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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手术是起源于欧洲医学的。中国古代虽然有华佗给人做手术，但是现在的外科大夫都不敢一个人给你做手术，华佗拿把斧头就要给你切开脑，还准备把你当第一例开颅手术的幸运儿，你如果是曹操你乐意？
中国古代讲究“人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剃头纹身都被当成不正经的存在，就更别说做手术了。可是亚洲之外的许多地方，比如欧洲、南美洲、大洋洲等区域，考古学家都找到过许多被钻了洞的头盖骨，而且头盖骨的主人在钻洞后还活了很长时间，其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有个公元前50年在秘鲁出土的男性头骨上有七个洞，那时候秘鲁还是石器时代，只能用石头片来慢慢刮，这可比身上同样有七个洞的北斗神拳健次郎痛苦多了。1974年之后在中国的陕西、山东、广东等地也相继发现五千年前钻孔的头骨，具体是不是为了治病，尚不明确。
这种头骨钻孔的技术又称为环切术，名字听上去就不健康。可是那时候还没有麻醉药，人的头皮又是特别怕疼的，要做到钻孔，那要多难受啊？难道这是一种酷刑吗？从后来的资料中我们可以看出，古代的欧洲人很早就意识到心理疾病是和大脑有关的，所以就把手术这种生猛的技能用在心理治疗上头了。到了中世纪，欧洲的医生认为那些精神不正常的人，是因为脑子里有魔鬼，要让魔鬼出去，就要开个天窗。欧洲历史上留下过各式各样的给头骨开洞的钻头，简直比现代的螺丝刀花样还多。低端一些的用手拿着给人打孔，高端一些的会弄一个理发椅子一样的器材，手脚可以固定，头部有个摇把儿，轻轻松松给脑壳开窟窿，你说这不是刑具是什么？据说被钻孔的人确实病好了。在此处只能引用小品《大忽悠》中的一句话——“你跺你也麻！”再有精神病的人也知道疼，钻个孔就不敢闹了。
没想到这种血乎刺啦的整人技术，到了现代还有人愿意尝试。当时67岁的英国牛津郡女贵族阿曼达·菲尔丁伯和她61岁的丈夫——“威姆斯和马奇伯爵”詹姆斯向媒体透露在年轻的时候，为了让大脑“吸收更多的氧气”（大脑又不是肺，吸收氧气干啥），他们用牙医的电钻亲手在自己脑袋上开了个洞。在阿曼达的影响下，某些贵族为了“拓宽智慧”，也接受了钻洞术，然后觉得自己果然变聪明了——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漏气变傻了，还是颅压降低确实有助于血流加速。
即便不用钻头开脑洞，欧洲人也还有其他脑洞打开的方式，理论基础都要上升到神学。作为欧洲文明源头的古希腊人认为，“行为异常由众神控制，对神的违抗会导致精神疾病”。想想希腊众神的所作所为，不是勾引良家妇女就是撮合人类打架，不违抗神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到了中世纪，天主教会控制了一切，所有的心理疾病，都叫魔鬼附体。驱逐魔鬼除了用上述说的脑袋钻洞，还有其他的方式，但主要是靠神职人员驱魔。最轻度的是用圣水、烧香的灰烬、圣物或者吟诵圣经来驱赶恶灵，这个在今天欧美的很多地方还有。如果还不管用，那就不客气了，神职人员会通过言语和肢体上的侮辱，甚至通过禁食、鞭打、噪声禁止睡眠、扔进开水或者冷水、火烧、灌酒、浇秽物等极端方式来驱魔。试图使精神病人的肉体变得肮脏和痛苦，好使凶恶的魔鬼逃脱。反正就是一句话，你和你体内的魔鬼，必须走一个，就看谁忍得住了。
更惨的是，很多精神病人此时被当作撒旦附体，由于罪恶而被上帝处罚，甚至一些激进的观点认为这些人是异教徒或者女巫，自己愿意跟魔鬼勾结，背叛了上帝和同胞们。他们还不是简单的叛徒，还会造成暴风雨、洪水、旱灾、瘟疫、阳萎或者猝死，简直比X战警都牛。所以对待这些人，就要给他造成一些永久的残疾，比如割舌头、扭断或切断肢体，最严重的甚至直接砍头或者绞死，简直比切手指的日本黑社会还黑。
那时候最常见的两种精神病是歇斯底里性舞蹈症（又称为圣维特斯舞蹈症）和变狼狂。没错，后者在月圆之夜会变成科幻片里的那种狼人，那时候教会认为狼人是真实存在的，你说为啥要给人赶尽杀绝，如果放到现在，请过来拍电影多好。其实变狼狂的患者倒是不会长出长毛利爪，就是喜欢啃东西，现在看来就是一种妄想症。当然，人们越害怕，就越听话，在教会的刻意引导之下，人们对能变成狼的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因为“神对罪恶是零容忍的”，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除了这类妄想症的患者，还有成千上万的人被迫承认自己的罪行，被施以了火刑——因为当时的人们仅仅通过外貌来判别是否是狼人，这直接使得当时许多骨骼惊奇的人或者对阳光极为敏感的白化病患者都跟着倒霉。那年头简直是只要教会看你不顺眼，管你是不是浓眉大眼一看就是正面角色，就给你扣一顶这样的帽子。
被魔鬼附身的中世纪插图
中世纪的火刑
当然，咱不搞地域黑，东方人也会自毁身体，只是目的和效果不太一样。印度教泰米尔人的大宝森节就是一个传承了两千年的例子，为了庆祝战神的生日，至今其信徒依然会用钢针穿透舌头和腮帮子等处，不但不疼，连血都不流。经过现代心理学家的脑电波研究，这是群体催眠的一个绝佳案例。这如果放到欧洲，又会被当成巫术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