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有效功能不仅仅是知道做什么和被激发去做什么。效能也不是在个人行为中有或没有的一种固定能力,就像是只知道一堆单词和句子,不能被视作为有语言效能一样。应该说,效能是一种生成能力,它综合认知、社会、情绪及行为方面的亚技能,并能把它们组织起来,有效地、综合地运用于多样目的。拥有亚技能和能把它们综合运用于适当的行为中并在逆境中加以实现有显著不同。人们常常不能把事情做得最好,即使在他们完全明白做什么并有必须的技能去做的时候(Schwartz & Gottman,1976)。自我指向思维能激发认知、动机和情感过程,这些进程支配着从认知和能力到熟练活动的转化。简言之,自我效能知觉不是和你所具有的技能多少有关,而是与你相信在各种不同情况下能做什么有关。
效能信念在人类能力的生成系统中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因此,有相同技能的人或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环境之下,可能表现得很差,也可能表现得一般或优秀。这取决于他们个人效能信念的起伏。柯林斯(Collins,1982)对孩子解决问题的水平做了研究,这些孩子的数学能力有三种水平,每一水平儿童数学自我效能感有高有低。能力对成绩起作用,但在每个水平中,那些认为自己有解决问题能力的孩子比起那些认为自己没有能力的孩子较为成功。自我怀疑很容易使技能得不到展示,以至于那些有天资的人在不信其能力的情况下无法发挥出他们的才能(Bardura & Jourden,1991;Wood & Bandura,1989a)。同理,弹性的效能感使人能在许多障碍面前超水平地运用他们的技能(White,1982)。正如许多研究揭示的那样,自我效能知觉在任务完成中起着很大的作用,无论个人的技能如何。
有效的功能作用既需要技能,也需要很好地运用技能的自我信念。这需要多种亚技能的临场发挥以处理多变的环境,这些环境大多模糊、不可预料且令人紧张。先存技能常常要以新的方式结合起来以适应变化环境的需求。即便是日常生活也很少每次都相同,处理环境的起始与调节也由此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对操作能力的评价——人们相信在一定环境与任务下能做到什么。自我效能知觉并非一个人对其所具能力的评价,而是他在不同环境下,对其所能做的事的一种信念,不管他有什么样的技能。
有些作者把个人效能误认为对全部行为中运动动作的判断,或是可以脱离环境的能力知觉(Eastman & Marzillier,1984;Kirsch,1995)。他们把基本的运动动作与其复杂的适应活动分离开来,然后推断,因为每个人在他们全部行为中都有运动动作,所以个人效能就没有什么不同。例如,把防止自己患上性病的效能知觉归结为戴上安全套的孤立动作。但实际上,它涉及自我调节的效能知觉以克服使用安全套的众多人际障碍。它包括当陶醉于服用药物时,或被对方强烈吸引时,或当没有安全套却正激情上扬时,协商使用安全套和抵制来自对方无防范的性行为压力的能力知觉,假如所有其他方法都无用,就只有进行控制,拒绝同不使用安全套的性伴侣发生无防范的性行为。在上述个人效能概念中,那个炽热的器官与决定其是否被套上安全套的人际动力基本上是分离的。这是自我效能理论所不认同的非常空虚的能力知觉概念(Bandura,1995a)。
另一个例子,在对人们驾驶效能信念的测量中,并不要求判断他们是否会发动汽车、换挡、使用方向盘、加速、停车、按喇叭、识路标、改换车道,而是要他们判断在不同挑战水平的交通条件下驾驶汽车的效能知觉。驾驶亚技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拥挤的城市交通中左右有并行的车辆或在狭窄弯曲的山路中,有驾驶汽车的生成能力。在车辆众多、快速变化的交通环境中驾驶需要高度熟练的协调能力、敏锐的警觉、对交通标志的预先判断和闪电般的决定能力。脱离情境的亚技能效能知觉会误导对操作能力知觉的测量。把效能知觉视作各种组成技能的总和或能力的固定特性,对此已有过批评,这里不再评述(Bandura,1984,1995a,b)。
行为所必需的亚技能对操作效能的评价有影响,但不能取代它。蒙纳(Mone,1994)报告了他在这方面的研究发现。他比较了学生在学术性课程中达到不同成绩水平的效能信念和执行各种认知亚功能,如在课堂上认真听讲、记忆和理解材料、记笔记等的效能信念的相对预测性。亚功能效能信念独立于过去成绩对学业成就的效能信念起作用。然而成就效能比亚功能效能更好地预测学业志向和成绩的水平和变化。这是因为产生不同成绩水平的效能知觉可能包括通常的亚功能的效能和其他亚功能的效能。成就效能的判断不仅内容更为广泛,而且可能包括那些个体特有的、但未被评价者发觉的实施控制的某些方式。自我调节效能信念——决定亚技能利用、融合和持续的程度——也对控制行为成就的效能信念起重要作用。
另一些作者误以为行为成绩是这些成绩产生的结果(Devins & Edwards,1988;Rooney & Osipow,1992)。不是测量不同成绩水平的自我效能知觉,他们把一定的活动分成组成它的各个亚技能,并测量人们完成这些分离的亚技能的效能感。如前面例子所阐明的那样,亚技能的效能可能高,而在复杂环境中综合运用它们的效能信念却很低。关于把亚技能运用于实践的信念随这些亚技能能有助于什么活动不同而变化,因此,同样技能的个人效能信念可能在运用于技术目的时要比运用于非技术目的时低(Matsui & Tsukamoto,1991)。研究者们最好还是遵循整体比部分的总合大这一格言。这种评论不应被误认为是要求进行模糊的整体测评。问题在于能力是否能分割并与情境脱离。效能信念的细微测量把操作能力和特定功能领域的挑战水平联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