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生惯养六阿哥(清穿)
维修李师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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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是儿臣的错。”一个看起来也才十几岁的男孩跪在乾清宫的地面上,眼眶通红,声音颤抖,“是儿子一时不察......”
便被孤魂野鬼上了身,险些害了六弟。
胤礽一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就恨不得操刀把那个不知来自何处现已魂飞魄散的男人拉出来再鞭一次尸。
事情还要从三月前说起。
从小就身为太子的胤礽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侍从,但就偏偏那一日,陪着康熙一起去五台山祈福的他不知不觉中甩掉了跟着他的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却因为接下来出现的那个男人而有了解释。
那是一个穿着怪异皮质服饰的中年男人,一头放在现如今让人恐慌的短发还染着奇怪的绿色。
他口中嘟囔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比如系统,穿越,终于找到他落单机会之类的,接着就直接钻到了胤礽的身体里。
而胤礽在一阵晕眩之后,便发现自己竟然操纵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看着‘自己’干一些让他目眦欲裂的事情。
无论是以十一岁的身体去调戏宫女,又或者是在讲堂上对太傅出言不逊,这些都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如果只是这样,胤礽还不会那么愤怒,只是会着急的寻找解决方法。
可这个占据了他身体的人明显把他的人生乃至以后的皇位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甚至就连皇阿玛因为怜惜幼弟体弱而刻意挑选的名字都容忍不下,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出手。
他能够听到这个人和他身上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东西对话。
他称呼那个东西为。
系统。
他说六弟身上也有一个未激活的系统,是他们穿越的时候不小心打开空间流入到这里的,现在刚好可以趁着它还没有激活的时候吸收,不然那个系统一旦激活,就会把他们两个这种黑户上报。
“顺便还可以清理掉一个阻碍哈哈哈哈,那个小鬼长的倒是可爱,但谁让他有这样一个名字呢。”
听到两人算盘的胤礽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着急的丢掉身为太子的风度,奋力的对看不见的墙壁又锤又打,但他的反抗却毫无用处。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用太子的威势让人替他办事,让六弟染上了天花。
这不是他想做的。
从小被康熙亲自教导的胤礽不会容不下一个小孩子,更不会使用这种肮脏的内宅手段,更不会因为自己丑恶的私心而让皇阿玛伤心。
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结果就在胤祚高烧三日将要夭折,胤礽也绝望之际,转机出现了。
胤祚身上的系统开启了自我保护模式,并且把那个系统吸收在内封存起来,而他也终于能够抢夺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意志显露出来。
事实上,那个抢占了他身体的人收尾的很好,如果胤礽不主动来向康熙告发自己,那这个秘密就很有可能永远埋藏在他的心中——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拿出证据。
但胤礽不愿意。
即使这个太子不做,即使被皇阿玛当成妖魔处死,他也不会继续让那个还残留在他身上的东西有一丝祸害人间的可能。
他是大清的太子,这个身份并不是只给他带来了享受的权利,一同赋予他身上的还有整个国家的责任。如果这样一个身份,落入到那个比天地会反贼还要看不起皇室的恶人手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些话康熙已经听太子说过一遍了。
年轻的皇帝沉默的坐在书桌后,单手扶着额头,让人看不清面上的神色。
乾清宫中的气氛一时之间压抑无比,守在门外的梁九功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塞到肚子里,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让内里的两人注意到他。
“......这件事和保成无关。”沉默良久,康熙缓缓开口,语气沉重又带着戒告。
大清的太子曾被人操纵过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这是会动摇国本的事。
而胤祚身上的那个‘系统’还需要从长计议。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年仅五岁的六阿哥,似乎根本就熬不过天花。
*
“唔......”躺在床上的男童发出痛苦的□□声,一张精致的小脸烧的通红,嘴唇干裂,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红色的疙瘩。
一旁的奶娘哭了又哭,为自己无辜的小主子,也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六阿哥在她手上出了这种事情,不知道德妃娘娘会如何处置她。
奶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胤祚喂了口水,湿润了他的嘴唇——事实上,六阿哥到现在已经水米不进,她喂水也根本喂不进去。
别说六阿哥正在高烧,就说一个正常的孩子,连续三天不吃饭也会饿的不成人形。
“我命苦的阿哥啊......”奶娘不是不担心自己,她的口上不能表露出来,内心在不断祈祷震怒的皇上能把往六阿哥身上塞豆痂的凶手找出来,这样德妃娘娘才有可能饶她一命。
主子们当然知道不是她做的,但找不到凶手,六阿哥也在她手上出了事,就只能拿她是问。
想着,奶娘就又哭着叹息:“我苦命的阿哥啊。”
躺在床上的小人手指微动,眼睛也迷迷糊糊的睁开,看着头顶的淡紫色帷帐,在听着耳边熟悉奶娘的哭声,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地狱:“......嬷嬷,已经到给胤祚哭灵的时候了吗?”
才五岁的胤祚虽然从小身体就不好,但是天性率真活泼,平时也最最喜欢和别人开玩笑。
这三天中,胤祚也时不时的会清醒过来,所以奶娘也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抽着鼻子把泪擦干:“您又说笑了——奴婢喂您喝药。”
胤祚微微侧了下脸,可连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让他头痛欲裂。
连续三天的高烧让他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吃什么吐什么,只是勉强熬命而已。
“嬷嬷别怕。”他甚至还不忘安慰将自己从小照顾大的奶娘,“胤祚知道...不是嬷嬷的错......把额娘喊来。”
仅仅说了这几句话,他就像是坚持不住一样,躺在床上大喘着气。
感觉到自己身体虚弱到某种程度的男孩嘴边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看来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啊。
没错,胤祚的灵魂也并不完全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他上一世是一个全职画家,因家中富裕,且有一位年龄相差较大的兄长,所以并没有接受家族教育,而是自由发展,在别人眼中看来颇有些不通俗物的愚蠢。
但胤祚其实非常满意,他不喜交友,也不喜热闹,如果让他学着大哥那样天天与人交际应酬,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有三两好友,一年见一次面就够了。
本以为可以过一辈子这样平淡的生活,结果他却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将他送到了几百年前的清朝,转生成了大清朝的六阿哥。
可能是因为前一个孩子没有养在身下,他又因为在孕中被害导致天生体弱,这一世的母亲对他是完完全全的溺爱,真真应了那句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口中怕化。
只要是他想要的,多看了一眼的东西,不出一天就会放到他的面前——甚至连原本要给太子的东西也不例外。
胤祚一开始还惊讶于德妃的大胆,直到后来才从德妃和其宫女没有避着他的闲聊中知道,他还未出生时所中的毒是皇贵妃所下,而下了毒的东西,就是康熙亲自拿到德妃宫中的香囊。
本是好意,结果却成为了别人手中的一把刀。
因为皇贵妃的身份,加上前些年动荡,这些后宫之事不能宣于人口,于是在表面上康熙并没有对皇贵妃做出惩罚,毕竟荣妃的几个孩子也都是这样平白消失的,没有任何人敢多嘴。
但实际上,光凭德妃嘴角虽仍有不满却暗含快意的笑容,胤祚就知道康熙一定做了些什么。
也许是出于一个父亲的愧疚,他不仅得到了祚这个名字,还成为了大家口中除了太子第二受宠的皇子。
胤祚早就做好了自己的规划。
身体不好就少操心,少做事,趁着自己生的早沾沾光——毕竟其他几个兄弟之后都会成为亲王,郡王,他即使是个没什么贡献的,没有封号混在中间也不好看吧。
改革科技什么的他是不用想了,上一辈子他就是走的艺术生,理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只有九年义务教育的水平,什么玻璃水泥更是不知道原材料和配方,让他来指手画脚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结果计划是计划好了,却没想到又遭遇了飞来横祸,不知道谁把天花豆痂放到了他衣服的夹层中。
想到这里,胤祚就想叹气。
他如今的身体才刚刚五岁,即使忌惮也未免有些过早了。
而就在奶娘出去他一个人安静思考的时候,静鞭声在外面响了起来。
胤祚转动眼珠,看到一个气势逼人的青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被康熙刻意溺爱的他也享受着这份溺爱,所以压根也没有一点想要强撑着身体起身迎接他的打算,而是嘴一憋,带着哭腔抱怨出声:“皇阿玛,好难受啊。”
如果真的救不了了,那就能不能让人给他挠挠痒,顺便漱一下口,不要灌那些苦汤药了。
又热又痒又想吐,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
如果不是想着额娘,他还真的想直接赶去投胎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