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报相关的诸多工作中,情报分析处于核心地位。情报分析是所有情报工作中的核心工作。只有通过情报分析才能将情报数据转化为最终的情报产品。
所谓“分析”,是指将研究对象的整体分解到具体的组分、层级和要素,进而对具体构成进行考察,并且加以相互联系、相互验证、相互补充。
情报分析也称为信息分析或情报研究,其目的是根据用户的某种需求,以信息技术和软科学研究方法等为主要手段,以情报信息的采集、选择、评价、分析和综合等系列化加工为基本过程,形成新的、增值的情报产品,为不同层次科学决策服务。情报信息分析是一个以情报源数据和信息为基础资源和处理对象,并通过对情报数据的加工处理、分析挖掘形成情报产品,从而满足用户需要、服务用户需求的过程。随着信息技术尤其是大数据技术的飞速发展和推广应用,可用于情报分析的情报数据来源更趋多源,数据格式更趋多样,数据规模更加巨大。随着情报分析的大数据时代的到来,情报信息分析技术的发展也面临着新的机遇和挑战。情报分析这一术语在情报界有着相当宽泛的含义,目前尚未有统一的概念定义。官方和民间的研究者从多重角度对情报分析的内涵和外延进行了界定和描述。
2011年版《军语》对“情报分析”的定义:情报分析是指对情报资料进行甄别、筛选、研究、判断,最后形成结论的活动。《军事情报大词典》对“情报分析”的定义:情报分析是指情报整编人员对所获取各种有关情报资料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思维加工过程。情报分析是情报整编工作的重要环节和核心部分,其基本任务是情报鉴别、形势分析和趋势预测。情报分析的基本特点具体表现为“四个结合”,即专指性与层次性相结合,主观性与客观性相结合,全局性与综合性相结合,前瞻性与对策性相结合。情报分析常用的基本方法为联系比较法、划分阶段法、分析综合法、归纳演绎法、阶级分析法。情报分析的基本要求:资料积累要扎实、全面;课题提出要敏锐、适时;分析研究成果处理要恰当;观点确立要求真、务实;谋篇文字要严谨、精当;材料使用要充分、得当;判断结论要准确、鲜明;对策建议要层次高、指向强。
美国《国防部军事与相关术语字典》对“情报分析”的描述:情报分析是通过对全源数据进行综合、评估、分析和解读,将处理过的信息转化为情报以满足已知或预期的用户需求的过程。
毛泽东曾经指出,情报分析是要对各方面的情况进行必要而周密的侦察和了解,要对所获取的情报数据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思考分析。
以上对情报分析的定义和表述各不相同,但从其内涵来看,所谓情报分析就是根据任务需求,通过对所获取的情报数据的处理分析,形成情报产品以满足用户需求、支持用户决策的过程。在情报工作的所有环节中,情报分析是其中的核心环节,是情报工作的价值得以体现和发挥的关键步骤。
根据情报分析的目的、方法、流程、关注点等的不同,一般可将情报分析分为描述性分析、解释性分析、评估性分析、预测性分析等四种类型。
描述性分析是指基于某种逻辑关系,综合各种零散的情报数据信息,以描述事件的基本情况,进而回答决策者关于“何人”“何时”“何地”“何事”等问题,主要回答“是什么”的问题。美国情报界形象地将描述性分析称为拼图游戏或连点成线。描述性分析基本属于资料驱动的分析。只要掌握恰当的情报资料,拥有基本的整编技能,情报分析人员就能胜任描述性分析的工作。
解释性分析是指基于辩证法的思想和联系的观点,情报分析人员运用自己所掌握的专业技能,对情报数据进行处理分析,并追溯事件缘由,探寻关联联系,总结发展规律,预判未来发展,从而回答决策者或情报用户的问题或解释事件原因。解释性分析需要构建各项事实、各个事件、各种现象、各种规律、各种趋势之间的联系,并回答“为什么”的问题。
评估性分析主要判断关键问题或事件的意义,并指出其潜在的后果。在评估性分析中,情报分析人员要回答“威胁是在增加还是在减少”“风险变高还是变低了”“局势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还是将会失控”等问题,主要回答“意味着什么”的问题。
预测性分析是指以未来趋势预判为导向,在已掌握的数据和案例基础上,通过回归、外推、演绎、仿真、计算等方法,回答“将来会发生什么”的问题。描述性分析、解释性分析和评估性分析主要以现在和过去的情报数据为基础和目标;而预测性分析则主要基于已有的情报数据和历史案例为基础和目标。此外,评估性分析往往还作为预测性分析的基础。
小理查兹·J.霍耶尔在《情报分析:结构化分析方法》一书中就情报分析的思维方法进行了阐述。该书将情报分析的思维方法分为结构化分析方法、批判性思维方法、实证分析方法、准定量分析方法四种。
结构化分析方法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以易于被他人彻底观察的方式,将分析人员的思考过程外化并被逐条逐步地审查、讨论和批判。结构化分析通常是一种协作性工作。结构化分析过程的透明化,可以让参与其中的分析人员接触发散性的或冲突的观点。结构化分析方法的主要优点是能够减少由于单个人员的认知局限、固化的思维模式,以及分析偏好所带来的影响。
结构化分析方法经常使用的方法包括“结构化头脑风暴法”“情景分析法”“竞争性假设分析法”“关键假定检查法”“指标法”等。结构化分析方法在大学、科研单位有很好的教授和普及,但即使对那些没学过高等数学、概率论、统计学等课程的分析人员,也可以很好地使用该方法。
作为长期从事情报分析方法理论研究,并有着丰富的情报分析实践经验的专家——杰克·戴维斯认为,批判性思维是一个科学探索的过程,是情报价值在战略情报中的应用。
善于运用批判性思维的人会不断反思“关键用户是谁”“问题是什么”“最佳信息从哪里来”“如何提出最让人信服的理由”“如何高效地传递信息”等问题。批判性思维需要对关键假定的结论进行深入检查,寻找到证伪的数据,同时还需要尽可能长时间地主动应对多种解释。
实证分析更多的是使用定量数据。用于情报分析的实证数据与专家经验(数据)往往会存在很大差异。因此,实证分析方法在实际应用中所针对的问题类型和所采用的具体方法会不一样,经常采用的是计量经济学建模。
实证数据往往需要通过收集传感器、互联网、生产过程数据等加以分析处理,并要求分析人员具有较好的统计学、经济学、信息科学等学科的专业基础。
准定量分析主要基于专家所生成的数据,对缺少实证数据支撑的领域和情况进行情报分析。在缺少实证数据的情况下,可以采用专家意见、专家打分等方法进行量化分析,如可以通过专家对关键属性进行“高”“中”“低”的分级,或者根据专家的主观经验做出概率判断。
该方法常用的技术有贝叶斯推理、仿真实验等,并需要情报分析人员具有较好的数学、信息科学、运筹学、建模仿真等学科的专业基础。
上述四种方法各有优劣,往往需要根据所掌握的情报数据、分析方法、分析目的等不同而灵活选择使用,很多情况下还需要组合使用多种分析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