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秀见进来的正是吕府见到的那位老翁,就格外的恭敬,给他打坐斟茶,然后说:“老先生登门有何见教?”
老者双手合一说:“老夫一不图财二不为名,只是为人消灾。”
司马秀说:“我有何灾?”
老翁说:“将您生辰八字说来。”
司马秀就顺口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
老翁掐指一算说:“府上一女染病在身,乃属天降之灾,如若不解就性命不保,不知是否需要老夫给她消灾?”
“为何说天降之灾?”司马秀恐慌地说。
“冲扰了白虎星,自然会有灾难降临,若不解破还会殃及父母。”老翁闭目而说。
司马秀大惊失色,他说:“因何招致这等灾难?”
“其女命薄遇上命硬之男,所以必遭其祸。”
“如何解破?”
“可交不可婚,烧毁婚约必避其灾,除此之外老夫也无良方。”
司马秀听了起身到柜前取牛皮文约在手,回身看时,那老翁没了踪影,他吓出一身冷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息如牛。
曹氏进来说:“为何坐于地上?”
司马秀战战兢兢地说:“不慎擦倒在地。”
“白发老人在何处?”
“何事找他?”司马秀说。
“香澜刚才于昏迷中梦见一个白须老人用银刷抚她,一梦醒来居然病状全无,不知是何道理?”曹氏很惊喜地望着司马秀。
司马秀沉思着什么话也没有说,但他内心却感觉有神人在指点。他说:“看来吕布并非凡人,香澜没有福气与他成亲,只得放弃。”
“此话咋讲?”
司马秀便把在吕家见老翁和刚才的事讲了一遍,曹氏听了双手抱在胸前,喃喃地说:“原来如此,怪不得香澜做了那样一个神秘之梦,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神仙在点拔我们呀!”
于是司马秀暂且放弃了与吕家结亲之事,观望其动静。
次日,黄万财来找,说他又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吕布乃天虎之命,不可与普通女子成婚,望司马秀识大体为重。
司马秀笑着回答说:“想毁婚约?那好,送十匹好妈和一百只肥羊给我,否则休想毁婚。”
黄万财一听司马秀的口气,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于是便说:“太多了些,五匹马二十只羊如何?万万不能伤了和气。”
司马秀不依不饶地说:“十匹马一百只羊,一样不能少。”
黄万财说:“多了些,这样吧,八匹马二十只羊,你看咋样?再多我就做不了主啦!”
司马秀谎作难为状,半晌才说:“再加二十张牛皮。”
“好!”黄万财高兴地接受了,然后离开了司马家。
黄万财回家后将此事对闺女女婿一说,吕良很生气地说:“这不是趁机敲榨吗?”
黄万财说:“讹人也好,敲榨也罢,花了钱免了灾,也只能认倒霉了。”
黄氏也说:“其实司马秀也是要我们赔偿损失,为了平安破财也值得。”
黄万财说:“咱们有的是马和羊,就当给奉先买个教训。”
“岳父大人,我实在不想让您破费,这样吧,把马和羊都折合成钱,我来还您。”
黄万财生气地说:“一家人为何要说两家话,你我分得清吗?我羊圈里也说不清有你多少只羊呢?”他说罢转身就走,回到府上就带人把马匹和羊一齐吆到司马家来,并当场收回牛皮文约。
香澜得知父亲将她与吕布的婚约退掉之后,向母亲哭诉不满,而母亲就将那神秘白发道人所说之言一一叙述,她所描述的白发道人正是香澜梦见之人。香澜也觉得非常奇异,就感觉自己和吕布缘分已尽,就不再哭泣。
然而,香澜心中总是放不下吕布,思念甚苦,所以请示父母后再次上了南河畔二爹家。司马秀担心她再与吕布私约,就捎话给二弟,让其看好香澜,不得让她再与吕布来往免得遭祸,司马秀一直为那白头老道的话战战兢兢。
吕布却被父亲关在军营中每日习武,不但不让他上河防洪,而且还不准回家。吕布非常思念香澜,他对白发老翁所言虽说不屑一顾,但他对父亲甚为害怕,不想再让他伤心,所以就克制自己不去违背父亲旨意。然而南河岸边防洪吃紧,吕良不得不增派部队前往支援,为让吕布多吃些苦磨炼意志,吕良答应他也上了黄河。
黄河水不断地冲刷着北岸,大方大方的土块塌陷到河里被水卷走,白马寺和部分村庄危在旦夕,无数士兵和民夫在河岸阻挡河水。吕布也夹在其中,第一次干这种苦活,他感觉很费力。这些天来他不由自主地在想香澜,日日思夜夜想,想得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在河边干活也心不在焉,总想抬头望那个熟悉可爱的身影,但总也不见,也许她痛恨自己不可能再来这里了,或许她父亲把她关起来了,也说不准她病了不能来。总之他在胡思乱想,借小解之机就偷偷离开河岸进了那片枳机林,回味他和香澜那段美好的日子,期盼着香澜能够神奇般地出现在他面前。
吕布在枳机林中乱窜时,忽见枳机林中闪出一名美少年,快速向他走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美少年就一下扑进他的怀中,接着就嘤嘤地哭出了声。
“香澜?”
“奉先!”香澜哭得更加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