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光打马靠近杨佩英说:“少奶奶,你进大庙,我把鬼子引开。”
杨佩英说:“不行!鬼子会伤害喇嘛的。”
曹玉光反驳说:“他们曾经进过大庙,没有伤害喇嘛,那毕竟是烧香拜佛的地方,日本人也信佛,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巴图喇嘛在大庙门外向他们招手。
曹玉光说:“马跑不动了,你赶快进庙!巴图喇嘛向我们招手呢!”
杨佩英说:“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去逃生。”
曹玉光说:“不要管我,我自有办法。我会把他们摆脱的。前面那个沙梁能遮住鬼子的视线,你在那儿下马不会被敌人看到。”
杨佩英回头望一眼越来越近的敌人,灵机一动,把身上的粉红外套脱下来飞速系在马鞍上,然后趁骑马拐过沙梁的瞬间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快速钻到沙蒿下面藏起来。那匹马被曹玉光踢了一脚跑在了前面,马背上的粉红衣服迎风招展,活像杨佩英还骑在马身上。
日军摩托车从杨佩英所藏沙蒿旁开过。
杨佩英拨开沙蒿看到日本人追着曹玉光和两匹马去了,才长长吁了口气。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大喇嘛巴图。
巴图说:“日本人还会回来的,寺院内有个地下室,你进去躲躲。这周围都是日本人,不安全,等他们撤走你再出来。”
杨佩英迟疑着。
巴图说:“抓紧时间,敌人一会儿就会返回来的。”
巴图把杨佩英带进最后面的一处小院,挪开一座佛像,一个隐蔽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巴图说:“快下去,我不叫你千万不要擅自行动。”
杨佩英说:“谢谢巴图大哥。”然后顺着木梯往地下室走,且抬头深情地望了巴图一眼。
巴图把那尊佛像重新复位,并且做了掩饰,然后离开。他走出王爱召的大门向远处望去。就见曹玉光骑马跳过一道水渠,日本人赶到后摩托无法过渠,几个日本兵从摩托车上下来瞄准曹玉光射击。曹玉光的坐骑中弹倒下。曹玉光没有了马,只好徒步往起伏不平的荒滩中逃跑。
日本兵放弃追赶曹玉光,上了摩托往王爱召开来。
巴图赶快回到院门里,将大门严严关上,然后走进经堂,和喇嘛们一起念经。
六个日本兵挺着步枪撞开王爱召的大门冲了进来,院内没有一个喇嘛,经堂里传来诵经的声音。他们推开经堂的大门时,发现几十名喇嘛团坐在地上正在念经。没有人在意日本人。
日本兵挨着检查每一个喇嘛,想从中找出他们要找的人,但他们没有找到。领头的抓住巴图的脖领子凶狠地问:“你的,老实地讲,刚才有没有人逃进庙里来?”
巴图:“普哉善哉,此乃佛门圣地,与尘世无缘。”
日本兵甩手给了巴图一个耳光,骂:“八格牙路!”
巴图借机倒在地上捂着脸不起来,其他喇嘛怒目圆睁,大有与日本兵拼命想法。
巴图赶快站起来向日本兵说:“太君息怒,确实没有人进过召庙,不信你们可以搜查。”
领头的日本鬼子手一挥说:“搜!”
六个日本兵把王爱召翻了个遍,没有找到什么,只好从寺院中撤出。
巴图带着饭菜下到地下室,将饭菜放到杨佩英面前说:“二小姐,饿了哇,先吃饭。”
杨佩英说:“巴图大哥,日本鬼子走了?”
巴图回答:“刚刚离开召庙,但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就在附近。天已经黑了,外面情况不明。你先吃饭,然后再做下步打算。”
杨佩英担忧地说:“曹玉光不知咋样了?”
巴图说:“他很机灵,逃脱了日本人的追杀。”
杨佩英说:“巴图大哥,你已经两次搭救我,我不知咋感谢你才对。
巴图说:“不要这么说。你父亲和我父亲是生死之交。你父亲常到这里来上布施,你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能看着你落入日本人的魔掌不管呢!”
提到父亲,杨佩英再次落泪。
巴图问:“怎么啦?你为何这样伤心?”
杨佩英抹掉眼泪说:“我大被日本人枪杀了。”
巴图吃惊地说:“甚?杨财主他……这该死的日本人太凶残了。”
杨佩英继续说:“还有我的新婚丈夫大旺,他也被日本人打死了。”
巴图头一仰,如老牛一样长喘一口气,然后道:“日本侵略者,侵占我们国家大片土地,烧杀奸淫,无恶不作。中国人必须团结起来把日本鬼赶出中国去。二小姐,独立旅是一支抗日队伍,要报仇就去找他们。再说杨家和梁家都有家兵,组织起来也可以和日本人打游击,慢慢壮大自己的队伍,这样才好为你父亲和丈夫报仇。你在鄂尔多斯也有点影响,假如你拉队伍起来抗日,一定有许多百姓起来响应。”
杨佩英听得两眼放光,然后说:“你说得对,独立旅政治部的曹主任也和我这么说过。我们有钱有粮也有枪,而且熟悉鄂尔多斯的地形,完全可以和鬼子打游击。不过我没有打仗经验,日本鬼子的武器又好,只怕不是那帮强盗的对手。”
巴图笑道:“你那点人马当然不是侵略者的对手,你要找独立旅帮忙。还有一条,你要依靠当地的群众,只要把群众发动起来和你一道打日本,就一定会有人响应,很快就会见到战果的。”
杨佩英望一眼巴图笑着说:“巴图大哥,你好像对抗日非常感兴趣,也非常有信心。”
巴图说:“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中国人,亲眼目睹日本人侵略我们国家,残杀中国人,我能不愤怒?说不定哪天日本人会对王爱召下手,到那时候我也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抗日战士,奋战在抗日战场上,也许还会到你那里寻当一名抗日游击队员。”
杨佩英说:“我佩服你这种民族精神,身为僧人却有如此爱国情怀,小女很是敬佩。大哥,刚才你说日本人可能要对王爱召下手,这是真的吗?”
巴图说:“驻守包头的迁村到这里观看过,他的眼睛总是盯在召里用金子镶制的佛像和其他那些宝贝上。我看出了他的野心,王爱召的瑰宝随时可能被日本人掠走。”
杨佩英说:“应该想办法把那些瑰宝转移出去。”
巴图说:“这兵荒马乱的,转移到哪里也不保险。”
杨佩英说:“在归绥二中读书的时候,老师好像说日本人也信佛。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对大庙动手难道不怕惹怒佛祖?”
巴图说:“这帮畜生哪里还把佛祖当作一回事。二小姐,饭都凉了,你先吃饭,一会儿我再来找你聊。”巴图说罢丢下她出去了。
夜里,日本侵略者撤回了黄河北岸的包头城。
曹玉光带着十名家兵来到王爱召,接走了杨佩英。
巴图将杨佩英送出大庙外时,杨佩英感激地说:“巴图大哥,大恩不言谢,但是我要记住你的话,一定要做一名抗日战士,一定要和侵略者战斗到底!”
巴图说:“我相信你,国恨家仇永远会激励着你的抗日决心,需要我帮忙时尽管来找我,我有义不容辞之责。”
杨佩英望着喇嘛巴图眼睛里涌满了泪水,在曹玉光和家兵面前,她强忍者没让泪水流下来。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王爱召。
次日,在公公梁有才的主持下,杨佩英送走了年仅十七岁的丈夫。葬礼上她哭得死去活来,她在大旺灵前发誓说:“大旺,你放心去吧!你老婆一定要为你报仇,不报此仇我杨佩英就不算人,不配做你的老婆……”
她的话那么真实感人,那么的情真意切,让梁家人听了都感动得哭出了声,只有梁振旺在冷眼旁观,仿佛死者与他不是叔伯弟兄,没有什么关系似的。
管家刘宽看不下去,走到梁振旺身边说:“大少爷,少爷毕竟是你弟弟,再咋说你也得给他烧张纸吧?”
梁振旺似乎也觉得自己过分,于是走到灵前点了张纸,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他看到全福正在大旺的葬礼上帮忙,于是悄悄离开梁家大院,往全福家去了。
白娥一个人正在家里给两个娃娃缝冬天的衣裳,两娃娃也跑到丧事上去了,白娥这年二十二岁,但与全福结婚已经六年了,夫妻俩感情很好,从来也没有争吵过。儿子今年也五岁了,挺活泼的孩子,领着三岁的妹妹到了梁家大院。作为女人她非常守妇道,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丈夫的事情,没有想到自己却被梁振旺缠上了,而且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旦得到她就没完没了。
她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被梁振旺蹂躏的细节。有一天后响,她一个在家纳鞋底,梁振旺突然进来屋,色迷迷地望着她。白娥是新民堡年轻媳妇中最漂亮的一个,许多男人见了她都用那种贪婪的眼神看她,梁振旺已经很多次调戏过她,她从来没有搭理。为了防备男人们打她的主意,所以很少出去转悠,躲在家中做她的营生。如今看见梁振旺突然间闯进来,而且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她一下就明白他的用心了,于是赶快下地准备往外逃,可这一切都晚了,梁振旺带着几分酒气,一下抱住她。
白娥一边挣扎,一边哭也似的哀求他说:“振旺,你不要胡来,全福马上要回来了!小心他杀了你。”
梁振旺却说:“你男人在梁家大院做长工呢!营生多得像山似的,他回不来!”说着就往炕上按白娥。
白娥脸涨得通红,生气地说:“梁振旺!你不要这样,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梁振旺不管,继续往炕上摁她。
白娥气急了,她说:“你要干甚?”
恬不知耻的梁振旺说:“咱俩亲热一下,我早就看上你了。白娥,老实点儿,我告诉你,我梁振旺从来不亏待我喜欢的女人。”
“呸!不要脸的东西!你要胡来,我就喊人了啊!”
梁振旺根本不管这些,他说:“你喊哇!村子里的人都在梁家大院,莫不说没人能听见,就是听见了谁敢管我的事,我可是梁家的大少爷!”
白娥没有喊,也不敢喊,一旦喊来了人,让别人看见这种场面就糟了,她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她知道梁振旺和村子里许多年轻媳妇都有那种关系,有些女人是为了他的钱,有的也是被迫无奈。还有两个大闺女也被他占有,但是都还不敢说出去,既害怕梁家势力,又担心自己的名声。
梁振旺见白娥不敢喊,误认为她默认了,大胆地脱起了她的衣裳。由于是深秋,白娥穿得厚,加上白娥的反抗,他居然一时半会儿脱不了她的衣裳,他来气了,从怀中拔出经常带在身上的匕首,对准白娥的喉咙说:“白娥,你要再反抗,我就一刀宰了你。”
白娥并不害怕,她说:“杀哇!你杀了我倒干净了,省得让你糟蹋我。”
梁振旺冷笑着说:“我要在你死之前把你闹了,我他妈的不闹死尸,你要想明白了。”
白娥经过一番挣扎,最后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此时又见他把刀子抵在自己的喉咙上,她想到了两个娃娃,说什么也不想死。她不再挣扎,身体一下瘫痪在那里。
梁振旺一见她放弃了反抗,把匕首往旁边一丢,动作利索地剥开了她的衣服,直剥的她一丝不挂。白娥的身体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白净,苗条的胴体如同一件艺术品摆在梁振旺的面前。这个粗野的男人虽然不懂得什么艺术,但他被白娥那妙不可言的躯体完全陶醉了,像大烟鬼毒瘾上来那样饥渴,又像饿狼一般凶残,猛虎似扑食似的一跃而上。
白娥一动不动,他虽然感觉到了这个野蛮男人的疯狂,但是她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在应付豺狼的噬虐,泪水从心底往外流,又强忍着咽了回去……
野兽般的男人满足地长吁一口气,终于从她身上滚了下去。
白娥害怕自己的男人回来看见,发疯似的往上穿衣服。
梁振旺穿好衣服,从怀中掏出几块铜板,仍在白娥的面前,并且说:“只要你配合我,我梁振旺不会亏待你。”说完丢下白娥往外走。
白娥气急了,抓起那几块铜籽儿砸向梁振旺,正好打在了他的脑袋上。她骂道:“拿走你的臭钱,我不稀罕,以后我再不让碰。你要不听,我就割了你的球!”
梁振旺笑了,说:“割哇!割了我就省事了。”说完走掉了。
这事过后,白娥本来想告诉丈夫全福,但是她没有。全福生性老实,平时也不爱说话,说给他又能咋?还不是让男人跟着自己受气。所以她一直隐瞒着。无耻的梁振旺有了第一次就想着第二次,白娥虽然身边准备了羊刀,但是当梁振旺真正强奸她的时候,她却没了割掉他球的勇气。
白娥也记不清多少次后,丈夫终于发现了。老实人受气后总是闷在心里,白娥向他交代了梁振旺强奸的全部事实,并让全福想开点,说梁家有权有势,梁振旺又是个赖皮,无所不为,心狠手辣,和他闹腾等于自找苦吃.全福想去找梁有才,可那又有甚用?梁有才十分娇惯他这个侄子,花钱供他吃喝嫖赌,方圆几十里没人不知道,何况全福那么善良,找大财主理论不是他的性格,他也不敢。
终于有一天,善人头上的三分火冒出来了,梁振旺居然当着他的面找白娥,而且指拨他替他去办事。全福出去后就找了把杀猪刀,准备冲进家当场杀了梁振旺,但是他来到门外就没有了勇气。就在这时间,他看了梁大旺骑马从村外回来了。全福为了让梁大旺替自己做主,才提着杀猪刀找来。
梁大旺虽然让父亲管哥哥了,可并没有起作用,梁振旺仍然对白娥纠缠不休。
安葬大旺这天,白娥见梁振旺再次来找自己,心里十分不满,她说:“你咋又来了?”
梁振旺说:“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所以才来找你。”
白娥说:“你这人没有脸皮,人家不喜欢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多没意思。再说大旺还没有安葬,你做哥哥的不在事宴上忙活儿,却有心思找我做那种下流事,你还是不是人?”
梁振旺说:“哼!大旺自己找死,关我屁事。”他根本不把白娥的话当回事,借着酒劲儿把她按到了土炕上。
白娥这次真的生气了,她认为这个男人没有人性,自己的弟弟还躺在棺材中等待安葬,他还有心思找女人睡觉?她在他剥自己的衣裳时,从枕头边悄悄抽出杀羊刀,在梁振旺兴头来了时,用左手抓住他的人根,右手拿刀快速伸过去,就在刀子割向人根的那一瞬间,男人身体往回一缩,根也跟着缩了回去,她没有抓牢,刀子虽然割过去了,但是割到了男人的大腿上,拉了一个口子,血往外冒着.她傻了,刀子当嘟一声掉地了,吓得她张口结舌,不知所措梁振旺一手捂住流血的伤口,另一只手抡成一个半弧,使劲打在她的脸上,并且骂道:“好一个可恶的女人。”打过之后,他赶快穿了衣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