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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逼近罗布泊

夏邦邦登了广告之后,钟离彩是第一个赶到吐鲁番的。

不知道钟离彩是不是提前写过剧本,是不是经过了刻意策划,她一到吐鲁番,就和夏邦邦发生了故事。

那天,钟离彩到了吐鲁番机场,小题和赵军去接她。可是,他们到了机场之后,钟离彩却给夏邦邦打来了电话:“夏哥哥,你快来救我!”

夏邦邦有些诧异:“你到了?你没见到小题和赵军吗?”

钟离彩说:“我被骗了!”

夏邦邦赶紧问:“你被谁骗了?你现在在哪儿?”

钟离彩都要哭了:“有个人跟我打招呼,我问他是不是赵军,他说是,我就跟他走了,上了车之后才知道,他是个黑车司机,他把我拉到了……这个地方好像叫沙漠植物园,他讹了我几百块钱,然后把我扔在这儿就跑了……现在我很不舒服,可能是海拔太低了,我快要晕倒了……”

夏邦邦说:“我带着药过去,你不要着急,等着我!”

钟离彩突然说:“不用,你买一束百合花就好了。”

夏邦邦愣了愣:“百合花?”

钟离彩说:“我每次头晕,闻闻百合花就没事了,它清心安神呢。”

夏邦邦说:“你确定不用带药?”

钟离彩说:“真的不用。”

挂了电话,夏邦邦立即查地图。

机场在市区西北偏北,大概10公里。沙漠植物园在市区东南偏南,同样大概10公里,方向正好南辕北辙。如果现在让小题和赵军去找她,太耽误时间了。

他立即给小题打电话:“小题,钟离彩已经到了!她被骗了,那个人自称是赵军,其实是个黑车司机,把她拉到沙漠植物园去了!”

小题很不理解:“那个黑车司机怎么知道要冒充赵军?”

夏邦邦说:“可能他也叫赵军吧,这个名字太常见了。不说了,你们快回来吧,我去找她!”

小题赶紧说:“哎哎,你怎么去找她?”

夏邦邦说:“我打个出租车。”

小题说:“得了,还是我们去吧。”

夏邦邦说:“你们太远了,她已经要晕倒了!”

小题又不理解了:“她怎么了?被吓的?”

夏邦邦说:“你忘了?吐鲁番机场是海拔最低的机场,她肯定有点不适应。”

小题说:“我听过高原病,还没听过低原病……”

夏邦邦说:“你们注意安全,待会儿见。”

下了楼,夏邦邦沿着大街寻找,看见几家药店,就是没有花店。他开始奔跑。

终于,他看到了一家花店,一个维族小男孩在里面玩手机,夏邦邦跑进去问:“哪个是百合花?”

小男孩抬手指了指,有白色、粉色和黄色。夏邦邦犹豫起来,他不知道哪一种治头晕。

小男孩问:“你肯定是送女孩子,对吧?”然后他拿起一束粉色的,说:“我推荐你买火百合。”

夏邦邦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摇了摇头说:“不,我买白色的吧。”

小男孩说:“随你喽。”

夏邦邦捧着一束百合花,出来打车。

一辆白绿相间的出租车停下来,夏邦邦上去了,说:“沙漠植物园。”

司机是个汉族人,他没说什么话,直接开走了。

很快,夏邦邦就到了吐鲁番的沙漠植物园,大门是两个高高的砖塔,门口除了几家小商铺,几乎不见什么游人。一个漂亮的汉族女孩站在大门口,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正朝出租车望过来。

出租车停下了,夏邦邦交了车费,随口问了一句:“师傅,你叫什么名字?”

司机是个沉默的人,他指了指前面的监督卡,上面写着司机的姓名:赵军。

夏邦邦有点惊讶,不过没有说什么。

他下了车,朝那个汉族女孩走过去:“请问你是钟离彩吗?”

女孩莞尔一笑,叫了声:“夏哥哥。”

夏邦邦把花递给她,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钟离彩说:“很好,没事了。”然后她嗅了嗅百合花,很陶醉的样子:“谢谢你的花哦。”

夏邦邦接过她的背包,说:“不客气。我们走吧。”

钟离彩一只手抱着花,一只手挽着夏邦邦的胳膊,开心地离开了沙漠植物园。那个赵军师傅的出租车并没有开走,他们坐着它返回市区。

钟离彩和夏邦邦并排坐在后座上,她没有再提起那个黑车司机,一路都在聊百合花……

干戈到达之后的第二天,大家一起上街购物。

钟离彩一直粘在夏邦邦身边。徐则达则跟随在夏邦邦的另一侧。赵军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他们,时刻处于警戒状态——毫无疑问,他是个保镖。

谷未素一个人转去了,Cassie追上钟离彩,跟他们结伴而行。

小题似乎有点反感钟离彩,她和干戈走在最后面。

而干戈则看着赵军的背影,越看越不顺眼。为什么呢?根源也许在夏邦邦。干戈对这个富三代有一股天然的敌意——出来泡妞,还他妈带个保镖,你的命比别人都金贵?

保镖这种职业,无疑没有对和错的标准,谁危及他的主人,他就会跟谁拼命,哪怕他的主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而干戈这个人正邪分明,如果他路见不平,可能跟人去拼命,但绝不会为了钞票去欺负一个好人。

走着走着,干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和这个赵军早晚得打起来。”

小题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人家招你惹你了?”

干戈说:“他没招我没惹我,我就是想揍他一顿,我看他头型不顺眼。”

小题很哥们地拍了拍干戈的肩:“青年,那你自求多福吧,他可是武术冠军!”

干戈说:“我保证把他打成亚军。”

这天,大家把该买的东西都购置全了,晚上,再次聚到多功能厅商量行程。

来吐鲁番之前,大家都大量搜索过关于罗布泊的信息,包括新闻、地理资料、生存知识、不靠谱的八卦传说……

大家在网上交流的时候,就确定了探险路线,由北向南,预计一周到10天时间。

最后,夏邦邦问大家:“明天我们就出发了,有谁想退出吗?”

徐则达马上说:“啊,夏队长正在做最后的确认,这个这个,希望大家各抒己见,不管有什么想法都要开诚布公地说出来,啊,统一思想才能步调一致。”

大家都摇头。

干戈没有任何反应,小题就坐在他对面,他注视着她,似乎陷入沉思。

夏邦邦问:“干戈呢?”

干戈回过神来,说:“还用问吗!我烧了那么多油,可不是来吐鲁番撸串的。”

夏邦邦点点头,然后对着小题说:“小题,明天你坐我的车。”

小题眼睛一亮:“好哇好哇!进了沙漠之后,你让我开开,咱们也过把豪车的瘾!那种地方撞不着人!”

夏邦邦笑了:“我一直想聘个女司机的,你帮我实现了。”

钟离彩看着夏邦邦,大声说:“我也要坐你的车!”

夏邦邦稍微愣了一下,说:“没问题。”

钟离彩又说:“那说好了,我得坐副驾位置,我坐后座晕车的!”

夏邦邦说:“小题开,你坐副驾位置,我坐后座。”

小题看了看大家,说:“算了,我就不当灯泡了。我坐干戈的车。”

夏邦邦有点不自在地笑了笑。接着,他岔开了话题,把目光转向了谷未素:“谷未素,你把你的车放在吐鲁番吧,出去之后,再回来开它。”

谷未素很对立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夏邦邦说:“进了罗布泊,你的SUV很难走的。”

谷未素不再看夏邦邦,固执地说:“不,我要开它。”

夏邦邦满脸无奈。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就在酒店楼下集合了。

Cassie竟然穿着高跟鞋,被称为“恨天高”那种。夏邦邦让她脱了,换上了运动鞋。Cassie换了鞋之后,矮了一截。

出发了。这一天是4月1日,愚人节。他们进入罗布泊似乎是个玩笑。

干戈驾驶吉普车开路,小题果然坐在了他的车上。

夏邦邦开着悍马跟在后面,钟离彩在他的车上。

赵军开着那辆越野摩托车跟在悍马后面——在罗布泊,悍马不一定跑过越野摩托车,尤其是某些雅丹地带,只有摩托车可以开进去。它很重要。

新疆风沙大,赵军戴上了头盔和面具,就像《疯狂的麦克斯4狂暴之路》里戴着防毒面具驾驶摩托车追杀主人公的那些暴徒。他的脸被遮起来之后,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谷未素驾驶她的SUV跟在赵军后面。Cassie在她车上,Cassie是个话唠,嘚吧嘚吧没完没了,而谷未素总是一言不发,她俩组合最合适。

徐则达驾驶他的越野车走在最后面,他的车上装着团队的所有汽油。

这时候还没有朴诗玄。团队的人怎么都想不到,他们会在罗布泊深处遇见一个韩国人。

直到出发了,干戈依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昨天夜里,他半宿都没睡着,这么痞痞的男人第一次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他甚至学着电影里的样子,玩起了抛硬币的把戏。

正面是杀,背面是不杀。

第一次是正面。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三次两胜……然后又抛了一次,这次是背面。

第三次,还是正面。

他不甘心,又对自己说:五次三胜……接着继续抛。

最后,他总共抛了几十次,已经记不清正面多还是背面多了。

就这样,他矛盾重重地进入了罗布泊。

探险团队奔向了迪卡乡,那里将是车队最后一个加油站。中间路过火焰山,它位于吐鲁番盆地的北缘,维语称它“克孜勒塔格”。此地荒山秃岭,寸草不生,飞鸟绝迹。

小题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测试雾霾的软件,接着大声说:“终于可以大口呼吸了!北京的雾霾动不动就爆表,你猜这里是多少?”

干戈没说话。

小题说:“零!以后我搬到这地方来住算了!”

干戈淡淡地说:“带点孜然。”

小题说:“什么……意思?”

干戈说:“火焰山的地表温度70度,你待在沙窝里,很快就变成烧烤了。”

小题把脸转向了窗外:“话不投机。”

终于到达了迪卡乡。

车队停下来,要把所有的容器加满油。

加油站有一条又瘦又脏的狼狗,被铁链子拴着,它在“汪汪”地狂叫。看来这地方极少有人光顾。

夏邦邦很害怕,远远就绕开了它。

加油站的工人是个汉人,50岁左右,满脸胡茬子,不知道多久没刮了。

徐则达第一个走过去,挂着卑谦的微笑问:“师傅,跟您打听一下啊,这个这个,最近这些日子,有没有什么人从这里进入罗布泊啊?”

那个工人一脸冷漠地摇了摇头。

徐则达有些落寞,接着他环视了一下加油站,感慨道:“这里的环境太艰苦了,你们坚守在第一线,真的很了不起啊!”

夏邦邦问道:“那你们听说过延伸城吗?”

那个工人依然一脸冷漠,缓缓地摇了摇头。

干戈走过来,说:“赶紧加油,走人。”

那个工人并没有拿起油枪,他终于说话了,满嘴当地口音,好像不给加。听了半天,大家终于听懂了,他说:根据国家要求,加油站只给车加油,不给油桶加油。

所有人都急了,不多带点油,他们是走不出罗布泊的。

狮子座的夏邦邦态度总是那么温柔,其实那是一种居高临下,他走到那个工人跟前,和风细雨地说:“这么偏远的地方,油是最珍贵的,我们懂。我们可以多付一些钱,结算的时候你报个价就OK了。”

工人摇脑袋。

赵军戴着面具,警惕地看着四周,并不关注油的问题。

双鱼座的钟离彩出马了,发起了美女攻势,用胳膊肘儿碰了碰那个工人,娇滴滴地说:“大哥,你忍心看着我们在沙漠上抛锚吗?帮帮忙嘛!”

工人还是摇脑袋。

干戈没那么温柔,他说:“你不要钱是吗?那我有打火机!”说完,他果然掏出了一只防风打火机,举到了那个工人的面前。

那个工人瞪着干戈,还是不拿起油枪。

这时候从屋里走出一个维族工人,卷发,他走过来,撞开那个汉族工人,站到了干戈面前。他比干戈矮一些,他仰着头,挑衅地看着干戈,说了句维语。

干戈把目光转向这个维族工人,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说话卷着舌头我就怕你了?”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了。

天秤男徐则达立即把那个工人拉到了旁边,挂出了息事宁人的笑容,低声说:“这个这个,我们是来罗布泊考察的,跟你们县市领导都打过招呼,你们主管招商的副市长,还有旅游局的领导,对这次考察都非常重视,啊,当然了,我们还需要你们这些工作在基层第一线的同志多多支持……谢谢谢谢!”

那个汉族工人还是摇脑袋,油盐不进。

金钱不行,美色不行,武力不行,领导不行……

没想到,剧情突然发生了反转:那个维族工人在汉族工人耳边说了句什么,汉族工人竟然说:“好吧,你们赶紧加。”

大家都愣了愣,立即行动起来。

突然,夏邦邦叫了一声,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一转眼的工夫,赵军已经出现在夏邦邦的跟前,揪着一条小狼狗的脖颈,把它高高举起来。

刚才,这条小狼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奇地走到夏邦邦脚下,嗅他的裤腿儿。夏邦邦低头看到了它,吓得一步就跳开了。现在,它在赵军手里蹬着四条腿儿,“呜呜咿咿”委屈地叫着,远处那条拴着的大狼狗叫得更凶了,毫无疑问,这条小狼狗是那条大狼狗的娃,它们的颜色和品相一模一样——背部黑色腹部棕色,两只耳朵高高竖起,只是一个大型号一个小型号。

小题哈哈大笑:“这小狗顶多两个月,还一口奶牙呢,就算它咬你都咬不疼!”说着,她走过去,从赵军手里接过那条小狼狗,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它:“不怕不怕……”

接着,她慢慢走向了夏邦邦:“我养过两条狗,你放心,它们不咬人的,来,你摸摸它。”

夏邦邦更紧张了,他一步步后退,说:“小题,我真不行,我怕狗……”

小题说:“那好吧,小东西,去找你妈妈。”

她蹲下身,放下了小狼狗,小狼狗屁颠屁颠地去找那条大狼狗了。它跑都跑不稳。

……

一直忙活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加满了油。

结账的时候,夏邦邦还多付了一千元钱。

离开结算台,Cassie很心疼地说:“夏邦邦,他这么刁难我们,你还给他那么多小费!”

夏邦邦说:“他们也是负责任,只是有些刻板而已。”

车辆和油箱“吃饱喝得”,大家的心里有了底。

上车之前,徐则达叮嘱了大家一句:“啊,这个这个,不开车的同志不要只顾睡觉,要经常拿起望远镜看看,如果发现人迹,立即用对讲机通知其他同志。”

小题说:“知道啦,斯大林同志。”

过了迪卡乡之后,山峦越来越低,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的脑电波,起伏越来越小,终于变平了——荒漠一望无际,浩瀚无垠,风越来越大。这时候是下午4点左右,车队尚未到达罗布泊边缘。

景色千篇一律,干戈打开CD,一首老歌《梦回唐朝》开始播放:“异族在日坛膜拜古人月亮,开元盛事令人神往,风吹不散长恨,花染不透乡愁……”

音乐是魔性的,那一瞬间干戈有些恍惚,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堵巨大而斑驳的石门,石门两旁哨塔高耸,一条土耳其风格的花色毡毯,长长地铺陈在脚下……

一双温暖而充满力量的大手环住了他,似乎有人在对他轻轻低语……

石门打开,出现威严的士兵,狂欢的人群,晃动的火把蜂拥而至……

远处,佛塔静静伫立,塔尖上一轮明月皎洁而清冽……

小题举着望远镜朝外眺望,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扑哧”一声笑出来。

干戈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了看她:“忘吃药了?”

小题笑而不语。

干戈一脚刹车,停下来,然后看着小题说:“你是不是感觉他很可爱?”

小题放下了望远镜,很惊诧:“你怎么知道我笑什么!”

干戈满脸鄙夷:“一个大男人,被一条那么小的狗吓得差点尿裤子,怂不怂啊!他二十有四了吧?还他妈跟个宝宝似的,随身带着保姆!”

小题说:“挺可爱的啊。”

干戈看了看窗外:“我get不到你们女人的点。”

小题说:“他对团队很有责任心,对吧?他对大家很舍得付出,对吧?这样一个富家子弟,好像什么都能摆得平,可有些小事情,他就是做不到,我就喜欢他老老实实地承认——他做不到。”说到这儿,小题又忍不住笑起来。

干戈重新把车开动了,说:“好吧,你爱上他了。”

小题说:“人家身边美女如云,才不稀罕我呢。”

干戈阴阳怪气地说:“他可是为了你才来罗布泊的啊。”

小题认真地说:“我和他是哥们。懂吗?哥们!”

走着走着,车队来到了一个岔路口,看到了一排破破烂烂的白房子,竟然有个牌匾,写着:岔路口饭馆。

一路上,小题快被颠散架了,看到了这排房子,她一下精神起来:“这么凄凉的地方,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谁来吃饭啊?这个饭馆肯定宰人!”

干戈说:“我就喜欢黑店。”

小题说:“宰了你,然后做人肉包子。”

干戈一转方向盘,朝饭馆开过去:“我骨头硬,恐怕他们的菜刀会卷刃。”

小题说:“青年,你咋不上天呢?”

饭馆门前的空地上,有很多卡车的辙印,还有一摊摊滴漏的柴油痕迹。看来,这个饭馆还是有人光顾的。

干戈把车开到了饭馆门口,才看见门上挂着锁,窗户黑洞洞的,早没人了。

他叹了一声,重新回到了路上。

罗布泊到底有多大?没有准确数字。

在一些报道中,说罗布泊3000平方公里。

在一些文章上,说罗布泊5.2万平方公里。

在一本专业书里,说罗布泊10万平方公里。

在一些史料中,说罗布泊古湖面积超过20万平方公里……

当然,这里有时间的跨度,地貌的变迁,可是差距依然太大了。

罗布泊有点类似百慕大三角。在地理学上,并不存在“百慕大三角”这样的地名,它是人们根据传闻而划分出的一片区域,有个电视节目说,百慕大三角1300万平方公里,有篇新闻说,它40万平方英里,相当于100万平方公里。百度百科上说,它30万平方公里……罗布泊类似,它没有四边,没人去具体测量它,它几乎是一片被废弃的区域。

就像黑夜中的一个巨人,我们摸到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但并不知道那是什么部位,更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高多大,以及眼睛鼻子嘴巴长在哪儿……

(《禁区左转90度》第一部第四章完结。原著:周德东。不经同意,不得转载。待续……) BabB8RUUwXRXZtjneIFrPP+5/JGaH870gQEtHNtGYFGpB9hBg2Mnu6Nxi567z/p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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