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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节

“我在呼市。”

“什么,你在呼市?甚时到的?”曹丽华急切地问。

“昨天夜里从北京返回,早上我给乡里通过电话,才知道你也到了呼市。”

“你到处打听我,不怕人家察觉吗?”曹丽华嗔怪地说。

“察觉怕甚啦,咱俩都成了光棍,有选择的权利,再说,我往你乡里打电话,他们知道我是谁?”

“噢,难为你了,你住哪儿啦?”曹丽华问。

“我住内蒙古饭店,你能过来一下嘛。”

“就你自己?”曹丽华小心谨慎地问。

“还有司机,他不和我住一起,尽管放心好啦。”对方说完爽朗地笑起来。

“你住多少号房间?”

“306。”

“好,你等着,我打出租过去。”

曹丽华放下电话,伸手按在双乳间,心脏狂跳不已。她说不上为什么,每次与他相见前总有一种难言的亢奋,他的音容笑貌便萦绕在她的面前,久久地挥之不去。曹丽华无可否认一个让她心惊肉跳的事实,这就是她从心眼里爱上了他,他虽然年过半百,但身体健壮,浑身充满成熟男人那种慑人的气魄,他思维敏捷,才智过人,让她敬慕不已。

曹丽华与他的来往一直处于一种隐秘状态,她在人面前从不提他的名字,似乎她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情况下她不主动去找他,想他时偶尔拨个电话。借没有耳目时说两句知心话。他在与她的交往过程中,也特别谨慎,不是工作需要,从不专程去乡里看她,即使他与她在某个会议上碰面,也只是点点头而已,身旁的人谁也没有觉察他们的秘密关系。

曹丽华最担忧的是她与他的关系败露,到那时她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人们会认为她不惜青春年华去追求荣誉与地位较高的男人,甚至把她说得更坏。但凭心而论,她与他发展到今天,既不是看上他的权势,也不是自己图官儿图利,而是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情感在推动着她,驱使着她,让她不顾一切地走进他的生活,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她本不想让他为自己转干、调动工作,以及到乡里工作,可她无法阻止他。他说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女强人,他还说:“我为国家发现和培养一个出色的女干部,是一份功劳,到你做出辉煌业绩时,社会会认可的,组织上会更加重用你的。”事实上他说得并不错,曹丽华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她的工作呱呱叫,在她身旁工作过的人都佩服她,她自认为也不是那种无能之辈,所以她对他的知遇之恩感激不尽。

曹丽华对着镜子精心地打扮着自己。她脱下牛仔服,换了一身连衣裙,淡兰色的连衣裙象湖水似的飘逸,勾勒出她曲线分明的细柳身材。她望着镜子里的女人,脸不由地变得红润起来,那精心梳理过的青年头,衬托着一张秀气的脸蛋,弯月似的眉毛下是双水灵灵而会说话的眼睛,端庄的小鼻子,樱桃似的小嘴和那整齐雪白的牙齿,到处都玄耀着她的动人姿色。特别是那双高耸的乳房,挺拔而富有弹性,让她羞于走在人面前。读中学时,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把她捧为校花,她自认为这并不夸张,因为她的容貌的确是学校最出色的,但她并不因此而忘乎所以,却时时把握着自己,婉言谢绝过许多男人的殷勤却没有拒绝过地心爱的胡宝山,好在胡宝山是位很守规矩的男生,尽管在热恋中,也没有过越轨的行为,他很尊重她,她更喜欢他,可如今……曹丽华不愿再想她和胡宝山的事,她面对镜子左右照着,觉得连衣裙把自己衬托得更加动人了,让他见了一定喜欢得不行。曹丽华无论当副乡长还是当了乡长,她穿扮都很简朴,朴素的犹如红柳乡脚下的黄土,她从不刻意修饰自己,而是很随意,她认为自己穿牛仔裤就够张扬的了,更时髦的衣服她不买不穿。眼下这件淡兰色的连衣裙还是她过去买的,虽然过时,但很合身得体。她只在回城的休闲时偶尔穿穿,平时把它锁在衣橱里。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曹丽华嫣然一笑,心想:怪不得很多人都想赞美我两句,原来确实是个美人呀!

曹丽华打扮就绪后,出来锁了门,然后来敲司机小杨的房门。

小杨打开门愣住了,仿佛一下认不出来了,他莫明其妙地看着曹丽华,半晌才问:“咋,曹乡长,咱们这就走吗?”

“不啦,今天不走啦,我要去亲戚家办点事。”曹丽华尽力放松一些,怕小杨看出破绽来。

“那我送你去哇!”

“不不,今天给你放一天假,亲戚住在对面小巷子里,车不好进,我自个儿溜达着去吧。”曹丽华说罢转身告辞,向楼梯口从容地走去。

曹丽华打车来到内蒙古饭店的楼门时,两位男士侍立在那里,车停稳后,一位男士很恭敬地上前为她打开车门,曹丽华缓缓地下车,往楼门口走,那透明的自动门便徐徐打开,宽敞而充满民族气息的大厅便豁然出现在面前,红色的地毯铺满大厅。她进门后,自动门在她身后,又徐徐关闭。

曹丽华无心浏览饭店的豪华装饰,她穿过大厅向电梯口走来。她万万没想到他正站在电梯口外等候着她。

他西装革履,留着黑亮的短发,气宇轩昂地站在那儿,面部带着欢悦的微笑,他见曹丽华走来,向前迎上去,把手伸向她。

“丽华,今天好漂亮哟!”他赞美着。

“咋下楼接我来了,我能找到,你就不怕碰上熟人?”曹丽华左右环顾一下说。

“没事,这里不像呼市宾馆,行政官员一般不住这里,不会碰上熟人。”他悄声说。

“那就上楼哇。”曹丽华见无人注意他俩,便深情地望他一眼。

两人走到电梯口,正好电梯送下一伙人来,电梯打开时,人群中夹杂着几个老外,一色的黄头发蓝眼睛,叽哩咕噜地讲着外语。

电梯徐徐上升,在三楼停下,曹丽华和他迈出电梯口,并肩向306房间走来。

这是每床360元的高级房间,曹丽华到南方考察时,曾在上海住过一夜这类高档次的房间,那是乔玉春硬性安排的。

倪刚掩住房门后回头望着曹丽华。曹丽华便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扑入他的怀抱之中,两张炽热的嘴唇便粘合在一起,直到两个人几乎都喘不上气来才歇息下来。

“丽华呀,又是三个月没见面了,我可真是无时不在想你呀!”倪刚抚摸着曹丽华动情地说。

“我也一样想你。”曹丽华乐极生悲,流出了两行热泪来。倪刚托着她的脸颊,用嘴吻干了她的眼泪,曹丽华撒娇地倒在他怀前,任他亲吻抚摸……

“服务员不会进来吧?”曹丽华担心地问。

“不会的,这里的服务员除打扫卫生外,从不打搅客人。”

倪刚说:“你放心吧,门锁着呢。”倪刚说罢,起身到门口,打开门,将“请勿打搅”的纸牌挂在门外,然后把门锁上,说:“这下就更没人来打搅咱们了。”

曹丽华这才放开胆子与他交欢……

“丽华,听说你离了婚?”

“对,这是迟早的事。”

“因为什么?不是因为咱们……”倪刚有些担心。

“你太疑心了,他根本不知道咱们的事,而是怀疑我和胡宝山。”曹丽华解释说。

“你和胡宝山到什么程度?”

“我们过去是恋人,现在一起工作,紧着避嫌都免不了有人说三道四,再有点儿事更麻烦了。咋,你怀疑我?”曹丽华噘起了小嘴。

“不,你误会了。”倪刚说:“现在你离婚独居,我心里似乎也安然些,我也毕竟是个失去配偶的男人,也有我选择的权利。”

曹丽华把目光涮地洒向他。可他就此打住,不再说什么,只用一种征询的目光在看她。

“你敢娶我吗?”曹丽华终于脱口而出。

倪刚揽住曹丽华的肩头,叹口气说:“我何尝不想,可是,丽华,我毕竟大你二十多岁,你和我女儿一般大小,周围的环境和我所处的地位,都不允许我这么做。况且,我一旦娶了你,对你的发展是没有好处的,也会给你招来这样那样的闲话。”

“这些我都不在乎,而是怕影响你的声誉。”曹丽华真诚地说。

“好啦,咱今天先不谈这个,我问你,你想不想回盟里工作,挑一个适合你的去处。”

“你是说想调我回城里去工作?”曹丽华马上明白了倪刚的意思,但她还是要问。

“对,乡里工作很繁重,要想搞好工作,必须要付出艰辛的劳动,我不忍心让你长期呆在乡下吃苦。”倪刚认真地说。

曹丽华马上说:“不,过去我都听你的.这次你得听我的。

我刚刚当选乡长,也刚刚摸到点儿经验,我想在乡里苦干几年,好好磨炼一下自己,这对我今后是有好处的。”

“可你要吃很多苦呀!”

“你不也是从乡长那个阶梯上一步一步上来的吗,吃苦是年轻干部的财富。”曹丽华很固执地说。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勉强你了,锻炼一下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很喜欢你这种敢吃苦的精神,可在乡里是党委书记说了算,哪有你发挥聪明才智的机会。”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还是想先在乡长这个位置上磨炼二年再说,要不,我心里发虚。”曹丽华将手摁在双乳间仰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倪刚。

倪刚爱怜地抚摸着她,认真地说:“你成熟的很快呀。”

“生活教会了我。”曹丽华极其自信。

倪刚剥一根香蕉递给曹丽华,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伸嘴咬了一截,然后说:“让我们共同分享吧。”

曹丽华与倪刚在房间里一直呆到中午12点,周围很安静,无人打搅他们。这是曹丽华到乡里工作以来,两人在一起呆的时间最长的一次。

“我该走啦。”曹丽华看看手表说。

“别走,咱俩一起吃顿饭。”倪刚说。

“让司机看到我不好吧。”

“没事,他是我亲自挑选的,他不敢乱说,再说,你已经见过他了。”倪刚想想说。

“还是上次那个司机?”曹丽华边问边圆想起前几次他俩在呼市相约的事,不免让她脸热心跳。

她清楚地记得他们第一次相约在呼市的情景,那天倪刚似乎并没有占有她的欲望,而她从心里喜欢上了他,她居然那么大胆,那么主动地向他坦露胸怀,向他奉献了自己的全部,而他却显得冷静,甚至有些被动,当她那种火热的情感融化了他的时候,他才从冷静中挣脱出来,变得狂热而无节制,他们尽情地交融在一起,交欢声几乎要压倒电视的广告声。

饭罢,曹丽华告辞要回自己下榻的饭店时,倪刚送她出来,再次叮嘱说:“菅长英过去与我不和,现在我们却处得不错,你要和他相处好,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

“我知道该怎么做。”曹丽华撒娇般扁了扁嘴。

“知道就好,让司机送你回去吧。”倪刚说着要喊司机。

曹丽华赶快说:“不用不用,那边有我带来的司机,看到了不好。我还坐出租回去,好啦,不要送了,多保重,再见!”

曹丽华与倪刚挥手告别,彼此均有一种难分难舍的情感在胸间涌动。

胡宝山回乡里上班时已是浇小麦的时节了,他看到全乡的麦子长势喜人,心里很高兴。又是一个丰收年的兆头,自从他来到红柳乡,由于他工作踏实,一步一个脚印,一手抓农业,一手抓乡镇企业,使全乡的经济建设稳步发展,在物质文明建设搞得如鱼得水之际,他也没放松精神文明的建设。连续二年红柳乡被县里评为先进乡,他本人是出席盟里的先进党员。但他茌荣誉面前从不骄傲,一个大学中文系毕业的人,明白他的道路该咋走,清楚人生的意义在何处。

曹丽华把瓜籽厂的事处理得很有分寸,让胡宝山感到满意。乔玉春做了检查后又官复原职,但他已经不象过去那么趾高气昂,而变得蔫了巴叽的,霜打了一般。

庄银梅毕竟是个女人,捉奸后脸面上挂不住,丈夫牛根来又不失时机地逼她离婚,她无奈中无条件与其办了离婚手续。

尽管曹丽华乡长没有过重地处罚她,但她依然没有脸面在瓜籽厂呆下去了,便带着孩子离开红柳乡进城去了。乔玉春煞费苦心地挽留庄银梅,可是,庄银梅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想法,让男人话脱脱地捉在床上,而且一丝不挂地被反绑了送到乡里,对于一个年轻女人来讲,这是天大的耻辱,别人说她与乔玉春不干不净,她不怕,村里男女打伙计的事几乎每家都有,可被捉奸的极少,除非象牛根来这种想离婚的人才能干出这类事来。庄银梅实在无颜见周围的人啦!她去城里,至少,没几个人能认识她,她心里也好受些,何况她出事后,李铁偷偷来找她,劝她跟他进城,她便连夜跟李铁离开了沙梁村。

胡宝山改变了要调回城的主意,这是他得知马小云患绝症,又看到曹丽华不顾一切地去医院看望马小云和他的那一瞬间改变主意的。他认为马小云对自己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他把妻子马小云接回家之后,专门请了一位能干的女保姆来精心伺奉,还把岳母接来陪伴着小云,他才脱身回乡上班。

曹丽华看到胡宝山时暗吃一惊,她说:“你瘦多了。”

“陪一个将要不久于人世的病人,无论从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一种折磨,哪有不瘦的!”胡宝山情绪仍很低落。

曹丽华极关切地询问了马小云出院后的病情。胡宝山详细地说给她听,听到辛酸处自然有些伤感,曹丽华眼里便充满泪水。

“我们谈谈下步工作吧,浇小麦前要召开一次会议,乡里有关领导和村社干部都参加,重点布置浇小麦的具体工作。还有,这两天县农行院琳他们要下来再次考察,咱们得去瓜籽厂具体安排一下,对啦,庄银梅这一走,瓜籽厂缺下了会计,你是咋安排的?”胡宝山问。

曹丽华说:“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是否可以让乡财政的会计来代管,这样可以控制乔玉春,避免他犯经济上的错误。”

“咱俩想一起啦。”胡宝山笑道:“昨天夜里菅书记把电话打到我家里,谈了些乔玉春出事的事,他表扬乡里处理的好。” uc88VM+hsmpTd5G4YK90/U3YE0W0l9TpHR5D5bZujDPF7GNwvQmzF4qGcrkr2Y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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