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个途径,不动声色地,让她窥到爱情裂痕。如果,我是一把刀,我要插在她最温暖柔软的疼处。
她的手机,与谢洪远只有一号只差,是谢洪远表达亲昵甜蜜的方式,情侣号。
当谢洪远离开了我的床,我会,望着高天朗月,拇指轻灵,敲打上我的爱:洪远,请为我的爱好好开车,我爱你。
洪远,我在嗅你留下的气息,它们那么地让我迷恋,就如你迷恋我天使一样柔软的身体。
………
它们都被我在冷静的从容中发错了主人,然后我躺在床上,等待,等待暴风雨般的激越反馈。
可是,我的手机,它安宁地躺在我的床上,静静的,让我的心,塞满了寂寞的失望。
得到谢洪远的欲望,让我的手指,不肯停止地发错信息,他来,我试图在他脸上看到焦灼,甚至看遍他的每一寸肌肤,它们,完好而光洁得令人丧气。
最后一次,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谢洪远,你说过娶她是因为她纠缠要挟你,在那桩没有爱的婚姻里,你的心,已灰如死寂,你说过要对我好一辈子,不让我因失望而为你落下一滴泪……
按完发送,手机被擎在手里,我盯住屏幕的冷寂,这是我最后一次发错信息,它们都将准确到达谢洪远太太的手机,击碎她试图以沉默来维持的所谓宽容镇定。
布谷鸟的叫声,响了一次又一次,短信铃声,它一直在响,十几遍之后,终于回到冷寂,望着十几条未读信息,我冷清地就笑了,按动拇指,从第一条开始看起。
没有愤怒的责问,我收到的,是一份协议,谢洪远与她的协议,关于我的。原来,她早就洞悉了谢洪远与我的私情,只是,看在谢洪远悔过真诚的态度上,她允许谢洪远继续和我好下去,直到我怀孕生子,因为谢洪远把与我的感情忏悔为他想要个孩子想疯了。
最后一条是:对谢洪远的去留,我无所谓,不肯的,怕是他。短信怎么会频频发错呢?难道爱真的会令智昏?非要逼迫别人剥倒了自尊才肯甘心?
如果,我不体会过作呕的滋味,那天,我体味到了,恨不能挖出那颗被玷污的心,扔掉。
没去追问谢洪远,他也不问,好似对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只是,缠绵的时候,我一直睁着眼睛,一直把他看得发毛,他总用手合拢了我的睫毛:“宝贝,看什么?”
我轻笑:“我想知道做爱是不是像做戏一样。”
他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无从遮掩。
他不会知道,当他在我美丽的身体上千般温暖千般缠绵之时,我眼眸里飞过一个个片段,他死掉了,很难看地死掉了。
种种死亡方式,像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春末落花,飞过心头,我被自己设计的种种死亡场景吓坏了,开始看心理医生,想以倾诉的方式发泄一下,遏止这种疯狂的念头,可,我掉进了沼泽,我出不来了。