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8年12月24日星期一—12月26日星期三
史蒂文顿
我亲爱的卡桑德拉:
我得到一些愉快的消息,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你,因此提前开始写信,虽然我不会比平时更早 寄出 。
甘比尔上将回复了父亲的请求,他是这样写的:“鉴于通常会让年轻的军官留在小型船只上,此番做法因为他们缺乏经验而更加合理,同时这种境遇更利于他们学习自己的责任,你的儿子将继续留在‘天蝎号’。但我已向海军委员会提出他想进入战舰的心愿,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同时能够判定他已经在小船上服役,我希望他能得到调遣。关于你此时在伦敦的儿子,我可以很高兴地向你保证,他的升职也许指日可待,因为斯宾塞勋爵很快会就那部分军队的升职问题进行提议,他好意说起会将他的名字包括在内。”
行了!也许我现在就能结束写信,离开座位,绞死自己,因为我相信无论我接着再写什么或是做什么,对你而言只会平淡乏味。 现在 我真的认为他很快就能升职,只希望我们能把对这件事的先行了解,说给最相关的他听。父亲已经给戴什写了信,等任命书寄出后,让他一旦可以就告诉我们。你的主要心愿马上就要实现了,如果斯宾塞爵士能够同时给玛莎幸福,他会让你怎样欢喜不已啊!
我已经把甘比尔带来的甜美汁液同样寄给了查尔斯,这个可怜的家伙!虽然他只沦为消息主角的卑微陪衬,我希望他能为眼前呈现的未来机遇感到满足。从上将的话语看来,似乎他是被故意留在天蝎号上的。但我不会以猜测和假设折磨自己,事实将令我满意。
自从文森特勋爵被派遣到直布罗陀,弗兰克自从11月12日给我写信以来已经有十个星期没收到我们任何人的信件。不过当任命书寄出后,在路上的时间不会比我们的信件更久,因为所有的政府书信都从里斯本由陆路交给勋爵阁下,非常有规律。
我今天早上从梅尼唐回来,发现母亲的身体当然完全没有比我离开时更差。她不喜欢冷天,但在那方面我们无能为力。我和凯瑟琳安静愉快地度过了一段时间。布莱克福德小姐足够讨人喜欢;我不希望人们很讨人喜欢,因为能免去我太喜欢他们的麻烦。我星期四到达梅尼唐后只找到了她和凯瑟琳,我们一同吃了饭,再一起走到沃廷寻求克拉克太太的保护。迈尔德梅夫人,她的长子以及霍尔先生太太都和她在一起。
我们的舞会稀稀拉拉,但绝非不令人愉快。屋里共有31个人,其中只有11位女士,仅仅五位单身女子。关于在场的男士,你也许能想到我的一长列舞伴。伍德先生,G.勒弗罗伊,莱斯,一位布彻先生(属于坦普尔斯家族,是个水手,不在第11轻骑兵队),坦普尔先生(并非最令人讨厌),威廉·奥德先生(金斯克利尔家的表亲),约翰·哈伍德先生和卡兰德先生。卡兰德先生像平常一样把帽子拿在手中,不时坐在我和凯瑟琳后面,让我们责备他不去跳舞。不过我们最终把他取笑得去跳舞了。分别这么久之后,我很高兴再次见到他,总的来说他是晚会上的天才和调情高手。他问候了你。
有二十支舞,我全都跳了,没有一丝疲惫。我很高兴自己能跳这么多舞,感觉很满意。我从阿什福德舞会(作为跳舞的集会)中没得到多少快乐,本来以为自己做不到。不过在冷天,只有几对舞伴时,我认为跳半个小时和跳几个星期差不多。我的黑帽子得到了勒弗罗伊太太的公开赞赏,我私下认为屋里的每个人都很欣赏。
星期二 ——谢谢你的长信,我会尽量把后面的内容写得紧凑些,努力让自己配得上这封信。你的很多消息让我充满喜悦。你竟然去了一场舞会,跳了舞,和王子 共进晚餐,你竟然会考虑买一条新细纱布长裙,真是令人愉快。 我 决定只要可以就买一条漂亮长裙,我对现在的衣服感到厌烦又羞愧,甚至看到装着它们的衣橱都会脸红。但我不会因为那件粗布衣服被嘲弄太久,我很快会把它变为衬裙。祝你圣诞快乐,但这个季节 无可 夸赞。
可怜的爱德华!他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他想要的一切,竟然不能有健康的身体,真令人难过。但我希望在胃痛、眩晕和恶心的帮助下,他能很快重获福佑。如果他的神经紧张源于本该抛开的一些事情带来的压抑——这并非不可能,或许这些最初的病痛其实是种治疗。我衷心希望会是如此,因为我不知道有谁能像爱德华那么配得上纯粹的幸福。
母亲的心情 没有 受到她身体不适的影响。相反,她的情绪总的来说和平时一样好,也别以为她总是想着这些病痛。她有时会想到已经消除的病痛,即痛风的肿胀和膝盖的不适。
我还没决定该拿我的新长裙怎么办;我希望这些都能购买成品 。我有点希望下星期四在迪恩的洗礼仪式上遇见玛莎,看看她能为我做点什么。我希望听到一些让我不假思索便能听从的建议。
我再说说你在阿什福德跳舞,和王子进餐带给我的喜悦。我完全理解凯奇太太的难过与困惑。她有太多愚蠢和不可理喻的感受,能使她幻想在那样的晚会上感觉不自在。但除了她的荒唐之外,我还是爱她的。请你下次见到爱德华·布里奇斯时替“另一位奥斯汀小姐”向他问好。
你一定要坚持购买一条新长裙的打算。我相信你一定想要一条,因为你一星期后会得到5畿尼,肯定能买得起。要是你觉得不行,我会给你衬裙。
你能得到我自从回家后帮助穷人的忠实记录——我给玛丽·哈钦斯、戴姆·裘、玛丽·斯蒂文斯和戴姆·斯特普尔斯每人一双绒线袜,给汉娜·斯特普尔斯一条筒裙,给贝蒂·道金斯一条围巾,加起来大约半畿尼。但我没理由认为巴蒂一家 愿意 接受任何东西,因为我还没给过他们。
我很高兴听见对哈丽特·布里奇斯那么好的描述,她正在以17岁女孩应有的样子进入社交圈,仰慕别人,也受人仰慕,比她三个姐姐的表现理智得多,她们很少有她这种青春状态。我敢说她认为埃尔金顿少校和沃伦一样讨人喜爱,如果她能这么想,那非常好。
我本想今天去迪恩吃饭,但天气太冷,我对下了点雪被困在家中不感到遗憾。星期五有人和我们一起吃饭:三位迪格韦德和詹姆士。我猜我们会是愉快沉默的一群人。请你收到这封信时尽快拿起剪刀。我只担心你动作太慢,得不到奖品。
海军委员会的勋爵们此时会收到太多申请,因为查尔斯在信里说他本人已经向斯宾塞勋爵写信要求调遣。我担心陛下会勃然大怒,命令砍掉我们几个人的脑袋 。
母亲想知道爱德华有没有按照计划建个鸡舍。我很高兴地听玛莎说她们当然继续待在伊布特罗普,我刚得知会在洗礼上见到玛莎。
你理应得到比这更长的信,但不幸的是,我极少给人应有的对待。
上帝保佑你。
星期三——昨天的雪微不足道,所以我 的确 去了迪恩,晚上九点乘坐小马车回了家,没感觉特别冷。德巴利小姐星期五和我们一起吃饭,还有那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