“梅梅,我敢和你睡,就敢和别人睡,我这人就这么坏,睡过七八个女孩子啦,所以你还是不要想嫁我为好,省得你以后后悔不迭。”

“不!我还是不信,要我相信除非你说出她们的名字来,在我的印象中,你没有对象,没有和谁亲近过。你只是想哄我,不想娶我罢了。”曹梅又抹上了眼泪,还不住地抽泣。 GTeNODt+xjK557teIqNz4Ct8uc792aCQSq8EJvj3z2HbUKoUzWT40AIwX0EzO4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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