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所有的摄政王中,西周的周公最受推崇。但即使是周公,也有“恐惧流言日”,更别提别人了。
所以多尔衮和顺治小皇帝之间至于缘由,还要从多尔衮的子嗣说起。
顺治帝像
多尔衮有妻妾10余人,膝下却只有一女,名唤东莪。
因此,睿亲王多尔衮在对待顺治小皇帝的问题上,采取了两个方面措施:
第一,规定从孝庄皇太后开始,严格执行后宫不得干政的制度;
第二,在小皇帝的教育问题上,采取顺其自然的方法。
这个“顺其自然”又包括三个方面。
一是在教育上,先学满人骑射传统,还是先学汉人先进文化呢?多尔衮在入关前就给小皇帝选择了三汉两满五位师傅;入关后又专门安排汉官为其授课。结果顺治的满语和骑射学得非常扎实,而汉语言文字则稍差。
二是在治国方针上,多尔衮要求小皇帝随他临朝听政,在不知不觉、边玩边学中,自然而然掌握驾驭百官的手段和处理国家大事的方法。
三是在处理君臣和长幼关系上,多尔衮从来没有把顺治看成是皇帝,而是只将其看成自己的亲侄子。加上自己没有儿子,所以更多以长辈身份善意规劝、管教和约束。
而这些对顺治皇帝来说,则是万不能接受的。尤其他的身边汉文师傅们深受“天无二日”理论影响,强调顺治皇帝才是一国之尊,多尔衮虽贵为叔父(后称“皇父”),但也是臣子,应该完全听命于他。
于是二人之间矛盾丛生,甚至到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程度!这里仅举一例:有一年天花流行,多尔衮便带着顺治小皇帝匆匆离宫避痘。但后来顺治亲政后,认为当时多尔衮为自己配备的侍从不足百人,所经过的地方又流寇猖獗,这就是对皇帝安全草率行事。
双方不仅有矛盾,还日益扩大。
矛盾扩大,多尔衮和小皇帝都有责任。一些旁观者也有“拱火”之嫌。
第一,从多尔衮方面来说,他居功自傲、独擅威权,最为典型的就是处死豪格。
第二,从顺治小皇帝方面来说,多尔衮与自己母亲孝庄皇太后的关系让其很不满意。这不仅源于母亲下嫁后分走了精力和关爱,更因逐渐受汉文化影响,认定此事很丑恶。
第三,从旁观者的角度讲,由于多尔衮靠两白旗起家,所以从土地分配到官员任免都处处照顾,这就损害了其他几个旗的利益,导致他们迅速联合起来,在暗中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反对派。
在这种状态下,多尔衮再度受到了考验。
聪明如多尔衮,对此心知肚明。他知道自己身体状况江河日下,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人世,到时应该把权力交给谁呢?
一种选择是踢掉顺治小皇帝,交权给自己更加信任的人!比如——
一是弟弟多铎。二人感情深厚,只可惜老天不作美,多铎比多尔衮先走一步。
二是哥哥阿济格。可惜阿济格脾气暴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个将军还行,君临天下则差得太远。
三是养子多尔博。多尔博本来是多铎的第五个儿子,因多尔衮无嗣才被过继。可惜他比顺治小皇帝还要小,即便传位也无人能够辅佐。
所以除了小皇帝之外,多尔衮别无选择。他的野心也就逐渐凉了下来,有了及早归政的想法。
为此早在1649年初,多尔衮就已经作出了归政决定。做出这个抉择痛苦且危险——没了“皇父摄政王”的称号和权力,他在北京的处境将十分尴尬。因此,多尔衮决定远离北京,回到满洲镶白旗驻地永平。
然而就在此时,他竟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