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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起步于今天这里

1989 年的央视春晚上有较大影响的新创歌曲,是韦唯演唱的《爱的奉献》(马金星词,刘诗召曲)。1987 年她被选派前往波兰参加第二十四届索波特国际音乐节,获得了演唱特别奖和最上镜小姐奖。1988 年 11 月参加南斯拉夫麦撤姆国际音乐节比赛,她凭借《恋寻》获得金奖。

1989 年 3 月,崔健在北京展览馆剧场举行了“新长征路上的摇滚”音乐会,轰动京城。随后他与齐秦应邀前往英国伦敦参加在皇家阿尔伯特厅举办的亚洲流行音乐大奖赛。崔健首张摇滚乐专辑分别在台湾和香港两地获得了“双白金唱片奖”和“白金唱片奖”。

自 1985 年常宽赴日本获得“总指挥奖”,1987 年毛阿敏和韦唯相继赴国外获奖后,文化部开始重视出国参赛人员的管理。1989 年则将出国参赛歌手选拔赛作为一个常设项目。这一年的比赛于 4 月在广州举办,最终那英、腾格尔、沈小岑、解晓东、贾燕等十人获奖。

1989 年有一件大事,从另一个角度预示了流行音乐文化走入新时期,这就是卡拉OK的引进。

卡拉OK于 1988 年进入广州,北京第一家卡拉OK歌厅由舞蹈演员杨丽萍的丈夫托尼投资,吴海岗参与策划,于 1989 年 6 月开办,位于三里河国华商场二楼。6 月 2 日晚上,北京流行音乐圈的很多人都前去助兴。有意思的是,几乎所有人还不了解什么是卡拉OK,都以为是个业内聚会,结果张楚在那里第一次演唱了他的《蚂蚁蚂蚁》和《BPMF》。

至 1989 年年底,广州的卡拉OK歌厅已经达到近百家,北京的则发展到三十多家。

卡拉OK对中国大众音乐文化的影响极大,它和歌舞厅形成一个巨大的产业,并迅速进入家庭成了一种极为普及的娱乐方式。更重要的是,它成了流行音乐的一个重要载体和市场检验标准,卡拉OK的歌单几乎就是歌曲流行程度的证明。

同时,卡拉OK给中国流行音乐的发展造成了一个严重的后果,就是歌手从此大多经由卡拉OK出道。而卡拉OK的实质就是对原唱的模仿,此前的歌手大多还经过声乐学习,对邓丽君的模仿毕竟人数有限,此后的歌手则往往在模仿中迷失了自己,甚至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所以,强调音乐创造性的崔健从一开始就对卡拉OK深恶痛绝。

但卡拉OK是再适合东方民族不过的一种娱乐方式了,以至于不管有多少来自不同方面的批评意见,不到一年后,中宣部组织全国的音像出版单位大规模地制作了“中华大家唱”卡拉OK曲库。作曲家孙川当年开玩笑说:“这充分说明中国人喜欢在混响很大的澡堂子和浴室里唱歌的‘民族性’传统的力量,也充分说明中国人是如何愿意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因为中国人和日本人一样都是‘OK民族’:你做好了伴奏我来唱。”

如果说卡拉OK在中国的兴起完全是一种商业化操作的话,传媒的商业化则始于政府的改革行为。1989 年,广东珠江经济广播电台开始改版,向现代大众传媒形式过渡,全国电台网络迅速跟进,随之而来的是报纸纷纷开辟周末版,杂志纷纷娱乐化。

10 月,“命运的诉说”大型通俗音乐会作为新中国成立四十周年庆祝活动唯一一台通俗音乐会,在北京工人体育馆上演。其中的一个细节是,原定为毛阿敏演唱的《烛光里的妈妈》由于她不能出演,临时由东方歌舞团年轻的女歌手张强“救场”,而韩静霆作词、谷建芬作曲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则由韦唯首唱而大获成功。

大约从 1989 年 8 月开始,北京一些摇滚乐队纷纷组建,Party蔚然成风。马克西姆餐厅成为崔健与ADO乐队的主要演出场所,位于东直门外的轩豪夜总会及位于使馆区的外交人员大酒家成为摇滚Party的主要活动场地。

在这一年里,两首儿歌开始流行,一首是王健作词、谷建芬作曲,上了春晚的《歌声与微笑》;另一首则是李幼容作词、徐锡宜作曲的《七色光之歌》。

这一年,农村题材电视连续剧《篱笆·女人和狗》轰动一时,其中的插曲迅速流行,创作者徐沛东和张藜这对搭档开始引人注目。孙国庆演唱的《篱笆墙的影子》、范琳琳演唱的《苦乐年华》和《苦篱笆》都深受听众喜爱。

阎维文演唱的《说句心里话》(石顺义词,士心曲)则成为 1989年最为流行的军旅歌曲。

陈哲所作的《不曾宣读的未来》的歌词,很好地概括了中国内地流行音乐风生水起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每一代人都有着风雨业绩,无论功名还是过失,都是历史完整的足迹。我们将起步于今天这里,用自己的理解和方式进行下去,去接近一个民族久远的期待,那是一份不曾宣读的未来。”

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中国唱片总公司联合主办的第一届中国金唱片奖于 1989 年 10 月在北京举行,流行音乐获奖者有李谷一、朱逢博、董文华、朱明瑛、郑绪岚、沈小岑、苏小明、成方圆、孙青、朱枫、吕念祖等。

至此,内地流行歌坛轰轰烈烈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就这样过去了…… fVpyNo4lcCCl8FveGd0Op87vXKq1W+/PwgcYEYaYXTDuRxdLzPiGL4NeUxb/kn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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