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微愣了一下,立刻起身问。
“不是,师父,怎么好像说得你要走似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您不是在调查这件事吗?”
陈老鬼睁开了眼睛,我还以为他要跟我说为什么。
结果他却厉声喝道。
“叫你画就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得,师父大过天,我也只能去取黄符,朱砂来画。
按照陈老鬼的话,画符之前,先念净心诀,再念净口诀。
因为我们不忌讳荤素,所以只有这样,才能让符篆最为纯粹。
再加上,他认为我不只是修为浅,而且涉事也浅。
所以念净心诀,有莫大的好处。
颂念完毕,我马上提笔开始画符,整个过程必须一气呵成,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陈老鬼看了,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行,画符这关,你倒是熟练地掌握了,那使用呢?”
我回答道。
“天地双火,我早已经烂熟于心。”
“我是问实际使用。”陈老鬼道。
我愣了一下,才说道。
“也差不多,就是最近一次练习的时候,稍微出了点差错,天火还好,地火总感觉火候尚缺。”
陈老鬼叹了口气,道。
“你啊,不是心不静,而是死板,你要记住我的话。”
“五行相生,无论是任何一种,都不曾脱离彼此。”
“故步自封,单独去捡起哪一个,你都不可能学好。”
我点了点头。
“我记下了。”
“收好。”陈老鬼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解决,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这是第三天,陈红还有四天的寿命,能不能行,都要记得,时刻保持冷静。”
我再度回答道。
“记下了,师父。”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重复让我冷静。
从我记事开始,他就不断教导我,遇事不能慌,冷静是首要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也养成了一个遇事不惊的性子。
刚才对陈红,那纯粹是没忍住。
毕竟她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也不知道自己跟我说清楚所有事情。
非得让我像挤牙膏似的,一点儿一点儿往外挤。
所以那不是着急,是生气。
可这也无伤大雅啊,怎么陈老鬼今天又特意提到这个事儿?
说完后,他更是多一句话都没有,闭上眼睛告诉我。
“去吧,小心点。”
我嗯了一声,拿上刚画好的天地双火符,起身出了门。
回去后,那边,苗琪琪已经安慰好了陈红。
见我进来,陈红立刻站起来说道。
“阿观哥,刚才对不起,我确实有点笨,没理解你的意思,还以为你在吓唬我。”
我叹了口气,道。
“没关系,也是我着急了,那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陈红还是摇头。
“想不起来,在我的记忆中,好像除了见过我邻居家的孩子以外,也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更别说是夭折的,”
“阿观哥,你说,会不会就是我弟弟,他长大了点?”
我苦笑。
“人死了,就不会再生长。”
陈红吐了吐舌。
苗琪琪问我。
“你师父说你了?怎么看你一脸的不高兴?”
我回答道。
“不是不高兴,是不理解。”
苗琪琪嗯了一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摇摇头。
“没什么,这是第三天了,我们还是抓紧点。”
“我觉得,先去陈红家里看看比较好。”
苗琪琪又问我。
“你师父不跟着一起去吗?”
我摇了摇头。
苗琪琪大概是见我不太想说,也就没多问什么。
旁边的陈红倒是开心得很。
“那我们走吧,我也想带你们去我家里看看。”
“毕竟你们这么帮我,我都还没招待过你们呢。”
“阿观哥,琪琪姐,快走吧。”
我嗯了一声,跟着陈红下楼。
苗琪琪啥也没说,跟在后面。
陈红家在五福镇往东,也就是我们从大翁山来的方向。
而那家被烧毁的餐馆,则是在西面。
她家里不算富裕,但也不算太穷,就在五福镇比较的话,算是中上游了。
家里该有的都有,我们到了之后,陈红让我们坐下,马上就去给我们做吃的。
农村,基本上家家都有供奉的神龛。
除了自己的祖先以外,还有就是家神,以前我跟陈老鬼出去做事的时候,看过。
但陈红家里,有那种供奉的神龛,可是神龛上是空的。
一般供奉什么家神,就会用红纸写清楚,陈红家里神龛的位置,墙面是用白布遮盖起来的。
而且,进来后,我就始终觉得不太舒服。
这种感觉有些不好说,苗琪琪就坐在我旁边,看见我的脸色后,问我怎么了。
我摇头。
“说不上来。”
“但我感觉今晚一定有大事会发生。”
苗琪琪接着说道。
“阿观,你也不要太紧张了,没事的。”
“我想,等她父亲回来,应该就明朗了,毕竟只有他才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有人砰地一声推开了门进来。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头发已经微秃。
他怀里抱着一个布包,进门最先看的是神龛的方向。
随后才扭头注意到我们。
“你们是……”
我起身开口。
“我叫宁观,请问你是陈昌贵?”
他点了一下脑袋。
快步走过来。
“宁观,这么年轻?你师父呢?”
我告诉他。
“师父暂时来不了,我来就行,你在哪里做事,居然能这么快回来?”
陈昌贵往这边走了几步,却没坐在我们旁边,而是在对面的沙发上落座。
他依旧不舍得放下他那个布包,抱在怀里。
低着脑袋回答。
“我本来这几天就打算回来的,因为小红一直跟我说她可能遇到脏东西了。”
“但生意上的事情有点麻烦,所以拖到今天早上,你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在车上了。”
我嗯了一声,转身坐下。
“那我也不兜圈子了,陈红遇到的,好像是另一个鬼婴,年龄约莫在一岁左右。”
陈昌贵闻言,猛然抬头。
“是他……那个消失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