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期待人生所有的“离开”，当一场“筵席”散的时候，都可抵达这样“轻轻的”境界。
然而这次“离开”之厚重与沉重，出乎我的想象。写这篇文章时，那十一天的故事，就像一幕长话剧在眼前重现……
2019年12月，我的名字上了两次微博热搜。
12月19日，“ ELLE 主编晓雪离职”，总榜第四。
12月31日，“ ELLE 主编晓雪正式宣布离职”，总榜第五。
两条热搜相隔十一天，中间有圣诞节，是一个难忘的平安夜。
12月19日，早就订好去保利剧院看弟弟胡歌的话剧《如梦之梦》彩排，还约了另一个弟弟袁弘。我们姐弟上一次大聚，还是在袁弘和张歆艺德国热闹浪漫的婚礼上。这次一起约在剧院，准备看看戏，聊聊天。
剧院里手机信号不太好。从后门走进剧院时，没有及时刷手机，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热搜。12月的保利，彩排时空调还没有给到观众席，胡歌饰演的五号病人正在舞台上排练，袁弘弟弟裹着羽绒服，见我进来，老远就起身过来拥抱，我们低声交流着对话剧的感想，聊着家常。老袁看着手机说：“歆艺惦记姐呢，你听……”老袁手机里，是歆艺甜甜的声音、长长的留言。
《如梦之梦》已经看过三四次，每次感受都不同，胡歌每次的表演也有不同，是一部值得永远回看的经典话剧。
坐在旁边的老袁刷了几下手机，看着我欲言又止：“姐……那个……你冷不冷？”
我裹了裹大衣：“还行啊，不冷……”
我的电话震动响起，赶紧拿起电话，跑出剧场去接听。是同事打来的，就几个字：“雪，上微博，看热搜。”
小跑出剧场，刷到微博，愣住了。
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字会上热搜，还是离职的消息。
回到剧场，我想自己的脸色应该不太好看，老袁临时有急事，看我进来，一脸关心地说：“姐，特别不巧，我有个急事要先走，老胡这就下场了，他陪姐踏实说说话。”
老袁离开时，又喊了一句：“姐，您好好的，这都不算事儿，我们改天一起吃饭聚。”
人生第一次上热搜，而且不算是好消息，要如何淡定才能做到“这都不算事儿”，脑子里像被一股从天而降的飓风抽成真空，一片空白。
上半场彩排结束，听见赖声川导演用洪亮的声音在为演员们做完小结后，老胡弟弟赶紧跑过来，拉我到后台休息室，先去领了两份剧组盒饭，对我说：姐你先吃，我看下手机。
刷过手机，老胡笑呵呵地说：“姐厉害哇，我们演员热搜一般都很难上到第四的！”
我扑哧就乐了：“你这算表扬姐吗？”
老胡带我去了拐角的大休息室。那间屋子信号很差，完全刷不出微信和微博：“就聊天吧，咱们不看手机了。”
这个中场本来应该休息的五号弟弟完全没有休息，一直在陪被意外热搜扰乱的老姐聊天。下半场开始的时候，他有一小段戏，说排演完这一小段，就有两个小时不上场，再接着聊。
胡歌回到舞台时，我溜出那间没有信号的休息室，拿出手机，微博留言在这个午后正在爆炸，有关心的，有八卦的，有着急的，有说风凉话的；微信有上百条客户和朋友的信息，大部分说“谣言吧”，也有说“也许到了该走的时候了”……真关心的与看热闹的，不分伯仲。我给发微信的朋友们一律回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鬼脸。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老胡坚决不让我再看手机，天南地北、上下五千年地闲聊。我问了好几次：“你需要休息一下吧？”五号这个角色极累，舞台上又说又走又蹦跶，大段台词，弟弟就两个字“不用”。我不好意思了，就说：“你姐夫等姐吃饭呢，得走了。”
送我出剧场时，他一字一句地说：“姐很棒，面色如水，波澜不惊。”
最后又说：“姐在 ELLE 很好，如果姐离开 ELLE 去干别的，也会很好。我不是安慰姐，真心话。”
离开时，路过剧场，听到卢燕奶奶扮演的顾香兰，正在说一段悠长的台词：
“其实我们一辈子就好像一出戏……戏中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都是我们自己在决定。到后来，等戏演完了，落幕了，我们就可以走出剧场了……”
这一天，是一场关于离开之梦的开始。
在很多年很多事中，常常觉得坚持比放弃难得多，坚持是挑战，放弃是本能。可是这次觉得放弃很难。
放弃一个奋斗十三年半的工作岗位，离开一个亲如兄弟姐妹的工作团队；当然，也是放弃一个行业里如同女王的位置，离开曾经全力以赴的选择。是一种内心割裂的痛。
12月24日平安夜，虽然早已决定离开，还是不知如何安放自己的不舍、不甘心、不能放下的种种。
ELLE 上海办公室在淮海路K11写字楼，这个平安夜我住在新天地安达仕酒店。晚上11点，我走出酒店，走进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新天地。
有人在大声欢笑，有人在喝酒打拳，有情侣在霓虹灯下接吻，有年轻人互相拥抱雀跃，来到这座城市十四年，竟然是第一次在平安夜的午夜外出，第一次领略办公室几十米外的深夜繁华。
一抬头，就见黄浦江上的震旦大屏，今夜还是那熟悉的四个字：“我爱上海。”“爱”是一个红色桃心。
今晚的桃心不同寻常，一眼望去，好像桃心里有自己在上海的十四年。
从酒店走到新天地，新天地走到香港广场，香港广场走到K11，这段小路熟到闭着眼睛都可以走。这个平安夜，这段四方的路就像儿时的跳格子游戏，我踮起脚，慢慢走，从晚上11点走到凌晨4点，记忆深处的画面浮上心头。
来 ELLE 上班第一天，我穿着一条灰粉色真丝连衣裙，那天大家都下班后，一个人悄悄打开编辑部的档案柜，找到1989年的一期杂志。那是我上大一那年，看过的第一本《ELLE世界时装之苑》，当时惊为天书，怎么会有这么时髦的杂志！把那本杂志捧在手里时，有梦想成真的感动。
那时人生地不熟，还没有专车，也不熟悉公交地铁。编辑部办公室和老板办公的写字楼中间，隔着一站半的路。第一次重要的老板会，编辑部的上海姑娘说“走十几分钟就到”，结果不识方向的、从千里之外的北京刚到任的新主编，走了一小时，迟到得很尴尬。
那年我睡得很少，每天四个小时。早上6点起床，7点上英文课，9点坐进办公室，事情多到劈头盖脸，而且一团麻般理不出头绪。很多次怀疑自己，我可以胜任这个位置吗？然后又给自己打气，我必须可以。
在 ELLE 工作的第三年，喜得身孕，大概是双胞胎的缘故，吐得好辛苦，开会时都抱着个垃圾桶。那几个月只有吃北京的水蜜桃不吐。于是每周背满满一箱北京水蜜桃来上海上班。双胞胎女儿落地第四天， ELLE 第一届风尚大典在上海举行，我不在现场，团队在大屏幕上放了一张我和两个襁褓里娃娃的合影，满场欢呼和掌声。“这个只知道玩命工作的女主编终于当妈妈啦”，手机在那个晚上曾经临时宕机，因为同一时间收到太多短信，美好祝福蜂拥而至。
编辑部在十四年里搬过两次家，最早在上海书城老楼里，之后两个地方都是高级写字楼。我最喜欢书城办公室，屋顶很高，每间办公室的窗户都可敞开。书城附近都是老字号，卖小吃的或卖二手书的，烟火气盎然。每逢截稿期加班到深夜，我喜欢一个人走在老街上，闻着煎炸小吃和下水道垃圾混杂的味道，有一种脚踏实地过日子的安心感。
有一年写周年庆刊主编编者话，统计了自我任职主编后，编辑部、广告部、市场部，有多少小伙伴升级做了爸妈，结果数出上百个 ELLE Baby，顿时好有成就感， ELLE 的理念就是享受生活（Enjoy Your Life），工作生娃两不误，多么好。
十四年里，团队来来往往的故事，可以写一本小说。有个姑娘辞职时手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信的全文已在记忆中模糊，只牢牢记住了一句：“在这里的几年，您教会了我什么叫‘体面’，我将带着这种‘体面’走向未来，秉承一生。”看完信，对着电脑回邮件时，眼泪打湿键盘。
有一年平安夜，我和助理燕子姑娘跑到浦东刚开的一家高级超市，给编辑部每一个人都买了一份小小圣诞礼物。两个女孩吃力地在半夜用小货车把礼物拉回编辑部。燕子包装，我给每位同事手写圣诞卡片，几十份礼物和卡片，分头放在每个人桌上，两个人折腾到凌晨。第二天早上，编辑部一片欢呼声，有人喊：“这辈子第一次得到神秘圣诞礼物，我要从此相信圣诞老人的神话了……”
每一段回忆，都如一场小小的美梦。
凌晨4点，新天地平安夜的狂欢清静下来，街上人越来越少，微醺大醉后的狂言与高歌大笑后的疲惫，一起飘浮在夜色中。我像一只平安夜里看热闹的小猫，在夜色中窜来窜去，有时觉得很孤独，还是那个十四年前千里之外来到这里的异乡人；有时觉得很满足，女主编已完成所有夙愿；有时泪流满面，有时傻傻笑出声……
要相信圣诞老人的神话啊，这次离开，也许就是命运安排的圣诞礼物，不负自己的青春，不负所有人的期待，我要体面地接住这份礼物。
想到这里，如释重负，天要破晓，我要回到床上，做一个好梦。
第一次热搜后的每一天，都很漫长，每天都有故事，有生命不可承受之难与难过。
人向上走时，陪伴的是掌声和鲜花，是众人倾慕的眼光，是世间溢美之词；向下走时，有人会喝倒彩，有人会趁机推一把，更多人只是冷眼观望——虽然知道这是人性使然，并无对错，可是，当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血雨腥风中，依然是难挨的。
我赖以依靠的，是人性另外的一面。就如热搜当天保利剧场的午后，两个有情有义弟弟温暖地陪伴。生活之善待，莫如那些雪中送炭的情谊。
十几个好朋友，临时建了一个小群。朋友们自己的工作都很忙，各自有一堆家里家外焦头烂额的事。可是在这十一天里，他们用最多的时间，关注我每一天的情绪，我难过、失落、不知所措的时候，每一分钟，他们都在线。
热搜后的几天，家里收到一捧很美的野兽派鲜花，是另一本时尚刊物的年轻主编送的，附着的卡片是娟秀的小字：“雪姐姐，你就是我想成为的主编的样子。此时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只想送上一束鲜花。”
通常，送来的鲜花摆在家里，三天就凋零了。这束花，奇异地在家里客厅盛开了一周，好像每天在冲我微笑。
公司里有位负责技术的同事，因为我是个技术白痴，基本不参加技术会议，所以十年共事于一个公司，我们也没说过几句话。有一天我出办公室，发现他在电梯口等我，走近时说“雪姐，我在等你”。我稍微有些愕然，那几天就连我平日最亲近的同事都在默默保持距离，毕竟是离职尴尬时期，小伙伴们总有些忌讳。他样子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他们说您要走了……我一直欠您一句‘谢谢’，我们连微信都没有，所以赶紧过来找您。”
他提及了一件五六年前办公室里的故事，在大部分人都反对的一个新项目上，我非常肯定地支持他研发下去，他说那时来公司时间还不长，那次我的肯定给了他留在这里的信心，才有了后来为公司做的很多成功项目……收获同事意外的“谢谢”，好像那天的一块巧克力。
行业里一位我非常尊重的资深前辈，他订好一家餐厅，陪我吃一顿很长的午饭，告诉我：“我们这行确实是名利场，不过哪个行业其实都有名利场的那面，你要扛过去，不要让那些跳出来的小丑扰乱自己。”饭后，他带着我去了一家时装店，大手一挥说：“挑两套衣服送给你，女人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精神、漂亮，穿美了才有力气打胜仗。”
入夜，一个人在写字楼55层的小办公室里收拾文件，准备交接。收拾累了，拆开白天前辈送的新衣，细细地换上，扣好每粒纽扣，对着办公室里的镜子，缓缓露出笑容。
因开始打包而凌乱不堪的小屋子，仿佛有一道光升起，窗外夜色正浓，车水马龙，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在这场离开之梦里，每天都有意料之外的温暖，也有人走茶凉的冷漠甚至落井下石的险恶。
人性之璀璨与丑陋，总是同时存在于每场梦中。
12月31日，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我在微博发表离开的告别信：
与 ELLE 深爱相守十三年，
给“她”穿金戴银、织锦编缎，
与“她”朝夕相处、荣辱与共，
今起随缘席散，一别两宽。
感恩所有相遇，
团队恩爱，众友相助；
感恩岁月流转，
唯情谊永存。
天高云淡，任雪花飞扬，
江湖再见，待春暖花开。
“ ELLE ”在法语中，意为“她”。这条微博阅读量1.5亿，点赞125万，是我微博十年历史从未抵达也无从超越的一组数字。还有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热烈的堪称豪华的几万条欢送留言：合作过的明星朋友、时尚行业的同行们、全体有微博账号的同事们，更多是我从未谋面的读者网友朋友，32000条留言，好像一场万人欢送会……
（按姓氏排序）
谢谢姐的关爱，希望姐以后一切顺利。——迪丽热巴
十三年雪姐给予 ELLE 精彩，珍藏这段时光里点点滴滴的不舍、心疼、珍爱与快乐。温柔智慧的雪干妈，新的一年开始新的征程吧！——董又霖
记忆中的雪，永远地优雅、乐观、知性、豁达，在你身上学习了很多优秀品质。——范冰冰
姐姐新年快乐，未来一切顺利。——关晓彤
雪姐，温暖智慧如你，一直记得你跟我说的“做自己很棒”，祝福。——高圆圆
谢谢晓雪姐在2017年 ELLE 盛典对我们的照顾和帮助，感恩！未来会更好！——苟晨浩宇
岁月流转，情谊永存；未来可期，安好如意。——郭晓婷
感谢之前每一次合作经历，于我是难忘的学习收获。亲爱的保重自己，今后山高水长，我们下个转角见！——何炅
曾经一度以为，姐就是 ELLE ， ELLE 就是姐；此后，姐仍是姐， ELLE 还是 ELLE 。——胡歌
开心和姐今年合作的读书项目，接下来继续精彩。——黄轩
好姐姐、好邻居，无论走到哪里，都要顺利、快乐。——井柏然
感谢晓雪姐一直以来的照顾，祝福姐未来一切开心顺利。——景甜
真的谢谢晓雪姐曾经的照顾跟教导。祝姐每天都开开心心，事事顺心。——赖煜哲
祝姐姐一切顺利！——李艾
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好闺蜜，永远支持你！——李静
还记得当年在德国机场，您帮着我这个昏头小孩满场找地方退税，这么多年感恩照顾，永远爱你姐姐。——刘昊然
期待再次相遇，雪姐新年快乐。——刘诗诗
祝福姐姐开启人生又一个新篇章。——刘涛
同爱你与“她”，同祝你与“她”越来越好、越来越美。——刘雯
感谢雪姐一直以来的帮助和照顾，祝雪姐一切都好。——鹿晗
认识您那年，我才高中，喊您小小姨，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一起看秀，我会成为 ELLE 上的封面女生。就喊您一辈子小小姨了，谢谢您！——马思纯
亲爱的，下一站更美好。——马伊琍
期待新篇章，谢谢姐的帮助和照顾。——倪妮
谢谢雪姐一直以来的照顾，期待我们更好的相遇。——欧阳娜娜
何时何地都优雅的你，未来会更美好，爱你。——宋佳
世界这么大，再见面一定是更精彩的相遇。——宋茜
雪妈妈新的一年要开开心心哦！——宋祖儿
谢谢晓雪姐一直以来的照顾，未来一切顺利！——唐嫣
十三年予“她”华丽，再奔劳从不失优雅，宽广包容予友，期待你的未来。——陶虹
爱雪姐，期待下一站的精彩。——童瑶
越来越好姐，一切顺利。——王凯
终于不用再风雨无阻每周往返于北京、上海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从我大学毕业一路关照我长大的温暖的雪姐，下一站一定会更好。——王珞丹
晓雪姐姐，愿你未来一切都好！——王子文
感恩雪姐，愿未来顺遂，一片坦途，再相见一定会是别样的精彩！——吴谨言
谢谢雪姐带来的美好，感恩雪姐的照顾，希望雪姐未来一切都好。——吴磊
我的晓雪姐，相知相伴 ELLE ，相伴的过程比什么都重要、珍贵、美好。姐棒棒的！——吴敏菲
晓雪姐一切顺利。——谢娜
无论在哪总会相见，期待精彩下一站。——辛芷蕾
爱姐，希望姐未来一切顺利。——杨幂
谢谢一直以来的帮助，祝新年新篇章。——杨洋
感恩陪伴与照顾，下一程继续绚丽。——杨颖（Angelababy）
记得我还是小嘎巴豆子的时候，第一次拍 ELLE ，很紧张，怕表现不好，你来现场还送了小礼物，到现在还记得。那道光跟温暖不会忘记，谢谢姐姐。——杨紫
愿未来更宽广自由。——姚晨
一个有自己的生活哲学、审美情趣的人，一个心中有爱的人，你在哪里都能让身边的人和世界变得更美好。——袁弘
雪姐乐妈，期待下一站的精彩。——袁泉
在浮华动荡的时尚圈，这么多年你从未改变，对人好和真，就像一片干净轻盈的雪花，期待雪姐新里程。——张静初
谢谢雪姐用美好的生命岁月带着大家经历许多美好，记得说好了有机会一起好好走走。——张钧甯
合上天使的翅膀，在云与云之间，甜睡一场。——张歆艺
谢谢雪姐带给大家如此多的美好，下一程继续绚丽多彩。——张梓琳
雪，无论下一站在何地选择什么，我们的革命友谊都不会间断，继续绽放吧，睿智优雅知性美丽的姐姐。——章子怡
越变越美，应该再发近照一张。——赵薇
谢谢晓雪姐的照顾，祝福姐姐一切顺利，未来继续创造美好。——钟楚曦
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越来越精彩。——周冬雨
未来会更好！——周迅
祝雪姐一切顺利，越来越好！江湖再见，情谊永存！——朱珠
（摘录时尚圈朋友们和网友们的留言）
这条微博，想占楼太难了，都是我最爱的明星在前面，雪姐姐，虽然不在你这个圈子，但是深受你的影响，期待你的下一程。——蓑笠翁
雪姐，去哪里都爱你。——韩火火
记得在福州路办公室第一次见雪姐的场景，这些年从您的话中得到很多启发，从您的为人处世中学到太多，来日方长。——F
那年在美术馆做志愿者，看见您远远地、优雅地走过来，你冲着我微笑，那个笑容我终生难忘。人和人的相遇仿佛就在等着一个moment久别重逢，从此我开始看你的书看你的微博，你成为影响我很深的人。——ANNY
繁星映雪，一切刚刚好；再启程时，您优雅如初，爱您。——晚晚
雪姐把我领进时尚的大门，一直照顾我。上次见面仿佛还是昨天，感谢雪姐多年来的关爱，有结束，就有新生，还有我们。——李晖
雪姐，您永远是我们的榜样。——造型师淳子
谢谢雪姐一直以来的照顾和支持！像您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闪闪发光的！——黎贝卡
有幸在一次活动中听过雪姐演讲，让我看到一个名主编在高光时刻下的低调淡然，温柔而坚定。期待未来的姐，你影响我和身边姐妹很多。——木木姐
人超好！我大三那天演讲，很紧张，当时您也在演讲，我发了微博艾特您，您竟然在我微博评论回复“加油”。姐可能早已忘记，但我会永远记住姐，姐姐加油！——椰子
雪姐，就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优雅的大侠姐姐。——航悦
雪姐值得一切赞美。——刘清扬
才情满怀，无限风光，在下一站。——包小姐
深情十三载！祝雪姐拥有所有的好！——崔丹
会想念有雪姐的 ELLE ，期待下一站！——Daley-V
每一次的分别，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祝接下来的时光，依旧璀璨夺目。——牛尔
最喜欢的杂志主编，常常偷窥雪姐私人公号的读书笔记，在你身上看不到身处名利场的浮躁喧嚣，等着雪姐更精彩的下一程。——十七姑娘
有幸在2018年，在成都接待过雪姐，本人之温柔优雅，之有涵养有教养，超越了我对坊间女魔头传说的认识。雪姐姐加油啊！——阿之
平静、笃定，姐姐下一站更好。——杰斯君
从博客时代就开始看你的文章，拿到 ELLE 最先看你的编者话，追看你的公号，那些文字，是我生活中的阳光。祝福姐姐下一站更精彩。——微朵
大家一直都在，雪姐，爱你！——小阁楼
你的《优雅》在我人生低谷时挽救了我，字里行间都是温暖和力量，因为这本书我开始看 ELLE ，为了看你每期的编者话，会永远关注你。——妍妍
喜欢你的勇敢与善良，我心目中的优雅女人，暖冬如春，姐姐一切好。——EVEN
看你的卷首语长大，每篇文章都细读过，期待你再出书，最美好的女主编姐姐。——小竹
福德养心，世事度人，愿余生做自己喜欢的事。——苏琪
她和“她”一起度过十三年，今天她依旧用自己最优雅的方式与“她”告别。再见，定会更美好。——ROFAYE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明星名人在同一个评论区齐聚一堂，过年了。——真真
这条微博发出去不到一小时，再次冲上热搜。很多好奇的网友艾特我：“这个人是谁呀？怎么大半个娱乐圈都出来啦？”“这个人”在电脑前，喜忧参半，心里有深深的感动。
本来以为这一天是这场离开之梦悲凉的一刻，因为几万条不期而遇的温暖留言，而成为生命里荣耀的一天。
认识的朋友和更多不认识的网友，不同的言辞表达着同样的意愿——“下一站更好”。在那个时点，我并不知自己的下一站会不会更好。但这么多人的祝福，就好像帮自己打造了一座从头开始的阶梯。要不辜负这些美好的祝福，未来，必鼓足勇气再出发。
两次热搜之间，每一天都是不眠夜，我深深感受着自己的脆弱，感受着有人背叛，有人站队，有人念念不忘，有人雪中送炭。每一次感受，无论是暖是冷，是失望是欣慰，都是生命里难得的体验，就像一场难得的梦，弥足珍贵。
感恩圣诞老人这份礼物，如己所愿，没有遗憾，没有嗔怨，优雅离开。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