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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节

“你是说他边闹离婚边谈恋爱?有这回事儿?”胡宝山有些吃惊。

院琳平声静气地说:“我可不敢和你开玩笑,自从丽华到你那里之后.他就怀疑你俩不清白,时间一长,就变心了,和工商行一个代办员打得火热,我估计结婚的日子不远了。”

“他咋想的?一个代办员咋能和曹丽华这种上档次的女人相提并论。”胡宝山有些不可思议。

“这你就不懂了,那女的是姑娘,比他小七八岁,他要的是一个女人做妻子,而不是要一个当官的女人做幌子,丽华无论从哪方面都超过他,压他一头,他受不了,再说他一直怀疑你和曹丽华不清白,心里承受不了,正好碰上这么个姑娘喜欢他,他也就来了个顺坡下驴。”

胡宝山说:“这小子真他妈不机敏,他咋把我和曹丽华看成那种人了呢?”

“你怪不着他,遇上我的话也会怀疑的,你们毕竟是初恋的情人。”院琳含笑说。

“这么说,你也怀疑我?”胡宝山追问。

“难道不可以吗。”

“你觉得我们还会有事吗?”

“有这个可能,除非你们已经不再相爱。”

“噢!连我的老朋友都这么认为,怪不得刘铁蛋和我周围一些人怀疑呢!”胡宝山感叹地说。

“普通男人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更何况象刘铁蛋这种心地狭小的人,他咋能受得了。”

胡宝山说:“如此说来,我找他已经毫无意义。”

“你是找他解释的,并且劝他回心转意,对吗?”院琳行长已经看破了老朋友胡宝山的心思。

“你说得不错,我觉得有必要和他长谈一次,把我们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劝他与丽华重归于好。”胡宝山认真地说。

“算啦,越涂越黑,这种事是说不清的。”院琳摇着头说。

“院老兄,你是咋和这种人相处的,是不是感觉很费力?”胡宝山问。

院琳叹道:“老实说,他本不是一块当副行长的料,谁知道行哪根神经出了毛病,把他给提起来了。”

“不是你推荐的?”胡宝山笑道:“提副行长难道不和你打招呼?”

“宝山,你咋说起外行话啦!如今提干部有几个征求过你的意见,曹丽华当乡长是你说了算的吗?你还问我,当我知道的时候,人家已经定了。包括咱们自己说不定哪天就给人家提留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院琳说的是实在话。

“这话也对。不过他刘铁蛋没能力也能当副行长,说明这小子上面有人,对不对?”胡宝山感觉到了这一点。

“你说得不错,据我了解,是盟里有人为他说了话,但详情没人能搞清楚。”院琳显然对刘铁蛋不感冒。

“算啦,别谈他啦。院老兄,我们乡里瓜籽厂搞技改的那笔贷款,你看甚时候可以办理?”胡宝山揉灭烟头,冲院琳笑着说。

院琳说:“我也正想和你谈这件事,近几天我想派人下去考察一下你们这个技改项目,为了有把握,你们还得把这个贷款项目搞得再细一点。咱们朋友归朋友,公事归公事,将来有个闪失,咱俩都不好交代,宝山你说对吗?”

“对。不过这几天我怕回不去,我准备带小云到呼市查查病。”胡宝山说。

“那你就安顿给曹丽华吧,你的事我会尽力去办的。”

胡宝山又与院琳拉呱了一阵后,起身告辞。

院琳说:“咱俩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今晚咱们聚聚吧。”

“算了吧,改天再说。今晚我想找菅书记去,有点事儿和他一起商量。”

院琳笑道:“宝山呀,我可是捷是先登了,我约好了菅书记今晚到我家吃饭,你今天可没机会了。”

“你请客?”

“原是他要请我的,后来改成我请他。他的一个表妹是金融学校毕业的,刚刚安排到我这里,像这类专科毕业生,各家银行都争着要呢,不过,他表妹想到农业银行来,我就收下了。今天是我有点事正要找他帮忙,所以才设宴招待他。不过你不碍事,咱们一起叙叙旧哇。”院琳真诚地邀请着胡宝山。

胡宝山点头答应了。

一大早,曹丽华洗漱完毕,刚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电话铃没命地叫,她赶快过去拿起了听筒。电话里传来胡宝山那宏亮而熟悉的嗓音。他说他向县委请了半月假,要陪马小云到呼市看病去,这段时间乡里一切事情都交给她来处理。接着他又说,农行要到乡里考察瓜籽厂的技改和扩建项目,要她做好接待工作,并且把技改扩建项目的预算再往细致搞一下。

放下电话后,曹丽华陷入了沉思。她现在才真正后悔当初不该那么简单地放弃了胡宝山。到红柳乡一年的时间里,与胡宝山朝暮相处,才真正体会到胡宝山是位顶天立地的男人,他工作有魄力,为人光明磊落,群众基础很扎实,威信也高。想起自己与刘铁蛋的一场婚姻,她感觉有点儿荒唐。刘铁蛋无论从哪方面都无法与胡宝山相比,更别说男人的气魄和度量。

曹丽华悔恨不已,想当初她确实是为了胡宝山好,才有意不与他过于亲密,也恰恰在她去学校看朗宝山时,碰上了胡宝山与同学马小云在一起,曹丽华才退避三舍,重新选择了刘铁蛋。是她与胡宝山一起工作这一年来,才从胡宝山嘴里断断续续地明白,那阵子胡宝山和马小云只是保持着一种同学的友谊,根本没有涉及到爱情,是曹丽华结婚后,胡宝山才无可奈何地放弃了她,选择了一直在追他的马小云。

“唉!真是乱点鸳鸯谱!”曹丽华叹道。

正在曹丽华走神之际,高艳平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高艳平拿着一迭文件交给她,让她审阅。

“先放桌上吧,今天顾不上看,一两天农行下来考察咱们瓜籽厂技改扩建的事,一会儿你跟我去瓜籽厂走一趟,和厂里一起把扩建项目的预算详细搞搞。”曹丽华说,“你现在给乔厂长打个电话,让他等咱们,别出去。”

高艳平马上打电话给瓜籽厂,放下电话后,她问曹丽华:“咱们咋去,是骑自行车还是骑摩托。”

“艳平,我不会骑那玩艺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丽华姐,胡书记不是早把钥匙交给你了吗,你咋不学?”高艳平嗔怪道,“副科以上的每人一辆摩托,你又不是搞特殊,咋不骑,这每天东奔西跑的全乡纵横几十里,你不怕累坏身子吗?”

“艳平,乡里骑摩托的都是男人,我一个女人家骑那玩艺儿总觉得有点儿招摇,不如骑自行车心里踏实。”曹丽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早在半年前,胡宝山便让办公室给她买了摩托车,还是一辆“木兰”牌摩托。可惜曹丽华把它锁进库房一次也没骑,胡宝山几次催她学着骑,她光答应不行动。

曹丽华在这方面做得很检点。她记得倪刚曾对她说过:“当了官儿要检点些,特别是女人,最惹眼,最容易招来麻烦,不要过分地玄耀自己,要踏踏实实地做工作。”曹丽华从当副科干部以来,就一直遵循着倪刚的教诲,待人接物,以及工作往来都很谨小慎微。她与倪刚从来不在本地碰面或相约,而是在外地相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交往很有分寸,也恰到好处。虽然她现在独身,有了选择的权利,但她做事依然那么稳重。

曹丽华不想骑摩托的主要原因,是怕乡亲们轻视她,所以才一直保持骑自行车走村窜户的习惯。

然而,近些天胡宝山不在乡里,主要担子落到了她的肩上,她跑得有些累,加上高艳平的撺掇,她终于动心啦。丽华姐,全县当乡镇干部的都骑着摩托跑,你有什么可顾虑的?”高艳平又说。

“好吧,不过你得教教我,我扶没摸过那玩艺儿。”

“嗨!好学,你看城里有多少女人都骑着摩托,比自行车好骑,高艳平说得手舞足蹈,仿佛她此时正驾驶着摩托车在飞驰似的。“把钥匙给我,我先擦擦车,顺便加足汽油。”

曹丽华便打开抽屉,把钥匙交给了高艳平。

高艳平拿着钥匙去库房推出了“木兰”摩托车,在院里擦洗了好半天,然后找保管加了油。

高艳平驾驶着摩托驮着曹丽华出了乡政府,直奔瓜籽厂。瓜籽厂在沙梁村,距乡政府有十里路。说好了半道教曹丽华学车,但出了镇子一看,路上到处都是人,而且都是些熟人熟面,曹丽华便改变了主意。她说:“今天就算了吧,乔厂长他们还在等咱们,明天再学吧。”

高艳平只得驾车直奔瓜籽厂。

瓜籽厂已建立五年,近二年已经频临倒闭,主要原因是设备落后,产品质量不过关。要想让瓜籽厂起死回生,给红柳乡创利,只有扩建瓜籽厂,引进新设备,提高产品质量。这个扩建技改项目已经过一年时间的反复论证,乡里还派人到南方考察。考察结果认为,南方许多瓜籽厂设备都很先进,产品质量较好,可他们的瓜籽都是从北方进货的,特别是籽瓜子,都是从河套地区进的货。如此看来,红柳乡瓜籽厂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籽瓜子和葵花籽是河套的特产,红柳乡是种籽瓜和葵花的大乡之一,货源充足,既可救活一个厂子,又可为当地农民解决农副产品销售的困难。眼下的问题是必须搞到贷款,引进先进设备。

曹丽华去年秋天曾与乔厂长一起去南方考察过,对这项工作并不陌生,她有决心和信心把这项工作抓好。瓜籽厂厂长乔玉春原是沙梁村的村长,是他提倡办起的瓜籽厂,但由于经验不足,在引进设备时受骗上当,买回一套过了时的设备,导致厂子先是不死不活,还可以盈点利,随着市场竞争激烈,厂子便陷入困境。当然,曹丽华听到个别群众反映,说乔玉春在引进设备时自己捞到了好处,昕以才不管不顾地进回了一套旧设备。乔玉春能当厂长,是他从村长位置上退下前,就向乡里提出这个设想,乡里认为他的设想很好,所以就着手创办。在谁当瓜籽厂的厂饫问题上,乡里认真地筛选过,觉得乔玉春既然有这个创意,就说明他成竹在胸,胡宝山书记便提议让他当厂长,但还没有决定时,县委菅书记来到乡里检查工作,听了乡里的汇报,说了句,乔玉春有这个能力就让他干吧。于是,瓜籽厂出现困境时,人们背地说说而已,谁也不敢过分追究。如今要扩建瓜籽厂,曹丽华认为首先要调整一下厂领导班子,特别是应当换掉乔玉春。乔玉春私心太大,群众有意见,而且都说他假公济私,自己捞了不少,但又抓不住真凭实据,不好治罪于他,为此事曹丽华曾多次与胡宝山提出过异议,胡宝山嘴说可以考虑,但实际上不见行动,曹丽华便认为胡宝山与乔玉春之间有些说不明道不白的微妙关系,但又说不清楚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

摩托车开进瓜籽厂大门时,乔玉春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乔玉春又粗又壮,地道的庄户人,黑脸膛上到处长满圪瘩,头发又粗又硬,象猪鬃似的留着短发。他噪音发哑,一双大眼珠子总爱盯着人看。曹丽华受不了他那双眼睛,每每让他看得心慌脸发烧。

“曹乡长,你长得真喜人!”乔玉春动辄对曹丽华扔出这么一句,让她啼笑皆非。

曹丽华还听说乔玉春当村干部几十年,与村里不少女人有染。她有些不大相信,女人们咋会喜欢他呢。莫非就因为他手中有点权或有点钱吗?

高艳平停下摩托车,两条雪白的大腿从短裙中伸出,伸得老长老长地叉在地上。摩托车熄灭后,曹丽华从摩托车上翘腿下来。她没穿裙子,而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那牛仔裤合身而潇洒大方,衬托得她既苗条秀气,又庄重典雅,显出她一个地道成熟女性的风姿。

“曹乡长,你们来啦!”乔玉春往摩托旁蹭两步,边对曹乡长说着话,边把眼珠子往高艳平的裙子里钻。高艳平似乎没感觉到什么,恰好从车上翘腿往下走,那粉红色的内裤便暴露无遗。曹丽华见乔玉春的眼发了痴,禁不住咳嗽一声,乔玉春才扭头朝她嘿嘿傻笑。

“乔厂长,技术员和财务人员都在吗?”曹丽华板着脸冲乔玉春说话。她看乔玉春骚眉醋眼的样子就有点来气,平时就不大愿意搭理他,即使因工作不得不交谈时,她也是一本正经,轻易不给他笑脸。曹丽华明白象乔玉春这种骚男人,觉得手里有点权和几个臭钱,就忘乎所以,就癞哈蟆想吃天鹅肉,你一旦给他点好脸子看,他就想入非非。

乔玉春见曹丽华乡长板着脸冲他说话,心里有些发慌,便赶忙回答说:“都在都在,胡书记从县里打来过电话,说这几天县农行要下来考察咱们的项目,我就提前把人叫回来了,专门等在厂里。刚才高秘书打来电话后,我就告诉大家谁也不能出去。”

“那好啦,咱们先到你办公室谈谈具体情况,然后召集主要人员开个会,把工作具体落实一下。”曹丽华边说边往厂长办公室里走。

这时瓜籽厂的会计庄银梅从办公室迎出来,走向前与曹丽华握手道好。庄银梅大约三十岁左右,人虽长得不错,但由于过分描眉画眼,便显得有些做作,甚至连说活都有点儿妖艳。看到庄银梅的样子,曹丽华就联想起不少人曾向她透露过的故事,这自然是庄银梅和厂长乔玉春的风流韵事。庄银梅左右手各戴一只金戒指,耳环也是纯金的,金项链很夸张地挂在那敞开的胸口上,倒象个富婆。

曹丽华和庄银梅敷衍两句后,便径直进了厂长办公室。乔玉春和高艳平以及庄银楫也鱼贯而入。

曹丽华把农行的要求详细说了一遍,最后她说:“农行对我们乡的乡镇企业很支持,可瓜籽厂拉了全乡乡镇企业的后腿,如今咱们瓜籽厂还欠人家四十多万元的贷款。这次县农行能伸出援助之手来扶持这个陷入绝境的厂子,乡里非常感激。所以为了对得起上上下下,我们必须认真对待这件事,把技改扩建厂子的投资项目搞得再具体些,也就是说,我们一笔一笔地搞预算,比如基建需要投资多少万元,设备引进需要多少,购进原料的基础资金需要多少。当然,过去咱们大致搞过预算,可毕竟太笼统了些,要细,要条款分明,头头有道,争取在近几天搞出来,不能耽误时间。” Vtznpm+WlFwH0u1pf1V43EGzKKJscOqFCxyz8AJnsh0aA4q/SdFKLeDh2ymeOP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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