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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致卡桑德拉·奥斯汀

1800年11月20日星期四—11月21日星期五
史蒂文顿

我亲爱的卡桑德拉:

你今天早上的来信让我大吃一惊;不过,欢迎来信,我对此非常感激。我相信我昨晚在赫斯特伯恩喝了太多葡萄酒;我不知除此之外该怎么解释我今天手一直在颤抖。因此你会好意原谅我的任何模糊字迹,将它归结为这个轻微的错误。

淘气的查尔斯星期二没有来,但可爱的查尔斯昨天上午来了。大约两点钟 他牵着在戈斯波特租的马儿走进来。他感觉不太劳累是个好迹象,他感觉毫不疲倦就更好了。我们步行去迪恩用餐,他整晚都在跳舞,今天有些疲惫不堪。

你想在星期天收到我的来信,这也许能带给你对舞会过于细致的描述,因为人们总能在结束的第二天早上记得很多事情,而时间会彻底赶走这些记忆。

这是个愉快的夜晚,查尔斯觉得尤为如此,但我无法告诉你为什么,除非是因为特里小姐不在,对他是个解脱——他曾对她感到良心亏欠,现在已是毫不在意。只有十二支舞,我跳了九支,剩下几支只因为缺少舞伴才没有跳。我们10点开始,凌晨1点吃了夜宵,5点前到达迪恩。屋里只有50个人,没几家来自我们郡,来自另一个郡的没有多很多。我的舞伴是两位圣约翰、胡珀、霍尔德,还有一位非常魁梧的马修先生,我是最后和他跳的,他也是几人中我最喜欢的一个。美人非常少,仅有的几位也算不上很漂亮。艾尔芒格小姐气色不好,布朗特太太是唯一受人仰慕的女士。她和九月时看上去一模一样,有着同样的宽阔脸庞,镶钻束发带,白色的鞋子,粉色的丈夫,和肥胖的脖子。两位考克斯小姐也在那儿。我看出其中一位依然是八年前在埃纳姆跳舞的那个举止庸俗、容貌粗糙的女孩;另一个女孩变得漂亮沉静,像凯瑟琳·比格。我看着托马斯·钱普尼斯爵士,想到了可怜的罗莎莉;我看着他的女儿,感觉她像长着白脖子的奇怪动物。我勉强认为沃伦太太是位漂亮的年轻女士,并为我的克制感到很遗憾。她刚刚去除了身体的一部分 ,舞跳得很欢,看上去一点也不胖。她的丈夫很丑,甚至比他的约翰表哥还丑,但他看上去没 那么 老。两位梅特兰小姐都挺好看,很像安妮·[马修],有着棕色的皮肤,大大的黑眼睛和超大的鼻子。[马修]将军得了痛风,梅特兰太太得了黄疸病。德巴利小姐、苏珊和莎莉都穿着黑衣服出场,却没戴小雕像,我在她们难闻的口气允许的范围内尽量对她们以礼相待。

他们没告诉我玛莎的任何新消息。我打算星期四去她那儿,除非查尔斯决定和他的朋友希普利再来参加贝辛斯托克舞会,如果那样,我星期五才能走。不过,我在出发前会再给你写封信,我也希望同时收到你的来信。如果我不去参加舞会,我无论如何不会对邻居那么无礼,在同一天出发去另一个地方,因此我一定会最晚在星期四 早上 离开。

玛丽说我昨晚很好看。我穿了姑妈的长裙,带了她的手帕,我的头发还算整齐,这就是我全部的目标。现在我说完了舞会,要去更衣吃饭了。

星期四晚上 ——查尔斯星期六离开我们。除非亨利顺路带我们去海岛,那么他们也许会星期天一起走,我们对此心怀希望。

托马斯爵士可能会娶的那位年轻女士是爱玛·瓦布肖小姐;她住在南安普顿和温彻斯特之间的某个地方,容貌漂亮,很有才华,和蔼可亲,除了没钱之外样样都好。他肯定要仓促地修整好他的房子。也许他打算娶一位范肖小姐的传言源于他对这位小姐的殷勤——她们的名字并非不相似。

萨默斯的确把我的长裙做得非常好,我对它越来越满意。查尔斯不喜欢,但父亲和玛丽喜欢。母亲对此不置可否;至于詹姆士,他说这比他见过的长裙都好看。为了证明这一点,我想说如果你肯卖掉你的那件,玛丽就会买下来。

星期一我们在阿什过得很愉快,我们十四个人坐在书房吃晚餐,因为暴风雨从烟囱灌进来,不适合待在客厅。布拉姆施顿太太说了许多废话,布拉姆施顿先生和克拉克先生似乎都很喜欢。有一张惠斯特牌桌和一张赌桌,六个人都不会玩。莱斯和露西相互调情,马特·鲁滨逊睡着了,詹姆士和奥古斯塔轮流读着芬尼斯博士关于牛痘的小册子,我轮流和所有人做伴了。

当询问克拉克太太时,我发现希思科特太太在她对克鲁克一家和莫利一家的消息上犯了大错。是小克鲁克先生要娶莫利家的二小姐,音乐会上的美人是莫利小姐们,而非克鲁克家的二小姐。这种说法似乎更可信,是更好的信口开河。

三位迪格韦德星期二都来了,我们一起打了康默斯牌。詹姆士·迪格韦德今天离开汉普郡。我想他一定爱上了你,因为他急于让你参加法弗舍姆的舞会,而且他认为两棵榆树因为你的离开而伤心地倒下了。这难道不是殷勤的想法吗?我以前从未想到过,但我敢说的确如此。

哈克今天在这儿种植新的果树。有人提议把榆树步道的右手边种上树木圈起来:需要考虑的是究竟种上苹果树、梨树和樱桃树,把它变成一小块果园,还是应该种上落叶松、桉树和金合欢树。你怎么看?我什么都不说,随时准备赞成任何人的想法。

你和乔治·[奈特]步行去了埃格顿!多么可笑的一群人!阿什福德的人们是否还在每个星期天乘马车去戈德默舍姆教堂?是 一直那么不喜欢N.托克先生,不是 。我不喜欢他的妻子,也不喜欢布雷特先生,至于托克先生,没几个人能让我更喜欢。

哈伍德小姐和她的朋友在离巴斯15英里的地方找了个房子;她写了很友好的信,但没说别的具体情况。也许那是布里斯托尔建得最早的房子。

再见——查尔斯送上他最好的爱——爱德华送上他最糟的爱——如果你认为这样的区分不合适,你本人可以收下最糟的。他回到船上会给你写信,与此同时希望你能视我为——

你挚爱的妹妹J.A.

查尔斯现在喜欢我的长裙了。

我欣喜地告诉你,我们刚刚收到我们亲爱的弗兰克的另一封信。是写给你的,非常简短,从塞浦路斯的拉尼卡写来,10月2日才写的。他从亚历山大港过来,三四天后返回,对他的升职毫不知情。信只写了不到二十行,因为不知这封信能否被你收到,也担心所有的信件会在维也纳被拆开

在此前几天他从亚历山大港给你写了信,由“水星号”随基思勋爵的包裹一同寄出。除此之外,肯定还有一封给我们的信,不是 两封 也有 一封 ,因为没有哪封信是写给我的。

亨利明天过来,只待一个晚上。

母亲收到了E.利太太的来信。“理智与情感”夫人和她的女儿准备搬到巴斯;艾斯特韦克太太又要结婚了,嫁给一位斯隆先生,是个尚未成年的年轻人,不清楚双方的家庭情况。不过,他性格很好。

星期五 ——我已经决定星期四走,但当然不会在邮车进入前离开。查尔斯的确看上去非常好。我很高兴地弄清了那天晚上在第一场赫斯特伯恩的舞会上,那些打扰了我的长鼻子胖女孩都是谁。原来她们都是埃纳姆的阿特金森小姐们。 uAgi+c0EHkmzsP19YWjClnT+r7PNLUbrzsnA0dbaT1RqeAr3mm15oyRhcdmBKv0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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